第八章 入朝前
原來所謂的男兒有淚,所謂的未到傷心處,真真的就是這樣的,這丞相府的相爺,看著自家姑娘一點一點長大,日子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眼看著自家女兒愈發的出眾,自己心中自然是歡喜,可,這隨著她一日日的長大,沈丞相也漸漸知曉,女兒怕是要留不住了呦,早早晚晚都是要嫁人的。
可是啊,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才深深發覺,當真是極為捨不得的,那種感覺,特別高興,看著子女成家,更何況這軒王爺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就算是如此,可還是極為捨不得的,這經歷了半生風雨的丞相,心頭一熱,熱淚便已含在了眼中。
嫁女之喜,嫁女之痛啊。
「楓兒,真好。」
身旁的人是楓兒,真好。
陳軒又緊了緊手中握住的白皙柔弱的手,如獲至寶,揚起那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充滿了孩子氣就那麼一笑,彷彿這天地間眼中除了她再也容不下旁人。
楓兒感覺,陳軒的手很熱,因她自己天性體寒,身子便冷於常人,此時,便感覺包裹著自己的那雙手,如此溫熱。
「楓兒,你可知,兩年,著實難熬啊。」陳軒一臉幼稚地望著面前的人兒。
「我豈會不知?」
「還好,還好。」
「此生。」
「永不負你。」
「然。」
「然?楓兒,你這是何意?」陳軒漂亮的眉宇忽然皺了起來,一副擔驚受怕的表情,怕身旁的人兒忽然反悔不依,不由得又緊了緊大掌之中握住的那雙手。
「我說的是,好。」
楓姑娘看得陳軒如此,不由得展眉一笑,原來,那人也還是兩年前的模樣,嗯,還是如此的,孩子氣,這一點,到是未變呢。言罷,嘴角又向上彎了一個弧度,雙頰似飛上兩朵調皮的紅雲,倒是閃了身邊兒這位軒王爺的眼睛。
而陳軒以前還以為兩年前的事情自己做的多有不是,以為自己終究是傷了楓兒,如今看她這番模樣,心中之事算是放下了,滿目瞭然。
嗯,本王的王妃自然是傾城之色,可得好好守著,看到楓兒無意間流露出了嬌俏的表情,倒是以往未曾見過的。看來。葯谷那老頭倒是個極為有趣的人,暫且不計較他將楓兒拐走兩年之久的罪過了。軒王爺想到如此,心情大好。
」楓兒,你待我明日早朝上朝稟明皇兄,為你我擇下良辰吉日,爺要將你帶回我軒王府。這次可不能輕易放過他,我好像記得皇兄曾言,以國禮相迎接你回來來著,看來,咱們軒王府可能得大賺一筆了,可得讓皇兄好好出點血,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般了。「
「你這人,還真是……」無賴啊。楓兒想到這裡,不由得無奈一笑。
「皇兄可是將你從我身邊帶走了兩年之久,怎可如此輕饒了他,爺怎麼能如此輕易就被他擺了一道呢,看爺不讓他後悔,再也不打爺的主意了。」
看著自家王爺咬牙切齒地道著怎樣坑自家兄長,倒也真是哭笑不得,看來近日,皇上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呢。還有啊,以後自己可萬萬不可得罪他。
」好,皆隨你。「啟齒道。
「那你快恢復吧,回去后與岳父大人敘敘舊,岳父大人必定是想念你想念得緊,你們父女情深,岳父大人怕是真捨不得將你嫁與我呢。」陳軒一臉寵溺地揉了揉楓兒額前的碎發,楓兒身上的清香便若有若無可以聞到,好不撩人。
「嗯。」
目送楓兒的身影緩緩消失在視線中,軒王爺發現這丞相府么,倒是比以往好看了許多,花紅柳媚,甚是順眼。許是楓兒回來的緣故,拂了拂袖噙著笑滿意地跨出了丞相府。
王府內。
「衛影,將爺的朝服拿過來。」
「朝服?爺,您,可都兩年未曾上過朝了。」
「你管那麼多呢,呈上來就是了,最近你的話到時越來越多了?嗯?」
「可不是么,未來的軒王妃回來了,瞧著您也開心不是?」
「再多嘴明兒便將你送出去,應該會有不少姑娘喜歡吧。」這軒王爺盯著書卷,雲淡風輕地拋出這麼一句。
「不不不,衛影馬上去。」話畢,衛影一溜煙兒便消失了,走時還想,誰說這王爺的脾氣因著楓姑娘回來而變好了的,是只在楓姑娘面前吧.……
不由得暗叫了一聲苦便去取王爺的朝服了.……
太皇太后也是許久許久未曾見過楓兒了,怕也是想念的緊,改日定要帶楓兒入宮瞧瞧她老人家,一想起兒時太皇太后疼愛楓兒都已超過他這個親孫子了,自己當年還跟楓兒爭風吃醋來的,不由得笑了笑當時年少無知。
當今在位的皇兄,乃是他一母的親哥哥,早他兩年出生,為人處事便比他老成了不知道多少,他小時候愛玩鬧,而這位哥哥卻是一直深沉老練的樣子,打少年時便如此。
皇兄一出生便立為太子,身上的擔子著實重了些,因此晚了兩年出生的陳軒每次看著太子哥哥深夜還呆在書房裡時,都默默感嘆皇兄的辛苦,想著自己實在是太幸福了,與自己太子哥哥相較,他呆在書房裡伴著月色和蠟燭的時候實在是少之又少。
太子哥哥當是看著滿城的從華燈初上到燈火通明,辛苦至極。
而小時候,自己總是闖禍,太子哥哥一向很穩重,就是陳軒自己總是沒輕沒重的,父皇總是逮到陳軒闖禍,太子哥哥便都幫陳軒頂了,說是他乾的,因此才逃過一次又一次的說教。
太子哥哥平日里十分寵愛陳軒,好吃的好玩的總是要拿來分一分的,因此父皇到後來乾脆就直接賞兩份下來,也省得太子哥哥再分給陳軒了。
因為整個皇宮內便只有他們兄妹三人,因此也不存在著爭鬥。感情一直是極好的,這在帝王之家當屬少見了,不過沒了爭鬥的皇宮雖然不像皇宮,但卻更像他們的家。
奪嫡之事歷朝歷代,兄弟之間自相殘殺相互謀害,因此當世這兄弟二人,亦十分厭惡唾棄那些爭鬥。
因此他們之間的感情從不涉足於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