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又逃婚了
小狐狸奉命去勾引陳軒,可算是把小狐狸愁壞了,她還是個未經世事的少女,讓她吃喝玩樂容易,可是這勾引人卻是讓小狐狸愁壞了腦袋。
她看那陳軒姿容確實是天下無雙,可是男人長得漂亮有什麼用呢,又不能吃不能喝的,還平白給自己添了這麼些麻煩,小狐狸越想越氣,恨不得把陳軒當成鹿肉嚼碎了吃了。可是沒辦法,誰讓她是個沒骨氣的弱女子,王兄的話不得不聽。
正想要去問問沈楓,向她討個主意,畢竟她與陳軒曾經有過婚約,想來是知道他的喜好的。剛把主意打定,就聽見外面討論,說明日正是卜算出的吉日,說什麼千古難得一遇,大吉之日,宜納采、訂盟、嫁娶、祭祀……宜這個宜那個,總之是個萬事皆宜的好日子。
她打小就被王兄灌輸了一通長大之後的夫君是陳軒的念頭,成日里陳軒長陳軒短地煩人的很,她雖然討厭極了那個漂亮的王爺,可她對那個未過門的軒王妃,嗯是了,也就是她如今的嫂子沈楓卻還是挺投機的。原本想王兄強留沈楓只是嚇她一下,難不成還真讓他把這婚事給搶了去?連她都能看出來,軒王那日對沈楓暗送秋波,一雙桃花眼沖著沈姑娘瞟啊瞟的,絲毫也沒避諱是在打量旁人的未婚妻,如今……如今可怎麼好……
小狐狸越想越急,只能急沖沖往軒王爺的住處去了,跑的急了些竟一下子與一個人撞上了,抬頭一瞧竟是陳軒那廝,小狐狸順手一拉他,陳軒本來就不善的臉色顯得更難看了,然後她就被綁起來了……陳軒那個人居然讓親衛把她綁起來了!她還未來得及發作,陳軒就黑著一張臉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小狐狸委屈得不行,自己好心好意有心成全陳軒和沈楓,自然也有些小私心,因為那樣她就不用嫁人了,可是陳軒這個王八蛋居然綁她,她一口氣對著陳軒發作不出,只能沖著陳軒的親衛發火。
「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北疆的公主,若是讓我王兄知道了,小心你的性命,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喂!」衛影在一旁十分難受,他顯然沒想到這個公主如此聒噪,公主不應當都是賢良淑德溫婉恭親的么,這個又是怎麼回事,王爺讓自己把她綁回使節府就是個錯誤,吵死了。
小狐狸看衛影捉摸不定也不說話,愁眉緊鎖的模樣,以為是自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廝終於聽懂了要給她鬆綁,衛影眉頭一舒,小狐狸心下大喜:他終於要把我放了。
衛影走過來,抬手一掌乾脆利落地把小狐狸敲暈了,屋子裡終於清靜了。
思齊的動作也是快,短短一天時間,整個北疆的王宮都變成了喜慶的紅色,紅綢一夜之間全部裝扮完畢,顯得原本稍有些局促的北疆皇宮也大氣了許多。
思齊也脫下了與他人一般黑的袍子,換上了綉娘趕了半條命才趕製出的喜服,所謂是人靠衣裳馬靠鞍,思齊身上這一襲紅色穿起來,原是比那身黑好看多了,至少眼底的陰鷙一掃而空,一打眼倒是個爽朗的少年模樣。
陳軒也是,人家大婚當天,穿一身白,且這白衣簡樸到了極點,遠遠看著與喪服無異。雖說像是一堆妖艷的紅衣鬼魅中不染塵埃的白蓮,可這實在是公然削北疆大王子的臉面。陳軒這廝滿面春風,正與前來赴宴的北疆的各位重臣、部落首領們你來我往,片刻間熟得跟一家人一般。
思齊的臉色好不容易在喜服的幫襯之下緩和了少許,如今卻是更為陰鬱了。只是陰鬱的還是太早了些,陳軒眼觀八方,心想這才哪到哪啊。果不其然思齊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便擬了道旨意,北疆連年欠收,牛羊也因此削減了不少,因此北疆的朝廷已快要支持不住,承蒙各位賢臣慷慨解囊,上下一干臣子俸祿削半,部族進貢加二成。
北疆近兩年分明雨水豐沛,何來欠收之說,至於牛羊也是肥美多產,全都是無稽之談。只是上上下下都知道發生了這種事,迫於思齊上位之時立下的威嚴,眼下都無人敢做出頭之鳥,不敢去觸他的眉頭罷了。
陳軒笑得如意春風之時,思齊的內侍突然過來對思齊附耳言語了幾句,思齊當場就翻了臉,饒是多年在權謀中浸著的骨血,此刻也壓不住心頭的火氣。
還有三刻便要行禮了,沈楓不見了。
喜娘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本來是由喜娘陪著沈楓梳妝打扮的,正拿了胭脂預備給姑娘擦上,可未曾想聞到一股極好聞的香氣,身子就軟了下去,再後來就沒了意識。直到吉時將近,外頭的丫頭來催才發現新娘子丟了。
迷藥自然是沈楓配的,沈楓雖被困在這北疆脫不得身,可法子還是有的,配些迷藥之類的倒還難為不了她。沈楓坐在一處池塘的假山上,絲毫不見半分當新娘的樣子,倒像是來出遊的旅人,她知道思齊定然不會放過她,不出半日就能把她找出來。反正她也沒想跑,只是半日之後,北疆的臉面就全都散盡了。
前幾日遇上江玉玦,他偷偷塞給沈楓一些藥材,還問沈楓是否有什麼需要他的地方。沈楓拐了幾個彎大致也明白了,江玉玦是為了自己才進了北疆的皇宮,進了什麼司藥局。自己受了恩過意不去,本想送他些什麼權當還了這個人情,可他都辭了,只說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沈楓才想起來在陳國時,自己倒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承了這個恩情。
昨日聽得思齊散了明日便大婚的消息,沈楓覺得陳軒定然會闖宮,只能讓汝兒在半道上攔住他。本來是說自己絕不會有何危險,也做了萬全的準備,請他不必憂心於自己的安危。可是他不同意,說什麼也不准我與那思齊拜天地。
陳軒說,他確實想不起來與我的往事,可是他清楚他心上之人一定是我,原來未見著便不覺得,可如今見著了,哪怕他與我素不相識,他也會不自主地想接近。他說,他絕不允許我為別人披上嫁衣,這才使了下下之策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