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她也被拘禁了
思齊此刻就像是地獄中的閻羅,陰森怖人,周身都是瀰漫的狠毒和殺意。「你可知,我的側夫人,她已有身孕?」
怎麼沒頭沒腦的跟自己來說這麼一句話?有沒有身孕跟我有何關係?我又沒碰過她,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等會……莫不是孩子沒了?所以思齊來找她算賬來了?怎麼那些個話本子上寫的女人爭風吃醋的手段被用到自己身上來了……「那身孕,如今可是沒了?」
那側夫人指的自然就是前幾日日日來鬧騰的那位小家碧玉的蠻橫女子,虧自己還覺得這女人還有幾分膽色,想不到原是想誣陷於她,好狠毒的一顆心,真是蛇鼠一窩,怪不得是思齊的夫人。
思齊一巴掌險些打在沈楓的臉上,沈楓轉身閃避,卻還是感受到了思齊這一掌中的狠辣和不留餘地。
「不是我所為,其一,我與她無冤無仇,斷然不會對她動手;其二,我並沒有與她接觸過,這是構陷;其三,退一萬步,就算我要動手,也斷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思齊冷笑了兩聲,厲聲呵斥了她接下來還未出口的話:「她前幾日日日到你這裡拜見,你卻將她拒之門外,絲毫沒有接見的意思,你擺明了就是想要羞辱於她。你蛇蠍心腸,她不過挑釁你幾句,你便記下了,出去的時候不過攔了你一下,你便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讓她沒了頭胎,你好狠毒的一顆心。」
沈楓覺得有些好笑,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思齊給她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覺得哭笑不得,被砸了個昏天黑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思齊竟然連理由都為她找好了:「你將理由都為我找好了,你還想讓我說什麼,讓我痛快承認嗎?你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回說了個乾淨,就算你咄咄逼人,想讓我承了這份罪過,我總是有機會辯解幾句的吧。我對你不感興趣,對北疆的王后的位子也不感興趣,自然對你的孩子也不感興趣。你自當不該將懷疑架到我頭上來,你我都清楚的很我是為了什麼才會答應你的條件,我就算要報復,也不會挑一個孩子下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般,不擇手段。」
思齊冷笑了一聲:「本王當然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才留在北疆,可你發現回國無望,你也不可能再隨了你的心愿,你自然要為權勢所折,難保就會使一些手段鞏固自己的地位,你當本王不知道嗎?」
沈楓這下對這個冥頑不靈的北疆大王子無可奈何了,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人在小時候是不是被上一位北疆王的妃嬪們如此對待過,否則又怎麼會如此咄咄逼人,又如此篤定地說自己害了他的孩子。倒真是弄得她百口莫辯,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種情形,不論她如何說自己沒有,思齊都是不會信的,不管是真是假,他原本就是打內心裡認定這件事的。或者說,他原本就是想藉此機會,治自己的罪,不論是打自己的臉面,還是打陳軒的臉面。
「我倒要問問您這位北疆的大王子,若是我執意說不是我,你也不會信,若是我找到脫罪的證據,你也是不會放過我,或者說你篤定,我原本就不會找到脫罪的證據。」
沈楓終於是看透了一般,明白過來思齊原本就沒有絲毫要放過她的念頭,無論她是不是真的做過,他篤定了要讓她認罪,而且這罪名越大越好。
「王妃說這句話,本王是越發聽不懂了,你若是無罪,我自然不會無故加罪於你。」
若是不知道他本就是個笑裡藏刀的人,還真是會輕易信了他這話。
「你口口聲聲說,使那陸夫人失了頭胎的人是我,你可有何證據?而且你自己的夫人有喜,你為何不知,為何還會讓她來我這裡鬧,不讓她好生休養,不怕動了胎氣?」
「那陸清婉自己說的,還能有假?試問哪個母親會如此毒辣,加害自己的親生骨肉,只為了陷害你一個人。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的,眼下胎兒三月未足,她不知道看不出來也是常理。」
沈楓卻目光一炬:「你說她本人不知道,三月未足身子倒也不明顯,旁人未發現也情有可原,尚且還有些可信,可是你怎麼解釋你宮中每月去請平安脈的葯坊的醫者,這陸清婉好大的能耐啊,竟然連葯坊的醫者都能騙過去,還是說,你葯坊的醫者都是些無能之輩,原是極易被糊弄的庸才!」況且,況且誰說過骨肉至親便不忍心下手,難道北疆的王宮中以往沒出過此類事情,又或者此時你換了個位置就忘了自己本也是虎狼之輩了。再者說,這個世上,長得像人的人並不少見,心裡究竟是人是鬼,又有誰說得清呢?
「那陸清婉可曾說過,我是用何計謀害了她的孩子,我連她的衣角都未曾碰過,我是如何做得呢?用區區三言兩語么?說是流言蜚語寒人心,原來也有打胎的作用呢,楓兒如今真是漲了見識了,還得多謝王爺賜教。」
思齊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將所有的怒氣都沖在一雙眼睛里,也不怕怒火將眼睛點著了,顯然是並未想到原本看起來話不怎麼多的一個人,說起話來竟然也是個伶牙俐齒的人物,自己以往倒還真是小看了她。
「你巧言善辯,不要以為你這般三言兩語便可以洗脫你的罪名,謀害我國皇嗣,你只怕還擔待不起。」
「清者自清,我若真的做過,便絕對會認,我若沒做過,便是殺了我也斷然不會承了這份莫須有的罪名。恕我直言,就陸清婉她,還不值得我出手。我自是不怕你處罰於我,若是我死了,可就是在打陳國的臉面,王爺不妨試試,看你北疆的人會不會與我陪葬。王爺不妨查查您的宮室,免得將日後的許多髒水都扣在我身上,我可受不起您如此的大禮。」
沈楓話畢,便再也沒有開口的念頭,同這麼一個毒蛇多言,也是自己昏了頭了,說再多隻怕也是枉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