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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6、交流會(五)

  戚紅淚是體育大學的學生出身,受過高等教育,是有一顆報國之心的。


  否則,也不至於收到邀請就立刻從華山幽谷中趕來。


  也不希望像是李保國這樣憨厚老實的年輕人受挫折受傷。


  所以才在猶豫之後主動請纓。


  沒想到這個小團長,居然如此剛愎自用。


  這就是官僚嗎?


  如果大夏武道界和超能力界的掌權者,都像是這個所謂的團長一樣無能昏庸的話,那未來真的是昏昏暗暗。


  戚紅淚的心中,非常失望。


  而其他人看向李笑非的眼神里,已經帶著濃郁的質疑。


  都是老狐狸,豈能看不懂剛才對話的背後含義。


  唯有李保國,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抱著懷中羊皮裹著的刀片就往外走。


  片???????????????刻后。


  放羊娃登上了擂台。


  他憨憨的樣子,一下子引起了場內一片驚訝喧嘩聲。


  觀眾席上的眾人,包括王斐、范小姐等人,都無比意外。


  怎麼大夏第一個派出場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土錘?

  這時,傑澎人第一個出場的人,也已經確定。


  是劍聖鬼馬片藏的弟子川島肆。


  他穿著傑澎傳統的武士服,腳踏木屐,腰間懸著一長一短兩把刀,緩步走上擂台,臉色因為憤怒而略顯潮紅。


  「欺人太甚,我們跨越山海來到這裡,是想要會一會大夏的高手,不是來被一個愚蠢的農民來羞辱的。」


  川島肆指著李保國,用生硬的大夏語,怒聲道:「你,不配站在這裡,也不配讓我拔刀,滾吧,我不殺你。」


  「你個小鬼子,喪德的狗東西,你還看不起額?」


  李保國有著大夏人樸素的仇恨觀,因為建國之前的那段侵略戰爭,而對傑澎人充滿了敵意:


  說話間。


  他直接揭開外面的羊皮,將一直抱在懷裡的鐵片刀拿出來。


  兩塊老樹根木片,夾住一塊深褐色的薄薄鐵片。


  一側邊緣開刃,刃口閃爍一指寬的銀白光澤,看起來倒也鋒利,但卻有些豁口。


  就算它能夠稱之為一把刀,但也絕對不是殺人的刀。


  更不是戰鬥的刀。


  川島肆眼眸之中的怒意更甚。


  他轉身看向主觀禮台,怒聲質問道:「兩國交流,何其神聖,你們大夏派遣出這種廢物,是在羞辱誰?」


  場內喧嘩聲更大。


  主席台上,一些領導的面色,也有些難堪。


  那位副國級老人,卻是面色始終和藹。


  他不做任何解釋,只是安靜地看著。


  笑話。


  我大夏執權柄者,豈需要向彈丸小國一不成器的小劍客解釋什麼?

  休息大廳里。


  通過實時直播畫面看到這一幕,很多人都又羞又怒。


  就連三絕道長,也是面色發紅,心中暗暗後悔,剛才不該意氣用事,只為了讓這個走後門鍍金的小團長下不來台,竟然將國家大事給壞了。


  擂台上。


  李保國氣壞了。


  「你個狗日地。」


  他提著刀,大踏步地逼向川島肆:「都不夠老子一招片你,還敢罵我們地國家領導人?」


  川???????????????島肆冷哼。


  他正要藉此機會,再羞辱大夏人幾句。


  但突然之間,背後一陣毛骨悚然的危險感洶湧襲來。


  就好像是被一頭絕世惡獸給盯住一樣。


  他一驚之下,猛然轉身。


  卻見那個農民放羊娃,於十步之外,手中鐵片微微揚起,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造型,刀尖遙遙地對準了自己。


  原本在他眼中,不值得拔刀的羔羊,此時變成了嗜血的凶獸。


  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預警。


  習武多年養成的危險直覺,瘋狂地刺激著他的神經。


  那把簡單而又醜陋的鐵片刀,恍若絕世神兵。


  滴答。


  一滴冷汗,從川島肆的鬢角滴落。


  他不敢動。


  一動都不敢動。


  手掌不敢抬手去撫摸那近在咫尺的刀柄。


  因為氣機完全被鎖死。


  只要一動,對面的海堤就要泄洪,腳下的火山就要爆發。


  為什麼會這樣?


  川島肆慌了。


  「準備好了嗎?」


  李保國開口大聲地道:「老子不佔你便宜……」


  機會。


  趁著對手說話這稍縱即逝的間隙,川島肆眼睛一亮,手掌終於按在了刀柄上。


  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


  咻。


  一道清涼疾風掠過。


  身影交錯。


  觀戰的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


  放羊娃李保國已經出現在了川島肆身後五米處,保持著一個向前


  揮刀的姿勢。


  而川島肆的打刀,甚至還未能拔出一寸刀身。


  滴答滴答。


  鮮血落地,在這靜謐的時刻猶如紅鐘大呂。


  只見川島肆握刀柄的手,已經流淌鮮血,初始時只有幾縷,到了後來,一道血線從手腕處驟然噴射而出。


  他的手,還緊緊地、死死地握在刀柄上。


  但手腕,卻已經斷裂。


  李保國這一刀,竟是直接斬掉了川島肆的右手。


  若不是他的手握在刀柄,此時已經墜地。


  「啊……」


  川島肆發出一聲悠長的慘叫。


  斷腕的右臂,下意識地抬起來,看到那整齊的切口,森森的白骨,頓時越發驚恐,抱著小臂,凄厲地道:「我的手,我的手,啊啊,我的手沒了……」


  李???????????????保國緩緩地收起大片。


  「你能歘。」


  放羊娃一臉不屑:「額還以為你有多能,結果就這?和山溝里的野狼沒啥區別,一刀都能片死,要不是領導告訴額不能殺人,額剛才就片死你嘞。」


  說完,就過去撿丟在地上的羊皮。


  用這髒兮兮的老羊皮,把自己的鐵片刀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裹了起來。


  此時,場內外爆發出了最大的喧嘩驚呼聲。


  觀眾席上的很多人,根本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


  現實王斐、范小姐這樣的大明星們,演戲的時候見一些血漿,已經算是見識廣了,但像是這樣貨真價實的斷肢殘手,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得紛紛花容失色。


  兩國的藝術家們,多有些瑟瑟發抖。


  傑澎國的休息大廳中,劍宗的弟子們暴跳如雷。


  「八嘎,大夏人居然偷襲!」


  「竟敢砍斷師弟的手,不可饒恕。」


  「下場我出戰,我要殺一個大夏人回敬他們。」


  作為傑澎的國教,劍宗地位尊崇,這些弟子們在平日里也都習慣了高高在上,養成了眼高於頂,心高手低的毛病,受不得一點點的挫折和委屈。


  老劍聖鬼馬片藏面無表情,心中有些悲涼。


  他一生痴於劍,對於弟子疏於管教。


  沒想到當競爭到來時,才發現這些當初根骨極佳的天才們,卻是如此幼稚。


  「師父,大夏人卑鄙,竟然斬斷川島師弟的手。」


  叫做飛鳥的三弟子,大聲地道:「我們一定要讓他們給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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