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冤家再聚首9
在我給出回應前，老闆娘先開口道：「你們老闆是誰？為什麼不親自來請？」
韓詩詩微笑道：「我們老闆一般不會親自來，而且我不是請你，是請陳先生，不知陳先生你意下如何？」
我操，真有性格,根本不把老闆娘，不把我們整撥人放在眼裡，請人赴會有這樣請的嗎？她尚且如此，她老闆要高傲多少倍？我不敢想象，不過我很有興趣想知道她老闆是誰，我隱隱覺得有可能是歐陽勝！我正要回答，天良搶先道：「韓小姐，你老闆沒有教會你什麼叫禮貌？」
韓詩詩不理會天良，繼續問我：「陳先生你意下如何？」
天良湊在我耳邊道：「這女人是歐陽勝的私人助理加保鏢，很厲害，以前是女兵。」
果然，我沒有猜對，我微笑道：「韓小姐，你對我朋友很不禮貌你知道嗎？這等同於侮辱我的朋友們，所以就算再有興趣見你老闆我都只能說讓你老闆親自來請，你和我不在一個等級懂嗎？」給了她一個很隨便的軍禮，我對老闆娘和天良道，「我們走。」
韓詩詩在身後道：「陳先生，我們老闆想見的人從來沒有見不到的，你很快就會主動去找他。」
「或許，但不是今天，更不是你這個態度，最後送你一個詞，狗仗人勢。」
「你……」
「我實話實說，再見！」
韓詩詩哼了一聲快速上了車，走人。
走到停車場，我和周若婷說了一聲以後，選擇了坐老闆娘的車，天家兄弟和贏一都各自有車的，四輛車一起開出去，開進還不算很擁擠的馬路。
車裡，我把目光投到洪哥身上，不過沒有主動開口，我給他機會等他主動交代，如果到了這種地步他都不主動交代，下車以後我會讓老闆娘直接叫他收拾包袱走人。令我失望的是，洪哥真的不主動交代，雖然到了美食城下車前他猶豫了那麼幾秒，但總歸還是最快下了車，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帶著僥倖心理，我們還不知道之類，我靠，可能嗎？我連作品都已經換掉，這不是明擺的事情？
我沒有立刻下車，我對老闆娘道：「洪哥不主動說怎麼辦？」
老闆娘嘆了一口道：「或許是恥於開口吧！」
我真沒有想過這個原因，聽老闆娘這麼一說，好像有點可能性，所以我沒有讓老闆娘立刻叫他收拾包袱走人，而是道：「這樣，我主動找他談，聽聽他怎麼說，如果理由充份，可以原諒，畢竟現在廚房還不夠穩定，讓他走也會非常麻煩……」
老闆娘點頭道：「我聽你的，你是廚神。」
「你不噁心我要死？」
「那……」老闆娘奸笑道，「你是老闆？你現在有半個食道哦，嘿嘿，我是老闆娘，你是老闆，我們是一對……」
我無語了好一陣才道：「我就費解了，你沒有了半個食道就不能傷心那麼一兩秒？你笑個屁？」
「我為什麼要傷心？你拿了冠軍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食道直接就從中低檔躍跳到高檔，我哪怕明天加價都會爆滿你信不信？而且在烹飪協會和行業協會那裡我們更有話事權，在美食城這一大堆飯店來說我們會是領導者，這樣的食道會是之前食道的多少倍總值？給你一半我還能賺瘋，我傷心什麼？」老闆娘眨了眨眼睛道，「而且還有許多你不知道的呢？」
我看了看外面，大家都已經下車，不過看我們在談，很識趣的沒有來打擾我們，他們聊著先進食道。
我繼續對老闆娘道：「我沒有興趣知道，你只要給我兌現承諾就好。另外，你告訴黃媚，我感謝她，但我已經證明了自己，以後我的問題我自己處理，她不要再插手，否則我給她的不再是感謝！」
「這個……」老闆娘有點鬱悶，「小賈啊，這樣的話我不能和黃媚說，就算說都不會是原話，不會是這種強硬的態度，所以還是你自己說比較好，我說會變質，沒效果。」他媽的，這女人推辭的還很有理有據！
「我不說，你負責說，她不是讓你托話給我么？你願意托，怎麼到了我這邊你不願意？你已經站在中間，你還想抽出來？太僥倖了不好。」
老闆娘更鬱悶了，而且鬱悶中帶著那麼幾分委屈，過了十幾秒她才道：「好，我說。」
我連忙拿上獎盃，打開車門下車。
老闆娘連忙道：「小賈，等等，剛剛天良湊在你耳邊說過什麼？她是不是認識那個女人？」
我停住，實話實說道：「對，她是歐陽勝的秘書加保鏢。」
「天，歐陽勝找你？」老闆娘顯得慌張，「肯定是想挖你過去，你要記得你和我說過的話。」
「當然記得，沒看見我拒絕了么？下車，然後給我羅列些媒體可能問的問題，再寫上你所希望的答案，現在是四點半，給你留下的時間不多。」說完，我下了車，走進了食道……
周若婷和天家兄弟、贏一兄妹就在大廳中間的桌子坐著，服務員給他們沖了茶，他們雀躍的在聊著，我揮揮手示意了一下，並沒有走過去，而是把獎盃放到收銀台以後，轉身進了廚房找洪哥……
廚房非常忙碌，各條線都一樣熱火朝天的狀態，做的是自己吃的大餐啊，他們都顯得非常興奮。
我四周看了看，沒有找到洪哥，往後門走了過去，才看見洪哥在後門外面抽煙。我點燃一根自己的煙，走到洪哥的右邊站著，開門見山道：「洪哥，事情我已經知道，你難道就沒有話想對我說？」
洪哥道：「有用嗎？」
「當然，你至少要告訴我你的理由。」
「無論什麼理由我都已經是做錯了，我只能說對不起，然後就是……我不配留在食道，況且你那麼強，這個廚房老大你來做，沒有一個人會提出反對，所以我還是走吧！」
我靠，我說他怎麼不肯開口，原來心裡帶這種想法，我連忙道：「洪哥，這是你的想法，無論如何我還是想知道，如果可能，我希望我和老闆娘能幫你解決問題，真心的，不是在侮辱你，就算你真想走我都不希望你走個不明不白……」
洪哥稍微轉了轉腦袋，盯著我看，她目光中充滿了悔恨，咬牙道：「結婚前，我和我老婆的妹妹有過一段感情，我直到結婚才知道她是我老婆的妹妹，而我老婆，還不知道我和她妹妹有過關係，胖子知道……」
用了幾乎十秒鐘時間我才消化掉洪哥說的話，還是覺得很神奇，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們的世界沒有小到這種程度吧？我冷汗著道：「你怕胖子告訴你老婆？」
「是胖子介紹我們認識的，然後我就瞞著我老婆在外面……」
「不對，你老婆和你戀愛的時候沒告訴你有個妹妹？」
「告訴過，說她們關係不好，就這麼多，我沒見過她我怎麼知道她是誰？」洪哥很委屈的模樣。
我嘆了一口氣道：「是不是胖子故意整你？」
「對，而且她妹為我打過孩子，這種事你讓我怎麼說？我其實有想過要不要坦白，向我老婆，還有這次向你們，但真的沒有那樣的勇氣。」
「這個……」我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你現在不會還和你小姨子……」
「我們現在沒有關係，但是……」洪哥狠狠把煙頭給扔掉，很生氣的模樣，「胖子和她有關係，這王八蛋……」
「她結婚沒有？」
「結了……」
我無語。
「小賈，我不是隨便就要走，實在是繼續留在食道，胖子遲早又會威脅我，然後兩個家庭都會被胖子弄散，所以你同意我走吧，你自己知道就行，別再告訴老闆娘。」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按理說逃避不是處理事情的辦法，但如果我勸洪哥面對，好像又不妥，畢竟是關乎到兩個家庭的幸福問題，出了差錯我負不起這種責任。然而，這種背景下讓洪哥走，我覺得不應該，況且洪哥走對食道來說很不利，我們難道去外面請個人回來代替？或者讓二廚頂上？二廚行嗎？而我自己干，更不行，食道不是我的戰場，我有自己的使命。
我很糾結，好像除了答應洪哥之外並沒有其它可行的辦法。我也把自己的煙扔掉，嘆了一口氣道：「洪哥，你這樣做不對，按胖子的人品，無論你到了任何地方，他只要覺得能用上你，他又會來，我覺得你可以嘗試和你老婆坦白，當然這是我的建議，要不要做決定權在你的手裡。至於你辭職這裡，我可以尊重你的意願，但我想說一點，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以後胖子沒有了威脅，食道需要你回來，你要回來，如何？」
洪哥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我：「小賈你這是你不生氣么？」
「我要生氣我都生胖子的氣，況且我早就知道，我也騙了你，不過我要申明一點，我騙你其中一部分是為了讓你還清楚你欠胖子的，現在我才發現，還不清楚。」
「無論如何，謝謝你。」
「另外你這事是二廚告訴我的，他也是為你好，本意是讓我們找你談，看能不能幫忙處理，希望你不要怪他。」
「不怪，我走也好，你太強，我留下來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洪哥給我一個苦笑又繼續道，「其實我不是你想那樣的人，我有利用過你，而且我有想過等站穩陣腳以後弄走你，真沒臉留下來，所以你那個要求我可能無法答應……」
「我知道你想整走我，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換誰都一樣，我不怪你，實話。」我思索著道，「至於要求的方面，這樣吧，你暫時先不要下決定，人生是很奇妙的，如果有緣份，打都打不散，你覺得呢？」
洪哥又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我，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小賈，你有實力、有能力，不仗勢欺人，相反快意恩仇，既大方又大氣，我今兒從心裡佩服你了，我把話說下吧，如果有機會回來……給你做事，我如果做半點對你不利的我就絕子絕孫。」
「不用說那麼嚴重，我信你，我等下和老闆娘說，讓他給你補發兩個月工資，廚房這裡你怎麼和他們說你自己想想。」
「就我走，我會讓他們全部留下來，況且你已經征服了他們，我帶都帶不走。」
「謝謝！」我往裡面走……
我心情不錯，畢竟算是完滿地解決了一個麻煩，雖然洪哥總歸還是要走，但我覺得他有一天會回來，就看我什麼時候讓胖子去死。此時此刻，我不得不感慨，溝通真的無比重要，如果沒有這次的溝通，相互猜度會形成許多誤會，而現在溝通的結果，很可能讓我以後多了一個死心塌地的合作夥伴，我心情怎麼可能差？
穿過廚房出了大廳，我往周若婷他們坐的桌子走過去，走到一半手機響了起來，珍姐的來電，不用想，珍姐肯定有留意廚神大賽的狀況，雖然沒有直播，但能從許多渠道得到結果，這是恭喜我來呢！我隨即接了道：「珍姐好……」
珍姐呵呵笑道：「廚神好。」
「珍姐你別笑我了……」
「說錯了么？我只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珍姐嘆了一口氣，「你這個年齡比當時陳九索封廚神的時候更加年輕，所以小賈你自己要小心，不要行差踏錯。」
既是恭喜，又提醒，珍姐讓我感覺心裡非常溫暖，我道：「我知道，我不會有事，你放心。」
「先這樣，我還在上班。」
「嗯，有空我過去看你。」
珍姐掛斷了電話。
我思索了幾秒，最終沒有走過去，而是出了門外給胖子打電話，接通了直接道：「胖子，廢話我不多說，就一句，我贏了，而且是贏了你十條街，你以後不要再對我吼，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而我說過，如果我要整死你，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你不要再惹我，不要再惹我身邊的人，否則後果自負。」
胖子哼了一聲道：「你碰巧而已！」
「你嘴硬沒有用，現實就是現實，我的話說完，你務必要記住……」我掛斷了電話。
爽啊，非常爽！
平復了一下情緒，我打算給陳九索打，佔線了，顯示一個很漂亮，有點熟識的號碼，是歐曉菲，我按下接聽鍵，隨即歐曉菲在電話另一端道：「陳賈你贏了，但我沒有輸，我只是被人惡整，所以道歉什麼的肯定沒有了，不過我能跟你保證不再找你的麻煩，除非你再招惹我，那我會加倍奉還給你。」
這女人還真他媽厚顏無恥：「你輸十次你都說被人惡整，我是不是不需要贏你？」
「我就是被人惡整，你不信拉倒，反正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你還想如何？」
「我想如何？我沒有想過如何，就是你們的人，你的好同學們對我使各種陰謀詭計，竟然還騙我們老闆娘，想讓我無法參賽，你就算贏你都不是光明正大的贏你知道吧？況且你輸，你竟然還這個態度，你有沒有素質？」
「你竟然敢和我談素質？你談得起嗎？」歐曉菲在電話另一端暴跳如雷，「你給我聽好，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已經說明我的素質，如果我沒有素質我需要理會你？你贏了又奈何得了我什麼？我沒有那麼做已經很給你面子，別不識好歹。」
「歐小姐，你是不是老年痴獃忘了？我們賭了許多籌碼。」
「五百萬買回來。」
「我很缺錢，但你的臭錢你覺得我會要？你省下來治病吧！」我呵呵笑了兩聲，「不兌現也行，你欠我一個人情，什麼時候我需要了你就要還我。」
歐曉菲那邊沉默了好幾秒：「好，我成全你，但不能是犯法的事情，只要我能做到，又不過份……」
「等等，前面還行，後面不行，如果我說什麼你都覺得過份呢？你耍我呢？」
「好，取消後面。」說完，歐曉菲噼啪掛斷了電話……
我心情更爽歪歪，因為我閉上眼就能想象歐曉菲那邊要有多憤怒，長這麼大她都沒有栽過這麼大的跟斗吧？這甚至是一種恥辱，她一直無法報復回來，相反還欠下人情，她不恨死自己才怪。呵呵，反正她越恨她自己我就越感覺舒服，畢竟能導致一個充滿優越感的人痛恨她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舒了一口氣，思考著我要歐曉菲給我做什麼？腦海里閃過許多景象，讓她給我跳個艷、舞？或者讓她餓上三天不吃飯？又或者讓她來親戚的時候用筆記本的紙？哈哈，我操，太邪惡了，我自己都鄙視我自己。但無論如何說，這五百萬換的值得，就算五千萬我都覺得值得，錢我自己能賺，但這個人情，非常難賺，不是嗎？
看了裡面一眼，我摸出一根煙點燃，抽了兩口，再度讓自己很爽的情緒平靜了下來，然後才給陳九索打過去，響了五聲，電話接通，陳九索的聲音傳了過來：「說話。」
我連忙道：「我拿了冠軍。」
陳九索聲音裡面充滿了鄙夷：「你拿個毛冠軍，是佛/跳/牆拿了冠軍，你算什麼冠軍？沾光而已！」
我靠，這傢伙不恭喜我就算了，竟然還打擊我？不過他說的不無道理，確實是佛/跳/牆拿了冠軍，而不是我拿了冠軍，我真的是沾光而已！
「你就告訴我這個？沒有其它話說？」
「我想聽你說，你說過我贏了以後給我解釋，你難道說話不算話？」
「有嗎？不記得了……」
我靠，老東西想賴賬？我道：「你說讓我進擎天集團，為什麼？你總要告訴我原因吧？另外……那個女人的身份……你不打算說？」
「你沒病吧？你不是贏了么？先好好慶祝吧，問這麼早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只會讓你吃不下飯，別再打過來，該幹嘛幹嘛去……」說完，陳九索很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我愣在當場，背脊骨有點發涼，因為我不覺得陳九索是在開玩笑，忽悠我，不過那好像是我的使命，刀山油鍋我都要咬牙趟過去！
把煙抽完，我回了食道的大廳，那時候剛好老闆娘從收銀台出來，她攔住我，把手裡的兩張紙遞給我道：「小賈，我已經羅列好，你看看行不行。」
我接過來，發現一張羅列的是問題，一張羅列的是答案，我先看問題這一張，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問的都是比較中和的問題，但答案就有點高調和張揚了，我連忙道：「我說老闆娘你就不怕得罪人？你能低調點么？比如這個答案，食道的實力一直以來都冠絕港海城，只是因為規模不大才一直沒有市場地位，如果能大個三四倍能成為港海城的標誌性飯店，你覺得這樣說沒有不妥？」
老闆娘道：「由你的嘴巴說出來當然沒有不妥，你不是本屆冠軍么？誰會不服氣？憑什麼不服氣？都是你的手下敗將，他們沒有資格。」
「聽這意思你是在坑我。」
「怎麼是坑你？我想融資把食道做大，你就這樣說，指不定真有人找上門來。」
「你走太快了，穩定了再說吧，這個答案我不同意。」我把羅列問題那張紙遞迴去道，「劃掉，其它的可以保留，然後你給一個相熟的記者。」
「你這人真難伺候。」
「操，現在是我伺候你好不好？我還得幫你回答問題。」
「好像是哦。」老闆娘接過紙張嘿嘿笑道，「你剛剛說髒話呢，操，啥時候？晚上？當慶祝？」
我轉身走人……
「小賈，你沒告訴我你和洪哥談的結果呢！」
「先讓他走，給他兩個月工資。」
「啥？他不承認么？」
「承認，理由可以接受，但形勢上有問題，讓他走，以後有機會再回來。」
「我怎麼不明白呢？」老闆娘追過來道，「他什麼理由？」
「不能告訴你，反正不是洪哥的錯，是胖子，找到機會我們得整死他，就這樣。」我繼續走，走的很快，在周若婷的身邊坐了下來。
天良遞給我一根煙道：「廚神，事情處理完畢了？」
我惡寒道：「天大哥，你別取笑我了，我這是病貓碰上死耗子，你沒看擎天集團什麼狀況么？進不去前三。」
「這個……」天良奸笑道，「不會是兄弟你搞的鬼吧？」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
「你當然不是，我就隨便問一問，別放心裡去，然後……這個佛/跳/牆我還是特別想喝，你什麼時候方便？」
又來這個問題，看來我不回答不太行：「各位，這個湯不容易找齊食材，得一段時間，我能說的是，大家肯定有機會喝上，但具體什麼時候，說不準。」
贏一道：「你不打算把這個湯推向市場？」
我搖頭道：「不行，太高端的我們做不來。」
老闆娘也已經坐下來，她插話道：「小賈你這話不對，我們不是做不來，而是暫時做不來，我遲早用這個湯做主打，就是公布出去需要喝至少提前一周預定。」
我靠，這女人竟然已經想好，你問過我願意不願意沒有？有病啊，誰用這種湯品做主打賺錢？這隻能做噱頭，我都懶得跟她廢話，我對天良道：「別聽她亂說。」
老闆娘看了我幾眼，張嘴想說話，剛好這時候張曉曉走過來說有人打電話到收銀台找她，她走了回去接聽。
天良繼續對我道：「兄弟，你有沒有什麼海鮮方面的秘制湯？給我們兄弟過兩招？讓我們的生意也能火上一把？」
贏一也道：「有糕點不？要不順帶也給我的連鎖店弄兩個？」
我冒冷汗：「幾位大哥，咱能不開這種玩笑嗎？」
天良連忙道：「不開玩笑，我說真的，你看我表情多認識，你得給我這個面子。」
贏一也嚴肅道：「我也是說真話，我們今年沒出什麼新品，一直在想，但都感覺不太行。」
「贏大哥，這方面你找呂鑫更快，這傢伙很多點子，我不做糕點。」
「我不太認識他。」
周若婷道：「我幫你。」
天良道：「我這邊呢？適合你了吧？」
沒辦法，推脫就是看不起天良，我只能道：「行，不過暫時沒有現成的，我要想一想，而且不保證成功。」
天良道：「呵呵，只要你願意想，最終不成功，肯定是我們的推廣方式有問題，不怪你，不過你不能因為我說了這樣的話而欺負我，隨便給我指點。」
我笑道：「不一定哦。」
大家都笑了，我隨即喊來一個服務員，讓她去拿半打啤酒，這麼高興的時刻要喝點啤酒，不過下面的員工不能喝，他們要上班。而等到啤酒上來，服務員倒好了坐回自己的座位以後，廚房已經開始上菜，就要到營業時間了啊，我們可以吃慢點，但是下面的員工，必須趕在開市之前吃完。
我敬了大家一杯，老闆娘才走回來，目光停在我身上，想說話最終又沒有說出口，不知道是不是接的一通電話和我有關，隨便了，現在我不想煩惱！
吃著喝著聊著，忽然周若婷小聲對我道：「下午市很誇張，還是爆滿，不過出了點小問題，一個服務員不小心把粥倒在了一個客人的身上，被拍了兩巴掌，安撫過了，客人也已經賠償了……」
我道：「沒什麼後續的影響吧？」
「沒，張晗很靠譜，能處理問題，這得感謝老闆娘。」
「沒培訓好，沒事，讓她們注意點，別再出類似的事情。另外你回去以後告訴呂鑫，他帶來的四個嫡系要分開時間上班，總之營業時間內必須有至少一個他的人看廚房。再一個就是陌生人禁止進廚房，樓面部和傳菜部都不能隨便進，而且拉過來的貨只能呂鑫驗收，防止出問題。」我怕周若婷的家裡人來陰招，收買內部員工下點葯，那名師名點要完蛋……
周若婷臉色疑惑，顯然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吃了半個小時，一頓飯才吃完，廚房的回了廚房工作，樓面的開始收拾開門營業，天家兄弟回了他們的飯店，贏一兄妹則回了麵包店，周若婷倒是想留下來，我讓她走了，都是我和老闆娘送他們出去的，往回走的時候，老闆娘告訴我剛剛那通電話是丫丫打來的，丫丫想回來上班。
我真搞不懂，到了今時今日胖子還想幹什麼？難道因為看見食道贏了市場地位前途無限，他想回來搞點破壞然後分一杯羹？我無語了好一陣才道：「丫丫是胖子的人，她回來幹嘛？你別告訴我你已經答應下來。」
「沒答應，不是要先問問你這個老闆么？你看我們能不能將計就計？」
「你覺得胖子不知道我們已經識穿了丫丫？」
「有可能。」
「那你讓她回來，但前提是你能控制好丫丫，真的能將計就計，否則就拉倒吧！」
「信我。」老闆娘從口袋拿出一疊鈔票塞給我道，「一萬塊給洪哥，你去吧，我不去。」
我沒有推辭，拿過鈔票就進了廚房找洪哥，有那麼巧廚房的所有人正圍在中線台四周，洪哥和他們開會，他說他要離開食道了，說的非常直接，大家聽了先是非常驚訝，然後不停問原因，洪哥說總之就是要走，其它的沒有多說，這顯得有點詭異，所以大家的情緒很低落。
洪哥不是這麼不會說話的啊，是因為不捨得以至於整個狀態都亂了么？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我心裡嘆息著，擠近過去道：「各位，洪哥只是暫時離開，放心吧，總有一天洪哥會回來……」
洪哥道：「對，大家以後聽小賈的吩咐做事，食道的明天在小賈手裡會很輝煌，先做事去吧，高興點，別他娘的哭喪著臉，老子不是去死呢……」洪哥總算恢復了過來……
大家都和洪哥或擁抱或握手相互祝福了一番散了以後，我和洪哥往後門走，我把一萬塊塞了過去，洪哥就這樣從後門離開了食道，但是，這絕對不是一個結束，而只是一個另類的開始，我必須讓胖子消息在飲食界，說到做到……
看著洪哥的背影消失了我才走回去找二廚道：「洪哥暫時離開是為了保護食道，他是大功臣，我保證時機成熟了他肯定會回來，所以大家的情緒就靠你安撫了，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工作。」
二廚點頭道：「我明白，我會安撫大家。」
「先這樣，其它的等老闆娘安排……」
我快步出了廚房，往八號包廂走。
八號包間已經被清空出來布置成了採訪室，老闆娘一個人坐在裡面，托著下巴整副思考入迷的神態，我走近她的身邊站了十幾秒，她才反應過來撇了我一眼，然後又繼續相同的神態！這是幹嘛了？奇怪啊，不過必須承認，她這個神態非常迷人，加上她要見媒體的緣故她之前補過妝，整個人看上去就彷彿靜坐的仙子一樣美麗，誘、惑。
我笑道：「我親愛的老闆娘，你又在想什麼陰謀詭計？」
老闆娘白了我一眼道：「小賈，我學文明了不跟你罵髒話，我跟你說道理，你說你和我好了這麼久怎麼還不理解我呢？我經常都想陰謀詭計陰人么？很多時候都是自保好不好？」
「你就吹吧，你都主動出擊。」
「你認定了？不會更改？」
「看情況，目前來說你在我心裡……不能說壞人，但絕對是一個需要時刻對你警惕的人，我可沒有冤枉你，就你讓我和媒體說那些話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么？如果讓你說你能那麼張揚？別跟我說我才是廚神你不是這種廢話，我就算是廚神我都是食道的廚神，拿冠軍的不是我個人，是食道。」
「好，我說不過你。」老闆娘扁了扁嘴，換了一把椅子坐的很靠近我，才小聲道，「我剛剛在想一個事情，我總想走捷徑是不是真的錯了？我總是想走，但一直走不通，雖然食道之前的生意做得就很不錯，但讓食道瘋狂的人是你，而你走的是光明正大的路，你成功了，我卻沒成功。」
我靠，真是一百歲不死都有新聞，老闆娘這樣的女人竟然會反思？我真想笑，不過想到這有可能是對她的一種打擊，我又沒有笑出來，反而我正色道：「我親愛的老闆娘，你會反思證明你還有改變的餘地。關於你說這個光明和黑暗的問題，當初我們談過，你說只要能成功，誰管你用什麼辦法，無論多骯髒都不會有人指責，但其實你說的有道理，只不過不是正理！我想說的是，成功確實有許多種方法許多的途徑，但最站得住腳的永遠只有一種，靠實力。」
「我一個女人有什麼實際實力？況且身邊危機四伏，我也是被逼出來的，我知道道理，就是自己做了不想去承認走的是邪魔外道。」老闆娘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彷彿能看見食道的未來和耀眼的輝煌，但如果靠我一個走很可能走不過去，甚至有可能化為泡影，我突然有點害怕，害怕你突然會離開……」
「我不是說過么？我……」
「你聽我說，我知道你說過，但黃媚也說過你不會一直屬於食道，你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我和她爭論，我覺得我是對的，我覺得我才了解你，然後你在廚神大賽一黑到底我才發現我一直不認識你，天啊，佛/跳/牆，小賈你多大？二十多，你出生前這個菜已經絕跡於市場，你知道我多震撼？」
「你們都差不多，其實這個菜我不覺得有多特別。」
「你說的倒是輕鬆，你全港海本地找，你去找第二個會做的人出來？本地的，看你能不能找到，然後你還覺得不特別嗎？」老闆娘憂愁了起來，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種在我看來很陌生的感覺，她緩緩道，「小賈，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會做佛/跳/牆？為什麼在食道？」
「這個……能不說么？你知道了沒有好處。」
「黃媚就提醒過我，我不介意，我們這關係，再大的危險我都願意和你共同承擔。」
我內心一股暖流流過，雖然老闆娘不是第一次和我說類似的話，但這次最真心，或者說這次才是真的，過去那都很客套：「我介意，所以還是算了吧，關於我屬於那裡這個問題我想再說一遍，最後一遍，這是我第一個工作的地方，那種感情是無法替代的，就算我走都只是人走而不是心走。」
「黃媚說對了，你還是要走，你幹嘛非得要走？我對你不好？食道對不起你？或者你需要什麼食道給不了你？如果是我，我可以改變，可以給你的都給你，然後是食道，我們可以一起創造……」
「你覺得我是因為貪心而走？」
「我聽過一句話，不貪就是最大的貪，一直以來給你什麼你都不要，我現在想想，是不是你要的我給不起？」
「錯，我已經說過十萬八千次，都是真話，我要的我會靠自己的能力去獲取，而不是靠你給我，或者靠別人給我，別人給的都不是我想要的，明白了嗎？」
「不明白。」
我要抽了：「老闆娘，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這種走法是人走，我的心還會留在這裡，你不是給我半個食道么？按照我剛剛說的，你還覺得我是坐享其成那種人？我不幫你擴大個三五倍我好意思要？而且我走對食道傷害很大，我肯定不會真正的走是吧？我雖然有時候新也很黑，但我知道怎麼分事情去黑。」
「你忽悠我呢？亂七八糟的，我聽不明白。」
「這樣說吧，我走，假裝和食道脫離關係，有時候對食道的發展更加有利，你如果覺得我在騙你，我們沒法往下談。」
「我不是說你在騙我。」老闆娘有點急了起來，「我可以信你，但你要告訴我原因啊，是不是和照片裡面那個人有關？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你是不是他的徒弟？或者其它……什麼親人？你們都姓陳……」
我操，這女人真的不笨，知道從照片下手，我不能承認，這是為了她好，她誤會也沒有辦法！
我道：「你別瞎猜，都不是，我們談談廚房大佬這個位置的事情吧，等下媒體就要到，現在不談沒有時間談。」
「這個位置你來做，非你莫屬。」
「我不行。」
「我只要你做，你不做別人誰都不敢做，而且外面都請不到人，然後某些大人物來吃飯了問廚房大佬是不是陳賈？結果不是，我如何面對？這不是騙人么？」
「陳賈可以是老闆，為毛非得廚房老大？」
「不行，還有這個佛/跳/牆，真的要推向市場，就算不賺錢，就算一個月只做一次都必須有，這是高端的牌子，好不容易走對了路，我不能放棄。」老闆娘咬了咬牙，發狠道，「如果這兩條你都不同意，你就別想輕易走，你如果硬走，我第二天就關閉食道，我說到做到……」
怎麼都說不明白呢？他媽的，和女人說理真是個折磨死人的粗活，我有點火了起來：「我剛剛還誇你來著，你又挖個坑讓我跳，又來陰謀詭計，還加上逼迫，你還有完沒完？」
我正罵著，張曉曉突然從外面衝進來道：「老闆娘，小賈，媒體已經到了外面，是不是直接帶進來？」
老闆娘立刻從座椅起來道：「我去接，小賈你回廚房換一身廚服再出來，不不不，等我派人去請了你才出來，這個氣勢我們要營造出來。」
我點了點頭，跟在老闆娘身後走出去，我們在大廳分別，她往門外走，我往廚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