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冤家再聚首24
跑車以風馳電掣的速度追上一輛黑色的豐田，眼看就要撞上，我驚恐道：「你看路，追尾了……撞了……」
歐曉菲沒有反應，而我已經閉上了眼睛，做好了撞車前的防護姿勢，不過結果卻沒有撞，我聽見一聲很尖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車子隨即三百六十度旋轉了兩圈才徹底停下來，甩的我腦袋發暈，魂飛魄散……
等我回過神，睜開眼睛看，發現車子逆停在馬路中間，前前後後許多車子停了下來，應該是在看我們。而歐曉菲，她正神色淡若的看著我，嘴角帶著淡淡的冷笑道：「膽小鬼，你真以為我就這樣撞上去，把你撞出一身病來？你未免太小看了本小姐的智商，你給我等著吧，有你好受……」
我操，開玩笑的啊？不過車技真心好，而我實在也是被嚇的不輕，懶得跟她爭吵，我道：「行行行，我等著你出招。」
歐曉菲重新開車，速度不再那麼快，不過不太對勁，不是往港城大酒店的方向走，而是相反的方向，我忍不住道：「歐總你是不是迷路了？」
歐曉菲道：「有可能嗎？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白痴？」
「我從來不迷路。」
「你少廢話，別打擾我。」
反口復舌之徒，懶得跟她廢話，我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假寐！
不知道過了多久，歐曉菲停了車，我才慢慢睜開眼睛看，頓時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起來！媽的，不是道港城大酒店就算了，竟然到的是一家很普通的老式早餐廳！我道：「堂堂集團公司的掌旗人摳門到這種程度，我算是領教了……」
「你吃不吃？不吃拉倒。」說完，歐曉菲自己先下了車。
不太願意吃，因為原本就不餓，我只是想到她有話和我說而已，既來之則安之吧！
我下車和歐曉菲一起走進餐廳，裡面的顧客人還挺多，而且都是學生和白領，一副神色匆匆的模樣。我們在最後的一個靠窗座位坐下來，服務員給我們倒了茶以後問我們吃什麼？歐曉菲隨便要了一碗粥和一小碟炒麵，我要了豬雜粥，服務員走開以後我才透過玻璃看對面，竟然發現是擎天集團旗下的品牌門店，擎天酒樓三號店。
這女人看來是故意帶我這裡來的，為了節省時間，我先開口道：「歐總，你帶我到這裡來應該有目的吧？是不是和三號店有關係？」
被我猜中了，歐曉菲眼中閃過幾分不爽，但沒有否認，相反很直白：「我希望這家店的行政總廚回家中紅薯。」
我疑惑道：「這跟我有關係？」
「昨晚你已經通過了初步的考核，能夠正式留在擎天集團。」
就說她故意整我，真有此事啊，看來簽過合約都不保險，幸好我完成了任務，否則就丟人了！我道：「歐總，老實說吧，我每次跟你說話都想抽你嘴巴！」
「我何嘗不是？你以為我樂意跟你說話？如果不是給她面子，你連這個考核的資格都沒有。」
又是她，又是歐曉菲認為我知道卻裝不知道的她，這事我還真他媽冤枉，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她是誰？我到「聽你這意思，月餅是演戲？你花一晚上時間費那麼多人力物力精力陪我演？」
「誰說的？」
「那你說是考核？」
「考的是你的能力、應變的能力、抗壓的能力，我還沒有瘋掉投那麼大成本跟你玩遊戲。」
「也對，你這人這麼摳門。」
歐曉菲瞪著我，我以為她會在桌子下面踹我，我的腳已經提前收走，結果她沒有踹，而且眼波很快恢復平靜繼續道：「別高興太早，你只是過了初步考核而已，如果你做的東西市場反應不好，一切就是白搭，你要重新來過，或者你主動提出辭職，反正留下來也是丟人現眼。」
「呵呵，歐總你這是激將法？你覺得我吃這一套？」這女人還真的這樣想，讓我進擎天集團只是迫於無奈，我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嬈娜說的又不同？嬈娜那是覺得我能在擎天集團發光的，否則跟我說那麼多秘密做什麼？搞不懂，我就感覺有兩個可能，第一是歐曉菲故意反著和我說話以掩飾她的內心，其實她恨不得我進擎天集團。第二是嬈娜真正的老闆並非歐曉菲，而是背後的實權人物，一和二那個可能性夠大？我不敢妄下定論。
「我拭目以待，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如果市場反應好，最多一個月……」歐曉菲手指指著外面道，「你就要被派去這家店把裡面的行政總廚整走，而且你不能用強硬的辦法，亦不能大張旗鼓以免牽動到廚房，你只能不露痕迹殺人於無形，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應該離開，否則你將無法通過終極審核。」
還要終極審核，我顯然是很無語，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月餅的市場反應好還是不好？如果好，會是出了狼窩又入虎穴，而如果是不好，意味著距離報仇雪恨又遠了一步！這生活啊，總是跟你開玩笑！我心裡嘆息周，嘴裡道：「歐總，你肯定是希望我不接任務對吧？」
「你覺得你很重要？我要去想這樣的問題？」
「好吧，你具體地說一說背景，為什麼你不強硬點直接弄走這個行政總廚？而需要我去？」
「等你過了這關我再告訴你，現在就問，你過關了嗎？你有資格了嗎？」
「那你會給我多少時間？」如果只給我一周，或者兩周，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那還是整我，還合作個屁，早散早超生，所以我要問清楚！
「等你過了這關我再告訴你，現在就問，你過關了嗎？你有資格了嗎？」
「你是復讀機？」
「必要的時候，是。」歐曉菲眉毛一挑道，「你不滿意嗎？你可以交辭職信，我給你算整月工資。」
「你當我傻呢？我自己辭職只算整月，你單方面終止合同，你要賠償我三個月。」這女人真當我是剛出來混什麼都不懂，「你省點吧，這種事永遠不會發生，我一定會通過最終的考核，我希望等我通過以後你能閉上你的臭嘴……」
「當然，你之前說你是盟友而不是下屬，不是我給你提供職位而是你來幫我解決麻煩，嘴說沒有用，你要顯示出來你有這樣的能力和實力，否則你將無法得到尊重。」
「行，我不會讓你失望，希望你也一樣。」
就這時候早餐端了上來，歐曉菲沒再說，我亦沒再說話，吃著粥，腦子裡亂七八糟想著，已經不知道如何去評價歐曉菲這個女人，每次對她有了一點點好感，她就給你打的支離破碎。我說她那麼好、那麼爽快讓我進擎天集團，原來進來以後才是麻煩的開始……
吃完早餐已經七點半，結賬的時候歐曉菲竟然說沒有帶現金問能不能刷卡？服務員一臉鬱悶的說不能，結果歐曉菲目光投到了我身上，太沒有誠意了，不是說了請我吃早餐么？為毛不帶錢？不帶錢你不能去大餐廳？我感覺她是故意的，所以我道：「你別看我，我也沒帶錢。」
歐曉菲不滿道：「就二三十塊，我們到底誰摳？」
「當然你摳，我跟你不一樣，你是有錢人，而我是鄉巴佬，別說我沒帶錢，我就算有帶錢，我進你擎天集團一毛錢沒賺到，反而累的像狗一樣，我還要請你吃早餐，你覺得這很合理？」
聽我如是說，服務員立刻就向我投以鄙視的目光，我選擇忽略，就不給。
歐曉菲冷冷道：「你確定你不給？」
「沒帶怎麼給？」
「行，我去車裡拿。」
從她眼裡閃過的意思冷笑，我知道這女人肯定想藉機溜掉，然後我還得自己走路回宿舍，媽的，我鄙視她，有話對我說的時候一副慈善家口吻，什麼送我一程，請我吃早餐。等到正事說完，不再需要我的時候就不管我的死活，她不仁休怪我不義啊！我道：「你開車走了我怎麼辦？你去拿可以，先把手機押下來。」
「你看我有帶手機嗎？」
「要麼我先走，要麼你給我鑰匙我去幫你拿零錢。」沒等歐曉菲答應過來，我已經拿過她放在桌子上面的車鑰匙快速往外面走，當然上車以後我並沒有拿零錢下來，雖然暗格里確實有零錢，她想耍我，我就要讓她自食惡果，我啟動車子快速的開出了馬路，直接走人……
一分鐘不到，手機響了起來，是歐曉菲的來電，我靠邊停下接聽，歐曉菲在電話另一端氣爆了，卻又不敢罵髒話：「陳賈我警告你，立刻把我的車開回來，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呵呵笑道：「歐總，你不是說沒帶手機么？我感覺你現金都有帶，你就是想留下我，用心何其歹毒啊，你就自食惡果吧，再見。」
「你這是找死。」
「對，你奈何我么？要不你報警說我偷車？你肯定不會吧？我建議你讓人把我的車修好，人力資源管理部不是還有副匙么？你應該有辦法辦成吧？否則我不給你開回來。」說完，我掛斷電話，沒有立刻走，點燃一根煙抽著，等歐曉菲打來幾次電話，我都掛斷了，她不再打，我才扔了煙開車……
心情爽啊，跑車……
十分鐘不到，我回到宿舍樓下，不過剛下車走了幾步，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以為還是歐曉菲，結果是公孫善美。這女人一大清早給我來電話幹什麼？思索著這個問題，我按下接聽鍵道：「公孫小姐，早上好，這麼早給我電話有何貴幹？」
公孫善美道：「當然是告訴你好消息。」
「哦？有什麼好消息？」
「我剛剛和八寶集團的人力資源部總監喝茶，八百萬我已經幫你談成，如果你真要賣，你要快點落實下來，她下午就要回省城。」
我操，要不要這麼急？我還沒有弄清楚到底八寶集團的人是不是到過電視台，看來這女人也是急了眼，我自己不能急，我思索了幾秒道：「簽約要如何簽？」
「當然是賣獨家，簽約以後你不能再賣給別人，自己更不能用，包括變更去用，合同其實不算複雜，不過你要配合他們開個新聞發布會發表聲明。」
我以為是雙方秘密地簽個合約，看來騙不了多少錢啊，不過我還是想證實到底是不是八寶集團，最關鍵的是，擎天集團這個突然任務讓我把月餅做了出來，佛跳牆月餅啊，最快晚上就要上市，就是說上市以後就要和公孫善美撕破臉皮，能不能搞清楚她到底為什麼騙配方，她給誰服務，以及能不能反過來騙錢？只能在月餅上市之前抓緊時間辦。
我道：「現在是八點鐘，我大概……九點鐘給你電話吧，然後我們見一面。」
「行。」公孫善美笑著道，「我等你的電話。」
我嗯了一聲掛斷，立刻給周若婷打過去道：「周小姐，你在電視台認識不認識人？」
周若婷還沒有睡醒，反應無疑是有點慢，我問過以後四五秒她才道：「我不認識，不過我哥好像有同學在裡面工作，怎麼啦？」
找對人了啊，我連忙道：「幫我一個忙，讓他打聽打聽八寶集團的人這兩天是不是上過電台。」
「是省城的八寶集團嗎？」
「對，很急的事情。」
「好，打聽到了給你電話。」
「謝謝。」
周若婷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月餅回到宿舍，一眼就看愣了，這是我宿舍么？衛生乾淨，布置舒適，既簡約卻又不失大氣。這固然是成青薇的勞動成果，很有家的感覺，家的感覺是很重要的，在喧擾的都市裡，家往往是唯一能給自己寧靜的地方……
我把月餅放在桌子上，悄悄打開房間門，開第一個發現裡面是空的，只是隨意地收拾過一遍，連床單都沒有。看情形成青薇是想和我住一個房子，有點鬱悶，我不太希望是這樣的安排，但我又不知道怎麼和她說！
打開第二個房間門，我總算看見成青薇，因為空調的風速不夠猛而且冷度不夠，所以房間裡面顯得悶熱，更所以成青薇要穿的很薄睡覺。她上身穿的是我的襯衫，下身則就一條三角的小內內，她沒有蓋被子，整個性感的睡態就那麼赤、裸、裸地呈現在我的眼中，讓我迅速起了反應。
我咽了咽口水，慢慢走進去，欣賞了一會她修長潔白的美、腿，不經不覺中想撲上去的欲、望就越來越強烈了起來。不過我最終並沒有那麼做，因為周若婷突然來電話了怎麼辦？我還要出去做事，況且我已經累的不想再動，已經無法睡覺了，再做點激烈運動，我真怕我會猝死……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受到誘、惑，我快速伸手拉過被子蓋在成青薇身上，同時小聲道：「成青薇，起床吃早餐了……」
成青薇嗯了一聲，過了五六秒才睜開眼睛，然後露出了嫣然的微笑，然而微笑很快又在她的臉上消失，她用不怎麼高興的語調對我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當然，這種不高興並非怪責我怎麼早上才回來，而是替我感到深深的不忿，要人命的工作啊！
我道：「沒辦法，工作到六點半，我給你帶了好吃的，趕緊起來。」
成青薇坐起來，我則離開了床，她卻道：「你抱我去衛生間好不好？」
當然不好，就你穿成這樣，我抱你我又起反應，我搖頭道：「美女，我工作了一個晚上，我現在走路都感覺腦袋發暈，等下我還要工作呢！」
我逃似的逃出了房間，不一會成青薇才走出來，她沒有穿回褲子，還是只穿著三角小內內，不過因為襯衫足夠長，以至於似能看見又不能看見，這副嬌媚狀更迷、死人，我都不敢看她，幸好她也沒怎麼停留連忙就走進了衛生間。
成青薇洗漱好慵慵懶懶的從衛生間出來，我已經把月餅打開，給她倒好一杯她買回來的牛奶，我道：「吃早餐吧，我做的月餅，你看看味道如何。」
「你還會做月餅？」成青薇臉色古怪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月餅道，「這是月餅嗎？」
「正確來說是月餅餡，是昨晚我們整個部門的初步研究成果，我們一直在吃，味覺吃壞了不知道好不好，你嘗過以後告訴我你的感受，不過要說實話，大實話。」
「嘿嘿，是不是我能幫助到你工作？」
「可以這麼說。」
「行。」成青薇忽然整個人變的精神奕奕起來，彷彿能幫到我工作讓她很快樂似的，她連忙坐下來，拿牙籤叉了一塊月餅飛快放進嘴巴，剛嚼一口她就驚叫道，「燕窩啊？怎麼和燕窩一個味？」
我笑道：「你真逗，莫非你認為燕窩月餅要和魚翅一個味才對？」
「呵呵，不是，我喜歡吃燕窩呢，不錯，味道非常好，比我吃過任何的月餅都要好，而且足夠滑，而且不會很膩……」
我暗喜道：「真話？」
「當然是真話，大實話，許多月餅都是太滑了會膩，不滑又會太干，這個剛剛好。」
「那我就放心了……」
「你拿這麼多回來都是給我的么？」
「不是，還要拿去名師名店給大師級別的點心師嘗嘗。」
「現在去？」
「在等電話，你繼續吃吧，我上個廁所。」
成青薇嗯了一聲！
等我從廁所出來，我竟然發現成青薇吃了兩隻，而且是大隻的，這女人莫不是昨晚沒有吃飯吧？想到這裡，我道：「成青薇你不會是昨晚沒有吃飯吧？」
「我昨晚吃了面，你不在，不想出去，而且那時候我剛回來。」
「你要吃正餐。」
「我已經恢復，心情好自然身體好你不知道么？所以你真的不需要再擔心我。」
這方面來說她真的很會想，其實有時候所謂的幫忙，不給你添麻煩已經是做到了極致的幫忙，不一定就是要動手。
我剛打算誇她兩句，正在這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了一陣的震動，然後是鈴聲。我拿出來看，和我想的一樣，是周若婷的來電，她已經讓他哥幫我問過，證實公孫善美真的騙我，壓根就沒有八寶集團的人去電視台錄過什麼狗屁節目。王八蛋，這女人到底幫誰做事？
不過如果我真要賣佛跳牆的配方，合同要寫對方的單位，如果不是八寶集團的人買，怎麼寫八寶集團？而不寫八寶集團，我會願意賣？我不會氣疑心？
我是模糊了，想不明白這女人的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
看我露出思考的表情不說話，成青薇道：「小賈你沒事吧？」
我道：「沒事，我要出去了，你沒事也出去逛逛，晒晒太陽，補補鈣，殺殺菌。」
「嗯，我今天還有東西要買呢！」
出了大夏，我開著歐曉菲的車去美食城，去名師名店……
名師名店裡，周若婷還沒有上班，不過呂鑫已經上班，我把他從廚房拉到大廳，打開我帶來的三個月餅道：「你吃一吃，看看味道對不對。」
「賣相真難看，這是半成品？」呂鑫好不給面子。
「對，皮不是我負責，只給配方。」
呂鑫很不情願的拿起來咬了一小口，目光卻頓時一亮道：「比市面上同樣用料的都要好。」
「真的假的？」
「不信拉倒。」
我怎麼不信？大師點評啊，我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下來：「呵呵，謝謝，謝謝，我走了……」
呂鑫沒給我任何回應，我走的也快，已經快九點鐘了，我上車以後快速往電視塔方向開，就在電視台附近停車轉而走路，我開的是歐曉菲的車，不能讓公孫善美看見……
我邊走邊給公孫善美打電話：「公孫小姐，我正在去電視塔的路上，你在電視台么？」
「我在上班，不過可以緩一緩，我出去見你吧，你在那裡？」
我四周看了看道：「東港路中段。」
「東港路靠電視塔廣場這邊路口有家咖啡廳，你要一個包間，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我走的飛快，找到公孫善美說的咖啡廳要了一個包間，把包間號發給公孫善美以後，我點了一壺最貴的咖啡，我眼皮在打架，正需要咖啡幫助提神，至於要最貴的，跟我有毛關係，又不需要我買單。
我喝著咖啡、等待著，五分鐘不到，公孫善美敲門進來，穿的還是那麼性感，白色的職業裝，帶著滿臉笑容，邊關門邊道：「你好像沒什麼精神。」
「昨晚睡的不好。」我晃了晃手裡的咖啡道，「多喝兩杯，估計有精神點……」
公孫走過來坐下，包包放桌子上，還有手機，我給她沖了一杯咖啡遞過去，她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然後道：「我們先談，你有什麼需求可以告訴我，我幫你和對方說，如果對方能同意，就約過來這裡簽合同落實，你覺得如何？」
我微笑道：「有需要這麼急嗎？」
「機不可失，我一般做事都雷厲風行，如果你真有心賣也是遲早的事情是吧？」
「也對。」我思索著道，「八百萬，你說有沒有可能一次性付款？然後還不用開發布會？反正佛跳牆不是有許多版本嗎？」
「估計不行，之所以值錢是因為你是廚神，是廚神的配方值錢，如果沒有你的名義基本上沒有什麼意義，所以……」公孫善美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騙到錢的難度大啊！
「如果我和他們談合作呢？比如我一年一年拿錢，我給他們配方，他們先給我一定的錢，然後按各方面成果拿提成。」
公孫善美對我提出這種交易方式顯得非常吃驚，大概對她的主子非常不利吧！她裝模作樣想了十幾秒才道：「這種方式不好，你知道財務很黑暗，尤其是大公司的財務工作，給你的數據肯定都是假數據，所以還不如一次過拿錢舒服，而且就你的能力你大可以再研究其它人間美味出來對吧？」
前面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別說大公司的財務，只要是個公司的財務，作假起來都特別容易。至於後面，完全就是瞎扯，這佛跳牆不是我更不是陳九索研究的，而是傳承改良，托老祖宗的福，公孫善美想我賣想到這種程度，把我捧上天去，還真他媽噁心人：「我要仔細想一想。」
「我們不急，你好好想。」公孫善美繼續喝她的咖啡，她亦在想，而且估計想法比我還要多，這點從她眼神裡面就能夠看出來，她現在是既激動又擔憂。
時間一分分的過著，我拿咖啡喝的時候，無意中看了一眼她的手機，突然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我願意賣，她應該會聯繫她的主子吧？如果我能拿到她的手機是不是意味著我能知道真實的買方到底是何方神聖？可能性很大，所以我決定行動起來，我給自己添咖啡，裝做一個不小心把咖啡壺打翻，咖啡流在桌子上，快速流向她那邊，她躲不及，頓時胸前就濕了一大片……
我連忙驚恐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沒關係，不要緊。」公孫善美站了起來，從包里拿紙巾給自己擦，這顯然沒有效果。
「你不如上洗手間洗一洗吧！」
公孫善美拿猶豫了幾秒才點了點頭，帶著包離開了包間，如果我所願，手機真的沒有拿走，這個女人也是慌了神啊，不過讓我感到噁心的是，手機有上鎖，圖鎖，白忙活一場……
我從口袋拿出香煙煩躁的抽著，忽然想起來上次周若婷的朋友幫忙查過朱珠的通話記錄和簡訊記錄的事情，我連忙拿出手機給周若婷打過去道：「周小姐，上次你****的朋友不是幫忙查過朱珠的通話記錄嗎？我想她再幫忙查一個號碼的記錄，就查這兩個小時的就行，最好能知道號碼屬於誰……」
電話另一端的周若婷道：「你把號碼發給我吧，我現在馬上過去。」
「好，查到第一時間通知我，要快，急用。」
「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忘記了么？」周若婷就是信任我，沒有多問就幫我辦，任何的事情。
我說了一聲謝謝，掛斷了電話把公孫善美的號碼發過去。
必須說，有人幫忙，做什麼事都要便捷許多，事實上當初老闆娘說的對，和周若婷建立起關係絕對無往不利，她是官家小姐，認識人多，就算她不認識，她朋友的朋友都認識，這不是涉及到她和她家爭鬥的事情，她朋友給她提供幫助不用思來想去不敢下手。
當然，我不僅僅只在周若婷身上索取，事實上我幫她的更多，我甚至為此惹上一身麻煩，最終要把自己賣掉才能把這些麻煩解決掉，而且還是黃媚建了一個平台我才有賣的資本！我現在都不知道周若婷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後會給我什麼樣的反應？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個和成青薇一樣的烈女啊，我只能祈禱她的反應不要那麼劇烈……
過了十來分鐘，公孫善美回到了包間，她胸前不再濕濕的一片，她沒有坐下來，站著道：「我以為你會叫服務員收拾一下……」說完她又走出去叫來服務員收拾，換了一壺新的咖啡，而且還要了兩份精美的小吃。
不經不覺，二十分鐘被我們浪費掉，周若婷那邊還沒有消息，而我已經不知道和公孫善美說什麼話，聊閑事感覺不太能聊，原來我沒操、她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真奇怪。大概是我噁心了吧，我很肯定她和我是一樣的感受，她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佛跳牆的配方，而我則希望得知她為什麼騙我的佛跳牆配方，她在為誰服務？到底誰有能力讓她毫不顧忌付出自己的身體？
十點鐘到來，我的手機總算有反應，熟識的鈴聲響了起來，正是周若婷的來電，我強忍著內心波濤胸有的激動，做出一副靜如古井的狀態對公孫善美道：「公孫小姐，我到外面接個電話你不介意吧？」
公孫善美露出了幾分曖昧的微笑：「這麼神秘，莫非是女朋友？」
「吃醋了？呵呵，我和你說過我沒有女朋友，這是大實話。」說完我就走了出去，走遠七八米才飛快接通道，「事情辦的怎麼樣？能查到嗎？」
電話另一端的周若婷道：「查到號碼，這一個小時連續聯繫過四次，但要知道登記信息需要更高的許可權才能辦到。」
我彷彿感覺一盤冷水從我身上澆了下來，瞬間讓我從頭冰涼到腳板底，我聲音都有點發抖道：「然後呢？」
「要等等，她還在努力想借口要許可權。」
既然這樣你給我打什麼電話？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太殘忍了吧？我道：「大概要多久？」
「說不定，只能等，我怕你急所以先告訴你一聲。」
「我現在更急。」
「我再崔催她吧！」
「你等下別打過來，直接發簡訊，我們簡訊交流。」
周若婷答應了下來，快速掛斷了電話……
我平靜了一下情緒，讓自己看上去沒有異樣才返回包間，坐下喝咖啡、吃小吃。
過了幾分鐘，公孫善美道：「十點多了呢，我十一點有點事要做，你在想什麼？要不我給你分析分析？」
「我還在想剛剛的問題，如果一次性拿錢就是一票子的交易，如果是合作方式你又說怕被騙，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又不太想這樣，所以……我還在糾結，我有時候有選擇困難症……」
「不會吧？」
「要不你給我更多點的意見？我們這關係，我信任你。」我用很真誠的口吻說出了很虛假的話，說完盯著公孫善美看，沒發現她眼神有任何的異樣，我開始佩服自己的同時又很噁心自己。我現在也變的不擇手段了么？我就討厭別人虛情假意，雖然是因為她先給我設圈套，但我反擊的會不會太違反原則？但是讓我不反擊這可能嗎？完全不可能！
公孫善美露出思考神色，過了一分鐘才開口道：「我覺得是這樣，要看你現在有多需要錢，如果你需要錢卻談合作，這種事顯然要很花時間，我固然相信你自己能談好，但一般來說這很難合作起來，除非你進他們公司工作，可你不是不願意離開港海嗎？所以這和你的想法背道而馳，更所以只能是賣配方這一條路，然後就是……盡量努力在合同里多加一條，如果他們用你的配方造出巨大的市場反應，得到一個數值範圍以內的市場面利益，就要追加多少錢給你這樣。」
我操，這女人還真他媽的比我想象中聰明，不過……這是不是一早就想好的？一步步把蛋糕做大，直到我受不了誘、惑而一口吃下去，等我發現是毒蛋糕的時候已經為時太晚……
看我不說話，公孫善美又用上慣用的伎倆，欲擒故眾：「不過如果你實在是不太願意，那我回絕他們，你覺得呢？」
很明顯我磨蹭越久她越會起疑心，我不能讓她懷疑，所以我連忙道：「千萬別，這是錢，我其實近來挺需要錢，想買輛車開一開，再買個小房子享受了再說，想法很俗是吧？」
「不俗，這是人之常情的想法，誰讓我們生活在如此現實的社會裡？買個房子好，丈母娘看你的目光都要客氣點。」
「沒房子，你媽什麼目光？」
「啊？你這個……」公孫善美表情很古怪，她大概真以為我迷上了她，「我媽……主要是看人品和潛力的吧！」
「那就好。」
我故意帶著公孫善美繞圈子，總算又熬過去十來分鐘，周若婷的簡訊發過來，我打開看，內容是：這個號碼的登記屬性是單位，百鮮集團。
我操，百鮮集團？就是說這女人有可能和歐陽勝有關係？或者甚至是歐陽勝的情婦之類？我突然噁心起來，我強忍著，臉上對公孫善美笑著，手裡給周若婷按回復：知道了，謝謝……
把手機放回口袋，我邊和公孫善美說些沒有營養的話，邊在心裡思索我應該怎麼辦？錢肯定無法騙多少了，他們顯然比我聰明，關鍵是我知道的太遲，現在就要決定，我思考的時間沒有他們多。不過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公孫善美知道我進了擎天集團，歐陽勝不是有派人跟蹤我嗎？公孫善美給他服務肯定會知道。我更明白了為什麼公孫善美如此急著忽悠我賣配方了，之前不急是因為我還在食道，後來急是因為我已經和擎天集團合作，而擎天集團還沒有來得及公告和我有合作，他們拿佛跳牆配方需要在此之前，這樣我無法把配方帶進擎天集團，結果於擎天集團而言又被百鮮集團狠狠打壓著，於我而言則有可能和擎天集團關係破裂，剛進去就要被擎天集團掃地出門。
難怪公孫善美願意付出身體，歐陽勝估計沒少給她好處。
用心何其歹毒啊，一石二鳥，如果真讓他們成功，收益無疑非常巨大，陰了擎天集團不但，還讓我永遠失去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他們再分而破之。不得不承認，這一手玩的極其漂亮，就是太小看了我，不過那是因為我的性格，我總覺得別人對我好不是應份的，尤其是公孫善美這種外表上面看著很女神的女人對我好，所以我多想了多留意了，結果想出了問題留意出了問題。假設一下，如果我是那種自我感覺良好，小小成功就認為自己天下無敵，危機意識不強的自大狂，而且還有著見逼就日而不顧後果的色、性，那我真的要被他們給陰死，這給我敲醒了警鐘啊，我必須不能讓歐陽勝，或者讓我的敵人掌握到我的性格。
想清楚了來龍去脈，我自然就有了處理的辦法，錢仍然要騙，能騙多少騙多少吧！我微笑道：「好了公孫小姐，已經快十一點，我大概想到了一個平衡的辦法，我還是一次過簽完約開完發布會收錢，不合作，不需要追加，不過我要一千萬……」
我考慮了那麼久竟然是加價？公孫善美顯得很鬱悶：「這麼多？」
「我感覺這樣更合理點。」
公孫善美沉默著不說話，我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不過我必須再加價，這樣才顯得有誠意，她才以為我真要賣，然後我往下的計劃才容易實施。
我繼續道：「你不好意思去說還是如何？要不約對方出來我們一起說？」
「這倒不用，我嘗試一下吧！」
「那先這樣，如果對方答應，我希望旁晚就完成這個事，傍晚就在電視台開發布會公布出去，當然在此之前要先給我訂金，這是信任，否則公布出去以後他們突然反口會對我非常不利，其它的可以簽完約再給我轉賬，你看這樣的安排好不好？」
「先給錢……這個……」公孫善美遲疑道，「不太好吧？」
「現在做什麼都要先給錢，沒有訂金就沒有誠意，如果他們有誠意肯定會願意給，所以誠意金其實不影響整個事情，除非他們根本沒有誠意。」
公孫善美連忙道：「他們有誠意，那大概要多少？我和他們說。」
「你覺得多少能說成？主要是有誠意，就按買房子付訂金的比例來吧！」
「二萬？」
「那是一百萬房子的價格。」
「我們這是一千萬，就是二十萬？」
「差不多，我收到錢他們就可以組織發布會，合同條款他們擬定，我一次性把配方賣給他們，保證絕對真實，而且我自己以後不再用。」我露出笑容道，「或許這有點困難，不過希望你幫幫忙，我們不僅僅只是朋友對吧？」
公孫善美點頭道：「事成以後你要陪我去爬兩趟山。」
「沒問題。」
「那走吧……」
公孫善美拿著消費卡走在前面，買了單和我離開咖啡館，我們就在門口分別，她回電視台，我去拿車。
我就耐心等待吧，我覺得公孫善美即便懷疑我的誠意，都會選擇一拼，畢竟收益真的很客觀，而付出就二十萬成本而已，小本大利他們不可以放棄。當然就我而言，騙二十萬的打擊我覺得還不夠，我還想了一個給月餅造勢的同時又能更大程度打擊歐陽勝的辦法。我回到車裡立刻給歐曉菲打電話，不過她不接，速度掛斷，大概是生氣我之前掛斷她的電話吧！我只能給嬈娜打過去，她給了我一張名片我剛好有帶在身上。
電話接通，另一端的嬈娜道：「陳先生，有事嗎？」
我連忙道：「我需要聯繫歐總，很要緊的事情，和百鮮集團有關係，你趕緊讓她接電話。」
「她不接你的電話？」
「對，要快，過了十二點就完了……」
「行，我試試，如果她還是不接，我去她家。」
嬈娜那邊掛斷了電話，我這才開車回宿舍，我不打算上班了，因為我現在就處於工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