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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冤家再聚首43

  計程車直往郊區走,越走越是偏僻和荒涼,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最後在距離市區二十多公里的一條村莊停下來,這是一條魚塘遍布的村子,以村子為中央四周看去密密麻麻都是大小不一的魚塘,夜風吹來,彷彿連空氣中都夾雜著濃重的魚腥味,以及飼料的味道!


  奇怪的地方,我真不知道算命先生帶我來這裡干毛?我有開口問,但沒有得到答案,這老傢伙道:「你廢話真的特別多,你是不是憋了一天沒人跟你說話不說不爽?」


  沒辦法,我只能閉嘴,況且就環境而言亦不適合說話,我們在村子里走著,不停響起來狗吠的聲音,不是一隻,更不是幾隻,而是幾十隻,甚至更多,聲音震耳欲聾,特別滲人,我估計這都是大狼狗,吼起來兩旁房頂的瓦片都在震動似的……


  穿過村子走了有五分鐘,走到一個小山坡的山腳,往山上看去能看見上面有一排房子,中間有一個簡陋的門牌,不過因為燈光不算十分亮,距離又遠,看不見門牌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直到走了上去我才看見,門牌寫著「幸福雞場」,這是養雞的雞場,我說周遭都是護欄,還一陣陣雞糞的味道呢!


  走到那排房子前面的時候,我道:「老先生,你到底要帶我去幹嘛?去死都不需要來這麼遠死吧?」


  算命先生立刻停住,迅速的回過頭,那目光……彷彿地獄來的使者一樣讓我恐懼,他聲音也沒什麼氣息似的:「你叫我什麼?」


  我退了一步道:「怎麼了?」


  「我問你叫我什麼。」


  「老先生。」


  「老先生是你叫的嗎?」


  「你好像沒說過我不能叫……吧?」


  「你叫個屁,你能跟我一個叫法?」這個聲音從房子裡面傳出來,熟識的聲音!隨著門打開,我清楚了,是陳九索,屋內暗黃的燈光映照出來,照在他身上,我靜靜看著他,發現他竟然胖了些許,他繼續道,「你該叫他老爺子……」


  我道:「你怎麼回來了?」


  「呵呵,打算回來替你收屍,白頭人送黑頭人,誰知道你大難不死!」我操,這口吻有點失望似的,那麼巴不得我死?

  我道:「你是不是很失望?」


  「有點,進來。」說完,陳九索先返回了屋子裡……


  算命先生亦快步走進去,我最後進,發現這個用木材和稻草搭建的簡陋的木屋內部環境還不錯,有床、有桌子、有椅子,還有煤氣爐等等做飯的廚具,煤氣爐開著,火候不太大,似乎在燉著什麼東西,大概是雞,我嗅到淡淡的香味從鍋里飄出來!而桌子上面,放著兩瓶白酒,三星二窩頭,高度數的烈酒。


  陳九索招呼算命先生在桌子邊上坐下來,然後向我招手,我打算坐在他旁邊,他道:「這裡有人坐沒看見?坐對面去……」


  啥啊?這裡有人坐嗎?椅子空著,鬼坐呢?

  「愣什麼?對面去。」


  我只能坐對面,陳九索倒了四杯酒,算命先生一杯,我一杯,他自己一杯,他和算命先生喝著,不理會我,不和我說話,我心裡很鬱悶,不和我說話找我來幹嘛?可我不敢問,因為怕他,這老東西動不動罵人,甚至動手,偏偏他是我爸,我咋都吃虧,所以……算了吧!


  沒十分鐘,陳九索已經和算命先生喝了四五杯,這時候門被推開,有人走進來,我立刻回頭看過去,看見走進來的是一個女人,她左手拿著魚竿,右手拿著一條已經經過宰殺的草魚。她臉色很冷很冷,而且是那種天生的冷,如屍體的冷,目光一樣都是冷冷的,彷彿像刀。她不漂亮,不起眼,但你認真看她卻感覺到這個人不能看輕,因為她身上有殺氣,一種比韓詩詩更加強大的殺氣……


  這該不會是雞場的人吧?她是誰?我正猜測著,陳九索對她道:「小黃,魚直接扔進鍋里燉,我等會處理。」


  這個女人沒有回答,但有按照陳九索的話做,忙碌完走回來在原來我想坐的座位坐下來,動作很輕,坐下去的時候椅子都不響,這可是竹椅,質量還不咋滴,我剛剛坐的時候就響個不停,我要很注意才不會摔倒,這女人……莫不成是高手?我好奇的看她,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皮膚有點黑,但是是那種很健康的黑,她左邊下巴有一條小疤,很小卻很長,直接到脖子,其它沒有看清楚,因為她瞪著我,那眼神讓我不敢直視。


  我連忙轉開腦袋,她亦收回目光,端起酒杯爽快地一杯喝到底,六十多度的酒就跟喝水一樣!而且喝完了還自己倒第二杯,這次一口喝下半杯,然後雙手放在膝蓋上面,以一個很標準的姿勢坐著,不說話,安靜地聽著陳九索和算命先生吹牛皮……


  雖然很好奇,但我沒有再全心意留意這個被陳九索稱做小黃的女人,因為陳九索和算命先生吹牛皮的內容更吸引我,其中有陳九索在北京的事情,這傢伙原來是去了他朋友的健身館幫忙教拳。其中亦有算命先生的事情,這老頭一周前已經到了港海給一個富豪的家宅看風水,而他和陳九索的關係,是亦師亦友。


  至於,陳九索什麼時候回的港海,不知道,但我知道了這個女人是陳九索從北京帶過來的……


  隨著時間飛逝,雞和魚已經熬好,這簡直是亂燉,我看見裡面有藥材和野菜野菌,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我不認識的東西,看情形都是在這附近弄的,燉在一起這賣相真是要多難看能多難看。然而……味道卻比我想象中不知道好少多少,我不得不說,陳九索的廚藝已經到了那種隨便給他什麼東西都能做出美味的地步,就像武俠小說寫的一個人的武功練到化境能摘葉飛花傷人一樣,什麼是武功?他就是武功,什麼是美味?他就是美味。


  吃著喝著聊著很快到了凌晨,陳九索這時候才真正把注意轉到我身上,眯著醉眼道:「怎麼樣?死不去吧?」


  我搖頭道:「沒事,很好。」


  「八爺不是給了你兩瓶東西么?其中有一瓶是療傷的葯,你為什麼不用?」


  我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陳九索不屑道:「就這個我都不知道嗎?我連你褲襠有多少根毛我都知道。」


  這什麼話?我極其無語地看了傍邊的女人一眼,發現她無動於衷,我才把目光轉回到陳九索身上道:「這個不適合用,我這又不是刀傷葯。」


  「葯叫刀傷葯,不是非得刀傷的才能用,你到底懂不懂?虧你還跟八爺學過醫……」


  我其實是一時間沒想起來八爺給過我兩瓶葯而已,還有這個算命先生給過我一個錦囊我好像都忘了,不過我藏的很好,不會被人發現。


  看我不說話,陳九索又道:「你回去用八爺給你的葯敷一敷,明天就能沒事。」


  我道:「回去?我現在走?」


  「不然你還打算在這裡過夜?」


  「不是,你讓我過來就看你們喝酒吹牛皮?你都沒告訴我你怎麼突然回來,你不是說你不能來嗎?」


  「這裡是市區嗎?是嗎?」


  「好吧,你贏。」


  「你這次感受到了吧?我看你還自大不自大,以後給我小心點,要麼別出招出招就弄死他,否則會是他弄死你……」原本狠狠的說著,陳九索硬是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突然露出笑容,「沒看出來你認識那麼多朋友,還都那麼有能力,還都那麼維護你。而且你出名的速度也比我想象的快,處理事情更比我想的要沉穩,就是有時候犯渾,別以為我是在誇你,我事實上是想揍你,你怎麼就那麼弱呢?」


  你強你當初幹嘛輸掉?幹嘛被自己的徒弟弄得如喪家之犬一樣?當然這種話我不敢說出口,我不說話,只是和陳九索對視著。


  陳九索繼續道:「自己有實力才是最大的安全感,你這次靠了別人,下次我希望你靠的是自己!另外你要記住,所有幫過你的人你都必須在未來回饋他們,知恩圖報這是為人之本,去吧,走吧,小黃和你一起走,以後就留在你身邊,無論發生任何事你不能趕她走,她有自己的思想做人的準則,你不要試圖控制她,這不是監視你,只是讓你強大些,我的話說完,滾……」


  我目光投到傍邊這個女人身上,愣住,這哪兒跟哪兒?她跟我走?她那麼聽陳九索的話?

  看我還不行動,陳九索不耐煩道:「聾了沒聽見是不是?我讓你趕緊滾……」


  我站了起來,猶豫了幾秒想問清楚,最終沒有問,轉而道:「你一直留在這裡還是……?」


  「我明天回北京。」


  「那……」


  「你怎麼那麼多話?你到底走不走?」


  「不是……我怎麼回去?」


  「你要不要我給你畫地圖?再呼一輛計程車接你?」


  我正要往外面走,忽然算命先生拉住我道:「小子,剛剛吃了你不少水果,喝了半瓶紅酒,還順了幾包煙,禮尚往來送你點東西!聽好,等哪天你做什麼事不夠錢,或者需要錢,幾億那種,你去中山公園南門中山像那裡,能看見一個遛狗的男人,五十多歲,光頭,你在他傍邊走過,你說一句:你這只是天狗!你就能得到幫助……」


  「哦,啊?啥?幾億?」


  「嗯,幾億,走吧!」


  什麼玩兒?我有病了我才相信他……


  我最後看了陳九索一眼才轉身往門外走,這個被陳九索稱做小黃的女人從床上拿了一隻肩背小包跟著,不說話,就是一直跟著……


  藉助月光走到山下,來到平坦的小路,我回頭看了一眼跟著我的女人道:「你……怎麼稱呼?」


  她乾巴巴道:「姓黃,黃小淑。」


  「你……和陳九索什麼關係?」


  「誰是陳九索?」


  我想吐血,誰是陳九索你不知道?你是陳九索從北京帶來的好不好?你不了解他你願意來?我感覺她在耍我:「美女,別開玩笑了,陳九索就是我爸,剛剛那個開口就是缺德話的老東西……」


  「我們沒關係。」


  真當我白痴是不是:「沒關係你大老遠跟他從北京來?」


  「我要來就來需要向你解釋?你走不走?不走我走。」說完她走在我前面。


  「好吧,黃小姐,陳九索讓我帶你走,我什麼都不知道很彆扭,沒有安全感,你能不能就你所知道的告訴我一些?」我真感覺找了一個麻煩,這人眼看就是沒有幽默感,只有殺氣和敗興,她要是每天跟著我,我還能陽光燦爛?我估計我要每天陰雲密布。


  「我又不強、暴你,你怎麼沒有安全感?」


  我汗了一把:「我不是指這個,我是……怎麼說呢?」


  「別問我,問你自己。」


  真不會聊天,算了,先離開這裡回去再說,反正有時間!


  走著走著很快過了村子,眼看就要出大路,我看見走在前面的黃小淑忽然從腰間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一揚手直接扔進魚塘里,濺起一串水花,我好奇道:「你扔什麼東西?」


  「槍!」


  「啥?你扔槍?」


  「我不扔帶著回你家?你願意這樣我可以撈回來。」


  哎,這人的思維方式真讓我不得不投降,我道:「我意思是你怎麼有槍?」


  「有就有哪有什麼原因?你這人真奇怪,一堆問題你累不累?」


  又碰壁,沒辦法,我只能閉嘴,邊繼續走邊觀察她,從身後看身材還不錯,是那種背影美女,但這個性格比歐曉菲都要有個性。她到底是什麼人?身上竟然帶有槍,還能過安檢,很古怪!還有陳九索讓她跟著我我強大些是什麼意思?她能給我什麼?關鍵是她連陳九索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真無法理解她怎麼會答應這樣的事情。


  迷一樣的女人!


  幸好我好有時間去了解,怕只怕我還沒有了解清楚就已經被氣瘋,我怎麼安排她?

  亂七八糟想著,已經走到大路上,黃小淑停下來看著進城的反方向一動不動,過了兩分鐘還是如此,我不得不開口道:「你這是想坐順風車?」


  「難道你想走路回市區?」


  「我覺得邊走邊等更經濟實惠。」


  「結果不是一樣嗎?都是坐車,如果你想著攔不到車不浪費走路回去的時間,這樣很愚蠢,因為給自己太多選擇往往最後會沒有選擇,只有一往無前才能絕處逢生,你爸說的沒錯,他已經猜到你會選擇邊走路邊等車,總想出一分力獲取幾分的收穫。」


  啥?他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事?我沒聽見,不過看黃小淑不是那種喜歡說假話的人,大概是在我來之前陳九索就很認真和她分析過我了吧,我覺得我這種選擇沒有什麼不好,我道:「這不是國道,而是村道,一晚上沒有一輛車經過都不奇怪,就算有車經過,你攔不下來,就算攔了下來,對方不載你,你最後還不是走路?」


  「如果你是這樣想,你剛剛就可以在村子里花高價錢買一輛自行車,你真是這樣想嗎?」


  「不是。」


  「既然不是,問題回答原點。」


  我靠了,我發現我說不過她,因為她說的顯然更有道理,是我給自己太多選擇,想太多,總是患得患失,我知道自己這個毛病,可有時候就是很難去改變,或許等哪天我變的無情起來,就很自然能改變了吧……


  看我不說話,走開幾步抽煙,黃小淑主動靠過來道:「你爸讓我告訴你,做決定一次做,既然做了就要走到底,沿途看見什麼風景,遇到什麼波折都不要改變,否則西瓜和芝麻你一個都得不到!這方面來說你爸口中那個歐陽勝就做的很好,你爸給我舉過三個例子證明,你跟他有差距,而且是很大很大的差距……」


  我忘了抽煙了,愣愣看著黃小淑:「陳九索和你說這些?連歐陽勝都告訴你?他到底要你來我身邊幹什麼?」


  「保護你,幫你處理一些你無法處理的事情。」


  這不就是歐陽勝當初的韓詩詩的角色嗎?我道:「你為什麼願意?」


  「想知道?」


  「不然我問來幹嘛?」


  「聽說你會寸勁拳是吧?」看我點了頭,黃小淑後腳緩慢地往後一拉,馬步稍微沉了沉,伸出手掌道,「打我一拳,我後退一步,或許手臂彎曲我就告訴你,嗯,全力打一拳……」


  全力?開玩笑吧,我不得把你打骨折?


  「你的毛病又來了,思前想後太多,不可否認在普通人中你很出色,在聰明人中你也不差,但在絕頂聰明的人中你還不夠級別,要來便來不來拉倒,花這麼多時間,敵人能殺你一百次了你知道嗎?」


  這些話刺激到我了,我相信她亦是故意刺激我的,我扔掉香煙咬牙道:「來就來。」


  頓時,我紮起馬步,閉著眼睛一拳對準黃小淑的手掌揮過去,打出八成力度,我現在這狀況亦只能使出這力度,我以為後果會很慘,不過也是很慘,但慘的是我而不是黃小淑,我感覺拳頭打在她手心裡,力度突然消失,她的手一翻一壓,我整條臂膀彷彿被千斤石頭掛著一樣快速的往下掉,把我整個人拉下去,幾乎栽了一個大跟斗。


  等我站穩了抬起腦袋看,黃小淑還是原來的模樣,我很震驚:「你這是太極?你會太極?」對,是太極,陳九索就會,他以前讓我試過用力向他出拳,結果拳頭砸在他身上,最後飛出去的卻是我,不過這又有本質區別,陳九索那是借力打力,黃小淑這是直接就讓我的力度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你還懂。」


  「我只是,只是陳九索不教我……」


  「是你不堅持,所以別再問我問題。」說完黃小淑轉過臉繼續看著車來的方向,不理會我。


  我很震撼,黃小淑絕對是比韓詩詩更高的高手,可她願意幫陳九索的忙,這還不是普通的忙,是刀山火海的忙,我搞不懂陳九索,這老傢伙總有些解釋不清楚的能力和實力,可就這樣一個他二十多年前卻敗在自己的徒弟手裡,我隱隱覺得這其中肯定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靜靜站在黃小淑身後思索著,不知道過去多久,我看見遠處有亮光,接著聽見車聲,有車開來,速度不是很快,大概是貨車。


  過了兩分鐘左右,車子開到距離一百米左右,黃小淑忽然道:「我不出去攔截就能讓車主動停下來你信不信?」


  我道:「你打算如何?」


  「我問你信不信,別問問題。」


  「怎麼可能?」


  「如果我能辦到,某天你有危險的時候我說了算如何?」


  「成交。」我好像並沒有什麼損失,我怎麼可能不答應,我就不信她能逆天!


  我看著車子慢慢開近,同時亦留意著黃小淑的動靜。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黃小淑都沒有動靜,手沒有動,腳亦沒有動!

  這要錯過車輛了啊,我正要提醒她,忽然聽見一個嘭的聲音,是爆輪胎的聲音,我第一感覺是黃小淑還有槍沒有扔掉,這女人來陰招用槍打輪胎,奇怪的是我沒看見她拿槍,她的手一直放在前胸,而且看車子這邊的兩隻輪胎都沒有泄氣,不過車子的確停了下來。


  很快,司機走了下車,這是一個男司機,四十歲左右,身材微胖,他很警惕的注意著我們!

  黃小淑走過去道:「大哥,能不能坐個順風車進市區?」


  司機沒回答,檢查過車子沒事,擾擾腦袋就想回車裡,黃小淑攔住他的去路,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我怕她干點什麼,所以立刻走過去道:「大哥,是這麼一回事,我們是村子裡面的人,有親戚忽然得了急病進了醫院,我們想出去,可叫了計程車好久都沒有進來,麻煩你載我們一程。」


  司機道:「我這車不出市區,你們找別人吧!」


  胖子打算繞過黃小淑回車裡,黃小淑道:「大哥你這表不錯,我看看。」說完手抓住司機的手,不是手錶的位置,而是骨頭的位置!

  司機立刻痛的嘶啞咧嘴:「哎呀,痛……痛……」


  「痛才對,載我們進市區意下如何?」說完黃小淑用了用力。


  司機臉色發青:「行行行……」


  黃小淑這才放開手,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上去,司機摸著剛剛被傷害過的部位,甩了幾甩才上車,我發現他整個人都在發抖,不是痛,而是害怕!我道:「大哥,我們真的只是坐個順風車,你不用擔心。」說完我上了車……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司機大概想早點擺脫我們,所以開車速度很快,比預計的早到市區,下車地點是黃小淑選的,下車前她從口袋拿出兩百塊遞給司機道:「剛剛的事情對不起,只是沒辦法。」


  司機驚訝地看著黃小淑,忘了接鈔票,黃小淑最後直接把錢放在駕駛台上面,下了車,我跟著下車。


  看貨車開走了,黃小淑才道:「去哪告訴我。」


  我道:「中醫院。」


  黃小淑哦了一聲往前走!


  我追上去道:「剛剛那聲很像爆輪胎的聲音怎麼弄出來的?」


  黃小淑道:「很奇怪嗎?」


  不然我問你幹嘛?當然我這麼說話會惹毛她,結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所以我道:「是很好奇。」


  黃小淑停住,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看我嘴型。」


  我專註的盯著,忽然一聲爆輪胎的聲音又響起來,我目瞪口呆,我的媽呀,這是口技,這種事只在電視里見到過,沒想到……還能碰見會的人?我隨即道:「你還會什麼聲音?」


  黃小淑繼續走:「有必須告訴你?」


  「好吧,換個問題……」我追上去道,「剛剛你威脅坐車的手法很臟,但坐完車你卻給錢,我感到很意外,你這人亦正亦邪對吧?」


  「俗話說拿人的手軟,我給他錢只是不希望他報警或做些對我們不利的事情,與正邪無關,你又想多了!做人還是簡單點好,比如剛剛的時間,你撒謊博同情跟他那麼多廢話,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直接用武力,不能用武力的用錢,說那麼多廢話浪費時間,如果你這是逃命,你能死上十次。」


  「我不贊同,不是每個人都不是朋友就是敵人的,萍水相逢那些可以是其它角色,我們沒有資格去傷害別人。」


  「那別人就要傷害你。」


  「無相干的人幹嘛傷害我?」


  「程志亮算不算?」


  我靠,她怎麼知道?我很驚訝。


  「人心順應時勢,你得勢了你身邊會許多好人,但是你失勢了你試試……」


  和她聊天真的很痛苦,她肯定是一個沒有朋友的人,我再多說她都不會明白的,所以別浪費唾液的好。反正我不認同她的處事方法,陳九索大概都不認同,所以才告訴我,她有自己的原則,不要試圖改變她。


  沒走多遠,看見一輛計程車,黃小淑攔下來和我一起上後座,計程車司機開著在大街上轉,故意兜遠路,心眼很壞,不過我不趕時間,回醫院亦是鬱悶,在外面吹吹風還好,所以就沒有介意!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黃小淑有意見,她這是第一次來港海卻知道計程車司機故意繞路:「司機大哥,我知道你開夜車不容易,但能不能收斂些?」


  出租司機道:「小姐你這話的意思……」


  黃小淑飛快道:「剛剛你在白雲路經過,左轉往回從北門街出去穿過中山大道就是中醫院,你現在走的路你大概想從北海路繞到清華大道再進去吧?這樣一來遠了有三公里左右,用點小計謀賺錢我佩服你,但你要看客人去什麼地方,我們是去醫院,如果我們是去看病,因為你這樣繞路,你多賺了十塊八塊錢害了一條命你會不會折壽?」


  倒鏡剛好有那麼點點斜,能看見出租司機的臉,我發現他的臉刷地紅起來,然後變成青色,嘴裡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


  到了中醫院門口,下了車,我連忙問黃小淑:「你來過港海?」


  「沒。」


  「你怎麼那麼熟識港海的路?」


  黃小淑把自己的包卸下來,拉開拉鏈翻了翻,拿出一張地圖遞給我道:「機場買的,你如果不清楚可以看一看。」


  我接過地圖打開,港海地圖,坦白說我無比的震驚,這地圖密密麻麻都是地名,就算讓我看五天我都未必能記住,這個黃小淑到底什麼記性?

  「你走不走?」


  「走。」我追上去,「你只是看過地圖就對港海城區的道路這麼了解?」


  「我不喜歡打無備之戰,既然我要留在這裡我必須先做好功課。」


  「你這記性太嚇人了吧?」


  「經過特殊訓練而已,你訓練過你一樣可以……」


  我本來就可以,只是沒那麼誇張。


  走進住院部大樓,剛走到我的病房門前,我的手機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來電,我按下接聽鍵聽見的是熟識的聲音,劉元山的聲音:「兄弟,我剛下班,打算過去看看你,帶點夜宵過去,你想吃什麼?」


  我道:「我入夜的時候想給你電話來著,後來有點忙,你沒事吧?」


  「沒事,挺好,夜宵吃什麼?」


  「隨便吧,要兩份。」


  「好,等下見。」


  「等等,你知道我在哪兒?」


  「贏一說過。」說完劉元山就掛斷了電話!


  我推開病房門走進去,黃小淑跟進來四周看了一眼道:「你還回來做什麼?」


  我道:「我要在醫院呆幾天,工作需要。」


  「我出去買點東西。」黃小淑這不是詢問我的意見,說完不管我願意不願意直接就往外面走……


  我躺在病床上,翻著手機,有簡訊我一直沒有看,分別兩條,一條是贏瑩瑩給我發的讓我小心安全,另一條是周若婷給我發的說她要去外地幾天,原因沒有說!

  兩點半鐘,劉元山總算來了,他提著一個大袋子來,剛進來關上門就呵呵笑道:「你的臉沒有贏一說的那麼嚴重嘛。」


  我道:「我已經在醫院一天,好了點吧,你那邊情況如何?沒被我連累到吧?」


  「我說過我們公司後台硬著,如果是抓個正著那自然無話可說,沒被抓個正著誰承認?有什麼證據?就算有證據,我說不認識你他們能如何?」


  「什麼叫有恃無恐?這就是了對吧?」


  「哈哈,給公司做事真的很安全,上次我被抓那是外面的私事……」劉元山快速走過來,把袋子放在桌子上面打開,眼疾手快地拿出來八個盒子,有粉面和小炒粥,三個人的份量,他道:「你讓我帶兩份,怎麼就你一個人?我還以為兩個人……」


  我點頭道:「是兩個人,出去買東西了,估計就快回來了吧!」


  「誰啊?」


  「我朋友,你不認識。」


  「是美……女朋友?」


  劉元山給了我一個曖昧的笑容,這傢伙百份之一百是想歪了,可見有一顆邪惡的心啊!


  正說著,病房門被推開,黃小淑回來了,除了她的包鼓了一些之外我沒發現她身上多了什麼東西,不知道她去買什麼!但有個事情很古怪,劉元山看見她目光猛地露出幾分驚恐,甚至整個人都輕微地抖了抖,不敢和她對視,目光轉回來語無倫次地對我道:「呵呵,看這個……人齊了啊,剛好可以開吃了是不是……?」說著自己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太古怪了,但黃小淑在這裡,我不方便問,反而為了不被黃小淑察覺出來什麼不對勁,我還給劉元山解圍,我對黃小淑道:「等你很久了,來吃點東西。」


  黃小淑道:「我不餓,你們吃,我到外面去。」


  仍然是那樣,只是告訴我一聲,連禮貌都算不上,沒等我有反應就又走了出去,關上門!


  劉元山連忙放下筷子,走過去看看門有沒有關好,然後快步走回來,整個表情驚恐得猙獰,聲音極其的古怪,混亂,語無倫次:「你……你……剛剛那……她是你朋友?」


  我被他的表情嚇著了,我道:「對啊,怎麼啊?」


  「她……這是……殺手,超級殺手。」


  「啥?」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她是殺手?而且還是超級殺手?」


  「是的,肯定是超級殺手,如假包換,她不可能有朋友,怎麼可能和你是朋友?」


  這什麼邏輯?我被搞蒙了:「這什麼跟什麼?你怎麼知道?你認識她?」


  「我不認識,殺手的行蹤和身份都很秘密,我怎麼可能認識?」


  我更蒙了:「你不認識她你怎麼知道她是超級殺手?」


  劉元山挪了挪椅子坐的更靠近我,看了門口方向一眼才轉回來壓低聲音道:「其實是這麼一回事,有次……」


  突然,病房門被推開,黃小淑出現在門口,嚇的劉元山立刻閉上嘴巴,趕緊拿起筷子繼續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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