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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風起雲必涌10

  看我死沉著久久不說話,歐曉菲急眼了起來:「說話啊,啞巴了是不是?」


  「哦,黃媚的人沒事,另外還傷了一個女人,是朱珠的朋友,不過具體傷在什麼部位,嚴重不嚴重,我不知道,大概要問黃小淑,或者等消息。」我只能祈禱林果果傷的不是要命部位,否則朱珠知道以後肯定會非常自責,畢竟那是害了一條人命,當然我亦會很自責,「我先去洗一洗手,等下再說……」


  「這是犯錯給你留下的深刻的懲罰,你洗不掉,你只能面對它,然後給我說清楚。」


  這番話真是咄咄逼人,我已經夠難受,不過或許歐曉菲是對的,有許多事情你只能面對,因為只有面對才能解決。


  「你們在那裡搶的人?」


  我看著手裡的血,能嗅到那濃烈的血腥味,我定了定神道:「在東小北租住的房子里。」


  「什麼?」歐曉菲很大反應,「他白痴了是吧?這樣搞伏擊,竟然還動到槍這份上,他不知道這會給他自己找麻煩?」


  我忽然定眼看著面前的與往日神采飛揚對比起來顯然黯淡無光的歐曉菲,思考了幾秒,突然有點想通了過來:「可能東小北也是被歐陽勝陰,你想想,如果這是歐陽勝安排好的詭計,他讓東小北高調點,他負責派人上門保護,讓我們無法搶到人,還吃大虧。其實他騙了東小北,這些人不是保護的功能,而是對我們痛下殺手,就在東小北的地方發生,東小北肯定逃不了干係吧?我之前把歐陽勝最得力的助手加保鏢韓詩詩弄走,我自己反而得了一個恐怖的保鏢,歐陽勝肯定心裡不平衡,所以通過這樣一個安排弄死黃小淑瓦解我的力量,同時弄死東小北把食道搶過去,一石二鳥很划算……」


  「你更白痴,你明知道這樣你還去搶人?」


  「我冤枉啊,我之前不知道這樣,只是懷疑這裡面有陷阱,直到事情發生,你剛才那麼一說,我想了想才得出的大概答案,不一定這樣,或者不僅僅只是這樣。況且我剛剛不是說過了么,老闆娘和黃媚不聽我的意見,我自己又沒有力量,需要黃媚的人去做,我能如何反對?」


  歐曉菲咬牙切齒道:「他們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我讓你走,讓你遠離她們就因為這些原因,結果又被坑了吧?你說你回來幹什麼呢?」


  果然我沒有猜錯,歐曉菲何其用心良苦,我卻是很無奈,有時候事情就喜歡找上你,躲不開逃不掉!我嘆了一口氣道:「我總不能不管朱珠吧?」


  歐曉菲激動了起來:「你總要管管管,結果人家醒過來根本就不認識你,要跟東小北走,你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歐總,這個……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應該做的,你去做了沒有得到回報沒關係,要有回報才去做的是生意,我現在面對的是朋友。」


  「按你這個邏輯,他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最終得到什麼結果她都該,跟你沒關係,你管個屁,還大條道理,氣死我了……」


  「歐總你別激動,只要黃小淑沒事,我們其實不吃虧,這樣東小北看清了歐陽勝的廬山真面目,歐陽勝就會多了一個瘋子一樣的敵人。」


  「歐陽勝稍微一出手就能讓他死去活來一百次,他能起什麼作用?」


  「按我對東小北的了解,他即便知道了都不會馬上反應,只會裝糊塗積累自己的勢力,然後才狠狠給歐陽勝一擊,或者歐陽勝能把這事圓過去,他們之間繼續合作,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我們來說都和之前一樣,不一樣的是我有了一個在東小北身邊安插人的機會,不過……這個人吧……要一個月一萬塊的工資。」


  歐曉菲終於冷靜了下來,大概覺得這樣的人有用,她小聲問:「這是什麼人?」


  「女人,醫院的特護,就是給東小北通風報信說朱珠醒過來的人。」


  「能信任嗎?」


  「肯定不能,但能通過手段來控制。」換了以前我不會這麼做,因為很陰暗,不過經過那麼多事情的教訓,敵人不跟你講道理,你再講道義那就是自找苦吃活該一輩子倒霉。況且是周舟因為貪圖享樂自己找上門?而不是我逼她,反而我這是在圓她的張開雙腿賣錢的偉大理想,等同於做好事造浮屠是吧?「如果你同意給這個錢,我就去辦,我們有的收穫是能掌握東小北和歐陽勝合作的細節……」


  歐曉菲沉默著,深深的沉默,眼睛閉著,眉頭皺著,長長的亮睫毛一眨一眨,所以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想事情?或者其實她是不舒服?


  我小聲道:「歐總,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歐曉菲睜開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道,「一萬塊一個月不算貴。」


  「你這是同意的意思?」


  歐曉菲沒說話,走了幾步走到遠處的休息區坐下來,我正要跟過去,就這時候走廊另一端匆匆跑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年紀有五十歲吧,中等身材,額頭很大。他看見歐曉菲在,連忙打了一聲招呼說進去看看病人,有什麼話出來再細說,說完沒等歐曉菲有反應他就開門走進了手術室,我則走到歐曉菲身邊坐下來,心裡又開始擔憂黃小淑的狀況,就沒有再和歐曉菲說話……


  過了五分鐘左右,手術室的門悄然打開,剛剛進去的老醫生走出來,我和歐曉菲同時站起來等待他走近,我隱隱看見他臉上有那麼一絲不太易察覺到的微笑,這應該是好事的預兆吧?果然,他走到了立刻對歐曉菲笑著道:「還好,人送來的比較及時,子彈已經順利拿出來,傷口止了血縫了針,只要不感染,休養一周左右就能活蹦活跳的出院……」


  我大大鬆了一口氣,真想給他三跪九叩:「謝謝醫生、謝謝醫生,非常感謝。」


  醫生道:「不謝,這是我的工作。」


  歐曉菲道:「這個感染應該不會發生吧?」


  「給最好的監護,應該不會……」


  「那你安排吧,錢沒有關係,我付。」


  「我知道,我先去工作……」


  醫生對我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開去,不多久黃小淑被推出來,因為麻醉還沒有過,她仍然處於昏迷當中,一張臉仍然是刷白的令人看著心痛的顏色,雖然她的血或許是冷的,但流了那麼多還是很要命的!


  我和歐曉菲跟著護士和病床車走,最後到了住院部二樓的監護病房區,看黃小淑被推進了監護病房安頓好,護士忙碌完離開了,我們才在外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過了一陣,歐曉菲開口道:「黃小淑留在這裡,明天早上你自己回省城,繼續你那邊的工作……」


  我道:「其實我那邊的工作還不錯,我已經和那邊的一個大人物碰了面,我打算周四左右去找他,而沒有黃小淑……我一個人去沒有用。」


  「為什麼?」


  「原因不太好說,但這是肯定的……」


  「你又用了什麼花招?」


  「不坑你就行。」


  「黃小淑這情況幾天之內能好嗎?你自己的工作還需要你自己辦。」


  我就知道她想我走:「我說說吧,對方是開五星級連鎖酒店的林一飛,港海沒有他的五星級酒店,聽說是他在這邊有著不好的回憶,我對這個理由抱著懷疑的態度,他是商人。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能跟他合作?這樣我們的關係會比較牢固,做的交易不大,他把我們帶進省城,我們把他領進港海,緊密合作,無往不利。」


  歐曉菲盯著我,忽然打了幾個噴嚏:「五星級酒店你覺得擎天集團能開?這要投多少錢?」


  「可以占份額少一些。」


  「你真天真,你覺得對方會願意?」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願意?」


  「那你可以試試,我管不著,我要走了,你自己在這裡吧……」


  這女人肯定身體不舒服,我自然不留她:「好,你自己小心開車。」


  歐曉菲橫了我一眼道:「你管好自己吧!」


  「我關心一下老闆而已,你能不能別老裝刺蝟?明明就是一隻小兔子。」


  歐曉菲沒有理睬我,從椅子里起來,往外面走,步伐有點慢,有點有氣無力的模樣,不過柔柔弱弱的背影很迷人。


  歐曉菲的背影剛剛消失,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贏一的來電,我剛接聽他就語氣急速道:「你那邊怎樣?黃小淑沒事吧?」


  我道:「暫時不知道,子彈倒是已經拿出來,止了血縫了針,就怕會感染,然後……估計就沒有然後了……」


  贏一用自責的口吻道:「沒想到弄成這樣,我其實應該聽你的意見,這兩個女人不靠譜。」


  「已經這樣,說這些沒有幫助,你那邊如何?」


  「我在我倉庫,剛準備出門過去你那邊。」


  「你現在告訴我吧!」


  「好,朱珠之前是被黃小淑打暈的,醒來時吵著鬧著要走,聽完兩段錄音才算安靜下來,那兩個女人又在和她說剛剛的事情,她就哭,林果果……我們沒有告訴她,只是告訴她林果果走了!不過黃媚已經派人去打聽林果果的消息,鬧那麼大肯定驚動了警察,林果果會被送進醫院,就怕……救護車到之前她已經……沒了氣。」說到這裡贏一嘆了一口氣,然後罵了一句髒話才繼續道,「畢竟我們都不知道她什麼部位中槍,只有黃小淑知道……」


  「黃媚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有消息?」


  「沒說,不過能肯定警察已經過去現場。」


  「包括東小北都沒有消息嗎?」


  「要等,她說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其它的我過去再跟你說吧,我得打個電話告訴她們黃小淑沒事。」


  「等等,老闆娘如何?」


  「情緒嗎?有點不太好,看上去很自責的樣子……」


  「她竟然不給我打電話問黃小淑的情況。」


  「估計是嚇傻了吧,不是沒良心,過去再和你說。」是這樣嗎?是嗎?或許吧!


  電話掛斷……


  凌晨的醫院很安靜,和白天的喧喧擾擾形成鮮明的對比,很遠的地方有人走動都能聽見,不過我卻沒有看見有人,整條長長的走廊就我自己一個人,我坐在椅子里抽煙,胡思亂想,在反思這次的災禍是不是我不夠堅決?我應該死活不同意?答案是肯定的,但很顯然老闆娘一意孤行我不同意她一樣去。


  或許歐曉菲說的對,我就該遠離這裡,然而人走了心能走嗎?他們隨便一個人有事情我仍然會回來幫忙,這種狠心真無法做出來。


  時間如白朐過隙,在反思中不經不覺半個小時已經走到了身後,而贏一,來到了醫院,找到了我。他站在窗戶前看了黃小淑有兩分鐘的時間,才退回來坐下,從口袋摸出香煙點燃一根悶抽著道:「東小北這次玩太大了,他自己都會非常麻煩,他是不是真那麼低智商啊?」


  我搖頭道:「他很冤枉。」


  「冤枉?」贏一整個神情顯得驚訝,還以為我是傻了語無倫次,「你沒事吧?」


  「沒事,我說實話,開始我沒想明白為什麼東小北會那麼做,等著我們上門這就是一個陷阱,東小北自己都不知道會導致那麼嚴重的後果的陷阱。是歐陽勝玩的花招,一石二鳥連他都騙了,他的目標是幹掉黃小淑,讓東小北脫不了干係,自然東小北也等於被幹掉,然後食道就會屬於他,真計算起來其實一舉三得。」


  「你弄走韓思思,他想幹掉黃小淑這能說得過去,但他要一個小小的食道幹嘛用?醉觀音的配方拿了去,食道對家大業大的他來說分文不值了吧?」


  「這問題……你問的還真逗,你有幾千萬身家吧?」


  「差不多。」


  「那這樣身價的你在路上看見一千塊撿不撿?稍微彎彎腰,不費什麼勁的事情,不撿?」從贏一臉上看見了答案,我才繼續道,「或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讓歐陽勝起殺心,就是東小北坑了他,並沒有把醉觀音的配方交給他,這方面來說不能小看東小北,他真敢幹……」


  「真有可能是這樣,這樣能把整件事說通。」贏一吸了一口煙,緩緩吐了出來道,「不過無論怎麼說歐陽勝這人都太陰毒?這事情原本可以智取,但你看他一直出的招都是置人於死地的陰招……」


  「他不會跟你光明磊落,他就是欺師滅祖起的家,狗改不了吃屎,你指望他當一個正當商人光明磊落在商場和你干一場,這不可能,除非有第三方勢力牽制,所以啊……」我咬了咬牙道,「只要找到機會,我們一樣得直接弄死他,讓他死不瞑目……」


  「兄弟,怕是這樣的機會近期很難找啊……」


  「或許吧,我等得起……」我點燃一根自己的煙抽著,腦子裡不停在想要不要雇幾個殺手直接結果歐陽勝?我可以這樣做,但成功幾率估計很低,他喜歡出這種招肯定會防範嚴密,關鍵是如果開了這樣的先例,大家都這樣干,很顯然我更吃虧,雖然現在他等同於這樣幹了,但有本質上的區別,不是直接來,而是通過一些列的設計嫁禍給別人,或者造成意外的模樣,「朱珠這裡往下怎麼安排?肯定不能再呆在港海,東小北吃了那麼大的虧,如果這次他能翻身肯定又會找朱珠報復,就算不能翻身,為了朱珠能好點,這問題我們要想一想。」


  「要不……」贏一思索著道,「送回老家?」


  「這不行,他爸沒人性。」


  「要不省城?你不是在省城嗎?你可以……」


  我連忙打斷道:「更不行,林果果現在不知道如何,如果林果果很不幸……掛了,朱珠估計無法面對我。」


  贏一有點煩躁了起來:「那我不知道怎麼辦,不過能讓瑩瑩先照顧著,出入一起這沒有問題,反正她不用按點上班。」


  「她有上班么?」


  「沒。」


  「所以這是廢話,沒工作肯定不用按點上班,不是我說你,其實你給她安排些工作對她身心都要好一些,你那麼多麵包店隨便給她弄個職位,或者讓她自己管一家,或者投資做點別的小生意不是很好嗎?她整天和你一起,交際圈子都是你的朋友,悶不悶啊?」


  「近來才這樣,她不是要經常跑醫院嗎?」


  「所以,朱珠醒了過來這事算完了,什麼義務都盡了,她得恢復自己原來的生活狀態。」


  「我和她說說。」


  就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令我無法相信的是,竟然是東小北的來電!


  我對贏一道:「是東小北。」


  贏一很驚訝:「啊?幹嘛還給你電話?」


  「不知道,你把你手機給我,先調成錄音狀態……」


  「哦,好。」贏一連忙把煙扔掉,拿出手機調成錄音狀態交給我。


  我這才扔掉我的煙,按下自己手機的接聽鍵,然後按曠音器讓贏一能聽見我和東小北的對話:「東小北,你真夠厚顏無恥的,竟然還敢給我打電話……」


  「我為什麼不敢給你打電話?」東小北狠狠道:「你以為你贏了嗎?告訴你,你沒贏,這事還沒完,如果我掛了食道會屬於歐陽勝,所以你要幫我,這也是在幫你自己……」


  我看了贏一一眼,發現他和我一樣震驚,東小北打來電話竟然提這樣的要求,尋求幫助,他忘了剛剛我們還你死我活的境況了嗎?虧他能拉下這個臉來,我鄙視他:「東小北你省點吧,你說我就信?況且食道現在是你的食道,丟給誰跟我有毛的關係,我憑什麼幫你?」


  「只要能度過這關,食道給你一半,白紙黑字寫清楚,配方我還沒有給歐陽勝,所以你還有選擇,如果你不願意,你的心血只能白費。」


  食道給你一半,白紙黑字寫清楚,何其熟識的一句話?老闆娘之前就對我說過,可最終的結果呢?一連串的巨坑幾乎沒把我坑死,我可不會輕易上當:「隨便你,我被老闆娘坑過,已經劃清界限,所以現在食道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問問你的心,真是這樣想?」


  「或許不是,但我會這樣做,我會從歐陽勝手裡搶回來。」


  「小賈,你一直有這個信心,但現實會將你打回原形,我領教過這個人,他比任何人想象的更不簡單,你一直在輸,你還覺得你能贏?你輸少一次都當中彩票了知道不知道?面對現實吧!」


  好像我和歐陽勝交鋒更多吧?還那麼多人告訴我,我的資料絕對比東小北多,他為了達到目的說的這些真他媽虛偽,他怎麼就變成這樣?我道:「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沒得談。」


  「如果是這樣,我只能把配方交出去,把食道拱手相讓,當然就算這樣我都一樣活不下去,不過沒關係,只要不是給你我就不會難受,我是被自己人坑,而不是輸給你,你記住。我最後想說的是既然我活不了我會讓許多人給我陪葬,大丈夫說到做到……」


  「大你媽個喇叭花,你一個陰險無恥的卑鄙小人配稱什麼大丈夫?喪家之犬了還跟我耍威風,說你是跳樑小丑是禽獸都抬舉了你,禽獸至少不會佔一點點上風就不給別人留活路,你不知道有句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你把朱珠害成這樣,躺了兩個月醫院,醫生都說不定什麼時候能醒,能不能醒,好不容易醒過來一天不到你做點這樣的事情出來,你有良心嗎?你就不怕遭報應?現在這情況林果果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朱珠知道以後怎麼活?你對得起她?」


  「陳賈,你要先分清這個責任,是朱珠先對不起我,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句話你和我說過吧?所以朱珠落得怎樣的下場不是在情理之中嗎?呵呵,或許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區別,你總想著別人如何,能不能活,這跟你有毛關係?跟我就沒關係,我只要自己能活,別人的死活留給你這種不自量力的救世主去救吧!你不是喜歡救嗎?所以你救不救一句話,或者你說食道要不要,同樣一句話,其它的我不和你多廢話,我等你電話……」說完,東小北掛斷了電話……


  看電話掛斷,贏一立刻罵道:「媽的,這人真他媽的沒有人性,你確定你以前跟他是兄弟?」


  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大概是為自己的有眼無珠,又大概是為這件事又讓我犯難了起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反而很道義,很講義氣,打架了第一個往上沖,吃虧了大家一起承受。這是我從鄉下出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或許這個跟初戀一樣吧,第一個不一定好,但是你卻很難忘。」


  「哎,你們怎麼鬧成這樣?這事情你好像一直沒有和我說過。」


  「說起來……應該是因為朱珠吧,剛剛老闆娘拿出來的錄音你有聽,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我是廚房的中線大佬,拿著食道的醬料配方,老闆娘和廚房大佬鬧矛盾,老闆娘想解僱他,不過這樣一來整個廚房都會走,老闆娘要吃大虧,所以就想辦法逼我和東小北站到她那邊,這樣食道的味道能保留下來。」


  「她利用朱珠,你是原來就知道還是後來才知道?」


  「朱珠走的當天想起之前的種種詭異我才知道,之前不知道,我跟朱珠不熟,但東小北在泡朱珠。」


  「那你原來站在那邊?」


  「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只想好好工作,不想攪進鬥爭裡面,那時候我可以說……還比較純潔吧,根本不知道我爸為什麼被坑,怎麼被坑,我只想超越他,而不是報仇,拿回一個公道。」


  「難怪老闆娘那麼緊張朱珠,原來都因她而起的事情,可不對啊,這事不算很嚴重吧?東小北會報復到這種程度?」果然是聰明人,一想就能想到不對勁……


  「事情沒完,後來廚房換了,我和東小北都各自得了利益,再後來有一天我在街上碰見朱珠,喝了點酒說了不少話,我才知道她不是成心出賣東小北,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被老闆娘利用而已,說起來她才是更大的受害者……」我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吸了幾口,回憶著這些我一直不想去回憶的會令我痛的事情,「然後我送她回家,在她家發生了許多曖昧的事情,不過……我們絕對是清白了……」


  贏一打斷道:「後來東小北知道了對嗎?」


  「差不多是這樣吧,他偷偷看過我的簡訊,然後裝做不知道的模樣來問我,如果我當時說的是實話,估計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糟糕結果,我撒了謊。」


  「你為什麼撒謊?」


  「因為朱珠不是喜歡他……」


  「哦。」贏一明白了過來,「朱珠是喜歡你對吧?」


  「對,東小北太花太滑,朱珠不喜歡這種類型。」


  「沒有其它原因了?」


  「有,東小北還不知道朱珠坑了他,我肯定不能說我見過朱珠,換你亦是一樣的做法吧?我這是善意的謊言,他竟然那麼大反應,好像我上了他老婆似的,不分青紅皂白就和我決裂,轉身投靠我和老闆娘的敵人,對我做了不少的陰險事。媽的,真搞不懂,就算生氣能不能好好的生氣?有這樣作賤的嗎?」說著說著我就忍不住罵出來,「還有一個事,他刪除的簡訊是朱珠很急的找我,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求助的簡訊,但是被他刪了,我沒有及時幫忙,最後釀成那麼悲慘的結果,應該跟這個細節有一定的關係。」


  贏一猜測道:「會不會是東小北去質問朱珠,然後說了些你的什麼壞話,甚至發生了一些……更恐怖的事情?所以朱珠看見你就跑?」


  「不對,那也只是會跑,怎麼會輕生跳橋?一個人不想活,要遭了多大的罪才產生這樣的想法?好死不如賴活著,螻蟻尚且貪生。」


  贏一思索著道:「女人心海底針,我們不是十分懂,但從她失憶這個事情,醫生給出的判斷來猜測,肯定這些事情不堪回首所以才選擇不要這段記憶,邏輯上肯定是這樣。」


  好像說的有點道理,所以我很專註的聽著,並示意贏一繼續。


  贏一繼續思索著道:「朱珠是不是很性烈的女人?」


  「這個……」我回想起當天晚上喝酒吃燒烤的情況,回想起朱珠說的那些話,答案慢慢浮現在我的腦子裡面,「應該可以算是吧,她有很大困難都沒有想過出賣自己的身體,所以至少她是一個非常能堅持的人,看著或許很柔弱,但是內心一點都不柔弱,否則絕對無法從那種沒有愛只有無盡的痛苦、無盡的坑的家庭里走過來……」


  贏一嘆了一口氣:「真是難為了她。」


  「沒辦法,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許多事情都是,不是不存在,只是你沒有碰見,即便你能碰見,可能都無法感同身受,所以我覺得人與人之間應該多一些理解。很可惜現在這個物慾橫流一切向錢看的社會,你看見老人跌倒了你都不敢扶,這是誰的錯?說不清楚,有人說是老人變壞人了,有人說是壞人變老了,有點逗,但這話涵義很深……」


  贏一定眼看著我,思索著,沉默著,抽著悶煙。


  過了幾分鐘,看贏一還不說話,我主動開口道:「你過來除了看看黃小淑,還想看看嬈娜吧?要不你上去?」


  「不急。」贏一眼神閃爍著道,「我其實可以猜猜朱珠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不過無論猜對猜錯你都不能生氣。」


  「我都想知道,自己想來想去想不通,或許兩個都是我熟識的人的緣故吧,有些不太敢去想,所以我不生氣,你說吧!」


  「會不會是這樣?朱珠遇到麻煩給你發簡訊,期待著你會提供一點點的幫助,但簡訊你沒有看見就被東小北刪除了,她會以為你這是無聲的拒絕,所以失望了,甚至是絕望了,更所以最後去求別的人,結果沒有求來,以至於壓力壓的她透不過氣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東小北去找到了她,當面說了一些什麼話我們不知道,但是就他這樣一個沒有良心、沒有人性的人渣而言,應該是很激烈、很刺激人的話吧!然後東小北……強……暴了朱珠,或者是威脅,又或者是其它的招數,反正差不多這樣吧,然後壓力加壓力的巨壓之下朱珠就崩潰了,生無可戀最後選擇輕生,等想明白了,又或許在東小北那裡得到了答案,再見到你……所以逃跑,原因很多,可能覺得對不起你,又可能有其它的原因……」


  我獃獃的看著贏一,很想反駁,偏偏贏一猜的那麼真實,就彷彿在眼前發生的一樣,是這樣嗎?是這樣嗎?不知道,但很有可能,東小北這人容易失去理智,失去理智的時候乾的事情完全不計後果!我道:「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小細節,我去找朱珠的時候,在她住的大樓門前看見她,那時候剛好有警察的巡邏車從巷子里出來,她看見以後立刻就跑,如果你說的是可能的,那麼……」


  贏一打斷我接著道:「那麼肯定是她以為你報了警,這事她無法面對,所以選擇跳橋,然後砸我車上,不過這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還是要當事人當面說清楚才知道,或許你問東小北……」


  我哭笑不得:「東小北怎麼可能告訴我?」


  「他需要你的幫助,這算是條件,他不說可以嗎?」


  「你不了解他,就是因為他需要幫助了才不會橫生枝節,會極力的否認,哪怕這是事實。」


  「話說你到底幫不幫他?我覺得……這事可以考慮,如果只是舉手之勞就能把食道拿回來何樂不為?要是食道到了歐陽勝的手裡,估計很快就會被分解掉,當然你得和東小北談,除了別的一些條件之外,還需要整個食道,否則這事絕對不能幹,放虎歸山被反咬一口的事情,天天都在發生啊!」


  「你什麼意思?又說能,又說不能。」


  「主要看你想不想要食道,如果想你就要承受風險風險,當然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原因是這次我們有損失,能彌補回來還是要把握一下對吧?」


  我沉默著,思考著贏一說的話。


  其實這個交易真的能做,不過要先弄清楚救回東小北有多麻煩?這要看黃媚,我猜應該是不算十分麻煩,因為當時東小北不在現場。主要問題出在歐陽勝這一邊,如果他鐵了心要置東小北於死地,我們的努力可能會白費!歐陽勝肯定會這麼做,因為這等於在爭搶食道,誰贏誰就能得到食道,除非東小北能小威脅他,讓他有所忌憚而不敢出手阻止我們。


  苦思冥想了幾分鐘,為了食道,即便是與虎謀皮還是該爭一爭,既然已經再次狹路相逢,看誰是勇者吧,關鍵是我們不能一直防守,得以攻代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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