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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麻煩來了(1)

  “晴兒,我答應你,我將是你的利劍,你的盾牌,殺你的仇人,保護你想保護得人,至於其他,我隻能說,我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將天下百姓拖入無邊戰火之中。但沐晰卓這般急功近利、好鬥好戰的性子,怕是北寧免不了戰火四起,到那時,我保證,一定不再限製你。”


  “有你這樣的承諾,足夠了。”沐晰晴感動地笑道,“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隻給他們惹點小麻煩,不挑起戰亂。”其實她也隻是個平凡的小女人,若不是有人實在惹得她忍無可忍,她也沒興趣到處征戰,巾幗女英雄什麽的,她沒什麽興趣的。剛才的那番話,她隻是想要確定,墨雲殤在麵臨必要犧牲時能否果決地做出選擇,後來她覺得她的試探有些多餘,明明就知道墨雲殤是和她一樣,從不是什麽心慈手軟悲天憫人之輩不是麽?他的不願引戰,僅僅是身為煜親王爺的一種責任罷了!

  二人還在屋中對著地圖討論著沐晰晟可能的下落,屋外又響起了通傳聲,是安然手下五名負責刺探情報的人員之一,沐晰晴應了聲讓人進來,有些希冀著是不是安然那邊的人手有了沐晰晟安然無恙的消息到了,可惜那人所說的情報並不是這個,但也是個讓沐晰晴覺得歡快的消息——


  還記得當初墨雲若被封為雲若郡主的酒宴嗎?還記得那場酒宴上沐晰卓不要臉的賞賜給沐晰晴加有打胎藥的酒嗎?還記得沐晰晴是怎麽“回報”他的嗎?現在結果出來了!這名被指派過去盯著沐晰卓的人今晚送來消息,他在離床兩三米遠處屈著腿彎下身低下頭,左手貼在身側,右手握拳在麵前以拳觸地,這是安然手下慣有的行禮方式,和煜親王府的暗衛行禮方式不太一樣,沐晰晴開始每看一次就笑一次,實在太像好多電視劇裏小太監們行禮的動作的,她好想和他們說“要不下次你們行禮同時大叫一聲‘喳’”,這樣真的就一模一樣了。可是剛剛聽過沐晰晟的壞消息,此刻看到這動作也笑不出來了,隨意擺擺手以示平身,那人立刻站起來道:“王妃,剛剛得到的確切消息,沐晰卓不舉,已有十多日,隻是近幾日才開始暗地裏命人醫治。”


  “哪裏的人?太醫院?”


  “不是,外麵請來的郎中,具體身份我們還在派人查,這種事情,想必不管治不治得好,這人隻有死路一條,用外麵的人到時候動手起來會方便很多。”


  “這倒是真的,難為他了,強忍了這麽久才開始有動作,我以為隻需一兩日就逼得他坐不住了呢。”沐晰晴有些解氣地哼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的報應該來了。行了,你先下去吧,看安然那邊尋找八皇子需不需要你回去辦事,若是不需要的話你還去沐晰卓那裏蹲著,需要的話就先忙安然指派的事情。”


  “是!屬下告退。”那人恭敬地又是一禮,轉身風也似的消失,連門似乎都是被風關上的,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屋內這會兒再沒有第三個人,沐晰晴放聲大笑起來,硬是笑的滿床滾:“雲殤,這消息真是大快人心啊,北寧的皇帝不舉了,哈哈哈哈……”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墨雲殤從剛剛開始聽得就是一頭霧水,大約是猜到沐晰晴肯定某事某刻某地對悲催的沐晰卓動了什麽手腳,但他很想知道具體的呐。麵對墨雲殤的問題,沐晰晴很騷包的故意賣關子不好好說,就是想惹下墨雲殤,看看他著急上火的樣子,無奈此人道行高深,沐晰晴不說,他便不再問,悠閑地摸過一本書靠在床頭看。這下輪到沐晰晴著急上火了,眼見著魚兒不上鉤,也隻好自己把食物送進口了。於是乎,敗下陣來的沐晰晴同學乖乖地交代了前因後果,說完之後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咱們煜親王爺帶著得逞笑意的眼神,沐晰晴“嗷”地一聲往後仰倒在床上,什麽時候能讓她贏上墨雲殤一回?

  皇宮大內。


  沐晰卓的禦書房。


  自從他發現了自己出現了不舉的毛病,就再也沒去過任何妃嬪那裏,連每月初一、十五這兩日必定要陪著皇後的日子也都取消了,對外稱作政務繁忙,國事為重,夜夜宿在禦書房,連自己的寢宮都不敢回,就是怕有人開口勸他翻牌子。他還很清楚地記得那日依舊宣召平時挺喜歡的一個貴人,在他坐上皇位之前那人不過是府裏一名小小的侍女,不過因著腰肢格外柔軟又會伺候人所以才得了沐晰卓的青睞,無奈實在是身份低微的孤女,不然沐晰卓真敢給她提提位份。可惜啊,那夜的燭光高照,那夜的紅羅香帳,那夜的溫言軟語,那夜的情醉魂消,赤/裸的坦誠相見,如玉肌膚的廝磨,嬌喘連連,隻差臨門一腳,沐晰卓正欲舉槍,忽然體內一縷奇怪的氣息遊走,原本高高仰頭的鳥頓時蔫兒了下來,軟趴趴的再無反應,沐晰卓大驚,驚過之後便是無盡的羞恥,他隻好用盛怒來掩蓋,身下那還半睜著眼依舊沉醉在情欲中等待著君王臨幸的女子此刻成了最好的出氣筒,小小的貴人而已,侍寢不周傷了皇帝,死罪就這樣定了下來,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時怎麽回事,就被一群太監塞住嘴巴拖到冷宮裏活活杖斃,從此冷宮的廊道又多了一縷孤獨的幽魂。


  沐晰卓本以為真的隻是一時的身子不適而已,他以為過幾日便能自己好的,但他悄悄微服出巡進過妓院,那般狐媚的女子、那般勾人的眼神、那般引人遐想的身姿,心中的欲望蠢蠢欲動,身體卻總是毫無反應,他一天一天等,一天一天試,終於沒了耐心,他惶恐中故作鎮定,派出他的私人暗衛抓了個技術不差卻也說不上有名氣的郎中進宮,二人私下密談,連他的暗衛都不知皇帝忽然抓個郎中是要幹嘛。沐晰卓以為他做的夠隱蔽,卻沒想到還是被沐晰晴的人聽了牆角;沐晰卓以為問題出在那日被他下令杖斃的貴人身上,從沒想過是在那之前兩日的酒宴上被沐晰晴動了手腳。不得不說,這沐晰卓有時候,真蠢。


  夜,已經深了。沐晰卓丟下手中的折子走到屏風後的床邊,身後的貼身太監立即上前侍候他脫了衣服上床睡覺,然後悄悄吹熄了燈退出去。自從沐晰卓身體出了毛病,就再也不讓宮女近身伺候他睡覺這些事了,都由公公們代勞。這禦書房內原本隻有小憩的軟榻,由於皇帝日日勤政宿在這裏,內務府隻好又搬了床,設了屏風。都有心勸皇帝回寢殿或者宿到皇後或者某位妃子那裏,但是誰都沒膽子開這個口。


  一連多日的夜宿禦書房,一連多日的不踏足後宮,就連妃嬪們來請安,無論是得寵的還是失寵的還是新進的,全都被皇帝隨意敷衍打發了,這讓掌管後宮事務的皇後很是頭疼,雖然沒了爭風吃醋的事,但子嗣單薄是更嚴重的問題!

  沐晰卓一個人在禦書房輾轉反側。


  皇後在鳳棲宮孤枕難眠。


  或許是該張羅著給皇帝辦次大選了?皇後心裏想著,雖然給自家夫君找女人這種心裏難受還要強顏歡笑的事很討厭,但總不能讓皇帝膝下無子啊,現在放眼望去,也隻有她有個女兒,除此,皇帝一個子嗣都沒有。身為皇後,總歸要大度賢惠些,明日去和皇太後商量商量此事再說吧。長長的一聲幽幽的歎息,皇後在孤獨冷衾中漸漸睡去。


  翌日。


  慈寧宮。


  皇太後剛剛起床,還沒穿衣服就聽宮女來報說皇後前來請安已經候在大殿外麵了,這讓她很是吃驚,雖然皇後算是孝順,每日的請安從未遺漏遲到,但這麽早來還真是頭一次。


  “讓她進來等著,哀家一會兒見她。”皇太後吩咐道,她身邊的宮女本來想著外麵的皇後等著,手裏不自覺想加快速度,以免耽誤了主子們的時間,可是見到皇太後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又很聽話地慢了下來,仍舊以平常的速度細細地服侍她穿衣、洗漱、挽發、上妝等等等等一係列事。


  當宮女攙著皇太後的手從內寢走出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人老了,做什麽都慢些,連起個床似乎都要起不動了,倒是難為了皇後,這般大清早地來請安,生生等了哀家這麽久。”


  “母後萬安。”見皇太後走出來,皇後立馬上前行禮,然後從宮女手中接過皇太後的胳臂,攙著她走到大殿主位上坐下,然後自己才在下首的一側位子上落了座。


  “不瞞母後,臣妾這般早來打擾母後休息倒不僅是請安,而是想著是不是該給皇帝辦一次大選了。曆任皇帝登基數月後都會辦第一次選秀,臣妾想著能不能提前些?”


  “為何要提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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