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給個城主也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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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


  立在一旁的寧公公突然喝道，他板起臉：「這是聖上的旨意，豈能容你更改！」


  「切！」


  我不屑的撇撇嘴，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隨著「啪」聲響起，我瞪著眼道：「你大膽，這裡又有公主、又有城主，什麼時候輪到你這死太監插嘴了！」


  「這.……我.……」


  寧公公語氣一窒，睜著一對死魚眼，支支吾吾的漲紅了臉，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寧公公是我的人，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丁香公主恰在此時用罷了晚餐，她用一塊絹秀手帕細細的擦著嘴巴，她慢條思理的道，說完朝寧公公點了點頭，後者聞言腰板瞬間挺直了起來，還挑釁的朝我白了一眼。


  尼瑪！


  老子瞬時便火冒三丈，慕容丁香這小妮子不愧是皇宮出來的種，渾身透露著一股富貴的氣質，動作、說話都落落大方，最要緊的是，她是個懂得護狗的主人……

  恰好，我也知道『打狗要看主人面』這個道理，索性便不再與寧公公糾纏，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其他我不管，反正我不會幹這個城主，你們誰愛干誰干去！」


  「你……」寧公公踏前兩步，剛要開罵。


  「退下！」


  丁香公主冷冷的說道。


  「嗻！」


  寧公公只得悻悻的退到一邊，躬著背，藏在袖子里的雙手分別放在兩腿外側，還在微微發抖。


  「坐！」


  丁香公主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我坐到床榻上，坐到茶几的另一端去，我正欲上去，目光卻留意到寧公公驚詫的眼神.……想來皇家可能有太多禁忌，以我的身份，不該與公主平起平坐，但是，那是皇家的禁忌，不是我博若澤的禁忌。


  因此，我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指著那根油膩膩的雞腿，嘿然道：「公主，您大概已經享用完晚膳了吧，這個，還要不？」


  寧公公聞聽此言，努了努嘴，終於還是沒敢吭聲。


  「如果不嫌棄的話……請用吧！」丁香公主梨窩淺笑道，她與常人不同，只有右邊臉頰上有一個酒窩，左邊卻沒有，笑起來很是平易近人，但我卻知道，她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事實上，在皇宮裡住過的人，都不簡單。


  畢竟俺也是看過三五部宮斗片的人，對這方面熟的很！


  「說說看，為什麼你不肯當城主！」


  丁香公主用纖細的玉手輕輕敲打著桌面，她皺著眉頭道：「我很好奇，一城之主，許多人想當還沒法當呢，就我所知的，帝都里的那些王孫貴族，都搶著過來，但父皇知道你呼聲最高，而且剿屍有功，這才將城主之任委派給你，你卻不肯當，這是為什麼？」


  （毛線個呼聲）

  「我也是有苦難言啊！」


  我死命的咬著雞腿，卻還要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表情轉換頻繁，面部肌肉特別辛苦……總之，我擰著眉頭道：「俺們隊伍里不是有一個海族人嗎？不瞞您說，在德恩郡城，還有一位買加族人，她是個漂亮的姑娘，論身份，那可真不簡單了……」


  我將朱麗葉的遭遇簡單敘述了一遍，並著重強調，這次能夠拿下德恩郡城，與兩位海族勇士息息相關，如果沒有它們的協助，單憑我們幾人遇上一溜兒的銀甲屍，也只有送死的命！


  「有關美人魚的信息，我在父皇給我有關你們『非主流小隊』的情報上曾經看到過！」七公主點點頭，繼續道：「父皇給非主流小隊的每個人都有嘉獎，朱麗葉也不例外，但是，我們沒想到她竟然是海族的公主。」


  （是啊，同是公主，你們待遇相差也太多了！）


  我暗暗的想道，終於將雞腿骨里的骨髓都吸進了肚子里，這才依依不捨的扔掉了骨頭，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道：「人無言不行，言無信不立，公主，您也是公主，如果我答應您的事情做不到，您會怎麼看我？」


  「.……我能理解你！」


  她摸著額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道：「但有兩點，一，違背聖旨，起初對你不下跪接旨我已經是網開一面了，二，城不可一日無主，一旦你們離開，德恩豈不亂套才怪！萬一被附近城中的殭屍覬覦，豈不是又要多一個殭屍城池。」


  「這不難辦！」


  我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道：「聖旨那塊兒呢，你們就當沒見過我，萬一別人問起來，就說我已經去無盡之海了，找不著人，這不就結了.……」


  「那就是欺君……」寧公公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擦，死太監對這些事情記得倒挺熟，估計是在宮裡太久了，人人自危，不是說了嘛，伴君如伴虎，怪不得他忌諱那麼深，我這隨便一提他都能挑出毛病了.……罷罷罷，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在皇帝身邊活下去，換成我這樣，多少個腦袋都不夠砍.……嗯？幹嗎要換成我這樣，才不要換呢，老子死了多少還有個全屍吧！


  我聳聳肩，繼續道：「至於城主之位呢，你不是說了嗎，反正也有許多王孫貴族惦記，挑一個能管理的不就行了么？要是皇帝老.……皇帝陛下擔心民心不歸的問題，也可以從德科郡城挑一個強者過去管理嘛，特蒙就不錯，這小老頭子能力有，武力也有，更受有擁護愛戴，絕對的眾望所歸！」


  我吐了吐舌頭，剛才差點說「皇帝老兒」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要是被寧太監聽到了，少不了一陣臭罵，雖然我不怕吵架，可七公主也在場，但也不能當著和尚罵禿子不是。


  聽完我的解釋和見解，七公主沉默在了那裡，良久，終於開口問道：「那獎賞呢？你全都不要了嗎？兵器、雞蛋還有小白，這些東西加起來，恐怕價值數百萬的金幣了吧！」


  噝！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真不愧是皇宮裡出來的狠角色啊，老實說，啥玩意兒我都不稀罕，唯獨這些雞蛋、鴨蛋還有小母豬，我是真真正正的捨不得啊，我之所以猶豫著現在和丁香公主說『幹不了城主這差事』，還不就是為了這頭『小白』么！.……當然，也有白天大庭廣眾之下不好開口的緣故！


  想到這裡，我又看了它一眼。


  「哼……哼哼……」


  小傢伙懶洋洋的趴在那裡，鼻子一聳一聳的，不時還用小嫩蹄子蹭蹭嘴巴，一副很沒良心的樣子。


  「捨不得也要舍！」我一狠心道。


  「嗯！那先這樣吧，我考慮一下，過兩天再給你答覆，至少要先到了德恩郡城再說！」


  七公主沒有明確表態，卻是下主了逐客令，我也不好意思多呆，看了看茶几上，還有兩枚煮破了殼的茶葉蛋，鼓起勇氣道：「這兩小玩意兒，能打包不？」
……

  那倆茶葉蛋，自打我一進門就開始惦記，足足有半個鐘頭.……幸好這些對七公主來說，都是凡品，並不見得有多稀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被我給捎出來了。


  臨出門前，我故作開玩笑的道：「給你這帳篷加個保險啊……萬一來只不長眼的殭屍沒被發現怎麼辦？」


  我說著丟了個土豆雷在帳篷邊上，自己再次吹著口哨從一乾重甲兵面前經過，他們以為我又調戲了公主殿下，毫不吝嗇憤怒的眼神，就差沒拔出身後的長劍將我大卸八塊.……

  回到四方谷的營地，到了桑老頭棲身的場所，我變著戲法似的掏出兩顆茶葉蛋，一顆給他，一顆給了芩丫頭，後者還好，欣喜的道了聲謝謝，前者卻是激動的不行，小心翼翼的撥開蛋殼，當寶貝似的一點一點掰下來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道：「上哪弄來的這寶貝玩意兒，我這輩子吃過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公主那裡順的！」我嘿嘿道。


  「澤哥，你呢，你自己怎麼不吃，要不我分你一半吧！」芩丫頭體貼的道，說著就要送過來。


  「不用！」


  我找來竹籤剔著牙，突然挑出一根肉絲：「喲，還這麼一大塊呢，真可惜了！」說完塞進了嘴裡。


  桑老頭瞪著眼，雞蛋差點沒拿穩.……

  沒有和他們過多寒暄，我尋了個僻靜的場所，召喚出幾堵堅果牆，當作臨時的房屋，同時沉浸心神，神識與禪境花園裡的小土合二為一。


  很慶幸的是，七公主與寧公公似乎意識到我是個酷愛開玩笑的人，對那顆投放在她帳篷外的土豆雷不聞不問，他們哪裡知道，這是老子用來竊聽的絕招啊，有了這一招，任你有什麼秘密也無所遁形！


  要是在學生時代就有這招，放在老師的辦公室里，誰敢在私下裡罵我，老子逮著空就扎了他的車胎……

  土豆雷並沒有讓我失望，清麗的聲音與尖細的聲音很快便落入了我的耳中。


  寧公公：「殿下，這博若澤也太不只好歹了，居然連城主都不當，您看咱們的計劃是不是應該變一下！」


  七公主：「無妨，他要到無盡之海，咱們就跟到無盡之海！寧海，她.……還好吧！」


  （原來寧公公的名字叫寧海，瞭然）

  寧公公：「謹遵公主的法旨，每日三餐，都固定餵食了大蒜，短期之內，不會有變故出現，但時間長了的話，恐怕.……」


  七公主：「實在不行就喂點馬血吧，從戰馬身上放點，但必須要有楊護衛在場，也只有他才能制住他了.……好了，我累了，你也退下吧！」


  旋即，我聽到了寧海掀開帳簾走出來的聲音，他罵罵咧咧的道：「哪裡來的這麼一個渾人，居然在這裡放土豆雷，也是公主脾氣好，換成洒家.……你們幾個，看著這裡，別一會兒不小心把公主給炸傷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