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行
路人報了警。可等110的警車姍姍來遲的時候,不論是沈臨還是被干翻的打手,都不見了蹤跡,等於是撲了個空。
沈臨在天星小區外邊的農貿市場上買了菜和肉,自己回家做飯。吃了飯,他一如既往地脫掉上衣赤著膀子在陽台上進行雷打不動的俯卧撐體能訓練。
早上長跑,晚上俯卧撐。這種訓練雖然最簡單,但卻對於提高體能素質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
這不僅能提高體能和力量,還能增強靈魂意志力,為光腦儲存更多的能量。
一千個俯卧撐,要在一個小時內完成,強度之高超乎常人想象。
沈臨並未發現,他開始進行體能訓練的時候,住在對面的唐曼秋姐妹正在輪番用高倍夜視望遠鏡「窺伺」他的行動,同時說說笑笑,而此刻談論的主題正是沈臨。
陽光集團董事長唐明堂有兩女,無子。長女唐曼秋,25歲,畢業於美國哈佛大學經濟管理學系,學成歸國就接替唐明堂接掌陽光集團。
次女唐唐,21歲,北方工業大學大二學生。
唐曼秋去年搬出了唐家別墅,自己在天星小區買了一套房子,單住。不多久,妹妹唐唐也跟了過來,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就來跟姐姐同居。
「姐,你說這小子能打,我信。不說別的,這都快一個小時了,他的俯卧撐一直都沒有間斷,起碼做了好幾百個了吧,這簡直是聳人聽聞的事!我估摸著呀,這小子是個練家子,搞不好練過武術!」唐唐將望遠鏡遞給唐曼秋,嘻嘻笑著。
唐曼秋接過,望去。
只見沈臨依舊在不疾不徐地以某種富有韻律和節奏的頻率做著俯卧撐,而身下的汗跡越來越大,臉上掠過一絲驚色。
「的確是太恐怖了,這得需要多高的體能啊?」唐曼秋的聲音變得複雜起來。
「姐,看起來,他並不是流氓變態狂喲——我有一種直覺,這人應該還不錯。」唐唐從唐曼秋手裡奪過望遠鏡:「姐,你恐怕是看錯人了。」
唐曼秋沉默了下去。她想了想今天沈臨的表現,的確覺得自己有些看法偏激了,說不準就是一場誤會。
「對了,姐,你說他還懂中醫和針灸?」唐唐問。
唐曼秋回憶起今天下午沈臨對孟秀蘭一針見效的治療,點了點頭:「針灸術竟然這麼神奇——當時公司一個女員工摔倒扭傷了腰,他輕描淡寫的一針下去,就治好了她,真是讓人感覺不可思議。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恐怕很難相信。」
「這樣啊,有這麼神?」唐唐思量著,突然笑了起來:「姐,那你幫我問問,我那個痛經的毛病他能不能治?如果能治的話,那就好了!」
唐唐說著苦著臉:「痛起來要命啊!我現在每到月底就開始心裡發慌,那幾天真能折磨死個人!」
唐唐的經期在月底月初,這段時間是她痛苦難熬的日子。
唐曼秋一怔,旋即俏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嗔道:「你這死丫頭,這種病多麼私密,怎麼能找一個男人醫治?再說了,你跑醫院也不知道多少回了,都沒有效果,我看還是算了。」
「姐,這怕什麼?這是病,又不丟人,為什麼不能求醫?找男人治怎麼了?醫院婦產科還有男醫生呢。如果他有真本事,能治好我的痛經,我……」唐唐一把抓住唐曼秋的手,「姐,幫我問問唄,他是你的下屬,總裁大人一句話,他還不乖乖地?」
唐曼秋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也好,我明天見了他,順便給你問一問——就是問一問,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姐妹倆說說笑笑,再次望過去的時候,對面陽台上已經失去了沈臨的蹤跡。兩棟樓間隔不太遠,初冬的傍晚寂靜無聲,站在這邊的陽台上,似乎還能隱隱聽見對面傳來的嘩嘩的洗澡聲。
不多時,姐妹倆就瞅見沈臨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戴著一頂黑色的棉線帽,下樓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都這麼晚了,這小子跑出去幹嘛?」唐唐好奇地嘟囔了一句。
唐曼秋笑了起來:「死丫頭,人家出門又不需要向你打報告,你管那麼多幹嘛?」
唐唐一嘟嘴:「姐,你可是公司總裁,他是你的下屬,不歸你管?」
唐曼秋啼笑皆非:「這又不是在公司,也不是八小時以內,我憑什麼管人家的私生活?」
「鬼鬼祟祟的,這個時候出去溜達,肯定不幹好事!」唐唐又嘟囔了兩聲,便扯著唐曼秋進了屋:「凍死了,姐,看電視去!」
寒風刺骨,夜幕低垂。
沈臨出了天星小區,沿著馬路牙子開始慢跑。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面,路上的行人只感覺到一陣風吹過,身邊就掠過一道看不清的黑影。
半個小時后。天北市的富人聚居區——位於黃金大道縱深處的朝陽別墅區外圍,沈臨靜靜地站在路燈光線照射不到的陰影處,眸光中寒光閃爍。
他微微後退了兩步,猛然向前衝去,接近兩米高的院牆縱身蹬上,爾後動作乾淨利索地翻越而過,悄無聲息地落在黑漆漆的綠化帶里。
沈臨定了定神,拍了拍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在各種綠植間穿行,直奔右前方13號的聯體別墅。
康家別墅。
其實,康家的人大多不在此地居住,住在這裡的只有康輝集團少東家康建,算是他的長居歡樂窩。一般而言,一些不適合帶回家的女人,他基本上都是載到此處逍遙快活。
本來,康建夜夜笙歌艷舞,不醉不歸,這個時候正是他呼朋喚友抱著女人喝著小酒的歡樂時刻;只是今天有些特殊,他的心情非常糟糕,取消了慣例的夜生活。
中午被唐曼秋的司機給「羞辱」了一次,對於睚眥必報的康建來說,不報復回來怎麼能出得了這口惡氣!
於是他下午就派出了四五個在他看來身手很強的打手,命他們在路上攔截沈臨——只要不鬧出人命,打殘都在所不惜。
奈何這幾個打手又是一群廢物,不爭氣,非但沒有替主子出氣,反而還被人給拾掇了,白白給他心裡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