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被擒
大猩猩和唐琅不料被抓得這麼突然,只覺得肩胛處痛得鑽心,忍不住哇哇地叫嚷了起來。
許欣聽著大猩猩和唐琅叫得這麼凄慘,皺了皺眉頭,就想著上前去把慕容絕扯開。一扯之下她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自己被一股怪力給震得倒退了六七步。
她一急,連忙喊道:「你幹什麼?快點放開他們。」
慕容絕連連怪笑,拎著大猩猩和唐琅就跟拎包袱一樣,大步流星而去。理都不理她。
許欣追了上去,還是想以自己之力幫大猩猩、唐琅解圍,可惜,她每一次碰到慕容絕,都會被一股怪力遠遠地反彈開去。
一時急了,她忿忿地跺了跺腳,大叫道:「放開他們,我命令你放開他們,我是警察。」
慕容絕聞言,忽地哈哈仰天一笑,道:「警察?做警察的就該坐在辦公室里喝喝茶,聊聊天,特別是女警察,更應該要多在局子里呆一呆為男警察們提供追求的條件。女娃兒,別用你那一套嚇唬人的玩意來對付我,我對這一套並不感冒。」
許欣本來還覺得這人並不壞,可是這會兒她覺得這人壞極了、壞透了,簡直是壞得無可救藥。而且可怕的是並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抓大猩猩、唐琅而去有什麼目的。倘若換在以前在yz市的時候,許欣尚有配槍在身,這會兒已經是一個名存實亡的挂名警察。身上無槍,也就不能震懾別人,一時憂從中來,插又插不上手,幫又幫不上忙,急得就快要哭了。
她很後悔剛才自己出於好意,告訴了那位怪人,相片上的人就是孟缺,倘若自己沒說那句話,他就不會抓走大猩猩和唐琅了。
有心而無力之下,她突然想到了孟缺,便趕緊打了一個電話給孟缺,將此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孟缺聽了,面色十分嚴肅,他當然是知道大猩猩和唐琅的身手的,他們二人合在一起,縱是一流高手,恐怕也討不著好。當即問道:「究竟是什麼人把他抓走了?」
「我不知道啊,那傢伙看起來怪怪的,而且很兇的樣子。」許欣急急地說道,一邊說話,一邊小跑著追逐慕容絕的步伐。
孟缺沉聲道:「那人長什麼樣子?他的外貌有什麼特徵?」
許欣小小喘息著,一邊看一邊想,道:「那人看起來很瘦,瘦得就跟一副枯柴一樣,一雙眼睛深凹著,對了……他的左眼之下,還有一顆很大的黑痔……」
左眼之下有一顆很大的黑痔?
若說別的特徵,孟缺或許還認不出來,但一說到左眼下有一顆大黑痔,他的神經猛地一綳。腦海當中迅速地閃現出當初在錢氏家族地牢中所見到的那一幕,「竟然是他?」
許欣聽出語色有異,忙問道:「孟缺,你認識那個怪人嗎?」
孟缺不想把許欣也牽扯進來,道:「告訴我,你現在所在的位置。」
許欣如實報了,然後孟缺火速地奔出海天大酒店,往她所說的街段疾車而去。
「許欣,現在你必須要聽我說。」
「嗯,我聽著呢。」
「你現在不要追他們了,你只要注意一下他們的大致去向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給我。」
「交給你?可是……那怪人跑得飛快,我只怕等你趕到這裡的時候,他們已經跑遠了。」
孟缺安慰道:「不妨事,我和大猩猩、唐琅的手機裡面都有植入gps特製晶元的,只要他們兩個身上帶有手機,我就能通過衛星定位找到他們。所以,你現在不要追了,那個怪人不是什麼善者,你若繼續跟著他,他必然會對你不利的。」
「這樣嗎?那……那好吧。」許欣終於答應了下來,說實在的,其實她也差不多跑到極限了。那怪人左右兩隻手拎著兩個人,走動起來,看似慢,實則快逾速走。許欣從部隊分工出來,體能訓練一直都有堅持,按理說她的體能算是蠻好的,可是比起那位怪人,她卻連他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方才,她一點也不放鬆,那卻是因為她擔心大猩猩和唐琅會有危險,所以咬緊牙關不顧一切地追跑而去。這下子得知孟缺在大猩猩、唐琅的手機里都有植入gps衛星定位晶元,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終於緩緩地放了下來。
胸臆之間氣一松出,疲憊感立即如潮水一般湧來。她慢慢地減下速來,兩條腿幾乎快要軟了。這一路跑來,也不知道跑了多遠了。
孟缺掛斷了電話,立即轉了一個電話給騷年會的阿羊。待到阿羊一接聽電話,他就將大致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阿羊毫無二話,立即應諾了下來,道:「老大,你放心吧,我這裡的電腦上看得清清楚楚呢,猩哥現在的位置在高盛路,正以極快的速度往前移動……」
聽到阿羊的報告,孟缺掉轉車頭,盡抄小路捷徑而行。有些捷徑只是小巷,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寬度,但他心中掛著大猩猩和唐琅的安危,一時之間,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利用龍血之力,將車身一橫,登時以左邊前後兩輪跑動了起來,竟是貼著牆壁而行。
一些路人乍見這一幕,還以為是眼睛花了,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之下,果是看到小小巷子里開著一輛車,正以極端的跑法在縱橫馳騁。
圍觀大眾當中,不乏年輕愛車之輩,瞧到這一幕,他們火熱的心臟立即引起了共鳴,激動道:「好高的車技,居然以單輪入巷,嘖嘖,此人的技術堪於車神比肩。」
「哇,太牛逼了,俗話說高手在民間,這話說得真不錯。」
年輕一眾議論紛紛,或是羨慕或是崇拜,更有甚者,追著巷子里的寶馬x6而去,想一睹開車人的風采。
怎奈,巷子實在是太小了,兩人并行尚嫌擁擠。幾人追了進去,匆匆忙忙,擠成一團,稍一耽擱,那輛寶馬x6已然是不見了。可謂是來如神蹤,去如鬼影。只留下紛紛議論嘈雜一片。
卻再說大猩猩這一邊。他與唐琅被慕容絕抓住,心中大是不服,從他們倆被抓到現在,他們已然是猜測到這位怪人必定也是龍血後裔,要麼是王氏族人,要麼是慕容氏族人。若非是龍血傳人,定然是不可能將他們兩個抓得下的。
大猩猩肩、頸被制,無力施展,一路或被拎或被拖,就跟垃圾袋子一樣,狼狽十分。起初,礙著許欣的面,大猩猩不暴粗口。這會兒,許欣追不上來了,他也沒了顧忌,張口就罵道:「你奶奶個胸,偷襲算什麼好漢?有种放開老子,讓老子跟你單挑……」
慕容絕眉頭皺了皺,生平還是第一次被如此謾罵,斥喝道:「渾小子,你莫要嘴巴臭,若是惹得我惱了,可就是你遭殃的時候了。」
大猩猩渾然不顧,繼續道:「你是怕了么?有種就單挑啊。看是老子厲害,還你是厲害。誰贏了誰是老子,誰輸了誰就是孫子……」他口口聲聲喊著單挑,實際上卻是打定主意,只要這廝放開了自己,自己就立即跟唐琅聯手,反殺了這個王八蛋。
誰知,慕容絕並不中他的計,冷冷哼了一聲,道:「你這小子,嘴巴實在是太臭了,我若不治你,你當真還越說越有勁是不是?」說罷,手指間勁力齊發,其指尖刺破衣服,深入了大猩猩的皮肉,痛得他哭爹喊娘。
不過,大猩猩這傢伙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他跟孟缺混了這麼久,又做了那麼久的騷年會掌舵人,心性自然遠非從前可比。身上一股隱然的霸氣,時常亦會不覺流露而出。
這會兒,他傲氣一現,強忍著痛不哼出聲來。咬了咬牙,繼續罵道:「狗娘養的,你祖父是龜公,你祖母是婊子、你外婆是蕩婦、你外公是瘸子……」
罵聲一起,越罵越起勁,幾乎將慕容絕家的所有直系親戚都罵了個遍。
可謂士可忍,孰不可忍。慕容絕的一張臉漸漸地黑成了醬爆豬肝,指尖愈發地用力,抓得大猩猩肩頭鮮血橫流。
這罵聲中,慕容絕雖是氣惱,唐琅卻聽得十分悠哉,在大猩猩罵累了之後,他也接上口,道:「你妹妹是母狗,你妹夫是貓咪,而你更是畜生,將來若是找個老婆,那便是禽獸。」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茫然自問道:「不對,既是畜生,還能找得到老婆么?」
大猩猩強忍著痛,應聲道:「畜生當然是找不到老婆的,既是畜生,就該是長肥了就宰掉,供人食用。」
唐琅哈哈笑道:「是極是極,畜生就該是如此下場。」末了,他還不忘加問了一句,「請問這位前輩,是至今尚是單身否?」
慕容絕啞口不回,胸膛一起一伏,顯然是被氣得快要爆炸了。此問,他不想回,也不能回。因為大猩猩和唐琅方才說了,畜生是找不到老婆的,該是光棍一輩子。他慕容絕早就年過五旬,可惜,從未偶合任何女子,更未有一兒半女,算起來,實是符合大猩猩和唐琅所描述的「畜生標準」。
是以,他絕口不回,如若回了,不就等於自己承認自己是畜生么?
其時,來到一處僻靜地。公路環山,青翠疊浪,也不知道此地究竟是何地,反正從距離來計算,該是早就遠離了市中心了。或是到了極遠郊區,或是到了另外市區都有可能。
大猩猩得到了唐琅的配合,興緻大起,接著再罵。罵得是唾沫橫飛,口水飛濺。而唐琅么,一邊笑嘻嘻地聽著,另一邊偶爾配合一兩句。
直氣得慕容絕七竅生煙,恨不得將二人就地弄死。
驀地,他實在是氣不過了,便將大猩猩和唐琅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怒喝道:「他娘的,老子若再是被你們罵下去,恐怕不是畜生,也得被你們誣衊成畜生了。來來來,你們兩小子不就是想跟我打一架么?單挑就不必了,你們倆個想上就一起上吧,省得浪費老子時間。你們倆若是輸了,就給我乖乖閉嘴,要不然,我就直接把你們弄死扔在這裡暴屍野外。」
大猩猩和唐琅脫了束縛,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大猩猩肩頭雖然鮮血長流,但是此刻的他卻是笑得十分開心。一雙深邃的漆黑眼瞳之中,陰謀的意味濃郁而詭異。
當大猩猩與唐琅對目一視,兩人心有靈犀一點通,雙雙一個鯉魚打挺,均從地上翻了起來。然後,彼此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從左右夾擊慕容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