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含怒出手
綠皮計程車被收費站的工作人員訓斥了好一會兒,孟缺下車之後,就怒氣沖沖地朝准了目標徑直奔去。
忽地綠皮計程車內那個副駕駛位置上所坐著的那個洋人駭然一震,心子狂猛地竄跳了起來。他眼力頗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正面方向衝來了一個熟悉而又令人害怕的人。
「糟糕,這小子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濼拔冷汗狂出,不待孟缺走近,他已然從車上跳了下來狠狠地指著孟缺,放狠話,道:「站住,別過來,你若敢靠近過來,你就休想再見到你的女人。」
面對這樣的情況,濼拔覺得自己只有先發制人才有勝算,孟缺不比羅程那些人。羅程他們會因為貞兒在濼拔的手上而投鼠忌器,但是孟缺不會,孟缺這人實力太強,一個實力太強的人是不會輕易向別人妥協的。
所以,說話的時候,濼拔的心裡很沒有底氣,他生怕孟缺會不顧一切地衝殺過來。那樣的話,他可就真的徹底完蛋了。
然而,他的運氣還不錯,孟缺在聽到了他的警告之後,居然聽話的停了下來。只見孟缺雙目圓瞪,瞳孔當中似乎時刻冒著熊熊怒火。
濼拔稍微有了幾分底氣,勉強一笑,道:「你的女人在我手上,你最好給我老實著點,要不然,你這一輩子也別想再見到她了。」
「她人在哪裡?」孟缺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濼拔依然強笑著,道:「她自然是被我藏起來了,你以為我會帶著她一起走么?我早就知道了你會來截攔我,所以我已經安排人將她從另外一路送走了,哼,你若是敢不知好歹地為難我,那後果你自負。」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濼拔撒起謊來。他自始至終從來都沒有猜測到孟缺會來攔截自己,他覺得自己這一趟雖然損失慘重,但是結果還是成功的。沒想到這即將到達終點的時候,還是出了漏子!
「他娘的,這要是不堵車,我早就到達長興島了。」濼拔心裡恨恨地念道。
孟缺死死地盯著他,似乎是企圖從他臉上的表情當中猜測他話的真假。濼拔後背之上滲出了一層有一層的汗水,這一局,他仍是在賭。他賭的就是孟缺也會投鼠忌器,傳聞孟缺對自己的女人非常珍惜,他希望這個傳聞是真的。
是以,在孟缺打量他的時候,他昂首挺胸故意擺出一副洋洋自得、你奈何我的牛逼模樣。
「人到底在哪裡?你若說出她的下落,我承諾饒你一命。」孟缺冷冷地說道,這話倒不是假的,倘若濼拔真的說出貞兒的下落,孟缺的確會饒他一命,只不過會讓他生不如死而已!
濼拔也非笨蛋,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敵人無論給出什麼承諾都是空頭支票,屆時就算敵人翻悔,他也沒輒。便笑了一聲,道:「你不用嚇唬我,我若怕死,我就不會幹出這個事了,現在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只不過,我死以後,我兄弟若聯繫不到我,哼,那女人必會落得被人輪殲至死的下場,我想這個畫面一定很吸引人,如果拍成片拿去賣,一定大賺,你說是不是?」
孟缺兩手拳頭捏得咔嚓作響,這一刻他是多麼想割下濼拔的頭顱拿來當球踢。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一衝動準會壞了大事。
眼看計程車里無有第三個人,看來貞兒真的是不在這裡,倘若這廝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廝死了之後,貞兒就麻煩了。
磅礴殺意籠罩全身,心頭僅有的一點理智最終戰勝了憤怒的衝動,「你給我記住,下次我若再見到你,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嘿嘿……隨便你。」濼拔暗暗鬆了一口氣,孟缺既然這麼說,那便是說明他已經妥協了。心中不由笑道:「看來一個人的氣勢果然很重要,與敵交戰,氣勢強一分,勝率也就更多一分。嘿嘿……」
這時,冰狐跑了過來,站在孟缺的身邊,方才孟缺與濼拔交流的話,她也聽得分明。皺了皺秀眉,輕聲問道:「這怎麼辦?真要放他走?」
孟缺無可奈何地點了一下頭,道:「沒辦法,貞兒在他手上,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我一旦衝動,貞兒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個險我不能冒。」
冰狐也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這畢竟關係著人命,能不冒險則就盡量不冒險。從孟缺對貞兒的關心來看,倘若貞兒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麼他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濼拔笑容愈盛,當看到冰狐出現,他譏笑了一聲,道:「原來這美女果然是冰狐妹子,我真是納悶為什麼餓鬼劍道的人會跟孟氏後裔混在一起,難道你們餓鬼劍道都背叛了宗門了嗎?」
冰狐一臉厭惡,瞪了他一眼,道:「無恥之輩,我羞於你交談。」
濼拔笑得很開心,道:「對了,冰狐妹子,我大師兄鐵砂很想念你,他讓我看到你后,替他問候一下你,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好好替你師傅教育你的。」
「你們畜生劍道的人還真的一個個都是畜生!」冰狐斥罵了一句。
濼拔一哼,底氣愈發地足了,笑眯眯地看著孟缺,步步緊逼道:「怎麼樣,你決定殺我還是決定放我,有屁就快放,別耽誤爺的時間,爺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要殺我的話,你就趕緊動手,順便我還有你的女人做殉葬,這想想其實很不錯,也算是艷福不淺;若是放我的話,那就好狗不擋道,你們趕緊給爺滾開點,聽到了么?」
孟缺嘆了一口氣,心雖不甘,卻無可奈何,只得先妥協一番,拉著冰狐的手,極不情願地退到了一邊去了。
濼拔愈發得意,嘿嘿連笑了幾聲,轉身就想回車走人。卻未料,他剛一轉身,忽然發現那開車的司機早已經跑了出來,遠遠地躲到十幾米外去了。
他一怒,就想發作威脅那司機。
卻見那司機小步快跑,到了警衛室邊對著裡面的警察指了指公路上的濼拔,高聲吼道:「警察先生……救命啊,這人是個罪犯,他……他抓了個女的藏在我車子的後備箱里……救救我啊……之前他說我不聽他的話他……他就殺我……」
司機這一番話,就像是一面雪白的鏡子,一下子徹底地將真相給照白了。
孟缺雙手骨節再次爆響,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一絲猙獰的詭笑。
濼拔暗呼一聲「糟糕」,想飆回車裡自己開車,卻見不遠處的孟缺已經劍拔弩張手裡帶著一抹金光飛快地朝自己衝殺了過來。
狠狠地剜了那個司機一眼,如果有時間的話,濼拔髮誓一定會殺了那個司機。可是眼下,他只有逃命的機會了!
警衛室里的警察一聽到司機的舉報立即跑了出來,警衛室也沒多大,裡面只有三個交通警察。因為這裡是特殊地段,所以才設立了警衛室。一般的高速收費站是不會有這樣的警衛室的。
他們拎著警棍一出來,順著舉報司機的手,看到了綠皮計程車,問:「蘇e33699,就是那輛車?」
司機猛點頭,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趕緊跑到了交通警察的身後,道:「對對對,就是那輛車,那個洋鬼子他威脅我,還有……他藏了個女人在我的車子後備箱里,也不知道是死的還是活的……你們快去看看吧。」
三個交通警察聽了之後,剛要出手。卻見一條光如疾光電影,剎那間兇猛狂暴地沖近了那輛計程車,隨即「砰嚓」一聲,綠皮計程車的前面擋風玻璃碎了一地。
那位被司機指控的洋人罪犯一臉的驚慌失措,趕緊棄車而逃。
交通警察細目一看,方才發現那道白影原來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正要呼喚,陡見那小夥子步法轉移極快。三五步間就追上了那位想要逃跑的洋人罪犯,手中金光一閃,那洋人都來不及慘叫,人頭就像是足球一樣從肩膀上滾落了下去。
一時間,整個收費站被這一幕嚇得一陣死寂,誰也沒反應過來!
孟缺殺了人,尚覺不夠出氣,又是一腳,將濼拔渾身骨骼全部踩斷,之後才緩緩地去到了計程車的後面,將後備箱子打開。果見裡面躺著一個標緻的女生,恰是羅貞兒。
便二話也不說,將貞兒一背在背上,轉身就走。
三個交通警察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殺人犯就這麼走了,孟缺可是在他們所有人的眼前弄死了一個洋鬼子。那洋鬼子雖說是罪無可恕,但就算如此,執法的人也該是警方的人,不該是一介民眾。
「喂,把人放下,站住,雙手抱頭,蹲下!」
交通警察沒帶配槍,手裡只有一根警棍,便揮舞著警棍大聲喝道。其聲威嚴,充滿了正義之氣。
孟缺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就好似將他們的警告完全未聽到一樣,依然漫動步子向自己開來的車子走去。冰狐早已經將車門打開,主動過來幫忙接過貞兒。
「喂,聽到沒有,聾子嗎?我叫你雙手抱頭蹲下來,聽到沒有?」交通警察也有幾分膽怯,他們可是親眼見到孟缺手上只是金光一閃,然後洋人罪犯的腦袋就從肩膀上滾落了下去。這是何等身手,他們覺得就算自己有槍,也未必幹得過人家。
忽然,孟缺猛地一回頭,一雙虎目當中懸挂著幾縷血絲,面目猙獰,凶氣逼人。隔了十數米遠,三位交通警察甚至如有實質地感覺到了那股濃郁的殺氣就像是刀芒一樣在他們的身上掃過,不覺渾身一抖,打了個冷顫。
絕強的威壓籠罩下,正是此時無聲勝有聲,三位交通警察再也不敢多說什麼,就那麼眼睜睜、木愣愣地任憑殺人犯孟缺攜人上了車,隨即慢慢消失在長長的公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