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 金烏囚
「本以為你只是槍法好、反應力比較快,沒想到居然也是個龍血後裔,也罷,就看在你我同為龍血後裔的份上,你把那女人給我留下,然後你立刻滾下我的船,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太子爺頓了頓,忽然說出了一句讓孟缺大感意外的話。
冰狐聽了這話,一臉厭惡的瞪著太子爺,若是不孟缺叫她別插手,她真是恨不得要跟太子爺過上幾招,教訓一下他。
孟缺板著一張臉,太子爺說其他的,他尚可笑著以對,但一說到女人,那臉色便是立即就冷了下來。
「修鍊歡喜禪,講究從一而終,像你這般喜新厭舊,也配擁有這等美女?」
「喲,看不出來,居然是同道中人,你也懂歡喜禪?」太子爺更為驚奇了起來。
孟缺冷哼了一聲,道:「誰跟你是同道中人?你也敢說懂歡喜禪?歡喜禪的基本禪理,你可懂得?」
太子爺無所謂地嗤了一聲,道:「什麼禪理不禪理的,歡喜禪就是男歡女愛,彼此尋找快樂而已。」
「放屁!」孟缺斥道:「不懂就別裝懂。」
「貌似你很懂?」太子爺陰著臉問。
孟缺道:「我自然懂。」
太子爺嘲諷了一笑,道:「就算不懂又能如何?我只問你,那女人你肯不肯給我留下。」
「不肯又如何?」
「不肯?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太子爺之前之所以大發善心「寬容」孟缺,並說只要孟缺乖乖下船離開,他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是因為他也感覺出孟缺是一個不弱的對手,在他受了槍傷的情況下,要對付一個不弱的高手,這很明顯不是明智之舉。
遂,想著如果孟缺肯退一步,把美女留下,那他便可寬容一次,任之離開。
可沒想到的是,孟缺這廝是個油鹽不進的傢伙,根本就不答應他的條件,而且口氣十分堅決,沒半分商量的餘地。
這樣的情況之下,太子爺只能不願為而為之。
幾步走到了一個燭燈前,太子爺摘下一根白色的蠟燭,輕輕地將蠟燭上的火苗給抓到了手心當中,然後手掌放射而開,一團巨大的火球飛舞出去,爆成一片火雨,灑落了一地。
孟缺立即從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抽下了餐桌布,如搖晃混天綾一樣,將那些下落的火雨全部給接擋了下來。
太子爺按了按左手臂,這經過稍微休息之後,左手已經能夠自由活動。便跳縱開來,雙手舞動之間,風刃一道道,如密布的羅網。
孟缺知道風刃的厲害,不由得想起了曾經那個跟自己交過手的王氏族人——王晟。便隨意問了一句,道:「閣下既是王氏族人,可識得王晟?」
太子爺不斷的發射風刃,聽到孟缺此問,略頓了一下,嗤道:「王晟?一個廢物,提他作甚?貌似那廝已經失蹤數月了。」
孟缺冷冷笑道:「王晟是死在我手上的第一個王氏族人,你將會是第二個。」
「王晟是被你殺的?」太子爺一陣驚訝,忽又幸災樂禍地狂笑了起來:「廢物到底是廢物,居然死在了你這等人的手裡。王晟啊王晟,比起他哥哥王龠,那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小子,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居然敢殺王晟,他哥哥王龠若是知道了,定把你挫骨揚灰不可。」
「少說些沒用的,你說王晟是個廢物,那我倒要看看你比王晟強在哪裡!」
孟缺將子彈用盡,隨即向冰狐借來了匕首,然後施展出「猴王相」加「飛魚相」,以極短的時間迅速穿過二十米的距離,虎撲太子爺。
「錢氏家族的身相之法?你還敢說你不是錢氏一族的人?」太子爺一眼就看出了孟缺的身法乃是出自錢氏家族的〈大金剛神力〉。
「那你再瞧瞧這個。」孟缺撲進了他的身,手中匕首穿雲破霧,來不知其來,去不知其去,馭游其中,神鬼莫測。
太子爺大是一驚,起初尚不敢確定,可當孟缺又使出了第二手,他才震驚至極地跳開了來,呼道:「這……這是慕容氏的絕學。」
「眼力不錯。」
一見到太子爺想拉開距離,孟缺又以「飛魚相」緊緊追上,不讓他甩掉自己。一近了身,立即又以擒龍十八手的式子改成刀式,糾纏不休。
「這……我沒看錯,一定是錢氏家族的身相之術,可是……這刀法,怎麼又那麼像是慕容氏家族的〈巨靈神功〉呢?」太子爺百思不的其解,恁是想不出來這個神秘的傢伙到底是那一族的人。既想不通,他乾脆問道:「你到底是哪個家族的人?」
孟缺冷笑道:「你不是說你猜的出來么?」
太子爺沉吟著,一邊釋放風刃,一邊口噴火焰,想盡一切辦法阻擋孟缺近自己的身。王氏家族與孟氏一族一樣,身體比起錢氏、慕容氏都要虛弱。只要挨上一刀,小命就會嚴重堪憂。
孟缺十分謹慎,不敢有半點大意。其時,他體內只有一成多一點的龍血之力,很多威力強大的絕招都難以用得出來。像千芒指、蟄龍眠等絕招,以現在的龍血之力的程度,只能作為一次性的使用。
遂,他選擇的戰法是近身糾纏,使用拳腳功夫不需要耗費多少龍血之力,這樣一來,也就能堅持得更久一些。
「哼,我懶得管你是慕容氏還是錢氏,別以為你會兩家絕學就可以在我面前囂張,告訴你,這沒用!」太子爺說著,口中噴出一團足以媲美汽車大小的火焰,然後雙手一分,竟將這團大火分成了兩半,然後雙手舞動之間,這兩半火焰橫豎成形,變化成了一個囚牢,死死地將糾纏過來的孟缺給封在了裡面。
「四大家族當中,只有王氏家族的絕學才稱得上是真正的無上絕學,其他家族的絕學在王氏家族絕學的光芒之下,都不值得一提。」
「金烏囚!」
孟缺一被困在金烏囚當中,只覺四周溫度立刻狂增猛漲,全身上下亦不自覺地流下了汨汨的汗水。不由得暗忖道:「這太子爺比起王晟,的確是要強上一些,不過,這區區金烏囚恐怕還困不住我。」
立即使出「猴王相」欲跳出這金烏囚牢之中,卻在跳竄之間,孟缺驚奇的發現,這個火焰籠子好像是一個活物一般,自己往哪邊走,它也往哪邊走,自己有多快,它亦有多快。
連續試驗了三次,竟都沒能逃出這金烏囚籠。
「哈哈哈,如何?我這『金烏囚』的滋味如何?你是逃不出來的,在烈火的煅燒之下,不出一個時辰一就會被烤成一個人干,到時候我便將你扔到海里去餵魚。」太子爺冷冷而自豪的笑著。
冰狐在一旁看得擔心,不由的喊了一聲。
孟缺身在火中,聽到冰狐的喊聲,微微一笑,沖她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並沒大礙。
太子爺眉頭一挑,看了看冰狐,道:「小妞,你如此關心他做甚,他不久之後將離開這個人世,以後你就跟著我就行了,我擔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而且天天能夠享受男歡女愛。」
「無恥。」冰狐忿忿地抓著手中的空槍就朝太子爺砸了過去。
太子爺一伸手就將槍給接住,然後手上火光一現,那火焰瘋狂地蔓延著,金屬手槍竟在他的手中漸漸地化成了一灘鐵水。
由此,足可看出他的火溫度有多高。
孟缺凝了凝眼,亦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暗道:「他這火,似乎比我孟氏家族的火之鏡並不遜色啊。王氏家族不愧是四大家族之一,以前我是小看他們了。」
太子爺見孟缺無法逃出金烏囚籠,頓時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冰狐的身上,並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道:「美女,你叫什麼名字?讓我來摸摸你的三圍可好?」
冰狐一驚,立即向後倒退了幾步。同時,眼睛看向了孟缺,似是在問他,自己要不要動手。
孟缺與冰狐目光相對,微微一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冰狐很是聽話,孟缺叫她別輕舉妄動,她果然就不輕舉妄動了。她也知道,自己並非是太子爺的對手。立即大量了四周一眼,太子爺進多少步,她就退多少步,始終保持著彼此之間的距離。
太子爺陰陰發笑,道:「美女,你跑什麼?在這船上,你又能跑到哪裡去?還是乖乖聽話,到我懷裡來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孟缺瞪著太子爺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惡毒的光芒,忽然手中也是火光一閃,隨即那金烏囚籠的所有火焰,竟被他的雙手給完全吸收了進去。
孟氏一族通曉火之鏡法,身體早就與火合一了,豈會懼火?
登時一聲不響,手中匕首悄無聲息的對著太子爺的後背射了過去。
太子爺卻如背後長眼了一般,驀地回手一接,竟由兩根指頭接住了飛來的匕首。猛一回頭,看著孟缺,雙眼之中充滿了驚奇:「小子,你……是如何破了我的金烏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