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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煎熬的男人和逃跑的女人

  衛曦之就這麼氣哼哼的罵著,黑蛟先還被衛曦之罵得不敢抬頭,漸漸的,感覺到他腳步在大廳里不停繞著圈圈,似乎並沒有在看著自己,便偷偷的抬頭瞄向衛曦之。


  只間他極少見的漲紅著臉,手時不時地拉一下脖子下緊扣的衣領,一副煩躁不已的樣子。


  咦?王爺這是怎麼了?王爺這麼隱忍的人,也會有這麼煩躁的時候?!


  衛曦之在屋子裡轉著圈的找事罵,一回頭,看見黑蛟傻愣愣的看著自己,又是一陣心煩:「還站著做什麼?去!你!親自去!到太妃院子里,把那小……把唐姑娘給我抓回來!」


  「呃……王爺,屬下,屬下也不方便去內院啊!」


  「誰叫你自己去了?派個人!派他的人!就說……本王爺又發病了!對,就這麼說!」


  黑蛟倒是能明白他說的『他』是誰,誰讓這府里自來就是這樣的呢,自己人還分知道事和不知道事的,皇帝派來的還分有的可以明著用,有的可以借著用的。


  可是,黑蛟還是提醒道:「王爺……您這,這,太妃會擔心的!」


  「你!你……笨死了!太妃肯定知道是騙她的!」


  「那,那好吧!」


  黑蛟也難得對衛曦之的指令有些摸不清頭腦,但聽命的轉身出門。


  卻在他才跨到門檻邊,身後又響起了命令:「回來!」


  黑蛟只好回頭,等著衛曦之的新命令。


  卻見心浮氣躁的慎王爺皺著眉,頭疼似的撫著額,最終泄氣的說:「……還是算了!你,你就讓人去看看,她們在幹什麼?就看看,就行了!別驚動了太妃!快點。」


  黑蛟領命而去,一會兒回來報道:「王爺!太妃正和唐姑娘打著麻將牌呢!」


  「什麼?打麻將牌?誰給她的膽子?誰許她這麼做的?那要打到幾時?啊?打到幾時?」衛曦之坐在榻上,不管不顧的沖黑蛟吼。


  黑蛟被吼得一頭霧水:「這,這個,屬下不知道啊!」


  「你又不知道!你又不知道!那你知道什麼?打牌?太妃也真是的!紈絝們的玩意兒,她怎麼也喜歡上了?誰想出來的?誰?去問!細細的問!好好的問!」


  「……是!」


  黑蛟擦著汗的退出來,哎喲,我們這位主子今兒個是怎麼了?怎麼一副深宮怨婦模樣啊?都是特穆爾惹出來的!不對,都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唐姑娘惹出來的!唉!

  黑蛟嘆息著,等再站回銀安殿,還沒有開口,衛曦之就先罵開了:「你到底幹什麼去了?讓你問個事怎麼那麼久?啊?如今連你都讓人操心了?!快說!」


  黑蛟裂著嘴,趕緊答道:「唐姑娘!」


  「什麼?」


  「唐姑娘!唐姑娘想出來的!也是唐姑娘提議的!唐姑娘教的!唐姑娘這會兒讓太妃贏了一回,太妃正高興呢!」黑蛟一口氣說完。


  「……你,先下去吧。」衛曦之瞪著眼睛看了黑蛟好一會兒,最終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黑蛟如釋重負的偷偷呼出口氣,趕緊逃似的出去了。


  衛曦之氣哼哼的坐在了榻上,心裡實在是貓抓貓撓的難受,沒辦法啊,這欲求不滿,煎熬啊!

  此時的等待,相比下午坐在馬車裡,對著那張滿面塵土的臉無處下嘴的鬱悶,更加的讓人心情煩躁。


  衛曦之遐想了一路的旖旎,壓制了一下午的激情,在得不到疏解的抑鬱里左衝右突,不斷叫囂著,要從身體里衝出來,可是……該死的小東西竟然還真不回來了!

  天早就黑了,伺候飲食的一個僕婦小心翼翼的站在外面稟報著,是否要將晚膳拿過來,衛曦之心中一動,打發她去太妃院里,將唐姑娘請回來,要她來伺候晚膳。


  那僕婦不敢不從,急忙忙的真去阮太妃的院子里稟報了。


  阮太妃手裡捏著張牌,看中眼前已經聽胡的清一色,眼睛都沒瞄那稟報的僕婦一眼,說:「和王爺說,今日便讓唐姑娘伺候我一回吧!七筒?慢!我胡了!哈哈哈,清一色!哈哈哈!」


  僕婦並不知道內情,只好回來稟報衛曦之:「回稟王爺,太妃正高興著,留唐姑娘在養怡居伺候了!」


  衛曦之一張臉拉得老長,如敷冰霜般的挖了僕婦一眼,嚇得那僕婦趕緊跪下了。


  衛曦之不耐煩地擺擺手,僕婦趕緊下去了,腿腳軟軟的回到廚房,和要好的老姐妹吐槽:「哎喲我的娘哎!王爺這六親不認還真是不管不顧啊,自己不待見太妃就算了,還不許那個暖床的丫頭伺候!唉,真是的!」


  「哎喲,可不是嘛!聽說那暖床的丫頭手指頭都吃沒了?你看見沒有?」


  「哎喲,我哪裡敢看啊!你是不知道啊,每回進銀安殿,我就像去閻王殿走了一遭!」


  「那快別說了!別說了!」


  這一日,便這麼過去了。


  唐七糖躺在阮太妃這養怡居的廂房小床上,疲倦的閉上眼睛,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在朦朧睡意里,還咕噥了一句:「衛曦之,你個混蛋,都是你害的!」


  就這樣,唐七糖使出渾身解數,千方百計地在養怡居又留了一日。


  到第三日晚,阮太妃都覺得不對勁了,看著唐七糖笑得花一樣的臉,皺眉問道:「糖兒,你是不是不想伺候王爺啊?」


  「啊?沒有啊!」唐七糖趕緊裝傻充愣。


  「那你為何不肯回去啊?我覺著王爺找人來問過幾次了吧?」


  「啊,有嗎?沒有啊!那是王爺來關心母妃呢!」


  「是這樣嗎?清明,你說說,王爺是不是派人來問過幾次了?」阮太妃轉向了清明。


  清明想了想說:「倒是有幾次了,只是這牌打得人頭暈暈,奴婢也不記得了!」


  「唉!是啊!老了,精力不濟了,再好玩兒,幾天下來,我也累了!糖兒這幾日陪著我也辛苦了!母妃多謝你這份心!你趕緊回去伺候王爺吧!過幾日再來這裡陪我。」


  阮太妃放了牌,沖身後捶著肩膀的小丫頭擺擺手,自己往一旁的榻上去坐了。


  太妃一放手,其餘兩人哪裡還敢玩?唐七糖只好也放了手,乖順的站起來伺候在一旁。


  太妃看看她,不解的問道:「糖兒還有事?」


  「啊,糖兒伺候母妃用了晚膳再走。」能呆一刻是一刻。


  「不用了。我要先歇一會兒。你回去吧。」


  「那糖兒伺候母妃歇著。」能磨一時是一時。


  「不用了。有小米她們呢。」


  「那糖兒……回去了。」沒辦法了。


  「嗯。去吧。」


  「糖兒真回去了!」求您改主意吧。


  「……清明送送她。」阮太妃已經不耐的合上了眼睛假寐起來。


  唉!黔驢技窮,走吧,路上再想辦法。唐七糖只好默默給太妃行了禮,默默地跟在清明身後往外走去。


  清明送到那質樸的院門口,便意味深長的看著唐七糖說道:「唐姑娘自己可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呀,可別太過本末倒置了!王爺才是咱們的根本呢!唐姑娘聰明著呢,好好回去吧!」


  唐七糖抬頭看她一眼,清明淺笑了笑,便沖她揮揮手,緩緩關上了院門。


  唐七糖傻愣愣的站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咦?沒人了?……我可以逃了?


  已是暮色四合時分,四周一片青濃之色,遠處已經看不太清,近處的花木也暗成了深濃一片,抬頭看,養怡居三個字無聲樸實隱在夜色里,四周安安靜靜的如在夢中。


  唐七糖眼珠子轉一圈,腦子裡立馬閃過一個信息,旋即便抬頭看了看方向,毫不遲疑的往養怡居後面小跑而去。


  切,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早知道出了養怡居是自己一個人回去,我還這麼苦心巴拉的伺候老母狼幹嘛呀!


  老母狼雖好,可您最大的問題是生了那隻腹黑狼!一天到晚惦記著吃我!哼!


  唐七糖按著自己設想的方向跑去,前方貌似是一個小樹林。


  小樹林好啊!一般大戶人家過了這樣隔開外界雜訊的林子就是圍牆了!


  自由,我來了!


  唐七糖渾身散發出潛能,飛快地向那小樹林走去。


  卻在堪堪將到小樹林邊上時,斜刺里,忽然站出來兩個黑衣人,無聲的擋住了去路。


  唐七糖喘著氣,身子前傾著,停在了他們的正前方,像好不容易剎住輪子的自行車,『吱吱』兒的摩擦著地,差點撞到其中一人的胸前。


  兩個黑衣人的打扮,和那些常常隨行衛曦之的侍衛沒什麼不同,唐七糖氣怒的看著他們,腦子轉著想辦法。


  「喂,我說你們,快讓開!我丟了東西在林子里,我要去找。」唐七糖的聲音,在這離主宅已經很遠的地方,聽起來特別的清脆。


  無人應答。


  「太妃吩咐的,快讓開。」


  門神不動。


  「啊!肚子痛!好痛好痛好痛!那個誰,麻煩你幫我去稟報一下太妃……哎喲,真的不行了……啊!唔!啊!」


  唐七糖躺倒地上,黑衣人恍如不見。


  「啊,我好了,沒事了!真奇怪,怎麼又不痛了?兩位這裡不能走嗎?好那我去旁邊走!再見!」


  唐七糖只好爬起來,裝痴裝傻的繞過他們繼續走,黑衣人立馬跟過來擋住了去路。


  「咦?這位大哥你也出去啊?好啊,我們一起走啊!大哥你貴姓啊?你看看我,你認得我嗎?來,你看看我。」


  唐七糖暗自斂神於目,只待能催眠弄倒一個再說,可是,黑衣人正眼也不看她一下。


  「喂!看我一下會死啊!換你來!這位大哥,你認識我嗎?你以前見過我嗎?你看看我啊!」


  唐七糖氣炸了!可人家不理你,也不答腔,當你是空氣,你能怎麼樣呢?


  眼看著天色黑透,暗夜徹底來臨,小樹林里深沉一片,唐七糖就這麼挺在這近似咫尺,卻一步也邁不過去。


  唐七糖沒辦法,心裡憋著股氣,一甩頭往後跑去,我就不信了,這裡不行,我換一個地方再逃!

  眼見著她消失在黑夜裡,兩個黑衣人卻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的深吐了口氣。


  侍衛甲抹了把額頭的汗說:「還好她走了,我都快忍不住看她了!」


  侍衛乙繼續吐著氣:「誰說不是呢!這姑娘真是太能折騰了!」


  「她肯定會去別的地方跑的。」


  「那就不關我們事了,王爺派了那麼多人看著她,我們顧好這一處就好。」


  唐七糖趁著夜色,身邊又沒有人,大膽開始了慎王府的探索之旅。


  誰讓那腹黑狼太嚇人了呢,自己已經在太妃這裡躲了三天了,就這麼回去,還不知道他拿自己怎麼吃呢!不管怎樣,自己得想法子逃出去。


  王府真大。


  唐七糖拚命的跑動著。


  過假山,四個黑衣人像四大金剛般的豎著,也是一句話不說,死活不看唐七糖。


  過草坪,十個黑衣人排成一溜,背著手守著,唐七糖多麼想腳下有個足球,一腳命中人家的命根子!靠!不帶這樣守著的!

  過花園,人倒不多,可你爺爺的,誰想出來在這裡種仙人掌的?!肯定是那隻腹黑狼!混蛋!你全家都是混蛋!我就問候你全家了,你出來咬我呀!


  唐七糖恨啊!眼看彎月掛中天,肚子餓得咕咕叫,兩腿仿似千金重,可自己就像被鬼打牆似的,轉來轉去,還是在慎王府的後院里,連前院都還沒摸出去!

  你要問我怎麼知道的?哈!你跑上三圈試試!

  可唐七糖沒有死心,難得身邊沒有人束縛自己,反正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今日不逃,回頭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她繼續逃。


  還有一處沒有試了,如今也顧不得了,只好豁出去了!


  唐七糖轉身往慎王府的西南角跑去,那裡是個人工湖泊。


  你要問剛才為什麼不試?

  水路啊!親!

  才二月里啊!親!

  我一旦跳下去,沒有衣服換啊!親!

  可有什麼辦法呢?狗急跳牆,人急跳湖,雖說自己是死在海里的,但是,人工湖能和大海比嗎?人工湖的圍牆給著人無限希望,而大海啊!它全是水!

  唐七糖的身上,還是來養怡居第一天,阮太妃安排讓她換的一件銀紅織錦小襖,下面一條銀紅石榴裙,十足十的小老婆打扮啊!唐七糖氣哼哼的嘀咕:「哼,如今小老婆要跳河了,我看你們怎麼追!」


  唐七糖這麼三圈鬼打牆般的繞下來,其實早就渾身汗濕了,她吭哧吭哧的在人工湖邊喘了好一會氣。


  可她回想到那日馬車上,衛曦之那火熱的眼神,一個哆嗦,一個狠心,英雄就義般的三下五除二剝了自己的織錦小襖,脫下風情萬種的石榴裙,只穿了貼身的中衣襯褲,帶著噝噝兒冒白氣的身體,『撲通』跳下了湖!

  她在湖裡奮力的划著,眼睛死死盯著昏暗夜色下,並不很遠的那處圍牆,彷彿參加奧運比賽一樣,爭分奪秒的划著。


  不爭分奪秒不行啊,親!如今我不蒸饅頭,爭的是口氣啊!你跳下來試試!河水冰冷刺骨啊!不這麼死命游,我不知道怎麼辦啊!


  唐七糖在湖裡鬱悶心塞得只能死命的游,卻不知道把岸上隱在黑暗中的一眾侍衛們,驚得失了主意。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撈?她是女人,還是王爺的女人,她還只穿了那樣的衣裳!誰敢碰她?


  不撈?她是王爺當眼珠子看著的女人!不管是她逃了還是死了,咱們都別活了!

  啊啊啊!這女人真是!真是要我們都死嗎?


  侍衛們紛紛圍攏到小湖邊,最終決定,一邊派人去稟報王爺,一邊集體下水,護著那個作天作地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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