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青春,殘念(7)
走在路上的四個男生,立刻成為街頭的風景。
“瞧瞧,這就叫魅力。”王力傑自戀的抬了抬頭。把帽子換了個方向。
啪的一聲,腦袋又愛掌霍。
“幹什麽又打我?”王力傑叫道:“毀我形象!你和致熏最喜歡打我頭!我抗議!”
“抗議無效!你的腦袋進水了,不拍不行!嗬嗬!”吳然笑笑。
“哈哈,沒錯!”安仔讚同的點頭。
“安仔,連你也欺負我,真是人到衰時衰更衰啊!不過,看在你們是我兄弟的份上,不和你們計較。”
王力傑搞笑的表情把幾人逗樂了。
到西環的國際大酒店門口的時候,許致熏突然有些緊張。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害怕些什麽,關於死亡,他變得極度脆弱敏感。
“熏致,你在幹什麽啊?快進來啊!”走到前麵的王力傑有點迫不及待。
“怎麽?致熏。”看見他若有所思,吳然站在他旁邊問。
“哦,心裏有點發毛。吳然,先天性心髒病是很嚴重的病吧?”
“呃?嗯。隨時會死人。怎麽?”
“哦,沒怎麽。我們進去吧。”許致熏往前走。
“致熏,你知道她住幾號房間嗎?”王力傑問他。
“3012號房。”許致熏剛說完,王力傑就衝到前台。
“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前台服務小姐是個美女。
得了,王力傑差點忘記他的目的:“小姐,我喜歡吃必勝客,你呢。”
“啊?”服務小姐有點驚訝,隨後掩嘴笑了。
許熏致走過去一把拉過王力傑塞到自己的後麵:“不好意思,這孩子蠟筆小新看多了。請問3012號房間香港來的客人走了嗎?”
“好的,我幫你查一下。”
許致熏的心揪著。揪著。
“哦。不好意思。她已經走了。”
許致熏的心就蕩到了穀底:“什麽時候走的?”
“嗯,沒走多久,今天早上。”
“請問你是許致熏先生嗎?”服務小姐又問。
許致熏點點頭:“是的。”
“哦,3012的客人簡靜幽小姐說,如果有一個叫許致熏的先生來找她,就把這個交給他。”她拿出一封信。還有一隻小狗毛絨玩具。
立刻拆開信:
“致熏哥哥,我是靜幽,不好意思,沒辦法等到王子來了。我聽見媽媽打電話了,好像我的病必須做手術,本想一定要等你來,可是沒辦法,媽媽著急的樣子讓我心痛。我想,我必須照顧她的想法,媽媽說跟美國聯係好了,要去做手術,可是哥哥,我覺得好多了,真的,可是還是要做手術才。哥哥,謝謝你。那個手鏈你留著哦,等我長大了,如果真的遇見了另一個王子,我也不會再送給他了。我很難過,沒能再見到你,沒有遵守我們的約定。我想我是被巫婆詛咒了,不能再見到王子了,今天天氣和我的心情一樣陰,要下雨了嗎?哥哥,我不喜歡下雨。
那我走了哦。哥哥。你要幸福哦。如果我活著,我會回來看你的。我代嘟嘟再一次和你告別,這是像嘟嘟的玩偶,你要收著哦,它說它也希望哥哥幸福哦!”
靜幽
許致熏的心裏又堵上了棉花。他愣在原地完全的崩潰,再一次眼淚流下來。這是第一次,當著朋友們的麵,他忍不住掉眼淚。
吳然幾人拿過信看了看,心裏也非常難受。雖然沒有見過這個女孩,但是,真的為了她的命運而擔憂。這是個善良的單純女孩啊,天使般的女孩。
“對了,致熏,機場!我們去機場。”王力傑叫起來。
“沒錯,致熏,我們去機場!”安仔拉起許致熏。
“算了,算了。飛機起飛了已經。她不是說了嗎,如果她還活著,她會回來看我的。”許熏致擦了擦眼淚。低下頭去,看了看手裏的玩偶。
“可是,致熏,她不知道你的聯係方式,她什麽都不知道啊!如果回來也找不到你,我是說,她會回來的,沒準找不到你的。哎呀,我再說什麽啊?”王力傑拍拍腦袋,真的腦袋秀逗了,為什麽連安慰人的話都說不好呢。
“致熏,她會好運的。”吳然安慰他。
“吳然,我是不是災星啊?”許致熏突然這樣說。
“你怎麽這樣說呢?致熏!”吳然大聲說。
“沒錯,我是災星。媽媽為了救我死了。爸爸也出了車禍。我在想,如果,當天我去參加他的婚禮沒準他就不會死。安安也差點為了我死了。這個女孩在街頭和我偶遇,現在又要過生死關。吳然,你看,我是災星呢。”許致熏的目光無神,突然像被剝離了空氣,心痛的無法呼吸,無法呼吸。
“致熏…..”吳然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突然說不出話,他也非常難過,為什麽讓這個大男生這樣認為自己呢?這個結論太殘忍了。幽怨無處釋放,善良的致熏沒辦法把怨氣發泄在別人身上,那麽隻能繼持續折磨自己。
“致熏,你真麽能這樣說呢,這些事情不是你能主窄的!”安仔突然咆哮,他非常氣憤:“你是笨蛋嗎?傻瓜嗎?為什麽這樣說自己!我們都是普通人,主宰不了生死!”
許致熏回頭看著他淒涼的一笑:“你們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他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把信放進口袋。手裏拽著那隻小狗玩偶,像是與這個世界無關的人,背影孤單單的,冷冷的背景色。
“致熏!”王力傑想追上去。
“算了。”吳然拉住他:“讓他去吧,讓他靜一靜,這個世界對他太不公平,他的心裏有太多的結解不開。”
吳然的眼睛裏有了淚光,這麽多年的朋友,明白致熏糾結著的心和落寞的。隻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