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青春,殘念(9)
“什麽啊?美美?”被方美美的失態搞得很驚訝的林微薇捅捅她的纖腰。
“啊!那個,微薇,像不像我叫金三順裏的玄彬。那個阿三。”方美美像發現新大陸:“王先生可以去演電影了,他….”方美美要瘋了,林微薇趕緊捂住她的嘴。生怕她說出什麽不得體的話。
因為王皓冉太得體,包括說話,眼神,都這麽得體。所以,林微薇在他麵前總是稍微矜持些。
王皓冉走進她們:“不好意思,因為外麵沒人,所以我直接進來了。”他再次看看林微薇。然後對著花癡狀的方美美溫柔一笑。
害的方美美差點暈厥。
“沒關係的,王先生請坐。你來是?”林微薇有點尷尬
“哦,我是來請你們吃飯的。知道你今天一定會在公司熬夜,肯定不會好好的吃飯了,所以我來自告奮勇請你們吃飯。不介意吧。”
“怎麽會?怎麽會介意啊!真是謝謝你,王先生,你好體貼哦!”方美美靠近他。
“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我們晚上的飯還沒找落呢!”林微薇禮貌的笑笑。
“是啊,要不是你來了,我打算這餐算是減肥了呢!哎,跟著微薇做事情,我可是瘦了一圈,真不知道是該感謝她還是抗議她每天讓我加班。你看王先生,是不是太瘦了?”方美美故意在王皓冉麵前展現她姣好的身材。
“呃?這個…還好了。嗬嗬。方小姐怎麽樣都很美麗。”王皓冉有點尷尬,但是還是風度的說方美美想聽到的誇獎。
“那麽,我們走吧。”林微薇而趕緊說,如果再不出去,她估計方美美會把王皓冉直接摁倒。
拿了包,王皓冉給兩人讓道。
走出公司,王皓冉問他們去哪裏吃。
“那邊有家韓國料理,我想吃點包材豆芽湯拌飯,你們看怎麽樣?我想吃點酸的。”
林微薇提議。
“哦,好啊!”兩人表示同意。
韓國料理店在對麵的很近,就在咖啡廳樓下。所以他們沒有開車。三人走上麵的天橋。
“你怎麽會來呢,王先生?”在路上,林微薇和他閑聊。
“嗯,我想你會有壓力吧,明天就開庭了,我來給你打氣。嗬嗬。”王皓冉把手插進口袋。笑著看看林微薇。
“那謝謝了,我是有點擔心,說實話,你姐姐真是八麵玲瓏,麵麵俱到的對付我呢。”林微薇眯起眼睛。
“我知道她是很可怕的女人,你是第一次和她過招,我可是每天都在和她見麵啊,一方麵要裝作滿不在乎,另一方麵要裝作沒什麽能力,就是靠她吃飯的。這樣我才能生存下去呢,看看,比你辛苦的多吧?”王皓冉依舊溫文儒雅的表情。
“真是的,你難道沒有脾氣吧,說什麽都是這個態度和表情,如果有個人拿刀對著你,我估計你的表情也沒什麽變化。我可是個性情中人。裝不來。”林微薇取笑他。
“你是在說我城府很深嗎?”王皓冉反問。
“那麽你是在讓我像你學習如何沉得住氣嗎?”林微薇雙手環胸,餘光瞄他。
“嗬嗬!許太太,每次我都說不過你啊!”王皓冉對林微薇的嘴皮功夫甘拜下風。
“彼此彼此。我也常常這麽認為。”
“什麽?”
“我是說,我常常也覺得你的嘴巴很厲害。”林微薇而一句都不讓他。
現在,王皓冉隻知道笑了。
天橋上人來人往的,很熱鬧,兩人這樣走著很養眼。看起來像是情侶。方美美走在前麵時不時回過頭來看他們,突然覺得他們是那麽的等對兒。
她對他的發現非常不開心。
“你們怎麽走那麽慢那?”方美美嬌嗔。
“哦,不好意思。我們來了。”林微薇加快腳步。
王皓冉看著她的背影,眼中盡是柔情。
許致熏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走著,心裏很空。但是心情並不很糟糕,什麽都沒想,什麽也想不起來。
不知不覺的來到律動天堂對麵,看著對麵清晰的寫字樓。
迎著風眯著眼睛看著前方。他不知道他為什麽如此思念林薇薇溫暖的笑臉。那張笑臉可以讓他忘記傷痛,讓他不再彷徨,讓他安靜。手裏的玩偶在風中毛茸茸的東來東去,風吹起他的頭發,把他定格成一個固定的風景。
站在這裏一直盯著對麵。那棟寫字樓越來越立體。
此時的她一定在家裏了吧。對麵那棟寫字樓空了。就像他空了的心。
身邊人來人往。有幾個學生打扮的人站在他旁邊等公車。他被他們的喧鬧聲拉回神。才發現自己站的地方是公交車站。
這裏有趟車是開完鄉下的。是李媽兒子的家,他和李媽的孫子很熟,算是朋友,每次他上來,就會去找他給他捎來野菜幹果什麽的,他也去他們家住過。
一輛公交車來了,他往後退了退,前麵就擠滿了要上車的人。他再次往後退,退到廣告牌過麵。
無意中回頭,他看見了王皓冉和林微薇。
目光就定格了,甚至有些驚訝。
為什麽?為什麽每次都會看見舅舅和她在一起?
他們臉上的表情很高興。
他重來沒有見過,舅舅對一個女人這樣的笑。這種笑容是很溫暖的。很熱情的,甚至有些曖昧。
而這個女人 也是笑著的,雖然隻是微笑,她也是笑著的,原來這種溫暖的笑容,她可以輕易的給任何人。
他們走進一家料理店。腳步不自覺的跟上去。隔著玻璃窗。
看見兩人麵對麵坐著。開心的說著什麽。
心裏好難過,好難過,他低下頭,拽緊手裏的玩偶,他意識到,如果他不離開,他就沒辦法呼吸了。
他轉身往前走。走回車站。一輛車剛好停到他的腳邊,上著輛車的人不多,因為這時正好去郊區鄉下的那輛。
車門打開司機叫他:“先生,你要上嗎?這是最後一輛。”
腳就邁上去了。
現在,他的心很痛,他不想思考,他坐上這輛車能隨便的去什麽地方都可以。車開起來,車外的風景在動。街上依舊人來人往,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沒有告訴任何人,許致熏帶著他很痛的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