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漂泊的無根人
「楊姐，互動環節后，收聽人數在飆升！電話一直佔線中，好多人還在持續打進來！」播音組的技術人員驚叫道，從他進組開始，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楊帆看著電子屏上跳動的數據，臉上閃過一絲激動，喃喃道，「已經八百人了，峰值數據還在刷新，很有可能突破一千人大關啊。」
今天無疑是見證歷史的一天，校園廣播將創造全新的佳績，楊帆相信，對於這樣的收聽人數，希望廣播停擺的校領導們會乖乖閉嘴，也許，學校高層會重新重視校園廣播，投入大筆資金建設也說不定。想著這一切一切的美好，楊帆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男女寢室里，學生們努力地往節目打電話，可令他們苦惱的是，電話那邊的電子合成音一直提示佔線，想打進去著實不易。突然如此火爆，其實有理由可尋，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後，大家紛紛想效仿，對後悔的那個人傾訴一些事情，即使不能獲得原諒，也能讓自己稍稍心安。
如此這般，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種效應，當事人有兩種，一種是想打電話傾訴，一種是想聽廣播，看傾訴的人之中有沒有對象是自己的。這樣一來，這些聽眾直接轉換成了統計數據，計入《白日焰火》這檔節目的聽眾人數之中，屢屢刷出新高。
芒果c米撈的男女主持看著恐怖的聽眾人數面色鐵青，那個數字是他們記錄的好幾倍，而這才只是人家隨便一天的峰值，而且是兩位新手創下的成績。由此，他們不得不開始懷疑人生了。
「會不會是顯示數據的儀器出問題了，多了位數出來？」女主持抱有一絲僥倖，為自己爭回一點面子。
不等楊帆說話，男主持瞪著她惡狠狠地說道，「你傻啊，你看這不停打進來的電話，像是出錯了的樣子嗎？」
女主持閉上嘴，無顏再為自己爭辯。輸了就是輸了，而且是碾壓性的，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
在聽節目的人有很多是時不待的熟人，譬如老教授和他的弟子們，他們聽著老教授的古董收音機，樂呵個不停。
楊子純笑的前俯後仰道，「沒想到小師弟有當主播的潛質，他唬人的樣子還像模像樣的呢。」
呂玉玉一本正經地說道，「以後師弟在本部的名氣，可比咱們都大了。」
「師弟用的是藝名，估計也是不想別人去打擾他。」呂正分析道。
王皓點點頭，「師弟不為名利所累，實乃我輩之模範。」
陳心搖頭，總結道，「想多了，那些女生想打聽個名字，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聽完，眾人點頭，表示學痴說的對。
節目足足延長了七分鐘才結束，學生聽眾們的反應實在太過熱烈，到了最後時不待不得不說，「感謝大家的熱情參與，我們明天再見。」
掐斷節目信號，不待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身邊應歡一臉享受的樣子，笑道，「直播的時候你沒有結巴。」
「唔，對於已經想好了的話，我不會結巴。」應歡沉醉道，「我好像愛上這份工作了，不僅有餐補拿，還能聽到別人的故事。」
楊帆走進直播間，看著二人鼓掌道，「恭喜，你們的節目創造了校播音組歷史新高，峰值一千二百人收聽，希望你們再接再厲！」
芒果c米撈的男女主持隨後而至，男主持主動開口道，「楊姐，我願意讓出直播時間，不過可以讓我們進後台工作嗎？」
楊帆看著二人，欣然道，「可以！我宣布，《白日焰火》節目組正式成立！」
不待很高興，和應歡擊掌道，「合作愉快。」
和播音組其他人見過面后，時不待和應歡完全融入了這個小團體，晚上一起聚了餐，不待記得老教授交代的事，去辦公室和他見面。
老教授就住在教職工宿舍里，所以這麼晚了還在辦公室，不待進來的時候老教授在電腦上玩撲克，見他進來了招呼他坐下，把這盤玩完了才不急不慢地談事，「校長交給我個任務，讓我選幾個腦子靈活的學生去參加一場辯論賽，我挑中了你，你覺得如何？」
「我沒問題，可是師兄們比我更聰明，老師你選他們勝算更大。」不待想了想，提議道。
老教授摸著花白的鬍子道，「子純和陳心要去參加國際學術交流會，沒時間去辯論，你們六個人剩下的四個，剛好湊成一組。」
「那就沒問題了，只是我什麼辯論經驗，恐怕會給師兄們拖後腿。」不待再次表明接受的態度，並提出了疑慮。
老教授沒有直接打消時不待的顧慮，而是從另一個方向出發道，「這回咱們學校的對手是本省的另一所名校，與咱們並駕齊驅的長禮中學，對方學校派來的同樣是尖子生，所以這場辯論賽的規格很高，獎勵也很豐盛。」
聽到獎勵，不待的耳朵一動，能讓老教授特意強調的，肯定非同一般。
難道是獎金？或者是保送資格？
老教授打斷了時不待的幻想，揭開謎底道，「是去哈瑞學院當兩個月研習生的資格，你可不要以為這個研習生和旁聽生一樣，你會有學籍有寢室，有一切哈瑞學生該有的權利，你的檔案會錄入哈瑞學院的資料庫中，未來如果你考取哈瑞學院，他們會優先將你錄取。」
「誇張。」不待懷疑道，「一個辯論賽而已，能讓哈瑞學院引起這麼大的重視？」
老教授聞言有些生氣道，「你太低估明達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了，這次名校辯論會的出資方就是哈瑞學院，他們旨在挑選出優秀的高中生，而作為被邀請方，為了學生的發展，我們心甘情願地為他們輸送高智力人才。」
「當然，個人建議你先在國內讀兩年，然後去國外讀，等學業有成了再回來。」
不待被老教授逗笑了，說道，「所以還是要回來？」
老教授義正言辭道，「當然！無論國外給出多誘人的條件，你要時刻記得自己是中國人！不回中國，你永遠體會不到家的感覺，當一輩子漂泊的無根人。」
不待收斂笑意，誠懇道，「弟子謹遵師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