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一環套一環
郝強心腹之一,老驢頭歸順。最後,只剩下阿飛一個了。看起來,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可時不待知道,這三人中真正有難度的是阿飛。作為油鹽不進的人,只有以他的女朋友作為突破口了。
這回時不待沒讓黎寧跟著,對於阿飛這種驕傲的人,用拳頭說事只會適得其反。他根據兔崽子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這家建在山上的老療養院。和想象中優雅別緻的療養院不同,這家環境糟糕醫療設施簡陋。看來阿飛正是山窮水盡了,才把女朋友轉到這種地方來。療養院的管理不規範,時不待進去也沒人詢問,他大大方方地找到了阿飛女朋友的病房。
因為注意到是獨立病房,時不待輕推虛掩的門,悄悄走了進去。床邊的窗開了一半,風從外吹在紗簾上,輕飄飄地鼓動著,陽光透過紗簾成輕柔的絮,映在床上女人蒼白的面頰上。
如果不是常年被病魔折磨,時不待相信眼前一定是個極美的女子。她的頭髮快掉光了,可能是化療后的副作用,也可能是病情影響了機體。時不待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他很同情床上的女人,明明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要躺著苟延殘喘地度過餘生。
恍惚間,一個男人從背後扣住了時不待的脖子,把他死死壓在了身下,這人動作太快,等時不待反應過來,四肢已被男人限制住了。
好在還能說話,時不待盯男人道,「阿飛?」
「你是誰?怎麼找到這裡的?」阿飛壓低聲音,似乎是怕驚醒床上的女人,他的表情有些詭異,夾雜著痛苦與癲狂。
時不待也看出了阿飛的不對勁,為了讓他鬆手,他忙道,「是強哥讓我來給嫂子轉醫院的。」
「強哥?」聽到這個名字,阿飛的手鬆了一些,但他心中的弦仍綳著,追問道,「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轉醫院?」
「強哥覺得讓你媳婦住這太委屈了,我口袋裡有住院單,不信你掏著看。」時不待繼續騙道。
阿飛猶豫了,他在懷疑,但同時懷有希望,是的,這裡的醫療環境實在太簡陋了,可是……強哥又是怎麼突然改變主意的?結果是,理智敗給了僥倖,阿飛伸出了一隻手。
單憑一隻手制不住時不待,他身子一扭,迅速後撤彈開,一臉輕鬆的笑容道,「不好意思,強哥根本沒這個打算。」
阿飛怒了,手往下一摸,一個彈簧刀筆直向時不待刺去。如果不是兔崽子提醒在先,時不待這下真會栽個跟頭,誰能想象有人一言不合就掏刀子的?
但時不待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直接從身旁抓起一個花瓶高舉道,「你再胡來,我就把這砸了。」
阿飛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友,臉上的憎意稍稍收斂了些,刀子也不見了。時不待不敢擅自靠近他,做了個放輕鬆的手勢道,「我來這是有事和你談的,首先要說明的,我不是郝強的人。」
時不待拿出了先前對付小鄧子和老驢頭的說辭,末了補充道,「這是郝強的未來與此刻我的想法,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阿飛沉默,看著女友喃喃道,「你能答應我,給她換個好一點的醫院嗎?」
「我會換最好的醫院,為她找最好的醫生。」時不待保證道,「相信你也不希望她一輩子躺在床上,我向你承諾,就算是送去國外,只要能把她治好,無論花多少錢,我都沒問題。」
「我憑什麼相信你?如果你是個騙子怎麼辦?」阿飛直視時不待,眼中有暗潮湧動。
「殺了我唄,如果你覺得自己被騙了,或者覺得自己跟錯了人,你可以想盡一切辦法來殺我。」時不待笑道,「相信你有這個實力和膽魄。」
阿飛捏緊拳頭道,「是的,就算你請再多保鏢,只要我想殺你,我一樣能等到機會。」
「沒錯,以我的性命作為擔保,想想其實你也不虧,只要你答應,我馬上就將你女友轉去本市最好的醫院。」時不待承諾道。
阿飛比小鄧子和老驢頭都乾脆,他用力點頭道,「好!」
辦好了住院手續,時不待先預存了五萬在醫院,對於阿飛,他很捨得花錢,甚至沒上保險,因為他覺得值。阿飛這種人,有自己獨立的想法,如果你讓他認同你,他會死了心跟著你,而時不待有這個自信。如此一來,似乎很輕鬆寫意地解決了郝強的三位心腹,但實際上,如果不是兔崽子送來了情報,時不待光憑一雙嘴是說不動三人的。所以,這回兔崽子立了大功,風雨無阻地跟蹤也的確辛苦了,時不待慷慨地多給了他兩千塊獎金。兔崽子抓著錢,感慨自己跟對了人。
坐在寢室的床上,時不待優哉游哉地給三人發去了簡訊,交代了首個任務,任務內容很簡單,拍到郝強黑作坊工作照片,條件允許的話,最好是錄下視頻。時不待相信,因為郝強信任這三人,對他們來說這不會是個艱難的任務。一夜過去,第二天中午,時不待首先收到了老驢頭的照片,一共三張,照片內容是工人包裝零食的場景,老驢頭很聰明地把郝強監工的臉給拍了進去。
第二個發來照片的是小鄧子,他拍到了幾張郝強送貨交易的照片,幾個主要經銷商的面孔都拍到了,這樣一來違法生產和銷售的證物都齊活了。最絕的也是最慢的,阿飛直接錄下了郝強黑作坊的生產到分銷全過程,在鐵證如山的視頻面前,郝強插翅難逃。
時不待把證物交給左木,讓他在不同的電腦里多備份幾份,這年頭還沒有雲盤,只能用較落後的方式確保證物安全。做完這些,時不待靜等到午夜,然後給石任傑打了電話讓他去公用電話亭舉報郝強。今夜註定風起雲湧,黑作坊得到證實后警方立即查封,郝強被帶去警局接受調查。
直到被問話,郝強都沒懷疑他那三位心腹,以為是生產時被路人無意看到了,他只怨自己運氣背,但也不是特別擔心。畢竟,他有關係,只蹲幾天就能出去。出去之後,大不了換個地方,又能繼續搞他的違法勾當,日子照樣過的美滋滋的。
但,時不待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