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生日快到了
青稞上完課就直接回了周家別墅,他不在,顧念待的也不那麽心安理得。周鉞並沒有責怪,他最終希望周俊能夠接掌公司,由周鉞去決定以後的接班人。他老了,不得不服 ,每一天的降壓藥讓他盡最大努力的平複情緒。接著這個機會把周俊推出去吧,告訴周俊沒有會給予永遠的幫助。
吳醫生晚上照例過來給顧念換藥,和顧念閑扯幾句,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
寧夏回來的 晚,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接著圖書館,消磨掉她無處可躲的時光。她剛下車就跑去找顧念,看見顧念半躺在床上,吃著葡萄,看著電視,別提有多得意自在了。
寧夏在床邊坐下,“好像你生來就在這裏?”
“我這會兒坐在乞丐土匪窩裏,你也會這麽說的。”她塞的滿嘴都是,口齒不清還要發表權威的言論。
寧夏點頭,“看來是習慣休假了。”
“我這樣一個聰明漂亮魅力無窮的大美人,以受傷的姿態出現,該讓多少少年心碎啊。我不能摧殘祖國的花朵。”
寧夏對這樣的顧念又恨又愛,拍了一下她的手,“魅力無窮還會免不了摧殘的命運。”
寧夏沒再說什麽,回自己的房間去,準備了一下,繼續其他的課程。顧念腿腳不便,可是人一點都不安分,伸長了手要去拿床邊的拐杖。青稞走進來,打開了電視機,寧夏上課的情況。外交老師,全是英文講解。寧夏皺著眉頭,聽的很費力,但仍然堅持著和外交老師的交流。顧念盯著屏幕看了半天,疑惑的問,“這就是她這半年還要學的功課?”
“我們也一樣,隻是董事長不同意我們和寧夏一起。”
顧念翻白眼,“錢真多。”
“錢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麽概念了,隻是度假山莊未必是個好的項目,至少周家現在未必有時間周全的到……”
他沒說下去,發現她調動了所有的感官在關注著寧夏。他看著她過度認真的表情,知道她並不想聽周家過多的事情,她關注的隻有寧夏吧。
青稞並不在意她不關注他,她在她的世界裏就很好。他輕了一下她的頭,叫她好好休息,然後去忙自己的事情過了。顧念望著空空的房間,再看看電視機裏麵忙碌的寧夏。高處,注定要這樣忙碌吧。即使是夏天喜歡寧夏如此之深,還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陪伴。她想隨手拿一本閑書來看,拿到手裏的也是營銷方麵的書。她喪氣,發現自己的努力竟那般落伍,根本趕不上高處的風雲變幻。
寧夏就這樣一直忙,到京山大雪降臨,才發現時間過的太快,好久都沒有羅然的消息,甚至沒有人提起過這個人。她去參加完裴語馨的升職派對,從總監到副總,周鉞給了她最大的肯定。周俊來了還不足以表達,所以夏天和寧夏也必須來。青稞在公司處理其他的事情。顧念從頭到尾都沒有進去,車裏麵有酒,她可以喝一點。她就這麽躲在車裏,看著窗外不斷飄落的雪花。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任何活動都維持在工作範圍之內。
陸天澤負責度假山莊已經到了相當關鍵的時候,但還是親自來了。顧念躲在車裏看到他穿著黑色的外套,整個人在燈光下顯得更加冷峻。他站在雪地裏,望著顧念的車,好半天才走進酒店。
顧念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呼吸都是沉重的。她搖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雪花飄落在臉上,有些痛,有些冷。
她盯著手機看了半天,手機如她所願的亮了起來。她把耳機塞進耳朵裏,努力的微笑,“忙完了嗎?”
“外麵下雪了,出門的時候有沒有帶外套?”
聽到那邊還有敲擊鍵盤的聲音,鋼筆寫在紙上沙沙的聲音,模糊不清的“請簽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忙,可是還是打電話來了。
沒聽到顧念的回答,反而是秘書不斷地催促“特助,開會的時間到……”青稞冰冷的聲音瞬間傳了過來,“推遲五分鍾,我會盡快過去。”他對顧念卻是那邊溫柔,“寧夏應該快結束,別開著車窗,後備箱裏有我放著的外套,我不在自己記得要穿,別感冒了。”
“不是還要開會嗎?先去忙吧,我等一下送寧夏回去。”
“我會趕在那個時間回去的。”他掛斷電話的時候,才覺得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顧念了。
顧念下車去拿外套,深灰色,質地柔軟輕薄,卻很暖和。顧念仍不住笑,把外套穿在身上,手伸進衣袋裏,站在雪地裏看雪。以前她怕冷,她總是躲在屋子裏看雪,覺得他們自由、純潔,是自己永遠無法企及的現在她也可以站在這些自由的雪花中間了。她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有一點涼,但她卻咯咯的笑了起來。
寧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寧夏這樣一副表情。寧夏覺得這畫麵真美,那才是顧念,她更願意看到那樣的顧念。她不忍打擾,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心裏很是安靜溫暖。
她不知道陸天澤在她後麵一點,一直在看著雪地裏安靜的女孩,目光無處安放。夏天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假裝咳嗽了一下,“陸副總在等車嗎?”
這種假裝的客氣,寧夏是可以分辨的。她回頭,看見陸天澤和夏天握手,也看見了陸天澤的目光還在顧念那裏。寧夏沒有說什麽,走到顧念麵前,將芝士蛋糕遞給顧念,“先上車吃吧,夏天再和陸天澤說話,我們等一下再走。”
顧念手捧著蛋糕,坐在駕駛室裏吃蛋糕,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寧夏坐在後排,看著她的後腦勺,“生日快到了,要怎麽過?”
顧念狠狠的吃掉一大口,“我沒有生日的,以前羅然在,所以總是在她那裏湊一個名正言順正大光明。不過了。”
寧夏揉了一下額頭,實在不想說話。夏天坐進車裏,不輕不重的說:“因為羅然不在,你更應該過生日,你固執的要她同一天過。你過生日,不就是她過嗎?”
或許這就是最絕望的紀念,就當離人歸來,就當對方還在身邊。顧念的手抓碎了蛋糕,然後抽出紙巾擦了擦手,然後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