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我想要你的血
徐卓然從湖心公園回來,直接去找顧念。在校門口看到青稞也在,不覺就笑了。他走過去之前,通過手機先發了一封郵件出去。他站在不遠處,對朝這邊看過來的顧念搖了搖手。顧念過來打招呼,“怎麽會過來?”
“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小惜了,過來和你們一起吃飯,不會打擾你和青稞吧?”徐卓然似笑非笑的,還有那麽一絲嘲弄。
顧念踹他,“胡說什麽?”
顧惜已經雀躍著跑了過來,撲進徐卓然懷裏,揚起臉兒笑眯眯的看著徐卓然,“卓然哥哥。”
徐卓然捏了一下她粉嘟嘟的臉,拿自己淺淺的胡茬紮顧惜的臉。顧惜被弄的癢癢的,咯咯的笑了起來。這一幕被剛剛開過來的車裏的人看到,整個麵部表情都很僵硬。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從來也沒有和她這麽親密過,原來她的笑容都給了這樣的人。她推開車門,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那麽冰冷殘酷的氣場,徐卓然瞬間就感受到了。他把顧惜推到顧念身邊,對站在李樂身邊的青稞遞了個臉色。青稞和李樂迅速走了過來,和林映霞打了聲招呼。
林映霞沒理會,陰著一張臉,“我還以為你有多忙,原來把時間都擁在了這種社會底層人士身上了。”
“董事長有什麽事情?”徐卓然的臉又變得冰雕泥塑的一般,又冷又臭。
林映霞冷笑了一聲,“晚上我需要去見投資公司的人,你和我一起去。”
“看這個節奏,是要我盡早接受公司?這樣對你不是更沒有好處嗎?”徐卓然那麽冷漠,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得不服,林映霞就是一個不服的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還在想著怎麽擴展公司,還想著兒子接收公司,自己至少可以垂簾聽政。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不會有什麽深仇大恨的。
“對方也有年輕人到,所以你也得過去。”她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徐卓然覺得抱歉,對顧惜說:“改天再帶你去玩。”
顧惜撅嘴,“對女孩子就不應該不守信諾,難怪羅……”
“顧小惜,你不是都已經有李樂了,怎麽還喜歡別的帥哥啊?”顧念大呼小叫。
徐卓然抱歉的一笑,對青稞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他開著自己的車,跟在林映霞後麵。對方也有年輕人,一定是個女孩吧,對方投資公司老板的女兒。林映霞實在很擅長這一手,隻要徐卓然坐在那裏,不需要說話就可以有很好的效果。
青稞無奈,先帶他們去吃飯。顧惜總覺得失望,可是還好李樂也在,她不至於是個大大的電燈泡。青稞多數時候都是在照顧顧惜,顧惜甚至覺得那是討好,覺得很不自在。顧念看出顧惜的異樣,拿筷子敲了一下青稞的手背,“有李樂在,你幹什麽還那樣對她?幫我剝蝦。”
“你還沒嫁人就不管我了。”顧惜翻白眼。
顧念“切”了一聲,“吃你的飯。”
一頓飯下來,李樂都沒怎麽說話。那孩子長的快,比別的孩子操心的多,長的也很好看,在學校裏很找女孩子的喜歡。顧惜一定要去學琴,說是怕自己沒有可以展示的才藝,最終還是為了李樂才去學的。顧念看著顧惜和李樂在說話,顧惜總是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李樂。那是 差距,是顧念這樣千錘百煉也無法避免的差距。看著這樣的妹妹,顧念心裏很難過。用什麽方式讓顧惜接受現實,好好的去創造自己的人生呢?
青稞看她的表情,再看看顧惜和李樂,輕聲說:“她不是已經很努力了嗎?她比你敏感,很多事情都明白,多一點時間,她會懂的,或許不懂更好。”
顧念勉強一笑,吃點青稞幫她剝好的蝦,心裏默默的說:“不懂更好嗎?”
夏天回去的時候,看到寧夏正在削素描筆。他實在是有些擔心,不自覺的就皺起了眉頭。寧夏回頭看見他這個表情,疑惑的走了過來,“你怎麽了?下午的事情沒有處理好嗎?”
夏天勉強一笑,“沒什麽,想事情太出神了。”
寧夏知道他沒有說實話,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會多問的。“吃飯了嗎?”
“還沒有,胃有點不舒服,不太想吃。”他考慮事情太多,就會吃不下東西。“我忘了把顧念的生日禮物,你明天幫我帶給她。”
寧夏記得自從顧念的生日過後,夏天就很少吃東西,甚至是青稞也吃的很少。她走到他麵前 ,和他貼身而立,伸手撫平他皺巴巴的眉毛,“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煮粥給你。”
夏天沒說話,看著寧夏從他身邊走過。他在她的畫架前坐下,看著畫了一半的顧念的臉,眼神裏藏著許多憂傷和不明確。他不信的,不信他們沒有誰會 走不出這種束縛!他的眼睛不斷收縮,心裏滿是苦澀。
長時間的沉默,夏天聽到寧夏的腳步聲,手驟然收緊,眼睛死死的盯著水果刀。
寧夏把一碗軟糯溫香的粥放在夏天麵前,叮囑他吃了再去睡覺。
夏天看著那碗粥,狠不下心拒絕,於是慢慢的吃粥。等到粥吃完,寧夏都快要睡著了。夏天俯身過來,把她抱回床上,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寧夏睜開困乏的眼睛,和他四目相對氣息相聞。她微微側了一下臉,“怎麽,還不想睡嗎?”
“睡不著。”
“怎麽了?公司的事情哪裏有解決完的時候。”
“不是公司的事情,我已經不那麽操心公司的事情了。我有件事,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
他靠她那麽近,聲音壓的很低。在周家,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說完他心裏的話。
夏天親吻著她,然後說:“寧夏,我有不想說的事情,或者是根本沒法說。可是我需要你幫我,你能不問原因嗎?”
寧夏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悲傷和絕望,心裏痛的慌,但還是說:“沒有騙我嗎?”
“沒有!”他篤定,卻也心痛。
“你說吧,我都答應。”
“我想要你的血,一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