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癲狂
「嗡!」異樣的氣息籠罩中,一聲雙耳不能聽聞的聲響在寅將軍的識海之中響起,這來自識海的聲響,即便是寅將軍自己也不曾感受到,只是隱約有種感覺,他自己的靈魂有一絲異動,來自靈魂深處的異動。
開闢出來的識海世界之中,一頭皮毛若雪花一般潔白,泛著星辰一般精亮色澤的猛虎橫卧,那碩大的頭顱上一個黑色得讓王字元文,無比醒目。這一頭白虎散發出一種君臨天下,掌控著這一方世界的氣機,那無上的權柄被他握在掌中。
說這一頭白虎乃是這一方世界之中的王者,也並沒錯,因為這是有著一絲白虎血脈的寅將軍凝聚出來的神魂,雖然不曾晉陞為元神,但對自己有一絲白虎血脈的他,這乃是無上的驕傲,將神魂顯化為白虎自無不可。
而此出識海世界,乃是根植於寅將軍的靈魂之中的世界,那這神魂便是這世界的主人,有著掌控這一方世界的偉力。
但,此時這一方世界之中,自虛無中浮現一株支撐世界的巨樹,就如同那傳說之中的世界樹一般,支撐著這一方開闢出來的識海世界,而這世界樹的主人,不是寅將軍自己,而是那中下魂種的劉伯欽。
有這一株世界樹的存在,寅將軍的一切在劉伯欽的面前沒有絲毫的秘密可言,就連他自己都不能掌控,在劉伯欽的一念之中,便可以取了他的生命,讓他魂飛魄散,就連轉世的幾乎都沒有。
「呲!呲!呲!」的聲響之中,那一株高高聳立的世界樹,那比之山脈還要粗大的樹榦緩緩浮現一道裂紋,這裂紋循著樹榦的紋裂緩緩被撕開,宛如天神眉心的豎眼,在此時緩緩睜開,頓時一隻金色的豎眼在這裂縫之中出現。
這豎眼通體金黃,宛若一輪大日,但沒有絲毫的溫暖或是熾熱,而是散發出冰寒的氣息。理智、無情、冷漠這一枚巨大的豎眼便是如此,這作為劉伯欽心靈中最為本質的一面,就連劉伯欽自己也不曾注意到它的存在。
這豎眼,冷漠的目光頓時橫掃這一方世界,將一切都看在眼中,但映入眼中的一切如同之前一般沒有絲毫的異樣、絲毫的變化。
頓時這豎眼之中浮現一絲憤怒的神情,冷漠中帶著憤怒的目光,再一次將這識海之中的一切,看了個透徹,可以說洞悉識海的一切的本質,就連那神魂也不曾放過,但依舊不曾有絲毫預料之中的發現。
「呵呵呵??????」一無所獲,盤坐在山石之中的劉伯欽口中發出冰寒的笑聲,一股比之寒冰還要冰冷的氣息頓時散發出來,有種凍結思緒的跡象,雖然看不到絲毫冰雪的跡象,但跪在地上的三妖,有種自己的靈魂都要凍結的感覺,那翻湧的思緒在此時快要停止。
「咔咔咔??????」劉伯欽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碾壓這他身下那不知經歷了多少時日,多少風雨,依舊存在的山石,此時那堅硬的山石裂開一道道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紋,緩緩化為齏粉,湮滅於空氣之中。
「嗡!」就在寅將軍、熊山君、特處士三位妖王的心中滿是苦澀,以為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隨著空氣之中盪起一絲晶瑩的波紋,劉伯欽的眉心頓時凸起,皮膚在此時緩緩裂開一道口中,精亮的金色光華在這一絲裂紋之中閃動,散發出一種無上的威壓,這威壓無比的純凈,沒有絲毫的雜質。
下一刻,金色的光華之中躍出一道人影,這人影如同赤金雕琢的一般,雖然身軀只有三寸來高,但散發出比之山嶽還要厚重的氣息,隨著他的出現,就連那天空之中的紅日萬丈的華光,也變得有些暗淡。
頓時,在三妖的眼中,這赤金雕琢的人影,化作一道金色的閃電,沒入寅將軍的識海之中。片刻這一道赤金雕琢的人影,又從寅將軍的眉心一躍而出,又如同一道金色的電弧劃過,山霎時間沒入熊山君的眉心。
片刻又從熊山君的眉心之中躍出,踏出閃電般迅疾的步伐,在特處士沒有絲毫異樣感覺的時候,便已經沒入他的眉心,最終自他的眉心閃出,踏入劉伯欽那裂開一道縫隙的眉心。
隨著那一道裂縫閉合,金色純凈的華光消失不見,那三寸赤金雕琢的人影在此時也消失不見,著山林之中再一次變得寂靜,這寂靜變得更加的壓抑,有一種死寂的感覺。
「沒有那麼簡單,本座就知道你不會讓本座這般容易就獲得成功,果然是如此嗎?」那丈許方圓的山石已經消失不見,此刻盤坐在虛空之中的劉伯欽,口中發出喃喃自語的聲音,卻帶著一種無比冰寒的氣息,還有一股焚燒一切的憤怒。
「吼?????」劉伯欽那盤坐的身影頓時立起,一步踏出虛空在呻吟,一陣暴戾的咆哮自他的口中激蕩而出,那天際的雲層在這大的咆哮聲中消散,湮滅,宛若悠悠的白雲被巨獸無聲無息中吞噬了一大塊一般。
而此時這山林之中,罡風捲動,一株株聳立的古樹被拔去,向著高空拋飛,那劉伯欽周邊的地面一層層翻卷、風化、消散、湮滅,片刻之間一座數十丈大小的山巒便已經消失不見。
不知有多少生靈在這一場災難之中死去,劉伯欽的身邊只有此刻顯得落跑如同乞丐一般衣袍破碎,嘴角帶著血跡,猩紅的血滴自身軀上滑落的寅將軍、熊山君、特處士三妖,至於此刻的劉伯欽一頭黑色的長發若狂蟒亂舞,一雙眼變得猩紅無比,那狂暴的氣勁自他的身上不斷激蕩而出,若巨浪拍打著虛空。
「轟隆隆!」只見劉伯欽兩手十指張開,在空中一抓,如同天柱一般的千鈞棍便已經被他握在掌中,螞蟻一般的身影,抬著一條山脈橫掃而過的模樣在寅將軍三要的面前出現,只見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那漆黑的千鈞棍掃過,虛空一寸寸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