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 我拒絕
「嘿，索亞！」
看著驚訝的索亞，格雷戈里咧嘴笑了起來：「怎麼樣，沒想到吧。」
「的確，」索亞點了點頭，臉上的驚訝也轉為了欣喜，「你怎麼回來了？」
「還不是女巫的意思。」
格雷戈里聳了聳肩，而對於這個答案，索亞也並不驚訝，他看得出來，女巫和四名古王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索亞能猜到一些，但受限於他所處的地位層次，作為棋子的索亞並不能看到整盤棋的布局。
至少，不會害我。
索亞如是想著，攬住格雷戈里的肩膀向高塔走去：「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還要你這位救世主大人來通知我？」
「我也是剛剛從金城過來，怎麼會知道，」格雷戈里搖頭，「不過女巫好像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嗯？」
索亞挑眉，又聽格雷戈里笑道：「可能是我太累了吧，畢竟我可是剛趕到金城，就被女巫傳送回來了。」
「也對，」索亞也跟著笑了一聲，轉開了話題，「你這一路上，不容易吧？」
「那是當然，前幾天差點就被黑騎士幹掉了。」
格雷戈里語氣誇張，笑著跟索亞說起了這幾個月里的經歷。
索亞開會的大廳距離高塔並不遠，格雷戈里剛把他自己的經歷大略講了一遍，兩人就已經抵達了高塔。
剛一靠近高塔的白牆，索亞便感覺到了一股縈繞在高塔附近的精神波動，微微一笑，腳步不停的向白牆走了過去，身體如同穿過了一層水波，進入到了高塔內部的黑暗空間。
「你來了。」
女巫從黑暗中走出，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
「嗯。」索亞嚴肅點頭，語氣也有些凝重，「黑潮要開始了嗎？」
「黑潮？不。」
女巫搖了搖頭，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我是為你，為你們提升實力的。」
「提升實力？」
索亞有些懵，他可沒聽說過女巫還有為別人提升實力的能力，換句話說，若是女巫能夠幫別人提升實力的話，環城也不會被灰霧壓制上千年了。
女巫對於索亞的懷疑並不惱怒，依舊帶著微笑道：「我確實擁有為他人提升實力的能力，只不過限制極大，並且……」
女巫回頭看了一眼燃燒著的篝火：「消耗也很大。」
「火的力量？」
「原火之力？」
索亞和格雷戈里同時開口，只不過一個是推測，而另一個卻是早有體會，二人互相對視一眼之後，又轉頭看向了女巫。
女巫卻不答，反而開口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們對於灰霧時代的歷史都已經很清楚了，那你們是否明白，為何數百年的時間中，哪怕是實力超脫世俗的那七個人也只是以古王自稱，而尼克瑞爾卻能稱帝？」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火焰的力量。
之前索亞就從羅伊納那裡得知，尼克瑞爾能與重燃的火融合，從而獲得凌駕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只不過尼克瑞爾疑似重度宅男，在中心環城的高塔中一宅就是幾十年，根本不會參與高塔之外的紛爭。
「沒錯，火焰的力量，這個世界最強大，也是最本源的力量，」女巫沒有理會二人的沉默，音調了高了幾分，「只要讓一絲火焰的力量融入到你的體內，你也能獲得可以媲美帝王的力量！」
「媲美帝王的力量？凌駕於這個世界之上嗎？」
索亞不得不承認，他心動了。
如果說帝王境界的實力無法精確描述的話，那麼與現世的力量體系相對比一下，就能清晰地得出結論，帝王，等於半神！
或許在手段、實力表現等方面有所差異，但境界和力量卻是相似的，就算是把尼克瑞爾扔到現世，在現世規則的壓制下，他也能跟任何一位魔神相抗衡！
而對於索亞來說，半神級別的實力還有另一層意義——回家。
早在他剛剛穿越的時候，他就聽瑟路亞說過，只要擁有半神級別的實力，就能進行時空旅行，再加上守護之石的引導，就能讓索亞擁有回歸地球的能力！
回家啊……
索亞的思緒又不知轉到了哪去，雖說他已經在現世擁有了許多許多的羈絆，但回家二字對他來說，依舊是一份深埋心底的執念。
而現在，索亞只要輕輕點頭，就能輕鬆地獲得這份力量，擁有重回地球的能力！
沉吟片刻，在女巫的「注視」下，索亞終於收攏思緒抬起頭來，看著女巫露出一個微笑：「既然這樣……」
「我拒絕。」
「那好，我們這就……你說什麼？」
女巫轉身轉了一半突然僵住了，就連臉上一成不變的微笑都僵硬了一瞬間，她緩緩轉向索亞，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你剛剛說，你拒絕？」
明明是震驚、疑惑和略顯惱怒的語氣，當與女巫始終溫柔微笑著的面容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卻顯得十分詭異。
「是的，我拒絕。」
索亞再次開口，高塔內的空間似乎都變得更暗了幾分。
「為什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是嗎？」索亞微微一笑，「強大的力量，代表著更大的代價，尤其是這種在短時間內得到的力量。」
「並不是平白送給你的力量，這只是為了保住藍城而不得不實施的一種手段而已，畢竟，藍城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很重要。」
女巫隱藏在陰影中，語氣依舊溫柔。
「藍城的安危您大可不必擔心，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有把握頂住這次黑潮，」頓了頓，索亞又環住了格雷戈里的肩膀，「更何況，格雷也回來不是嗎？有格雷在，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離開了，」索亞微微躬身，「畢竟，藍城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呢。」
「那好吧。」
女巫的語氣依舊沒有多少波瀾，輕輕揮手，離開高塔的通道便出現在了索亞的身後：「再見。」
「再見。」
索亞點了點頭，深深地望了黑暗中的女巫一眼，轉身離開了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