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紅顏知己
陳畫通過和她交談,得知她叫蝶戀花,當然他也告訴了對方自己的名字。和蝶戀花聊起當代的事情,沒想到她什麼都知道。
「公子一定很好奇,我是個古人,為什麼會知道當今的事情吧?」陳畫點了點頭。此時有一個花朵落到她頭上,不知是因為夢裡是深秋,還是那朵花已經老去。落到她頭上的花並不枯萎,這樣卻給蝶戀花增加了許多嫵媚。陳畫不想提醒她。
「其實在夢裡,你看到的事情,未必是真,也未必是假。就像我現在穿著古人的衣服,言談舉止都是古人的行為,但我卻不是古人。我們在夢裡,各司其職,有的在夢裡扮演惡鬼,但卻不是惡鬼;有的扮演好人,但卻不是好人。而且,今天是什麼角色,明天也許就是另一個角色。你說,我們是不是和演員一樣?」
其實,不管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每個人都是演員,大家今天扮演這樣的角色,轉身就是另一個角色。
陳畫問道:「人不可能每天都做夢,那麼不做夢的時候,你們都做些什麼?」
蝶戀花笑了笑,那種笑,就彷彿蝴蝶落在了花朵上一般,非常美,「公子想知道這些,何不留在這裡多看看?」
兩人交談了一些事情,發現雙方都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而且見解大體一致,交談內容包括文學,心理學等等。
「你覺得當代文學作品的水平如何?」陳畫問。
「不好。」
「哦?當代作家獲大獎的已經越來越多了,怎麼會不好?」
「依小女子之見,現在的文學作品,表現得不是很含蓄,思想不夠深邃。作者過於直抒胸臆。」
「直抒胸臆不好嗎?作者敢講真話,是社會發展好的表現。」
「我們先不談發展得是否好。但是文學作品講真話就是好?誰不會講真話?無非『你』是名人,講真話,別人聽得見;『他』不是名人,講了真話,別人也不知道。文學作品不是比誰講真話。好作品是思想與藝術的結合。真話往往隱藏在假話裡面,或者是通過象徵方式表達出來。」
陳畫點頭同意道:「你說得非常好。現在的一些人,覺得作品只要一描寫農民的事,就是好作品;只要一寫百姓的事,就是貼近百姓生活……」說到這裡,陳畫感覺口有點干,於是抿了一口茶。
蝶戀花接著道:「只是他們所謂的貼近百姓生活的作品,只不過描寫了很多表面的東西。有些讀者當然也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不會用『心』來讀。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好作品自然不朽。」
因為兩人一見如故,談了許多事情,太陽也漸漸偏西——在夢裡居然有這種自然現象,也非常罕見。四角方桌上的茶水也忘了喝,涼了很久了。
蝶戀花繼續說道:「其實,大道理人人都會說,但做卻是另外一件事。就像人人都說,不要相信一個事物表面上的好壞,但實際上仍然相信。有句話叫,聽其言,觀其行吧。」
說到這裡,陳畫聽到背後一陣山崩地裂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龍吼的聲音。他轉身一看,心肝差點被嚇得碎了,但在美女面前,一向擔心的他,平添了勇氣。
那是一條巨龍,身子長得不知有多少萬丈,它看地上的東西就跟看螞蟻一般。巨龍噴出一口氣,然後伸出爪子向陳畫抓去……
光頭李此時躺在病房裡不省人事,除了鼻息尚存,沒絲毫死亡跡象。醫生也是束手無策。
光頭李的母親在他身邊哭個不停,父親嘆著氣來迴轉圈。一會兒,母親對著父親說:「你也不想個辦法,來迴轉圈有用嗎?轉得我頭都暈了。」
作父親的停下來說:「你頭暈就別看。醫生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母親說:「你去網上發個帖子,描述一下咱兒子的情況。網上人多力量大,說不定會有好辦法。」
一句話提醒父親,父親一拍手:「我怎麼沒想到!」
「嫁給你這個笨蛋,這輩子後悔死了。」這父親為了兒子,也不計較她的話。況且父親這輩子最驕傲的事之一,就是娶了她。她年輕的時候,不但人漂亮(當然現在仍然是),鬼點子也多,人到中年了越來越聰明。
做父親的正要出去,突然聽到兒子叫了一聲,於是又馬上撤了回來,和老婆一同站在兒子面前。
只見光頭李睜開了眼睛,黑眼珠像黑玻璃球一樣來回滾動,茫然地看著屋頂。
「兒子,感覺怎麼樣?」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我想喝水。」父親聽到,趕緊轉身倒了一杯白開水。
母親去外面把醫生叫來。醫生過來后,經過一系列檢查,又向患者詢問了一些事情,認為一切正常。光頭李感覺很奇怪,他不明白自己為甚會躺在這裡。他在醫院裡躺了一天多(他當然不知道),卻什麼感覺也沒有,連個夢都沒做。
陳畫等人早已從夢裡出來了。來到現實中的他們,個個垂頭喪氣的,顯然是沒有得到鑰匙。
「哎,這次都怪我,才造成的這次失敗。」陳畫說道。
「不要這麼說,陳主。這次是我們計劃不周,才這樣的。不過還有六把鑰匙呢,也就是還有六次機會。」小特說。
因為他們只消失了幾分鐘的時間,所以也沒人對他們起疑。小特告別後,陳畫和小窩一同去醫院看光頭李。
陳畫沒想到的是,那條巨龍居然是一把鑰匙。夢裡的一切都是那麼匪夷所思,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當巨龍出現時,蝶戀花就已看出了端倪,哪知陳畫這傻小子,急於表現自己,她想把眼前的真相告訴他,但卻沒機會。
在美女面前,陳畫懦弱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強、勇敢。當然,不是在所有的美女面前,他都會如此表現,他只會在欣賞他的美女面前,才會如此。
陳畫手持一把長劍,身子也長了幾萬丈。如果不這樣,巨龍噴出的一口氣就可以把他吹出老遠。
他用劍砍龍的爪子,不過龍的爪子不像肉做的,對龍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脅。但巨龍也無法對陳畫造成實質性威脅。陳畫與巨龍鬥了個天昏地暗。時間長了,
不但陳畫感覺心力俱疲,巨龍也是同樣的感覺。如果天空有生命的話,他也會看得心力俱疲。
就在這時,巨龍慘叫一聲,它的身體噴出血來,血像噴泉一樣。可惜殺死巨龍的不是陳畫,而是恐怖分子的成員之一。
巨龍倒在地上,身體竟化為虛無。只聽「叮噹」一聲,一把鑰匙掉在地上。這把鑰匙有兩尺來長,頭上還長著兩個耳朵,上面寫著「天地不仁」四個字。
巨龍原來是把鑰匙,鑰匙原來被偽裝成了巨龍。
鑰匙被一個人拿了起來,拿起鑰匙的人當然不是陳畫,而是恐怖分子。這個人就是眼睛泛著藍光的女人。
不過現在站在陳畫眼前的不止這一個女人,恐怖組織的其他凡是他見過的成員,都在此。
他們一起對著陳畫大笑起來,那種笑,就像一根針一般扎進他的心裡。讓他剛剛冉冉升起的自信心,迅速像氣球一樣被戳破。當然,他們的笑,只是勝利者的狂歡而已。而在陳畫心裡,成了嘲笑。恐怖分子在笑聲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