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派出所都不敢抓張燁!】
五分鐘后。
追悼廳人群終於散開了。
王水新躺在那裡鼻青臉腫,身上臉上全都是鞋印子,看上去那叫一個凄慘啊,躺在那裡嗷嗷慘叫!
「總監!」
「領導!」
「王總監!」
「哎呦喂!您怎麼樣?您怎麼樣?」
王水新的秘書和幾個跟他親近的電視台工作人員都衝上去了,兩個人扶他起來,一個人給他檢查傷勢,還好,沒有什麼骨折,就是皮外傷,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全是鞋子踢出來的,不過即使是沒有骨折,這個傷也夠王水新受的啊,起碼疼啊,他這個電視台的領導想來身居高位,哪裡被人揍成這樣過?加上一直都缺乏鍛煉成天坐辦公室,自然也比其他人差很多,都起不來了!
秘書對著周圍上百個孩子和家長們怒目而視,「是誰!是誰打的!給我站出來!你們太過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孩子們都沒說話。
張燁卻站出來,「你他媽跟孩子喊什麼!你跟我喊!」
一看到張燁,那秘書就怒然不已,可還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經過今天的事情,讓他們很多人又一次重新認識了張燁這個人,知道了這人的脾氣到底有多臭。
張燁看著他道:「誰也沒打他,誰也沒碰他,不過剛才那麼多人擠在一塊,我也是被擠得東倒西歪的很,不小心踩到了王總監幾腳而已,都是意外,意外,勉強也只能算是個踩踏事故。」
王水新怒吼地指著張燁,「就是他踢的!」
張燁無辜道:「王總監,你一個電視台的領導可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啊,我踢你什麼了?都是不小心碰到的,而且你還碰了我呢!」
「對!」
「我作證!」
「我也作證!是意外!」
上百個孩子和家長都立即出言作證!
王水新氣得險些背過氣去,「……報警!」
胡飛眼神一冷。這一刻,他對王水新這個主管領導徹底失望了!
幾個電視台的領導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人蹙眉,有人微微搖頭。最後,那幾個電視台的幹部和領導竟然都走了,沒有再跟這裡停留。這可是別人的葬禮,這可是八寶山,死者安息的地方。你就算再怎麼樣,事後再說,起碼也得先讓人家把追悼會辦完,把遺體火化后把骨灰安置好再說吧?可你為了一己私慾什麼都不顧了?本來,有的台領導對王水新的印象還不錯,他很會搞關係,而且工作上的能力也很強,所以他兒子引出的事情,他們也都睜一眼閉一眼,但張燁那詩一出。幾個台領導和幹部就都知道了,王水新……估計是誰也保不住了,那《有的人》寫的實在太狠了,他們都是搞媒體新聞工作的,知道這詩會引多大的震動!
如果是其他人在直播途中喊冤,大罵王水新,最多也就是亂子,是一場鬧劇,這個還好說。但張燁太缺德了,用了這麼一不死不休的詩。這個引的亂子,就不是那麼好收場的了!
但是,他們如果真想死護住王水新,也不是一點辦法一點機會都沒有。但當王水新喊出那句報警的時候,幾個台領導心裡就都有數兒了,這種人,或許已經不值得他們維護了,看看群眾們的反應吧,看看電視台同事們的反應吧。連你自己頻道的手下員工看見你被打都一臉快意的表情,你這個領導的位子,或許也就到頭兒了。要怪就怪張燁的這《有的人》吧,有時候一詩,一簡簡單單的文學作品,真的能讓一個人臭名昭彰啊!誰都救不了!
人走了一些,追悼會繼續。
台領導回去了,攝像機撤了,秘書扶著王水新出去了外面,礙眼的人全走了。
魏穎望了望張燁,大步走過去站在他身前,突然深深鞠躬,「張老師,謝謝您,有你為我爸爸叫屈伸冤,有您那一《有的人》,我爸爸死也瞑目了,他如果泉下有知知道您單獨送給他了這麼一名揚千古的詩,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張燁笑笑,「魏叔不會看重這些的。」
魏穎和魏家的人都明白這詩的分量究竟有多重,魏建國生前默默無聞,甚至在單位也遭受了不公平的對待,雖然他去世時引起了不少社會關注,可都知道,這只是一時的,過幾個月,過幾天,大家可能就都忘記了這個人,但現在有了張燁的作品,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這麼偉大壯烈的一詩肯定會流傳下去,一代一代地被人們所知曉,同樣記住的肯定也有魏建國的名字,生前無聞,死後被人記住,這或許是對「魏爸爸」最大的安慰和紀念了吧。
一詩千金!
這《有的人》論起價值來,真的是無法估量的,也是沒有辦法用金錢衡量的,但張燁卻沒有送給別人,而是送給了魏建國。魏穎作為魏建國唯一的女兒,自然要自內心地感謝了!而且她甚至猜到了,張燁在直播期間送出的這詩,是有代價的!張燁是替她父親伸冤,讓更多人的知道,同樣,他也斷了他的後路,他的工作肯定是要丟了的,沒有一個領導能忍受這種定時炸彈在單位里!張燁是在用自己的全部、拋下了所有名聲跟飯碗去幫助她父親!
不值得謝嗎?
不值得鞠躬嗎?
魏穎甚至都無法表達心中的感謝,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能用這些最形勢上的東西謝謝張燁。
致悼詞……
遺體火化……
安置骨灰盒……
程序走完,大家都出來了。
張燁走在後面,一邊安慰著魏穎,一邊和魏編輯的家人一起從八寶山安放骨灰盒的地方繞到前面,準備下山。
但這時候,幾個穿著警服的派出所民警來了!
「誰報的警?」
「是我們!」
「你們說哪個打人?什麼情況?」
「就那個人,剛才追悼會的時候,他上來把人打傷了!」
王水新的秘書急忙和派出所民警敘述著情況,情緒十分激動!
派出所一個民警聽著,後面一個年輕的民警一看。突然覺得眼熟啊,這個場面……咦,不是剛剛在BTV-新聞頻道上看的么!這個被打的人之前還在電視上致追悼詞呢,那個秘書指向的打人的青年。不是張燁嗎?他在所里剛剛吃中午飯休息的時候,恰好看過電視,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
前面那老民警檢查了一下王水新的傷勢,對方傷得倒是不算重,不過一直坐在地上冒汗。看來也不算太輕,「怎麼沒叫救護車?」
「我們怕人跑了啊!」王水新的秘書道:「你們抓完人,我們就趕緊去醫院了!」
一個家長上前,「張老師沒打人!」
「大家擠在一起不小心碰到的!什麼就踢你了啊?」一個孩子道。
一時間,上百個孩子跟家長都唧唧喳喳給張燁作證,「對!誰看見張老師打你了?誰看見了?」
秘書狠聲道:「我看見了!」
「你看見個屁!那麼多人你能看見什麼啊!還作偽證?」幾十個家長一聽這話,上去又把他們給圍住了!
老民警也嚇了一跳,我靠,怎麼這麼多人啊!幾百個目擊者?還都給那個人作證?咦,這人怎麼有點眼熟?
「馮所。」青年民警低聲叫他。
老民警回頭。「那人我怎麼眼熟?」
青年民警哭笑不得道:「那是……張燁!」
「前陣子那個大鬧派出所的張燁?」老民警錯愕道。
另一個隨行的女民警也擦了擦額頭的汗,「就是他,肯定錯不了,我爸媽每天都看他的《百家講壇》!」
王水新急道:「趕緊抓人啊!」
王水新秘書也怕他們再打人,「警察同志,你們幹嘛呢?」
老民警本來是打算帶人回去的,可一聽對方是那個張燁,他便看了看王水新幾人,「我看你的傷勢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皮外傷,上上藥就行了,多大點兒的事兒啊,你們自己調解就可以了嘛。什麼都打11o啊?」
王水新火了,「他打人了啊!」
老民警咂咂嘴,道:「可是幾百個目擊者都給他作證呢,是不是你們看錯了啊?這麼多人證,我們也抓不了人,不合符程序。行了,你們自己趕緊去醫院看病吧,一點傷至於么,別什麼都找警察!人多擁擠,踩踏事故很容易生的,這算什麼事啊?」回頭對手下道:「走了,收隊!」
王水新臉都綠了,「你們……」
秘書也叫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一個青年民警知道內情,呸了一口,「那麼好的魏爸爸都被你們給害死了!你們有沒有王法了?」
警察來了一圈就走了。
張燁他們一看,也都跟地上坐著的王水新擦肩而過,回家的回家,回單位上班的回單位上班。
活該!
活該你被打!
幾個文藝頻道的員工都心裡罵著!
只留下王水新憋屈地在那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從來沒有過!明明是被人打了!居然沒有人管?警察也不理他們?曾幾何時,這些事情都是生在王水新看不順眼的人身上的,張燁打了他兒子,他就收拾張燁,魏編輯打了他兒子,他就收拾魏編輯,只要別人招惹不高興,他想辦誰就辦誰,一來認識公安口的人,二來,王水新也是媒體行業的領導,很容易操縱輿論!可如今,這種事卻生在了他王水新的身上,明明誰都知道張燁故意打了他,可他卻早失了人心,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說話,眾叛親離!
好!
你們給我等著!
王水新心裡喊了一句,可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現在這句話是多麼的無力!台領導早就走了,王水新也從台領導看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妙的感覺!別說收拾別人找張燁秋後算賬了,他現在都已經自身難保!張燁那一手同歸於盡的方式,真的把王水新給逼到了絕路上!
……
山下。
警車上。
那女民警覺得不妥道:「馮所長,咱們真不抓人啊?」
青年民警哼了一聲,「抓誰啊?不抓那個王水新就不錯了,魏爸爸就是他害死的,你們剛剛沒看電視吧?」
女民警遲疑道:「可是咱們都出警了啊,起碼也要把人帶回去調查一下吧?畢竟有人報了警,還受了傷。」
帶頭的馮副所長瞥瞥她,「要帶人走也行,抓人也行,你把那個張燁抓走,你愛帶他去哪裡去哪裡,反正別來咱們派出所!」
女民警愕道:「為什麼啊?」
青年民警道:「你不知道那個張燁啊?」
「知道啊,他不是節目主持人么?」女民警道。
青年民警無語道:「你這消息也太落後了,前陣子有個派出所把張燁給抓了,後來證明是有點冤枉他了,結果張燁跟派出所里念了一詩,寫了一詩,就把那邊給折騰得雞飛狗跳,最後連市局紀委都險些介入調查派出所所長,差點給所長撤職查辦了,那詩我還記得幾句呢,什麼帶血的刺刀啊,為狗打開的門啊,那是一句比一句狠啊,你抓張燁?你還嫌咱們不夠亂啊!他到時候要是再跟裡面寫個什麼帶血的刺刀什麼毒刑拷打也不懼,你受的了啊你?」
女民警啊道:「我聽說過這件事!啊!就是那個其貌不揚的人弄出來的啊?不像啊,他長得挺秀氣的啊!」
馮副所長也撇嘴道:「秀氣個屁!那就是個流-氓!這種人誰愛抓誰去抓吧,反正別弄來咱們派出所!咱們所里可經不住他這麼折騰!動輒一革命詩歌!動輒一在要烈火中永生!誰受得了啊!」
青年民警補充道:「之前電視直播魏爸爸的追悼會,那《有的人》聽了嗎?把那個被打的王水新給罵慘了!我看這個姓王的這輩子都很難翻身了,有這麼一詩壓在身上,他一輩子都得被人唾罵啊,你就說那個張燁的嘴巴有多厲害吧!這人隨口就能弄出一詩來!每一還都是驚天動地的!防不勝防啊!」
馮副所長道:「反正這事誰愛管誰管,咱們不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