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脫離幻境
向雲昏倒在大火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向雲醒了過來。
但是他身邊的場景也再次發生了變化,被大火焚燒的村莊已經變成了群山。
向雲兩眼無神,獃獃地癱坐在地上,眼睛毫無目標地望著前方。
他感覺很難受,想要哭,卻發現已經哭不出來了,想要喊,但是聲音早已沙啞。
不知又過了多久,向雲終於又打起了一點精神,強撐著站了起來,卻是如同一個木偶一般漫無目的走著。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了,他也不想知道。走著走著,向雲突然看到了一個身影,是一個少年!
向雲突然清醒過來,這個是——他!是他自己!那此地呢?這裡是哪?
向雲看著那個「自己」此時正在使用輕身術在趕路,他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周圍的環境,但卻總想不起來。
不多久,他看到那個「自己」走進了一個洞府,還是一樣的熟悉,是哪裡呢?
洞府的禁制對他好像沒什麼用,他也跟了進去。
一進洞府,向雲看到了一個人!向雲整個大腦「轟」的一聲,本來覺得已經幹了的眼睛中再次流出了兩行鹹鹹的液體。
向雲抱起頭,痛苦地蹲了下去。
他看到的是一位鶴髮的老人,慈祥和藹地看著那名少年,臉上卻有些愁容。
兩人不知在聊什麼,少年的臉上竟然也掛了兩行淚水。
向雲總算知道了,是那一天,是青鶴,是他隕落的那天!這裡是燕雲門的宗門所在地,是青鶴的洞府。
無盡的痛苦、無限的孤獨感向著向雲席捲而來,那種墜入深淵的感覺再次浮現。
接下來,向雲看到了「自己」一臉悲痛與不舍地離開了青鶴的洞府,向雲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他沒有離去,他想見青鶴最後一面,至少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向雲認真地盯著青鶴,在「自己」離去后,青鶴一直閉眼打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許久后出現了一絲變化,向雲突然看到青鶴睜開了雙眼,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在與誰交流,然後他好像有些氣急敗壞,站了起來,但又逐漸趨於平靜。
向雲聽不到青鶴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他在與誰交流,更不知道他們在用什麼方法……
不多久,兩人似乎達成了一致,青鶴不再說話,他靜靜地坐在那裡,半個時辰后,突然天象異動,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電閃雷鳴。
青鶴此時也出現了變化,他的身體慢慢地羽化,最後消失不見。
「怎麼會這樣?」向雲喃喃自語。
向雲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經歷,撲朔迷離,充滿了疑問。
首先是村莊莫名的大火,暴虐的火靈力,然後是青鶴的去向,究竟青鶴還在不在……
向雲大腦一團糟,身邊的世界又開始崩塌了,周圍的環境一片片破碎。馬上,向雲又來到一個新的地方。
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盡的黑暗,向雲驚慌失措,耳邊不斷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
「雲兒,慢點跑……」
「小雲啊,爺爺要離開了……」
「雲兒,雲兒……」
向雲感覺整個大腦像是要炸掉了,痛苦異常。
「爹,娘……」向雲逐漸露出了迷茫的眼神,竟彷彿要迷失!
不知過了多久,向雲彷彿真的要迷失在這片空間了,他漫無目的地跑著、跳著,似乎在追逐著什麼,臉上還隱隱有笑意。
正在向雲眼中最後一絲清明要散去時,他的體內突然傳來了一陣陣波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復甦。
向雲的眉心也發出金光,守護著最後一絲清明,不讓他的意識被吞噬。
而同時,他體內丹田處突然發亮。開始是出現了一片混沌,在混沌之上,漂浮著許多東西。
在混沌中央,是一株巨大的青蓮,青蓮含苞待放,根系發達,植根於混沌之上。
在青蓮稍遠處,有一柄劍,此刻有些萎靡,正是仙嬰寄身的那柄劍!更遠的地方,是向雲的靈器,在丹田中滋養。
而此時,向雲體內發出波動的,是青蓮上的那顆向雲始終不知來歷的神秘珠子。
珠子還在持續散發出波動,試圖喚醒向雲,向雲的眉心,神識也在極力地保護著識海不受威脅。
許久,處於迷失邊緣的向雲,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向雲停住了腳步,臉上出現了一絲掙扎的神情。
珠子的波動還在持續,體內失去的靈力也恢復如初,眉心的神識也開始進行反擊……
突然,向雲的大腦一片輕靈,徹底清醒過來,再一晃神,他已經回到了那片花叢的道路上面。
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黃粱一夢,不過,是個噩夢。
而夢中過了很久,但實際世界里卻沒過多久。而且向雲體內的靈力也沒有恢復,一切都只是幻境中發生的。
向雲搖了搖頭,一下子脫離幻境讓他情緒有些難以平復。稍微平靜了一會兒,向雲環顧四周,終於發現了這些花草散發出的香氣有問題!
這些香氣里包含了讓人墜入幻境的東西,所以,剛才那一切都是向雲的心魔!如果不是最後神秘珠子的幫助,向雲很有可能出不來了,會被一直困在幻境當中。
向雲再次折服於珠子的奇異,這個珠子又救了他一命。沒時間去考慮珠子的問題,向雲不得不繼續趕路了,他捂住口鼻,以內力催動凌雲步法,極速地奔向路的前方。
路不長,而且向雲的武功也過硬,所以很快就到了路的終點,出了這段路,向雲又來到了平坦的大路。
不過,幸好接下來的路途很順坦,沒有花費太多的精力,向雲就順利地到達了山頂。
山頂沒有任何人,既沒有其他參加考驗的人,也沒有荒天原的修士。
不過向雲也不著急,荒天原的修士到約定的時間肯定會來的。
「不過,墨白怎麼也沒來?」
搖搖頭,向雲好整以暇地坐在山頂上,耐心地等候著,他才沒有閑工夫去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