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兩個大男人
醫生的眼神是要比普通人更加精確敏銳的。
許漢陽的目光猛然一個定格，便瞥見了林沫脖頸深處印著一塊深紅色的斑痕。
某些方面，他也是箇中高手，自然再了解不過了。
「我差點忘了問，林小姐，你成年了嗎？」許漢陽笑容怪異地睨著林沫，一點懷疑地問道。
這女孩看起來，不太像成年的樣子，以他的判斷，她最多也不會超過十八歲，反倒更像是個初中生。
「我？我已經十八歲了！」林沫不明所以，告訴他。
許漢陽挪了挪身體，朝她面前靠近一寸，口氣十分奇怪：「你有十八？你知不知道，你看起來真的很小，霍啟政都對你做了什麼？辣手摧花的事他也幹得出來？」
林沫的小臉，刷地一下子漲得通紅。
所有的表情都僵在面上，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在許漢陽一臉好奇的逼視下，她只覺得臉上燒的慌，昨晚上發生的一幕幕，瞬間又跳了出來，簡直是一場噩夢。
那種不齒的事，任誰也難已啟齒。
很不堪！
林沫有些掩飾不住臉上的慌亂，大口喘了喘氣，恭敬道：「許醫生，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先出去了，不打擾您了。」
「喂！林小姐，先等一下，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先別……啊呀——」
林沫轉身剛要走，許漢陽便上前追她，結果就在他伸出一隻手臂擋在房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個踉蹌，很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只見許漢陽面色扭曲地捂住自己的肩膀。
「許醫生，你怎麼了？」林沫被他的樣子驚了一跳，急忙上去扶他。
「不要緊，職業病而已……做手術的時間一長，就會發作，稍微緩和一下就沒事了……」許漢陽指了指自己的肩胛骨。
他一場手術下來，都要好幾個小時，而且要集中全部的精力，臂力還要相當穩妥，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馬虎，長期如此，難免會留下後遺症的。
「你真的沒事吧？你頭上流了好多汗……」林沫關切地詢問。
「如果你真關心我，能不能過來，幫我按摩一下？」許漢陽瞟著她，面對美女，他向來是充滿十足的興緻。
坐回到辦公桌前，伸手指揮著林沫，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剛剛才幫母親手術，林沫也不好拒絕，於是按照他說的，小心翼翼地幫他捏著肩頸，他臉上的痛楚漸漸舒展開。
「看你這麼瘦，手還挺有勁兒的，力道很夠，你該不是常給人按摩吧？」許漢陽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
「我媽身體不好，我平時經常幫她按一按的。」林沫回答。
「我看到你媽身上的燒傷很嚴重，火災？」
「嗯。」林沫並不多說。
「你怎麼認識我們家霍二爺的？」許漢陽帶著一顆八卦的心，故意詢問。
「……」
林沫不答，只是認真地幫他做著按摩。
「我們二爺可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尤其是這種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的小事。可這次，二爺竟為林小姐的事安排的如此妥當，看來我們二爺，對林小姐很不一般呢……」許漢陽很不識趣地繼續說著。
「……」
林沫有點心煩，他說的這些，她一點都不想聽。
「林小姐，你按摩手法這麼好，應該去考一個保健醫師的資格證，不然有點浪費了！我幫你媽媽做了手術，你來幫我按摩，這倒很不錯，不如，我請你當我的保健醫師，要不要考慮一下？」
林沫根本聽不出，他這話是故意開她的玩笑，還是認真的。
「許醫生您別逗了，我不懂什麼保健。」
「可是你按的很好，真的比按摩館里的那些按摩師，按的都要舒服，你不相信嗎？你的手法堪比專業人士了……」
許漢陽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就突然傳來一道彷彿是從天而降的聲音：「哪裡舒服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林沫本能地一驚，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了。
她捏在許漢陽肩上的手指，也跟著僵住了。
突然闖入這間辦公室的霍啟政，身上的西裝平整筆挺，沒有一絲一毫的褶皺和灰塵。
這男人氣場十足，無論他出現在什麼地方，都有震攝四方的本事。
「許醫生，我的手法也很不錯，你想不想試一試？不過可惜，你怕是請不起我來給你當保健醫師了……」霍啟政大步走向許漢陽，故意將西裝的袖口向上挽了挽，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勢，林沫見狀，急忙從許漢陽的肩上抽回了自己的手。
林沫真的很害怕他，連正眼，都不敢去看他。
他出現的一瞬間，林沫的呼吸都是摒住的。
就在霍啟政的手臂伸向他時，許漢陽相當敏捷地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頓時大聲嚷嚷起來：「霍二爺這麼快就打算過河拆橋了？這可不是二爺的風格啊？不過是借你的小美女幫我捏捏肩，看看你這臉色，都快拉到太平洋了！要不，你來！來呀，給小爺好好按，你看小爺請不請得起你！」
「不怕我把你捏廢了，就試試？」霍啟政一拳打向他的肩，隨即收起了臉上的戾色，坐到了許漢陽對面的位置上。
目光瞟向桌面上那張紙。
「怎麼還沒簽字？」他嚷了句，直接把那張換藥單扯到自己跟前，大筆一揮，就替林沫簽下了名字。
他已經簽了字，林沫還哪敢說什麼，本來就快怕死他了，林沫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大氣都不敢喘。
把簽了字的紙推給許漢陽，霍啟政抬頭睨向林沫，聲音帶著幾分肆意，「林沫，這位許公子，醫術雖然高明，可惜在某些方面上實在是混亂不堪，你最好去認真洗個手消消毒，免得被傳染上病菌就不好了……」
許漢陽吹鬍子瞪眼睛，「霍啟政，你是來黑我的嗎？你怎麼不說我有HIV？如果我染上了HIV，經我手術過的那些病人恐怕要有人遭殃了……」
「怎麼，手術的時候不小心切到自己了？」霍啟政這絕對是損友一枚。
「林小姐，聽到了沒？等你母親醒過來，先要帶她去傳染科做個檢查，免得你被這位霍先生給危言聳聽了……」許漢陽一臉怪異地沖林沫說笑著，故意自嘲，對於霍啟政的調侃，倒也不生氣。
林沫看著這兩個男人，只覺得尷尬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