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0章:還他點顏色瞧瞧
看著孟沛遠吃癟的樣子,白童惜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
活該他今天戲弄了她這麼多次,也該還他點顏色瞧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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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愉快中透著點欲哭無淚的早餐后,孟沛遠到前台結了賬,轉過頭時,就見白童惜背著手,盯著一塊牆面出神。
見狀,他從前台手裡接過小鈔后,高大挺拔的身形向著她的方向移動,離近了問道:「孟太太,你在看什麼?」
「這個。」白童惜用纖長的手指一指牆面。
孟沛遠打眼一瞧,就見牆面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紙條,紙條上面附著一串串的外國文字,想也知道翻譯成會是什麼「到此一游」一類的。
孟沛遠不太感興趣的掃了一眼后,把視線重新集中到白童惜身上,卻見她側過眸來,清麗的笑容直直地映入了他的眼底:「孟沛遠,我們也寫一寫吧?」
孟沛遠不是個煽情的人,相反,他有些傲嬌太過頭,凡事能用做的從來不用說的,這也是為什麼他遲遲都對白童惜說不出一個「愛」字的原因。
現在,在接到這種以前看來文藝且幼稚之極的邀請時,本該對此嗤之以鼻的孟沛遠,卻生不出一絲拒絕的**,反而點頭說了句「好」。
於是白童惜立刻拜託路過的服務生拿來紙和筆,笑臉盈盈的期待模樣看得孟沛遠心頭一熱,忍不住低下頭親了她一口。
「呀!這在外面呢,你別這樣……」白童惜白了他一眼,看上去像是很惱火的樣子。
但壞就壞在她的皮膚太白了,臉上的紅雲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弄得跟欲迎還拒似的。
「怕什麼,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孟沛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透著勢在必得的精芒。
「你……」白童惜剛想說「還不是」的時候,就見服務生拿著她要的東西過來了,只得作罷。
跟服務生道完謝后,白童惜從一沓彩色紙中撕下一張藍色的,再從兩隻水彩筆中挑了支黑色的,一併遞給孟沛遠。
「你準備寫什麼?」孟沛遠接過後,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秘密。」白童惜神秘兮兮的說完后,拿著自己那份,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孟沛遠暗自好笑,他高了她可不止一個頭,她轉過身去可防不了他的眼睛。
但白童惜卻像早有預料一般,把頭埋得低低的,好把紙條完全遮在自己的臉部陰影之下。
孟沛遠被她這麼拼的姿勢弄得哭笑不得:「你藏著掖著,待會兒還不是得貼出來?」
白童惜背對著他,下筆如有神的說:「那就待會兒再說,你也快點寫啊。」
孟沛遠鳳目流轉,不再耽誤,拔出筆蓋后,在紙片上寫了起來。
五分鐘后。
看著孟沛遠那串龍飛鳳舞到根本辨不出本來面目的字體,白童惜鬱悶了:「這什麼啊?這都是什麼啊!這寫的是嗎?」
孟沛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勾唇道:「只要你把你身後藏著的小紙條拿出來給我看,我就把我寫的是什麼告訴你。」
白童惜秀美的面龐掠過一絲慌張,支支吾吾的說:「你這麼好奇幹什麼?」
孟沛遠揚了揚自己手上的紙張:「那你又這麼好奇幹什麼?」
白童惜緊了緊身後指縫間的那張紙,下定決心般的說:「那就算了,你不用告訴我了。」
聽到她說什麼都不跟他交換秘密,孟沛遠心裡忽然不平衡了起來:「你個妮子,別人誰都可以看,就我不行是不是?」
「嗯……」白童惜有些心虛的應道。
孟沛遠更氣了,他們一起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她有什麼秘密是不能被他知道的?
除非她心裡有了別的男人!
不過他很快排除了這個可能,這個小女人自從離婚後,一直被他密切監督著,雖然期間認識了一個戚商,但也很快被他用一個徐婉牽制住了,成不了什麼氣候。
再說,她上哪去找一個和他一樣,願意為她豁去性命的男人?
沒有,完全沒有!
如果換做以前,氣頭上的他八成會把手裡的紙片揉成一團或者撕成碎片,然後夾帶著滿腔的怒火和嫉恨拂袖而去。
但現在,孟沛遠發現自己氣了一會兒就氣不動了,只能在心裡變著法兒的想著如何讓這個小女人重新敞開心扉,接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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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孟沛遠睜著一雙迷死人的鳳目瞪著她,白童惜心中浮現起了一絲愧疚,畢竟這是她提議的,結果卻不跟他分享成果,確實不太好。
孟沛遠卻突然抬手摩挲了下她的臉,軟下聲來說:「其實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你寫的是什麼。」
見他說的信誓旦旦,白童惜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不禁躊躇的問:「你、你知道?」
孟沛遠低下頭,灼亮的鳳目看起來自信又臭屁:「嗯,你肯定是寫『願白童惜和孟沛遠儘快復婚,長長久久一輩子,生生世世不分離』。」
「……」雖然她確實這麼想過,但這也跟她現在寫的差太遠了吧?
孟沛遠從她的眼角眉梢看出了端倪,語氣微沉:「難道不是?」
「不是。」白童惜誠實的說。
她可不想被他誤會,然後被他拖著飛回北城接著去民政局領證!
好吧!
被打擊到的孟沛遠,忍住問「為什麼不是這個」的衝動,盡量高冷的問:「難不成是希望家人身體健康,公司紅紅火火之類的俗話?」
雖然白童惜寫的並不是這個,但她仍然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這些哪裡俗了?大家燒香拜佛的時候不都是這麼希望的嗎?」
孟沛遠臉黑黑的說:「別人俗不俗我不管,但如果你真這麼寫的話,信不信我回去的時候罰你?」
白童惜撅了撅跟花瓣般嬌美的唇:「你憑什麼罰我?這是我自己的心愿。」
「就是因為這是你的心愿,所以我才希望裡面有我,最好是,只、有、我。」後面三個字,被孟沛遠咬得重重的,可見其重要性。
白童惜努了努俏鼻,反將一軍:「你想要我的心愿里都是你,那你呢?誰知道你的心愿里有沒有我啊。」
這種低級的激將法,要換做平時孟沛遠根本不屑上當,但誰讓他已經理清了對白童惜的感情呢?
現在一聽見她發出這種質疑,他當即把寫在紙條里的那句話念了出來——
「願白童惜和孟沛遠儘快復婚,長長久久一輩子,生生世世不分離!」
白童惜聽完,懵懂的問:「嗯,我知道啊,這句話你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孟沛遠一聽她這話,險些氣得吐血,他的孟太太,敢不敢再傻甜白一些?
見孟沛遠面色鐵青,一副隨時要「一佛出竅,二佛升天」的樣子,白童惜緩了緩思緒,慢半拍的問:「你是說,你寫在紙條里的,就是這一句話?」
很好!看來他的孟太太,情商還不至於到負數!
孟沛遠的表情總算好看了點。
但下一秒,就見白童惜半斂下眸,清澈的聲線里揉著些許惆悵:「……但這並不容易。」
這句話,很掃興。
孟沛遠知道。
但這同時也給他提了個醒,追妻路漫漫,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挽回白童惜的心的。
孟沛遠並不知道,他走進了一個誤區。
白童惜真正憂慮的,是他媽媽,他爺爺乃至孟家上下的態度,還有社會上其他人的眼光和批判,至於她的心裡,其實一直有他!只是如果不將這些外因排除的話,她就很難毫無芥蒂的跟他重新在一起。
白童惜像個小老太一樣的嘆了口氣后,對孟沛遠說:「孟先生,我們快點把它們貼牆上吧,還有別的行程在等著我們呢。」
孟沛遠聞言點了點頭,他眼尖的找了個沒人貼的地方,指了指,問白童惜:「你覺得貼那裡,如何?」
白童惜循著他的指尖抬眼一望,發現孟沛遠指的地方是這一面牆的制高點,紙條若是貼上去后,一定會成為最顯眼的部分,實在是太高調了。
再說以她的身高也夠不到那裡,要是孟沛遠借著要幫她貼紙條為由,偷偷看去了她紙條上的內容,那她不就囧了嗎?
搖了搖小腦袋,白童惜圓滑的說:「我覺得那裡太顯眼了,跟你低調奢侈有內涵的性格不怎麼搭。」
「孟太太,雖然你說的確實是實話,」孟沛遠不聲不響的又臭屁了一回后,再接著說:「但我這人不喜歡隨波逐流,跟其他人擠同一塊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就是想把對白童惜的心意掛到全世界人民都看得見的地方,他高興!他樂意!
白童惜見說服不了他,只能改而道:「好吧,我知道你與眾不同慣了,但我習慣並且喜歡隨波逐流,這樣好了,你儘管貼在最上面,我去另外找個地方貼。」
「孟太太,你這樣分開我們倆的小紙條,跟馬文才分開梁山伯與祝英台有什麼區別?」孟沛遠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幽怨。
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白童惜一時間有些難以適從,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