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9章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第1669章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此時,正離禮堂越來越遠的黑色私家車內,喬司宴盯著枕在他膝上沉睡不醒的白童惜,面露沉思。
另一邊,禮堂內。
當「白童惜」踏著動聽的音符,手捧漂亮的捧花,微微低著頭,一步一步的走上神聖的白地毯時,賓客都難以自持的站起身來面向她,以表示對她的尊敬。
而陪伴在她身邊的,是慕秋雨。
至於白建明,他正待在賓客席中,由主治醫生看護著,一雙眼睛交織著喜悅和激動的盯著緩緩向他們走來的「白童惜」。
在樂隊奏響的《婚禮進行曲》中,慕秋雨輕輕挽著「白童惜」的胳膊,將她送到了婚禮台前站定,同一時間,孟沛遠迎了上來。
慕秋雨隨後撩開「白童惜」的婚紗,親了下她的面頰后,突然愣了下,只因「白童惜」的面頰是如此的冰冷,沒有一絲活人應有的溫度。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問問「白童惜」,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而這時,「白童惜」已經在她頰邊飛快的回了一吻,之後上前一步,挽住了孟沛遠的臂彎。
在看了眼「白童惜」的背影后,慕秋雨有些遲疑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主啊,今天站在你們面前的這對男女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們的結合是他們最真摯的期盼也是所有人同意的……」
神父致辭期間,「白童惜」抓著捧花的手指微動,微垂的眼帘中迅速泛過了一道冷芒。
「白童惜小姐,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終於,重頭戲來了。
「白童惜」鬆開了挽著孟沛遠的胳膊,與他面對面的站好,她的眸光是那樣的含情脈脈,彷彿面前這個男人是她的一生摯愛。
「我願意。」她看上去有些靦腆的說。
在場的幾乎所有賓客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神父又問:「孟沛遠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子成為你的妻子?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孟沛遠深深的凝視「白童惜」片刻,忽地放下嘴邊的話筒,輕柔發問:「惜兒,你身上的香水味呢?」
「什麼?」女人一楞,為了保證在執行任務時不留下蛛絲馬跡而從來不噴香水的她,馬上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你不是她。」孟沛遠的聲音隨即一冷。
話音剛落,就見「白童惜」猛地從那一大簇捧花中拔出一把手術刀,直直刺向他的心臟。
「啊!!!」
賓客席中立刻有人發出尖叫。
孟沛遠雖然拆穿了「白童惜」不對勁的地方,但對方的攻擊近在咫尺,他閃身一避,手術刀的一頭還是刺入了他的胸膛。
現場當即亂成一團。
保安們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一幕,原諒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發動攻擊,原因在於那個刺傷孟沛遠的女人,可是孟沛遠的心頭肉!
雖然他們不清楚她現在發的是哪門子的瘋,但要是貿貿然射擊的話,被孟沛遠反過來追究責任可怎麼辦?
現場唯一知道真相的郭月清,此時已是面色煞白,她手足無措的扯了扯同樣震驚不已的孟知先的衣服,顫巍巍的喊道:「快、快抓住她!!!」
婚禮台前。
用著和白童惜相似的面孔迷惑了眾人從而爭取到時間的「白童惜」,正把目光從孟沛遠滲血的胸前移開,來到他的臉上:「如果你想讓真正的白童惜母子平安,最好讓我安全的離開這兒。」
孟沛遠陰沉的說:「你不配頂著一張和惜兒一樣的臉!」
說話間,孟景珩已經帶著回過神來的保安將「白童惜」團團包圍。
「我先讓人送你去醫院!」望著孟沛遠被血染紅的西裝,孟景珩緊張的揮手叫來兩個人,把孟沛遠架了出去。
臨走前,孟沛遠不忘對孟景珩說:「給我問出惜兒的下落,救人要緊。」
「我知道了。」孟景珩鄭重的答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剩下的孟家人一會兒望望被架出去的孟沛遠,一會兒望望被包圍的「白童惜」,最後大部分還是跟著孟沛遠趕去了醫院,留下孟老在這主持大局,哦,還有一個已經完全失了魂,癱在位子上的郭月清。
婚禮是辦不下去了,孟老只能盡量安撫並及時疏散賓客,他冷眼看著架在周圍做現場直播的攝像機,心知今天發生的事,正在以各種形式泄露出去。
但現在,重要的不是孟家的臉面,而是——
孟老猛地將鷹眸調轉向被包圍的「白童惜」,目露探究之意。
被孟景珩用槍指著,「白童惜」面無表情的說:「如果你開槍的話,白童惜也活不了。」
孟景珩眯了眯眼,仔細觀察之下,會發現她的身高和體型跟真正的白童惜有所偏差:「你有什麼目的,說出來,我們可以滿足你,前提是,告訴我你把童惜藏在了哪裡?」
「白童惜」雙手抱胸的說:「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白童惜的下落,誰知道呢。」
聞言,孟景珩先是朝四周掃了眼,再是對身邊的保安說:「你們去把這裡的攝像機全部關了,然後無關人員全部離開。」
「是!」
保安們麻利的執行了孟景珩交代的任務,正想過來重新包圍「白童惜」的時候,卻被孟景珩用眼神制止了。
他們不禁意識到自己正是那「無關人員」中的一員,只能悻悻退下。
這樣一來,禮堂內就只剩下孟景珩,「白童惜」,孟老和郭月清四個人了。
「白童惜」滿意道:「這不就對了,現在給我安排一輛車……」
砰!
孟景珩一槍射中了「白童惜」的左腿,面色從容:「別誤會,我只是不希望暴露自己兇殘的一面在觀眾面前,畢竟我可是警察。」
「白童惜」捂著被射中的腿,面色鐵青:「你敢動我?白童惜的性命你不要了?!信不信我家主人……」
話還沒說完,就聽孟景珩說道:「原來是受人差使,你以為你有多重要?你既然已經完成了你家主人交代的任務,那麼現在的你,對他而言,就是一顆棄子,倒不如坦白從寬,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就在這時,一直癱坐在賓客席中的郭月清,忽然尖叫了一聲,引來了其他人的矚目。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郭月清頂著一臉被打擊過度又無法言說的臉,猛地握住前排的椅背撐起自己的身體,跌跌撞撞的來到了「白童惜」的面前,指著她聲淚俱下的說:「誰允許你傷害我兒子的?!」
此時她的樣子看上去就像個是在給自己的兒子出頭的可憐母親,可「白童惜」卻冷笑一聲:「傷害你兒子的,不正是你自己嗎?」
聞言,孟老和孟景珩不禁一楞。
郭月清捏緊拳頭,色厲內荏的說:「我從來沒說過要你傷害沛遠!從來!」
「但如果不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話,我也沒辦法做出這樣的事。」
「白童惜」的目光不停的在孟老,孟景珩,郭月清三人之間來回移動著,說出的話相當具有煽動性:「多可笑,是她要我代替白童惜,完成和孟沛遠的婚禮的,之後,再把白童惜和她的孩子一起殺掉。」
「郭、月、清!」孟老真想一巴掌打死她。
郭月清身體一抖,六神無主的說:「爸……是喬司宴!這個女人是喬司宴派來的!」
喬司宴?
孟家的人,居然去和喬司宴合作?!
孟老繃緊牙關,問道:「那喬司宴呢?」
「我不知道!我把白童惜交給他之後,他就開車走了……」觸及孟老眉庭間那滲人的冷意,郭月清不禁連連後退:「我、我真的不知道……」
郭月清的動作,引起了孟老的注意:「你要去哪?!」
「我要去看沛遠,他受傷了!」
「媽,你現在哪裡都不許去。」孟景珩偏過他那張英俊但又冷漠的臉,對郭月清說道。
而他的手裡,正舉著那把之前才射傷過「白童惜」的槍。
郭月清的瞳孔急劇收縮了下,她看著她的大兒子,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景珩……」
孟景珩微不可聞的吸了一口氣后,公事公辦的說道:「你現在涉及童惜被綁架一案,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必須待在警局。」
郭月清的表情不禁變得十分難看:「你要抓我?!」
「是的。」
「景珩,我可是你的……」
孟景珩很快打斷:「你現在只是一個涉及綁架童惜的嫌疑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郭月清氣一窒后,心虛的問道:「……好、好吧,你要抓我可以,但能不能先讓我去看沛遠一眼?」
「不行。」孟景珩無情的拒絕了。
「……」
「景珩,把這個女人一起帶回警局,嚴加看管,我不信從她嘴裡挖不出一點童惜的下落。」孟老在這時說道。
「是!」孟景珩掏出手機,撥打了警局的電話。
沒一會兒,一輛警車便出現在了禮堂外面,將「白童惜」和郭月清一起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