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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3章 他才是最痛苦的人

  第1683章 他才是最痛苦的人

  眼見喬司宴的左頰被抓出了五條紅痕,醫生嚇壞了,趕緊將白童惜用力向後一拉,總算讓喬司宴擺脫了她。


  解除危機的喬司宴,輕輕用指腹颳了下受傷的側頰,再是沖醫生放冷箭:「誰讓你碰她的?」


  「……???」醫生一臉懵逼,自己是在救他好不好?

  凍死人的視線落到醫生還抓著白童惜胳膊的兩隻手上,喬司宴面無表情道:「還不放開她?」


  醫生打了個冷戰,慌忙撒手。


  喬司宴這才看向白童惜。


  見她正氣急敗壞的瞪著自己,他突然惡劣的扯唇:「就這麼點力氣還想掐死我?」


  白童惜反唇相譏:「找塊鏡子照照你自己吧,醜八怪!」


  喬司宴臉一黑,被她撓過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沖醫生使了個極為陰鷙的眼色,嚇得醫生腳顫了顫,但還是很識相的過來給他處理傷口。


  在此期間,白童惜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坐在一旁看戲,反正她現在的身份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他恐怕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置她。


  不過,一想到她敬愛的喬叔叔,年輕時居然搞外遇,她就有一種毀三觀的感覺。


  要知道,他平時和安冉的那股恩愛勁,可一點都不像是在作秀。


  沒準,安冉還被蒙在鼓裡吧?


  思及此,白童惜不禁越發惱火起喬司宴,都怪他雞婆,擅自調查她的身世,害得她現在的處境這麼尷尬!


  少頃,醫生停下上藥的動作,對喬司宴悄聲說:「可以了先生,注意傷口別碰水。」


  喬司宴沖他輕「嗯」了聲。


  由於醫生給喬司宴塗的是一種類似蘆薈膠的半透明膏體,看上去只有薄薄的一層,所以並不影響他的顏值。


  這讓白童惜感到非常可惜,心想醫生給他塗的是紅藥水就好了。


  這時,喬司宴厲目一轉,來到她的身上:「好了,現在來說說我們的事。」


  白童惜下意識的正襟危坐:「你要說什麼?」


  「你是我的妹妹。」


  明明淑姨說的是「姐姐」,但喬司宴卻將「妹妹」兩個字說得毫無壓力:「你應該認祖歸宗。」


  聞言,白童惜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人這麼輕易的就接受了她「便宜妹妹」的新身份?還說要讓她認祖歸宗?!有沒有這麼好的事啊?


  見狀,喬司宴不禁解釋道:「我不在乎多一個兄弟姐妹,因為我沒有爭奪家產和父愛母愛的壓力,恰恰相反,我的父母需要一個可以在膝下盡孝的孩子,而現在,我找到了。」


  白童惜為他的話而感到不悅,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喬司宴手裡的板磚,哪裡需要就搬哪裡,比如他需要威脅孟沛遠的時候,再比如他需要擺脫身為兒女應該肩負起的責任的時候……


  見她皺眉,喬司宴繼續慢條斯理的說:「換句話說,如果你堅持要當孟沛遠的妻子,孟沛遠孩子的母親,那麼你和你們的孩子只能是死路一條,反之,如果你當我的妹妹,那麼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外甥了,我會讓你們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白童惜被他話里的殺氣刺激了下,終於有了反應:「你可真夠不友好的,我才剛剛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不覺得比起談條件,應該多給我一點安撫比較好嗎,我親愛的哥哥?」


  這種宛如在斥責他冷漠的話語卻叫喬司宴淡淡開懷,女人適時的示弱他並不討厭,尤其是像白童惜這種倔得要命的女人,他真擔心要把她的骨頭打碎了,她才會向他低頭。


  「當然了,如果你需要的話,哥哥的懷抱隨時向你敞開。」喬司宴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雙臂。


  隨著他的動作,他胸前的肌肉自然而然的鼓了起來,透過布料都能看出其內的結實緊緻。


  「不過前提是,你可不能再撓我了。」他又似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如此男色前,白童惜卻一動不動的說:「肉體的安慰就不必了,我可以向你打聽件事嗎?」


  「可以,我們是一家人,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喬司宴無時無刻不在拉攏她。


  白童惜勾了勾唇,心裡卻不為所動:「我到底是怎麼被丟棄在錦心院的?」


  「這個說來話長,不過你大可放心,這並不是爸的主意。」


  喬司宴「善良」的替喬如生甩鍋,免得白童惜因此記恨上喬如生,這對他的大局不利。


  「那是誰的主意?」


  「是你的媽媽,也就是和爸發生一夜情的對象,在生下你后,她怕事情敗露,會讓爸和整個喬家染上醜聞,所以便將你交給了她的同鄉,她的同鄉沒有撫養你的能力,故而又把你轉贈給了錦心院,直到你後來被白建明正式收養。」


  聞言,白童惜臉上浮起一絲嘲弄:「沒想到喬叔叔是這種人。」


  一夜情,哈!難道她一直以來,都錯信了喬如生的為人?


  喬司宴看了眼她的臉色:「這件事,不全是爸的錯,那天晚上,他喝多了,你知道的,他是制酒的,跟酒離不開關係,只是後來因為哮喘病的原因,所以才沒怎麼碰酒了。」


  白童惜臉上嘲意加深:「你是說,他不僅出軌了,還是酒後亂性?」


  喬司宴嘴角一抽,怎麼搞得?他好像越描越黑了……


  白童惜接著輕嗤:「喝醉了不過是男人用下半身思考時的借口罷了,他有生理上的需求,為什麼不回家找自己的老婆解決,而是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亂來?」


  喬司宴點了點頭,顯然內心深處是認同她的說法的:「爸並非是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亂來,事實上,你媽媽是住在喬家的傭人。」


  此話一出,白童惜整個人都怔住了。


  「那天晚上,爸錯把你媽媽當成我媽,而你媽媽也沒有拒絕他,兩人就這樣天雷勾地火的過了一晚,後來,你媽媽發現懷了你,當時她還沒有做好決定,倉促間,她接受了喬家一個園丁的示愛,並很快嫁給了他,十個月後,她生下了你,但她婆家本來就重男輕女,再加上你並不是她男人的親生骨肉,所以她最終決定把你遺棄。」


  怎麼說呢,在聽完這個故事以後,白童惜的第一感覺就是,謝謝她那個拋棄了她的「母親」沒有在懷她的時候將她打掉,要不然她上哪兒遇到白建明、秦姵玲、慕秋雨這樣好的父母,和孟沛遠這樣好的丈夫?


  「你還好嗎?」在她發怔的時候,喬司宴隨口問道。


  「換做是你,你能好嗎?」白童惜沒好氣。


  喬司宴不以為然的說:「至少,你的親爸不是什麼殺人犯、癮君子,而是一個既成功又對你和藹可嘉的企業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可是人生贏家。」


  「呵呵。」白童惜抑制住沖他豎中指的衝動。


  「難道我說錯了?你的養父是建輝地產的董事長,你的生父有一個規模可觀的制酒廠,再加上有我給你撐腰,足夠讓你在任何地方橫著走。」喬司宴充滿誘惑的說。


  他就是說出花來,白童惜的心也像一潭死水,她現在只想被孟沛遠納入羽翼,即便他沒有金錢,沒有地位,只要那個人是他,就足夠了。


  *

  香域水岸。


  此時,宮洺和阮眠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苦大仇深,一個直接抹起了眼淚。


  如此一來,最冷靜的那個人反而是孟沛遠了。


  他睨了他們一眼,問:「你們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哭給我看的?」


  聞言,阮眠的哭腔一頓。


  而苦大仇深的宮洺則不客氣的捶了下茶几,暴躁道:「孟沛遠,這都一個多月了,小白一點音訊都沒有,你難道就不著急嗎?」


  「我當然著急。」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宮洺指著牆上那撕了一半的牆紙和牆紙劑,發出了咆哮:「你居然有心情在這裝修房子?!」


  「宮洺,這不能怪他。」阮眠放下抹眼淚的手,改而扯了扯宮洺的衣角,輕聲道:「你難道沒看見別墅內外都是警察嗎?」


  「他們是特種兵。」孟沛遠淡聲糾正。


  經過阮眠這麼一提醒,宮洺不禁斂了斂聲勢,但他的表情仍然很難看:「他們在這裡幹什麼?保護你嗎?」


  「說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孟沛遠說。


  他從醫院回來以後,病房外的那四個警察便被孟老換成了四隊特種兵,分別駐進了他的別墅內外。


  這些特種兵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所有進出別墅的人員都必須配合他們上交通訊設備和做全身搜查。


  再加上老爺子為了防止他拿自己去和喬司宴交換惜兒,居然在他從醫院回來之前,就把別墅里的座機電話和電腦全給沒收了,而他的手機,至今還被孟景珩掌控著,以至於他就是有勁也使不出來。


  「他們為什麼要監視你?」宮洺不理解的問:「放著這麼多兵力不用,派出去找小白多好啊!」


  「你以為我們沒有嗎?所有人都在努力。」


  「你……」


  「宮洺,少說兩句吧,世界這麼大,要找到童惜無異於大海撈針,孟家就是再強大,也一樣需要時間!」阮眠再一次制止了宮洺對喬司宴的指責:「他才是最痛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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