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賬房
趴在床上幾天，古月的身體也漸漸恢復過來，這幾天程咬金派來一個小廝跟著古月商量開作坊的事情，終於在長安城西邊有一片一個莊園，是老程的產業，閑置了許久終於有了用途。
「酒坊，嘿嘿。」古月一邊回憶後世釀酒的方法，一邊繪畫圖紙，有些器材是需要定製的。
這天，古月來到酒坊，把一些器材放置好，又命幾個小廝去收一些糧食，他打算試著釀上一批，嘗嘗味道。
忙活了一整天，疲憊的身體回到客棧，這些天過得雖然累，但也很滿足，「還是自己掙錢舒服。」
夜晚，客棧的顧客也少了許多，大堂里很安靜，出了有噼里啪啦的打算盤的聲音。古月覺得新奇，因為李來來根本不會打算盤，只會掰手指數數，好幾次算錯了賬。
「小月月，你回來啦。」李來來看著古月走進來的人影，欣喜不已，現在在李來來眼中，古月就像是一個聚寶盆一樣，只要有他在，客棧的買賣就會越來越好，「辛不辛苦啊，餓不餓，要不我下面給你吃？」
古月看著李來來這麼殷勤的樣子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怎麼會有這麼善良的傻妞，被人賣了還在笑著給人數錢。
「這人是誰？」古月看著正在全神貫注算賬的女子說道，「幹嘛來的？」
「我請來的賬房先生啊。」李來來昂首挺胸自豪地說道，「厲害吧？她咋不光能幹，還長得這麼漂亮，沖著她的容貌，客棧的生意肯定會更好的。」
古月無語地看著李來來，這孩子是不是鑽進了錢眼裡，況且這裡是客棧又不是青樓，做皮肉生意，長得漂亮有個什麼用啊。
「嗯。」古月走到那個女孩身邊，低頭看了一下賬本，又看著她記賬，一點沒有錯誤都沒有，「這位小姐請了，請問你這術算從哪裡學來的，很收悉啊。」
那女子聽見有人走到她身邊說話，嚇了一跳，瞪著大眼看著古月，許久才緩過來，「公子，這術算之術是先父授予小女子的。」
「抱歉，在下古月，是這客棧的跑堂，敢問姑娘芳名？」古月微笑著，但他心底卻警惕起來，這麼久那些士族沒有動作，難保這姑娘就是來試探自己的。
這女子撇撇嘴，一臉的不相信，剛剛老闆李來來近乎討好一樣的安慰，這人怎麼可能是個跑堂的，「小女姓方，叫清兒。」
「方清兒。」古月記下這個名字，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他打算通過老程來調查一下這個女人，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簡單。
第二天一大早，古月指揮著店裡的夥計開門做生意，自己就離開趕往酒坊，今天釀的第一批酒應該就能出成品了。
不出所料，在自己裝好瓶后，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了進來，「古小哥，別來無恙啊。」老程來了。
其實程咬金早就知道了古月要釀酒，一開始他並不看好這小子，即使你會釀酒，品質還能強過貢酒嗎？可是通過這幾天他手下的報告，他覺得這古月越來越有意思。鼓搗出一些奇怪的器材，而且釀酒的方法也和現在的不一樣，這讓他也越來越期待了。
「鄂國公的鼻子可真靈啊。」古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國公大人是不是想來嘗個鮮啊？」
「嘿嘿。」老程一點也不在意古月的挖苦，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古月手裡的瓶子，「這就是小哥釀的新酒？」老程一把給奪了過來，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確實挺香的啊。」
砸吧砸吧嘴，咽下一口唾沫，嘴唇對準瓶口，「咕咚」狠狠灌下一口酒，喝下去后老程瞪大了眼睛，臉色通紅，忽然有些犯迷糊，手指著古月：「好酒，真他娘的帶勁兒！」
古月苦笑著，其實他剛剛就像提醒老程，這酒先不能喝，還沒有勾兌，這一大口喝下去，再把胃燒壞。「呼。」看著老程只是暈暈乎乎，似乎並沒有別的不妥，放下心來，「扶程大人下去休息。」
要看老程就要支持不住，趕緊叫人來抬他下去休息，古月看著手裡的瓶子，「成了。」
到了傍晚，老程終於醒了，扶著額頭齜牙咧嘴的，「這酒勁真大，頭可真疼。」望著漸漸下山的太陽，神色恍惚，「竟是這時辰了。」
「來人，帶我去找古小子。」
古月躺在椅子里眯著眼休息，在他旁邊擺著一張小方桌，炭盆上燒著水，水裡有精巧的酒瓶。
「古小哥好愜意啊。」老程竄了出來，坐到方桌的另一邊，抽動鼻子，「這酒香.……」
「國公大人，嘗嘗這煮好的酒。」古月醒了，看著嘴饞的老程，為他斟滿一杯酒，「可還入的您口？」
老程端起酒杯放到鼻子前面，仔細聞著，然後仰頭喝下，「嗯，入口綿，不澀，沒有現在那酒的酸味，吞入肚中，就像是一團火，簡直回味無窮。」
古月聽著老程的評價微微一笑，「嘿嘿，二十貫一壺酒。」
「二十貫，一壺？」老程不敢相信這小子有著魄力，「不是開玩笑吧？」
「難道國公大人覺得不值？」古月反問道。
老程看著空酒杯，沉默了一會，「值，尤其對於我們這些好酒的人來說，這酒遠比現在市面上的好上百倍。可是二十貫喝一壺酒……」
「國公大人願意嗎？」
「當然願意了。」老程又不差錢，別說二十貫，就是再多上一倍他也願意。腦子裡想了想，知道了古月的用意，這酒是專門面向士族權貴的。
「有低配版的。」古月嘿嘿一笑，畢竟做買賣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廣大的平民百姓才是主要受眾，「國公大人，麻煩你了喲。」
程咬金知道古月有著什麼打算了，「明天我打算宴請我那些老哥們，就用這新酒。」老程不會告訴他們這酒坊也是自己的產業，要不然還不得免費給那些人供應。
「老程啊，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幫我調查一個人，方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