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殺人了
古月殺人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待在大理寺的牢獄中了。他跟想辯解，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容他辯解。
血是熱的，手裡的匕首沾滿了血，匕首落在自己手裡之後，手上也沾滿了血，被殺人就躺在自己身前，當自己發現他的時候，他的肚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人還在痛苦地抖動，不過也就一小會兒的功夫，人就徹底死了。
「殺人啦，快點來人啊，殺人啦！」街口有人喊到，聲嘶力竭。很快，一幫衙役就沖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鐐銬枷鎖上身，押進大牢。
「這是怎麼回事？」古月第一次慌了，因為自己殺了人，不管是不是真的，人就死在自己面前，兇器也是在自己手裡發現的，證據確鑿，「想不通啊，實在想不通。」
出宮的時候天色已晚，自己走在街上，很冷清，只有三五盞燈籠孤零零地掛著，很暗。
這時候他看見一個人影在自己面前，看不清楚，然後他聽見有聲說：「接著。」然後自己下意識地把東西接住，黏糊糊的，有些腥味。
這是一把匕首，他拔了出來才看清，而這個時候他前面的人倒在了地上，好奇之下自己走了過去，呼喊殺人的聲音也是在這個時候發出來的。
「不知道是誰要對付我。」古月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老程啊，求你一件事。」
「你說。」老程幾乎是第一個知道古月出事的人，出了事他就趕到了大理寺。本來古月是殺人案的嫌疑犯，是不允許有人探視的，不過誰讓程咬金是混世魔王呢，左右扇了主簿兩個耳光，堂而皇之走進大理寺大牢。
「保護悅來客棧，既然有人要對付我，那麼與我相關的人都會有危險。」
「可以。」老程早就吩咐下去了，即使古月不提他也會做，「你有什麼仇家嗎？」
「切，你想說宋閥？」古月瞥了老程一眼，「不可能，我和他們並沒有生死大仇，而且我只是被二爺利用了一下而已，更何況在一些人眼中，我是二爺跟前的紅人，即便想要動我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
「切，就你還紅人。」老程冷眼看著古月，這小子和皇上之間有些貓膩，他清楚，遠不到皇上如此看重，「你先掂量掂量你自己吧。」
「老程啊，你就裝吧。」古月心裡跟明鏡似的，老程能這麼快來大理寺，在自己身邊定是有許多眼線。不光老程的人，長孫無忌，岑文本，甚至是那些看到自己被皇上留下的，都有可能派了斥候在關注自己，「我敢說，現在長安城大半有權有勢的人都知道我殺了人。」
老程不否認，而且他承認古月很聰明，也很會審時度勢，對於官場裡面的道道也很清明，「說實話老子不知道你和皇上之間有什麼事，但只要關係到皇上就沒有小事，更何況皇上能夠親自接見你這個白丁就是一件天大的事了。」
「二爺啊，你又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啊。」古月閉上眼睛，隨著老程的到來，一開始的心慌緊張也漸漸消退。現在他只好安下心來，因為他在牢獄之中，什麼也做不了，如果事情出現不了轉機，人頭落地是免不了了。
人證，物證，再加上殺人動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現在回想起來，他看到了死者臉，曾經在客棧里吃白食，然後又帶人回來鬧事把一個夥計打傷。
「死無對證咯」
「古小子，你就不擔心腦袋搬家？」老程看著古月氣定神閑的樣子很好奇，雖然自己有能力保他不死，可終歸逃不了牢獄之災。
「我身在牢獄，什麼也做不了。而且這個案子證據確鑿，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老程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做，能做的也就是讓府里的探子去查，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不過他覺得不可能，既然兇手能夠設計這個死局，那麼就一定天衣無縫，不會讓人抓到蛛絲馬跡。
「你保重吧。」老程走了。
古月聽著遠去的腳步聲，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紅紅的，眼淚早就把枕頭浸濕。他不想死，可是他不知道活路在哪裡，孤單，無助，這個時候沒有誰能夠幫助他，「我不要這樣死，至少要讓車撞死我啊。」
雲來客棧，李來來很著急，在大廳里不停地走動著，「古月怎麼還不回來啊？」古月雖然有時候也不回家，但都是酒坊里，還會找人來告訴自己，現在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能讓人不著急，「清兒姐姐，你說古月他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方清兒看著李來來著急的樣子有些好笑，平時對人家那麼凶，還時不時地扣人家工錢，現在倒是著急起來了，「來來啊，古公子那麼聰明怎麼可能出事。」
「可是這麼久了，怎麼…哎呀。」李來來對待古月時而兇殘，動不動就打罵扣工錢，時而溫柔婉約，在古月為了客棧操勞的時候會遞上一杯熱茶。「我…我這是怎麼了嘛？」
方清兒抱著李來來坐下，「放心吧，古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除了來來誰也欺負不了他。」
「清兒姐姐。」李來來害羞了，趴在方清兒胸口，「好大啊。」
方清兒氣的笑了出來，小妮子竟然敢調戲老娘，「好了，我去後院看看。」
「啪啪啪」屋頂出現翅膀拍打的聲音，方清兒抬頭看去，提腳蹬牆，翻了個身就躍到了屋頂，抓住了一隻鴿子。從鴿子腿上解下一封密信，打開來，「居然是這樣！」
方清兒看過信中的內容，大吃一驚，沒想到陷害古月的人居然是他們。這下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李來來了，她知道那些人做事從來不留後路，古月怕是真的危險了。
平復一下心情，銷毀密信，放走信鴿，方清兒翻下屋頂，去了一趟廚房，然後回到了大廳，「來來，嘗嘗后廚剛做的雞湯。」方清兒端著一個大海碗。
「嗯，謝謝姐姐，哇，挺香的啊。」李來來嘗了一口，味道好極了。
「誒，怎麼回事，我雞湯呢？」洛宣這小子跑了出來，「我剛盛好的雞湯，去了一趟茅房，回來就不見了，合著是你偷走了是吧。」
「說什麼呢你，老娘是給來來的，怎麼的你不樂意？」方清兒和洛宣很不對付，從洛宣來到這裡兩個人就如同吃了火藥一樣，連說話都是火藥味十足。
「呵呵，原來是老闆娘啊，您喜歡我這就再去做啊。」洛宣看著李來來端著碗，狗腿子似得笑了起來，就像陳佩斯見到了」娟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