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不再是野狗
「大哥，鬼王不是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的嗎？」
「鬼王鬼王，你一天就TM知道鬼王！」神色匆匆肩扛著一條紅白狐狸的大漢不滿地說道，卻絲毫未停下奔跑的腳步，「什麼是鬼王？等你功力強了，你也是鬼王！」
「我？我可不行，大哥你倒是像鬼王的樣子。」留著一抹山羊鬍的小弟猥瑣地恭維道。
「哈哈哈，好，等我當了鬼王，就賞你個頭領噹噹。」
「那就先謝謝大哥了。對了大哥，你說咱們為了這麼個狐狸就把自己暴露了，至於嗎？這回去還不得讓鬼王扒皮？」
「還至於嗎？卧底你還當上癮了？我可告訴你，這隻狐狸，有大問題！」
剛才混在人群里和這隻狐狸戰鬥的時候，他就發現今天這事兒透著蹊蹺，不光安倍晴明那傢伙背後的詭異青龍，就連這隻雙尾狐狸也是說不出的怪異。
像他們這種防不勝防的間諜手段，有心打探之下，安倍晴明的伴生靈狐也不是什麼大秘密。怪就怪在這，九尾狐按照正常修鍊，一百年才能長出一條尾巴，這小狐狸，哪來的兩條火尾？
「你是說，這晴明和狐狸得到了什麼可以增加修為的寶貝？」山羊鬍眼神一亮。
「沒錯，晴明我們抓不得，被打暈的小狐狸我們還順不走嗎？」大漢拍著胸脯哈哈大笑，卻不知自己這是在玩火燒身！
等自己套出秘密，再吃了這小狐狸，還怕什麼鬼王？
「吶，奴家這隻大狐狸呢？」
魅惑誘人的聲音陡然在二人身後響起，二人感受到的是無邊的恐懼。
妖氣！比自己強太多的妖氣！
「誰？！」
彈指過後，兩人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兩股青煙從肉身慌忙逃竄而出，被一團青火燎為灰燼，真正的魂飛魄散。
「哎呦，讓我看看，這可憐的小傢伙，真讓人心疼啊。」
回到另一邊，干戈已止。
儘管郎夜一直在旁邊打小報告，說要不是自己來得及時，晴明已經被冰塊臉殺掉了。晴明也是毫不在意地拉著天若彥一給眾人做了介紹，並表示多虧了彥一的幫助，才沒有犯下大錯。
詭異的是，二人都沒有提及那位六公子的死，也許這就是朋友之間的默契。
六公子的手下一見形勢不妙，早早就帶走了六公子的屍體。對自己大公子的無動於衷是敢怒不敢言，憤憤離去。
「你們本來就是要找我的？」彥一聽完前因後果詫異地問道。
「沒錯，想讓你幫查一下雀兒的下落。」晴明點點頭。
「實在不行的話，到底是死是活？」犬神遲疑地補充道。
「現在，失蹤人口又多了一個小白。」郎夜扶著額頭提醒著幾人，哎，腦袋疼，就不能讓我歇歇，飯還沒吃呢。
「可以。」天若彥一點了點頭，自信地說道。論起占卜，天若家族若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彥一接過雀兒的羽毛，平整地放在面前的空地上。盤膝坐在羽毛對面，伸出手指在虛空之中一筆畫出一道複雜難明的符文。
片刻，點點綠色熒光從雀兒的羽毛之中飄出，漸漸聚在彥一的身前，不一會兒竟緩緩合成一面鏡子！
鏡中的畫面十分陰暗，灰濛濛的，透著陰森恐怖的氣息。
「撲稜稜，」有一隻翠綠的小鳥突然出現在畫面上，奮力地振動著翅膀，貌似想要脫離什麼束縛。
犬神對眾人激動地大叫，「雀兒！雀兒！是我的雀兒！」
突然，畫面一陣動蕩，漸漸變的模糊不清，畫面中一道白色的人影飄過，背對著鏡子，身後的白帆畫著複雜的銘文，恐怖而威嚴。他輕輕地芭擺擺手，小鳥便安靜了下來。然後，他溫和的笑聲竟透過聚光鏡隱隱傳來，「這樣可不好哦。」
此時，黑暗深處，一個狂躁地聲音傳來，「怎麼了？哥哥！」
「沒事的，弟弟。」白衣男子眯著眼，慢慢悠悠地說道，「吶，最近的亂子真是越來越多了。」
「要我說，就直接一鐮刀都滅了！省得總讓我們給他們擦屁股！」
「沒那麼簡單啊。」
「噗」，天若彥一的心臟彷彿突然被人攥住，一大口鮮血噴到身前，聚光鏡隨之破散。
「彥一！」晴明連忙扶住虛弱的天若彥一。
「沒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好。」彥一面若金紙，虛弱地擺了擺手，「不過，可能暫時幫不了你們再找小白了。」
眾人理解地點點頭。
犬神猶豫著顫抖地問道，「剛才那是。。」
晴明面色嚴肅，嘆了一口氣，還是說出了那個事實，「請節哀，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就是黑白無常。」
場間一片沉寂，許久過後。
那個身材魁梧，鐵血戰士一樣的犬神，竟當著眾人的面，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沒有哽咽，也非抽泣，就是眼淚靜靜地流淌，揪心程度卻無聲勝有聲。
對不起，對不起雀兒，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甚至連報仇都不知該從何報起。，我真是沒用啊，雀兒！
「喵~」菲菲安慰地叫了一聲。
郎夜撫摸著菲菲柔順光滑的皮毛，沉吟了一下，「其實，陰間也不是不能去。」
見到眾人詫異的眼光，郎夜不禁反問，「要不這些鬼怪陰魂是從哪裡來的？」
犬神也彷彿想到什麼一樣，雙目放光，「你是說，地獄門開？」
「不行！」天若彥一冷冷地打斷道，「陰陽兩界，自有規矩，誰若壞了這規矩，豈不是天下大亂？」
郎夜嗤笑一聲，「別說你沒發現，這天下已經大亂了啊！」
犬神一頭拜倒在郎夜身前，「只要讓我再見到雀兒，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郎夜眉頭一簇，冷聲道，「起來。」
犬神不為所動，頭死死地頂在地上。
「你先給我站起來！身為一個男子漢，跪天跪地跪父母！別說我現在的實力還帶不了你去陰界，就是以後能帶你去，並且找到雀兒了，我也不值得你跪！」說到這，犬神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
郎夜不禁話聲一軟，「你也別以為我是在可憐你，只是，恩，我的火鍋店還缺個看門的。」媽的郎夜自己都覺得這理由好扯。
犬神把眼淚一抹，激動地站了起來。
左手橫刀在身前，右手緊攥著刀身，從刀把一直擼到刀尖，鮮血嘩嘩流淌而下。
郎夜哪見過這陣仗，早就嚇傻了。
這是幹啥呢。。一言不合要割腕？
郎夜可能永遠也忘不了，在一個夕陽西下的傍晚，有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流著淚，流著血，一字一頓地跟自己說的那句話。
「蒼天在上，黃土為證，以血起誓，野狗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了！」
「叮，恭喜宿主收穫特殊式神（未命名），獎勵陰陽神玉×300，追蹤雷達×1，等級提升1級，隨機抽取式神技能——刀劍亂舞。」
不知道到底是心酸感動，還是驚喜激動，亦或者二者都有？
郎夜淚眼盈眶，重重一點頭，「好！」
「來，菲菲，丫丫，叫哥！」
「喵~」
「嘎嘎！」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野狗，而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