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傷痛思考
我一邊控制黑霧填補著那團混沌破壞出的漏洞,一邊打開了系統菜單。
果不其然,『退出遊戲』的那一行字是灰色的。
這團物質不僅在侵蝕著我的靈魂空間,而且還在阻止我回去。
這樣的特質讓我不禁想起了黑霧。
但是黑霧所進行的是無差別的刪除,和這個只破壞內在的混沌有本質上的差別。
控制黑霧不斷吞噬著那些混沌,我開始思考起了一個問題。
如果說這一團混沌附著在了人類的身上,而非我這樣的ai身上的話,又會怎麼樣?
細思恐極。
越是想到這一點,我就越對那名白袍女人的身份展開了懷疑。
殺手協會這一組織我是有所耳聞的。
它們一般以行事謹慎,不留活口而著稱,而且雇傭它們的花費也是一等一的高。
據我結合論壇上的帖子和平日里道聽途說的東西可以得知,除了迷霧信者以外,現在應該沒有玩家能雇傭的起殺手協會的人。
能和他們扯上關係的,一般都是npc,比如富商,大勢力,或者說政客一類的。
為什麼說玩家不可能?
因為這個遊戲現在還沒有開放虛擬幣和現實貨幣的兌換啊。
所以哪怕你在現實生活中再有錢,在這個世界里,你都得老老實實的打金幣。
當然,如果說你能把整個遊戲公司買下來的話,那就當我沒說好了。
所以,對於迷霧信者能雇傭的起殺手協會的雇傭兵這一點,我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的。
「不止一個雇傭兵,他雇傭了兩個。」伊莉斯補充道,「後面來的那個碧池也是他雇來的。」
「而且看她那副架勢,估計雇她要花的錢應該比那個影者只多不少。」
影者的費用是五萬。
那也就是說這兩個人的價錢加起來已經超過十萬了。
十萬金幣。
我的姥姥。
現在我三十多級,一隻野怪身上的東西拿去賣商店的話大概能賣20銅左右。
而一件精良級別的裝備,大概是1金到2金不等的價格。
至於史詩,目前還沒有出現在可以交易的場合過,大概只有等哪天開放拍賣了才會出現吧。
況且史詩級別的裝備基本都是無法交易的,就算可以交易大概也沒有人會拿出來賣。
畢竟還是那句話。
現在這個遊戲的虛擬幣還沒有跟現實貨幣接軌,一切的交易都還尚未成型,甚至連物價的浮動都是極為驚人的。
黑霧自動索敵並消滅著那些混沌的碎片,而我則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牆角,疼痛也漸漸減輕了許多。
「那些空間破碎的傷痕我可以幫你修復,雖然會花去很多時間,不過就這麼放著的話早晚會出大問題的。」謝闌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謝謝了,你真是可靠啊。」聽著謝闌的聲音,我不禁感激道。
「哪裡哪裡。」他笑了笑,「既然寄人籬下的話,總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我又不像無心之面和熔鐵姬,平時能給你提供那麼多幫助,自然就只能在這些方面下點功夫了。」
謝闌的話語觸碰到了我的內心深處的部分。
是啊,這三個住在我的靈魂空間里的人都在用他們的方式來維繫著他們的存在感以及和我之間的關係。
謝闌足智多謀,雖然平日里一直都在冥思,可是在關鍵時刻卻總是能給我很多優秀的建議。
無心之面,我現在還是不知道它的真實面目到底是什麼,而且它雖然具有生命,可是卻不會表達,也不會說話,更像是一個黑霧的寄存點或者說控制台一類的東西。
我跟它的關係……大概更像是利用吧。
至於伊莉斯。
不得不承認,我能走到現在,很多東西都是她帶給我的。
機械師、源質立方、工業晨星……甚至包括無心之面和謝闌,都是她直接或者間接帶給我的禮物。
還有她自己。
她本身這個人,也是她送給我最好的一份禮物,沒有之一。
算了,還是不提她了。
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黑霧從我的胸口中如泉水般湧出,沖洗著那些依然在外面粘連著的混沌物質。
感受著內在傳導出來的疼痛,我也同時想著那些住在我體內的人們。
其實,有時當我在虛空中凝視著他們的靈魂的時候,我也會想起另外一個人。
如果我當時對著他的墳墓使用了『吸收』的話,現在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呢?
不過,凜斯雷特的靈魂,應該是沒有那麼容易就被吸收的吧。
畢竟,那可以是一個可以隨意脫離萬法神殿,以靈魂的姿態自由穿行於各個位面的人吶。
這麼一說,既然上次星環師叔說他離開了萬法神殿的話,那他現在應該在在哪裡呢?
難道說他回到了他被毀滅的故土,天天在萬葉國曾經存在的地方遊盪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怎麼說那也是他心心念念,鞠躬盡瘁的地方。
不過說到星環……我側過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地面,那裡躺著一個正在熟睡的中年人。
好像自從他被萬紫千藍控制住了過後,就一直在那兒躺著了。
算了,讓他在那兒睡著吧,反正現在也沒他什麼事兒。
「嘶——」我疼得咧開了嘴。
被混沌物質侵蝕過的地方彷彿跟真正的傷口一樣,我能感覺到謝闌正在觸碰那個位置。
那種疼痛就像是被滴上了酒精一般,雖然極為猛烈,但是來的快去得也快。
「呼……」身體外表上的混沌物質已經被黑霧完全清理乾淨了,身體內部散開的那些混沌物質也被盡數吞食,看來這種神秘的東西還是不如黑霧啊。
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出來。
至少在這一層面上,我感受到了勝利的滋味。
大概這就是人類常說的『精神勝利法』吧。
「長夜,這樣的陣痛大概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請你務必忍耐一下。」謝闌的聲音響起,這份告知聽起來就像安慰一樣。
「好的我明白了。」我忍著痛苦點了點頭,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這遊戲還真是精細,連流汗的系統都設定出來了。
「呼……」陣痛的浪潮退去了,這使我再次鬆了一口氣。
所以,話題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
那個女人,她到底和殺手協會什麼關係?
她為什麼要救走那兩個人?
還有。
她是否也是迷霧信者所雇傭來的一員?
一想到這些,我平復下來的心情便再次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