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鴻門宴（二）
在眾人的誇讚中來到上官霍彥麵前，乖巧羞澀的下跪行禮:“曉澄參見皇上，祝皇上在新的一年裏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紫上國國泰安康。”
“好，哈哈。”上官霍彥高興的看著她:“起來吧！抬起頭讓朕看看。”
陳揚緩緩抬起頭，見他們都盯著自己，臉上不由微紅羞澀起來。在場的除去最熟悉她的陳浩楠和相處最多的歐陽俊，上官霍彥父子和北上堯還有趙晴在她抬頭那一刻，對她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陳浩楠雙手不由顫抖，眼睛流露著思念，努力壓製自己心中的渴望。相比之下，歐陽俊很淡定的看著她，嘴角微微往上翹。
“不知小陳姑娘，是那裏人士？”上官璟問這句話時，不由看了看陳浩楠。
陳揚有些膽怯的垂著腦袋:“太子，民女的名字是曉澄，三水澄的澄。民女自小沒了娘，爹是賭徒。為了還錢不惜將我賣給別人當妾，於是我便逃了出來。多虧了媛媛姐收留我，才不得餓死在街頭。”說著，眼裏不由流出來。
上官璟見她不像是在說謊，有些疑惑的和皇上對視一樣後再看了看一臉複雜的陳浩楠。
雖然揚兒自小瘋癲，病好後多少還是了解。眼前的女孩雖然有些柔弱，但動作神態像極了揚兒，她的一言一行像是在刻意裝出來的？陳浩楠心裏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他離家出走的女兒。努力壓製內心的想法，淡定的望著她。
“父皇，不如請曉澄姑娘入座吧！”
上官璟的話讓下麵的人一噓，不由開始猜測他是不是看上陳揚。一個歌姬怎能有如此好的待遇，在座的可都是皇宮中大臣。
上官霍彥瞟了陳浩楠一眼，笑道：“那就與陳兄坐一起如何？”看向陳浩楠。
陳浩楠笑著微微點頭，不語。太監在他與歐陽俊間添加了一個椅桌。
“謝皇上。”陳揚緩緩走到他與歐陽俊中間坐下。直覺告訴她，這絕對是鴻門宴。
果然，台上的節目剛開始。台下的節目也開始了。趙晴兒見上官璟對陳揚這麽好，而陳揚的美貌不由吃味。
“曉澄姑娘，聽聞你才貌雙全，不知能否一賞姑娘的舞姿？”趙晴兒一臉友善的看著陳揚。
陳揚心裏不由咒罵，有些尷尬的說道：“側妃過獎了，那些隻不過是傳言罷了。草民隻會唱歌，不會跳舞。”台上的舞蹈都是姐姐們教的，她隻會耍武。
“是嗎？”趙晴兒輕蔑的捂嘴笑了笑：“沒想到除了唱歌就是接客，看來美人鄉的花牌也不過如此。”
聲音不大不小，在座的人都能聽見，沒想到她膽大到什麽都敢講，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耳邊隻有作樂聲，見皇上臉色黑下來，太監連忙讓他們停下來。舞台上的人膽怯的停止跳舞呆滯的看著他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殿內所有人都注視著陳揚，陳浩楠也擔心的看著她。
陳揚淡然一笑，盯著趙晴，不慌不忙說道：“側妃，美人鄉是個有規矩的地方。唱歌跳舞的姐妹是賣藝不賣身，與接客不一樣。如哪天側妃不小心被太子冷落了，可以來我們美人鄉喝酒。我們會例外的為側妃這樣的人準備。”
她的回答讓眾人一驚，不遠處的十娘被她的膽大給嚇呆了。歐陽俊轉頭詫異的看著她，她身上不卑不亢的氣勢倒是她獨有的特性。
“大膽！”趙晴兒氣拍桌而起，指著她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蔑太子側妃！”
陳揚起身，原地跪下，委屈說道：“皇上恕罪，民女一時口快得罪了側妃。民女並沒有要汙蔑皇上和太子的意思，還請皇上責罰。”換句話就是我隻針對趙晴兒一個人。
“皇上，她一刁民竟敢對皇室如此汙蔑，這可是要犯了殺頭之罪。若輕易饒了她，皇家的威嚴何在？”一個中年男子突然站了出來。
趙晴兒也站出來跪下：“對呀！皇上。如果輕易饒了她，皇室的臉還往哪放？若不殺她示威，恐怕難以服眾。”
任由他們說，陳揚平淡的低著頭，心裏的怒火堆積得快到嗓子眼了。趙晴兒這臭娘們兒，真特麽想捏死她！
“臣懇請皇上下旨將這刁民押入大牢，秋後問斬。”李國安附道。
聽到這句話，陳揚嘴角不由掛笑。見她一言不發，上官璟父子奇怪的看著她。一些人聽到死這個字都會大吵大鬧，她淡定的有些不同尋常。
“皇上，萬萬不可。”陳浩楠按耐不住的站出來，不管她是不是揚兒都得幫她。
上官霍彥奇怪的看著他，等待他的理由。
“若在開年的第一天見血，這似乎有些不吉利。紫上國曆代以來國泰民安，不能為了一點小事就破了紫上國的吉利。”
李國安不屑的冷哼一聲：“小事？汙蔑皇室可是大事，你一個個小小的商人懂什麽？”
陳浩楠語塞。在權利麵前，渺小的可笑。一種無奈和著急感湧上心頭，不由看向一旁的歐陽俊。
一群老古董。陳揚嘴角掛笑，斜眼的瞥了李國安一眼。正當她要站起來時，一隻手壓在她的肩上。
“皇上，請允許我也說一句。”歐陽俊不留痕跡的對著陳揚笑了笑：“曉澄姑娘乃是民間女子，皇宮規矩自然不曉得。若要懲罰，我認為側妃也應一並懲罰。”說話的同時，很自然的將手收回。
“此話怎講？”
歐陽俊微微一笑，看了看趙晴兒：“側妃身為皇室人，規矩自然比她懂得多。可是，側妃說話刻薄，不但不守規矩，還知法犯法。試問皇上，是知法犯法的人罪要重一點還是不知者？”
聽他這麽說，趙晴兒有些慌了，連忙磕頭認錯：“晴兒知錯，皇上饒命啊！”再怎麽說，這事可是她挑起的，如果真的要殺頭，她肯定也逃不過。
“皇上，方才陳老板也說了。今夜是開年的第一天，若在今天傷了大雅會破壞紫上國的吉利。不如讓側妃與曉澄姑娘合作一曲，讓厄氣化為吉氣吧！”北上堯也站了出來。
北上堯話音剛落，眾臣紛紛附和。上官霍彥也沒打算殺她，見有人給自己台階下，豪爽的笑道：“既然各愛卿求情，那你們倆就合作一曲吧！”
“謝皇上。”兩人紛紛道。
剛才也說了，陳揚不會跳舞。雖然心不願意，趙晴兒憋屈的給她伴舞。
幾個宮女將琴拿上殿，陳揚無奈的撓撓頭，尷尬道：“皇上，我也不會彈琴，不如你給我兩個小鼓和一個鑼吧！”尷尬的嬉笑著。
雖然很奇怪，但按她說的給她拿來了。
陳揚敲了敲鼓和鑼，雖然沒有鼓架好，但還OK。優雅的鞠躬：“一首好聽的《情人》送給大家，希望大家珍惜眼前人，有情人終成眷屬。”坐在小凳子上，對著趙晴兒微妙的笑了笑。我倒想看看你怎麽跟上我的歌。
“盼望你沒有為我 又再渡暗中淌淚 我不想留底 你的心空虛 盼望你別再讓我象背負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癡醉……”
第一句就讓趙晴兒呆住了，奇怪的歌詞，奇怪的樂音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勉強的讓自己想像適合自己舞蹈的樂聲。見她慌亂，陳揚有些小得意。她最想感激的就是歐陽俊，要不是他出來幫自己，恐怕不止她一個人能安全的走出皇宮。
雖然聽不懂她在唱什麽，但能從音樂的旋律中聽出淡淡憂傷。陳揚陶醉在音樂中，時不時的看向歐陽俊。在外人的眼裏，她像是在唱給他聽。
麵對她的目光，歐陽俊嘴角不由掛笑。揚兒，果真是你。
為了整趙晴兒，陳揚提前結束表演。沒想到她居然跟上，優雅的謝幕。陳揚不由佩服她的舞技，很有節奏嘛。趙晴兒則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乖巧的回到自己位子坐好。
“皇上，後台還有很多事待我準備，曉澄就先行告退了。”陳揚彎腰說道。
上官霍彥笑著點頭：“那你退下吧！”
“謝皇上。”陳揚對著歐陽俊感激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向殿門走去。
就在這時，上官璟突然大叫一聲陳揚。可是陳揚沒有半點停頓，依舊不慌不忙的走出殿門。來到殿外，狠狠地瞥了身後一眼。甩手，大步往後台走去。陳浩楠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邀請自己了，原來是想把陳揚引出來。歐陽俊和北上堯相對一眼，默默地坐在椅子不知在想什麽。
本想在她放鬆時叫她名字，如果她回頭或身體停頓就說明是她。上官璟見她沒有半點遲疑，心裏也有些疑惑，懷疑自己是不是多慮了。
十娘和佩媛媛見她安然無事回來了，不由鬆了一口氣。
“還有幾個表演就結束了，等皇上打賞後就回去吧！”
陳揚親昵的挽著十娘，撒嬌道：“十娘，我身體有些不適，想早點回去歇息。等一下的打賞就孝敬您吧！”
“那好吧！我叫人送你回去。”十娘對她越來越喜愛。
陳揚笑著點頭，看著佩媛媛說道：“姐姐，妹妹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自己要照顧好身體。”
陳揚給了她一個擁抱，轉身走出房門。她換下裙子，穿回自己的衣服來到後宮門外，嘴角掛笑的坐上馬車。一陣陣鞭炮聲，煙花綻放聲。陳揚不由揭開車窗，家家戶戶燈火通明。街道上燈籠滿天，小孩點著煙花棒滿街跑。街上吹鑼打鼓，男女老少樂嗬嗬的挨家挨戶祝賀。
“沒想到古代的跨年是這個樣子。”陳揚心情不由大好。在她印象中，今天和往常一樣，天一黑就關門睡覺。
“停車。”待馬車停下後，陳揚跳下馬車說道：“你也回家過年吧！我待會再回去。”
馬夫點頭，架馬離去。熱鬧喧嘩的街道讓陳揚有種特別的感覺，看著小孩乖巧的向長輩行禮祝福。一家人笑嗬嗬的，陳揚鼻子不由一酸。擠在人潮中，卻不知該往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