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鏡中的火霧
「無何有鏡現在出現了重大的差錯，再這樣下去，恐怕會連同紅世、現世一起消失，發生不可想象的大災難」
這裡是天道宮，大量火霧戰士聚集在中心處的一片大草地上。
所有人都在看著中心位置的少女，不，或許該說大部分是在盯著她胸口的紅色掛墜。
因為此刻是這枚掛墜中的魔神，天壤劫火在說話，語畢，火霧們爆發了不小的動靜，大多是驚嘆，而早已知曉的人則是噤若寒蟬。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解釋一下嗎，天壤劫火」
很快就有比較鎮定且還不清楚緣由的人提出了疑問。
「嗯」
被稱作天壤劫火的掛墜略微沉吟，在場的火霧立刻安靜了下來。
「事實上，祭禮之蛇曾經在沉睡中蘇醒過，並告知了他曾經的代行體坂井悠二，一些變故」
掛墜的聲音像是有種地位的象徵一樣，一旦響起就會讓人無法開口插話，只能靜靜的聽他講述。
但是他的契約者炎發灼眼卻並沒有，紅世的大魔神，天罰神阿拉斯托爾對她而言是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早已習慣了他的少女此刻正在愣愣的看著一旁的一棵樹木。
雖然這棵樹已經一副快要倒下的模樣，但還是枝繁葉茂頑強的活在那兒。
「根據祭禮之蛇的說法，紅世之人來到現世或是無何有鏡，使用了這兩世的存在之力之後再歸入原先的存在循環中，會讓這些存在之力帶上紅世的氣息」
悠二……在做什麼呢……
少女心想，而此刻這位叫做悠二的少年正被關在天道宮的書房中，威爾艾米娜時不時會查看他是否尚在，因此他只能無趣的翻了翻這裡的書籍。
「這些書也太無聊了吧，夏娜小時候就看這些嗎」
原先還想著可以多多了解夏娜兒時生活並翻起書的悠二，不過一會就投降了，因為天道宮的圖書館全部都是些繁厄無味的學術書籍。
「這將導致現世與無何有鏡越來越相近紅世，慢慢的會對紅世產生一種牽引力」
聽上去似乎是十分重要的事件，不過早已了解的夏娜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無論是否道出實情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只是出於某些緣由要和這些火霧都說一聲而已。
「最終有可能會演變為三個世界的大碰撞，雖然結果還不明確，但會帶來大的災難這是可以肯定的，也是祭禮之蛇想要傳達的訊息」
「喔哦！！！」
果不其然，才說完這種後果便傳來了大量的驚叫聲，隨後是此起彼伏的討論聲，不過並沒有人說到點子上。
「如果祭禮之蛇所言是真實的，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會不會是欺騙？」
「祭禮之蛇沒理由會欺騙我們，它也沒有那種必要」
「但是那個破碎的密斯特斯，迥世行者呢？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要怎麼相信？」
「大家，冷靜一點，我們現在是在研究對策，至於真偽，以我天壤劫火以及我的契約者，炎發灼眼之名，應該足以擔保了吧？」
阿拉斯托爾很快丟出了自己的身份，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震場，很快嘈雜的聲音小了下來。
而且加之炎發灼眼與迥世行者的密切關係幾乎是人盡皆知，如果是悠二直接出面來說明必定會遭質疑，但由夏娜來傳達悠二的話語，意義便不一樣了。
「不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我和悠二在得曉之後就對紅世之徒提出過要它們不再動用存在之力的要求，但在說明一切后卻遭到了它們的追殺」
夏娜開口，肯定著阿拉斯托爾的話語，遭到追殺后，為了避免過大摩擦，夏娜沒有選擇正面對敵，而是和悠二一起暫入星黎殿嘗試打開現世的通道。
「要求它們放棄存在之力的使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們想要先與現世獲得聯繫，如果能想辦法打破無何有鏡和現世的隔膜，說不定可以通過這兩個複製世界的互相聯繫來減緩同化的速率」
「嗯，原來如此，所以不久前才會有徒在星黎殿鬧事」
說話的人並不是一個火霧，而是貨真價實的魔王，在無何有鏡魔王的直接顯現並不是什麼難事，至於打通兩世與星黎殿的聯繫則很容易便能想通。
火霧們很快回想起了前不久徒之間一次莫名其妙的小衝突。
「那麼，把我們叫到這裡來，是有什麼行動措施」
又一位魔王開口，和之前的那位分別叫做不拔的尖嶺與基尼特拉（這是第一次解釋，這位就是那個造城牆的孤兒將軍的紅世魔王，前一個都認識，老爺子的，不知道寫錯沒）。
「我們已經找到了可能通往現世的方法，不過需要螺旋風琴的協助，這次召集大家主要就是為了尋找他，當然這必須隱秘進行，否則可能會使他陷入險境」
「另外還有一件事，因為魔王的顯現也會使用存在之力，雖然無何有鏡有用之不竭的存在，但同化還是存在的，所以希望在這裡還沒有契約者的魔王，能夠先回紅世，如果能想辦法再簽訂一位契約者那是再好不過了，畢竟，契約者是屬於此世界的」
阿拉斯托爾說道，語氣古怪的帶了點輕快，好像在和老朋友打著招呼。
「嗯，這也是為了秩序的秩序，是我們的職責，自然會想辦法參戰的」
不拔尖嶺最先表態，他在火霧中可謂是富有盛名，很快就帶著一大幫人同意了，不過奇怪的是阿拉斯特爾並沒有提出必須參戰這一要求，他卻一口咬定把職責與參戰也就是再找一位契約者當做了一回事。
「又是..一個戰場嗎」
基尼特拉喃喃自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麼就是這樣，結束了」
事情都交代完畢了，火霧與魔王們都行動起來，夏娜也鬆了口氣，開始想著找借口進書房查閱資料。
一切都簡單明了，但只是表面。
「大命詩篇才剛剛開始」
這是祭禮之蛇曾對悠二傳遞的訊息。
作為紅世最為古老，最為強大的魔神，它真的是在創造無何有鏡后才發現世界的偏移嗎？
這種存在之力的同化，不止現在的無何有鏡，原先的現世也一定存在，會引發世界的相互牽引，然而祭禮之蛇卻在無何有鏡已經成為確實存在之物后才告知出來，難免讓人有所懷疑。
再加上無何有鏡無限的與現世同源的存在之力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同化速率，這些說不定全都在祭禮之蛇的考量之中，只是.……
它暫時也無能為力了吧，只能等待變化，否則也不會告知悠二如此重要之事。
悠二獨自一人呆在圖書館中思考著。
「算了，這些暫時也想不通，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拉米修復琴弦，開闢通往現世的道路」
就在悠二放棄思考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可愛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
「悠二..」
「夏娜？我在這呢」
……
「哈啊！」
陸凡全力向著一邊避開，光一束接著一束被他躲過。
「果然是這麼回事嗎？」
看到小萌從光束中消失，陸凡確信了一點，這些光束絕對是空間連接，沒有再多能力！
之所以能夠擋住小萌的太刀，是因為小萌習慣了劈砍，而劈砍時，刀把留在她手中，如果刀的前端斬入光束，刀後端還在小萌手中的話，刀就相當於是被斷開了。
阻擋小萌太刀的，正是它自身的韌性，因為是內部力的緣故，小萌才感受不到衝擊。
而小萌能夠踩在光線上的原因就更簡單了！只要把傳送點全部貼在某個固體上就行了，這也是為了阻止小萌整個人從光束中逃離製造的假象，在小萌太刀刺入光線發出響聲的那一刻，陸凡就想通了這點。
這之中最重要的是刀在劈砍時的尺度遠遠大於光束和小萌自身，即使是小萌的身高比起這把太刀來說也不見得會高出。
「該死的，打不中」
煩躁開始在比尤娜的心中升騰起來，這次任務諾摩斯說過，一旦出現異變就要立即退走，她正在考量是要死撐著把陸凡幹掉，還是立即退走，不過猶豫之間做不下決定的話，和選擇前者沒有區別。
「呀啊！」
陸凡獨自面對徒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一瞬，小萌很快就一路帶著刀帶冰眼衝刺了過來，隔很遠都能聽到她的喊聲。
咔，一道光束打向突刺中的小萌，好在這把刀真的十分強硬，可以抵抗這種空間切割，當然，其實這種切割力和光束本身的速度分不開關係。
比尤娜稍微比對一下小萌和陸凡，很快就鎮定下來。
這兩人算不上什麼異變，反正也沒人通知我要離開，就盡情大鬧一番吧！
「就算你們理解了我的自在法，但如果我一直防禦，你們是不可能攻破的」
聞言，陸凡皺起了眉，對方說的是事實，這種防禦能力暫時還想不到辦法破解。
「或許攻擊你們，你們也有辦法自保吧，畢竟我本來就不擅於作戰」
比尤娜是輔助作戰型的自在法，這種光束本不適合進攻，現在的打法還是她自己苦思好久才相處的奇招。
「不過，這裡可是還有許多活靶子的啊！你們不會放著他們不管吧？哈哈哈」
「什麼？」
陸凡向著周圍的人看過去，翼、李興兄妹、龍勝，自己認識的許多人還在這裡！
可惡，原先在動漫中看見悠二第一次校園遭遇法利亞格尼時的彆扭，想不到此刻出現在自己身上。
「看看你們能保護他們到什麼時候吧！哈哈哈哈！」
光束一道接著一道散開沖向人群，他們都在封絕的影響中無法動彈。
「小萌，拜託了！盡量保護好大家」
這只是狹義的大家，正好聚在一起的自己所熟識的人，太多的話就超出小萌的能力範圍了，而自己又沒小萌的那種太刀，只有一把短折刀，作用有限。
「嗯！」
小萌也理解陸凡所言的大家是指的什麼，與陸凡一起靠在了那兒。
血與肉，飛灑在這裡的地面，那些都是來此的紋理師們，尚還年輕的紋理之術的探索者們。
於此同時，諾摩斯感應到封絕中的一絲變化，立刻探查，發現了比尤娜布置的光束下，地面破了一個大洞。
「居然..是底下基地嗎！？而且這些牆壁可以隔絕存在之力，紋理科技果然已經有封絕的應對措施了嗎」
諾摩斯思考著，他一路走來，途經的一切都被腐蝕了，這是他的自在法蝕之侵的效果，用一種存在之力產生的氣體，腐蝕周邊一切。
不過在世紀之光的地盤，他能夠腐蝕的就只有人體，每次腐蝕連屍體都不會留下，化作了腐臭的液體，散發著死亡的灰暗氣息。
「以後可能還會見到針對徒的機械科技，這是相當重要的發現，另外，這個地方可以嘗試深入一下」
諾摩斯肅穆的看著這個通道，兩邊都是一模一樣的牆壁，走在其中很可能會迷失了方向感。
就在諾摩斯考慮著是否要走入深處的時候，卻又有一個人從地表跳了下來。
「紅世之王？」
「哦？紋理師？」
來人是一個留著小平頭的中年大叔，正是曾經舉辦過cos大賽的俄羅斯人，伊萬。
此刻他正身立在諾摩斯面前，高大的塊頭和隆起的肌肉使他看起來很具有壓迫感，這是俄羅斯人特有的體型特徵。
「敢獨自一人來我的面前，膽量值得稱讚，不過你什麼也改變不了，終究是些無用的犧牲」
諾摩斯淡然的面對這位獨自前來阻擋自己的紋理師，紋理師比起普通人類強不了太多，這是紅世之人的一致看法。
「或許是這麼回事吧，不過看著那些未來的希望就這麼死在封絕中，我實在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淡淡的絲線開始從伊萬身邊瀰漫開來，諾摩斯憑著自己的感覺意識到眼前這個紋理師絕不是弱者，很可能會是顛覆他心中紋理師強度的強者，他眯起雙眼仔細打量起來，大量死之氣息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我的紅世名為，蝕化諾摩斯」
這是一個值得認真的對手，紋理究竟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成長到了什麼地步？就讓我來考量一下吧。
「紋理師，伊萬」
伊萬伸出一隻手掌，語畢，兩者同時攻向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