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第六十一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把陸謙頭顱割下來,屍體都搬進林子里埋了。」鄭智帶著陸謙的屍體回到之前交戰的地方,此時這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陸謙手下四高手盡皆撲在地上鮮血橫流。
軍漢們按照吩咐開始把屍體往林子裡面拖去,之前陸謙丟下的皮包裹倒是被魯達尋回來了,一千兩銀子不說,皮包裹正好拿來裝陸謙人頭。鄭智也是準備把這人頭用石灰腌制一下,之後還有用處。
前後各有兩個軍漢把守住道路,防止行人靠近,眾人忙碌一番,打掃一下戰場,埋了屍體,便往汴梁行去。
此番陸謙一死,鄭智在這汴梁也就沒有什麼仇人了,反倒輕鬆不少。城外殺陸謙,屍體都埋起來了,也沒有什麼人看見,太尉府一時半刻想來也收不到消息。想到這些,鄭智倒是優哉游哉起來。
「哥哥,洒家該去尋林沖了。」魯達在鄭智身後說道。
「林沖不急,今日先快馬入城,明日到礬樓好好喝上幾杯再說。」鄭智回答。
魯達聽言也不再說,比武不成,喝酒也是可以的。
一邊史進正在與師傅王進交流,細問這些天王進的經歷。王進自從那日悄悄離開鄭智家之後,也就一路直奔東京,風餐露宿,也沒有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只是這日夜兼程實在是有些艱苦。
眾人在城外尋一個莊子存好馬匹,洗凈刀槍衣物,趁著天完全黑下的最後一刻進了馬上就要關閉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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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太尉府中,衙內正在房內茶飯不思,但逢有人來探望,便說自己快死了,活不了幾日。手下幾個小廝門客更是束手無策,平常最能與衙內說上話的陸謙也是跑出了東京。
眼見衙內幾日茶飯不思,肥胖的身體都消瘦了下去,幾個伴當無法,其中一個受寵的下人富安尋思一番,只能報到高太尉處。
高太尉尋來兩個老都管去給衙內瞧病,看完病後,這高太尉問話之後,老都管回答:「要想衙內病好,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害了林沖性命,這樣才能教林娘子與衙內在一起,這病就好了,如果不這樣,衙內必然要送了性命。」
高太尉聽言並不答話,心中也是有了計較。卻是一時找不到借口去尋林沖,不過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林衝倒是危險。
第二天中午,鄭智帶著魯達史進陳達三人,作了富商打扮,直往礬樓而去,來了東京有些時日,卻是還沒有經過這礬樓,上次本來已經走到門口,看到陸謙,也是沒有去成。
「幾位官人裡邊請!」跑堂小二把幾人迎了進來,低身笑問:「不知幾位是吃酒還是住店啊?」
「聽聞礬樓多文人彙集,多有雅事,今日來見識一番。」鄭智回道,礬樓前面倒是與普通酒樓客棧無異,最多是豪華不少,卻是這後院多是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那裡才是風流場所,也多有名妓花魁清倌人。
「小人走眼,怠慢了文曲星,裡面請!」小二雖然心中懷疑,卻還是笑臉把鄭智幾人往裡面迎。
也不怪小二走眼,鄭智幾人個個五大三粗,實在不像讀書人。宋朝本就文重武輕,讀書人向來看不起其他人,更看不起武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武人也不會去湊文人的熱鬧,免得自討沒趣。
便是這朝廷內外,都是文人把持,武人能做到的最高官員也就是狄青當過樞密院副使,後世岳飛也不過是這個位置。便是宦官童貫,或者是「足球運動員」高俅,都能位高權重,就是沒有武人的位置。
所以這小二聽說鄭智要尋雅事,也就不敢多問,因為能說出這話的,必然是讀書人,其他人可沒有這個臉面去討沒趣。
鄭智跟在小二身後,直往裡間進去,四人也是左右打量觀看,除了鄭智,其餘幾人都是嘖嘖稱奇,這般富麗堂皇,也是開了眼界。倒是鄭智看了不覺得有什麼出奇,要說富麗,後世的娛樂場所早已經做到了極致,哪是這宋朝礬樓能比。
古代青樓,總是被人誤解為是做皮肉生意的妓院。其實不然,合法青樓多是官營,並非以皮肉生意為主,還真算是個雅地,更多的是為士子讀書人提供一個交流的場所。
這些人在這青樓裡面,也是多行雅事,琴棋書畫,吟詩作對。要說青樓的服務項目,主要還是戀愛服務,而非皮肉服務。
花魁清倌人大多也是潔身自好,越是出名的,反而文學與藝術修養越高,這種人更像是一個文人才子的宣傳平台,有了好詩詞,再由她們一傳唱,也就名滿天下。花魁們也是更願意能得好詩詞,這樣也為自己打出名聲。
文人與花魁大致是這麼一個相輔相成的關係。至於那些私娼暗寮,那便另說,大多也真是為底層百姓提供基本皮肉服務的。
過了前廳,一條小徑通幽,行得數十步,林木花鳥,假山池塘,亭台樓閣,鄭智不禁想起後世那蘇州林園,似乎也不及這般優雅,有宋一朝,中國風的園林設計以及建造已經達到了頂峰,便是皇帝也對此事不遺餘力,否則哪裡有什麼花石綱。
到得一處大廳,裡面已經坐了不少士子儒生,大多長衫打扮,顯得格外清高。
鄭智雖然從來都不是一個讀書之人,倒是也不怯場,兩世為人,什麼場面沒有見識過,便是後世最高領導人,鄭智也是受到過暗中接待的。何況鄭智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教育的人才,還有那資訊發達的熏陶。
反倒是魯達三人自從進了大廳,處處都顯得拘謹,便是這個時代武人面對文人的自卑,不自覺就散發出來。
眾人一進大廳,各處眼神便把四人上下打量了無數遍,也有人交頭接耳相互議論一番。這些人大多各自相熟,看到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還作一身富商打扮,更是有人已經開始與旁人調笑起來,似乎看到了趣事,等著看幾人出醜。
鄭智只當是沒有看見,大大咧咧往左邊中間一張空桌坐下,鄭智坐在椅子上不禁有些慶幸,感謝老祖宗智慧,從唐開始慢慢就把這椅子流行了起來,否則此時在這些文人面前還要席地而跪,也是尷尬。
「不必緊張,且看錶演即可,文人才子算得什麼,比得上羌人兇猛?」鄭智看到三人怎麼也自在不起來的樣子,開口寬慰一下。
「哥哥說得是,党項羌人洒家也殺了不少,還怕這些個吟詩作對的。」魯達倒是混不吝,雖然也覺得這地方不是自己耍弄的,倒還是慢慢安心不少。
卻是史進與陳達,這二人本就是比較正常的宋人,不比魯達,此時是怎麼也覺得有些心虛。
「聽這幾人口音,倒是不知哪裡來的土包子,東京才俊詩會,也來湊熱鬧,當真是沒有眼界。」總有人會第一個出來開口鄙視,顯得自己讀書人的身份就是高尚。
「哈哈。。。眼界不眼界倒是另說,要湊熱鬧,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大字不識兩個,豈不是可笑。」這人笑聲爽朗,聲音也是更大,顯得格調比前面一人高了許多。鄭智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有辱斯文!」一個面色冷峻的青年更是惜字如金,四個字概括了自己的態度。
鄭智坐定了身形,也是抬眼四處看了看,北宋末年的文人才子什麼的,鄭智還真不放在心上,一無救國智,二無救國力,除了風花雪月,也就只剩下嘴炮了。
若是這北宋末年文人還有那王安石、司馬光、蘇軾、包拯等人的風采,鄭智必然也要高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