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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小將韓世忠

  「小將韓世忠,拜見鄭將軍!」這小將打馬而下,正式單膝拜在地上。


  鄭智本也沒有多在意,只覺得這小將氣宇不凡,手下也多了一個大助力,卻是一聽這名字,心中一震,連忙再問:「何名?」


  韓世忠聽了鄭智再問,倒是有些疑惑,自己聲音也不小,話語也清楚,倒是這鄭將軍沒有聽清,便再說:「小將韓世忠,拜見鄭將軍。」


  「韓世忠?」這名字一出,哪裡還由得鄭智不驚訝,南宋初年,岳飛,韓世忠,赫赫有名。即便鄭智沒有多少歷史知識,也是聽過這個大名的。


  「正是!」韓世忠依然單膝在地回答。


  「好好,韓世忠好,快快上馬,隨在我後面行走。」鄭智臉上皆是笑意,老種相公隨便託付一人,便是鼎鼎大名的抗金名將韓世忠,鄭智內心已經笑出了花,卻也不能表露太多。只吩咐韓世忠上馬跟著自己。


  韓世忠一臉疑惑,上馬跟著鄭智,兩人打馬回頭直追前面領頭的隊伍。


  回到隊列,鄭智立馬給眾人一一介紹一番。又把這韓世忠好好誇獎幾句,誇獎說詞自然就是老種說的那番話語。第一個攻上宥州城頭之人云雲。


  魯達眾人倒是不需給韓世忠介紹,渭州兵的故事,在這西北,也是早有傳說的。


  倒是這魯達的新諢號,鎮西夏,又讓眾人調笑了一番。


  童貫回頭看著眾人調笑,也是滿臉笑意,興緻頗高道:「鄭智,你說習武之人,是不是比讀書人有情有義?」


  「相公,********負心最是讀書人!」鄭智答道。也童貫說這些倒是沒有什麼負擔,童貫一個太監,既沒有武藝,也不算讀書人。


  「哈哈,負心最是讀書人,此話不假。還是舞槍弄棒的漢子好。」童貫對於武人的印象,還真是在這西北有所改變的。


  「相公,武人犯禁,文人負心,還是百姓好。」鄭智解釋一下自己的話語。


  武人,不論是草莽江湖,還是領兵大將,對於規則從來都少一份敬畏。這也是有宋一朝,對於武人如此打壓的原因。宋之前,五代十國,不知有多少武人叛亂。便是這大宋趙家寶器,說白了也不過是武人犯禁而來。黃袍加身,怎麼都有些來路不正的意味。自然也就要打壓其他武人,免得黃袍再加到別人身上去了。


  童貫看了看鄭智,倒是沒有想到鄭智還有這一番見識,笑問道:「文武皆是不堪,家國何治?」


  這話倒是把鄭智問住了,硬著頭皮答上一句:「文不貪財,武比惜死,家國可治。」


  鄭智這話語也是取巧,剛才還在說文武不堪,現在說這句話,不過只是一份不現實的憧憬而已。


  「哈哈。。。我既不是文,也不是武,只是個太監。」童貫大笑說了這麼一句,顯出心中似乎有那麼一點坦蕩。


  鄭智連忙轉頭想了一番,是不是這童相公以為自己說他貪財?又道:「相公為國,滿朝文武皆不如也,一戰鼎定西北,大宋至今一百五十年,相公功勛已然居首。」


  童貫笑笑不語,只是與鄭智對視一眼,回頭慢慢趕路。


  不得片刻,童貫又回身來問:「鄭智,你說有沒有太監能名垂青史?」


  人生在世,不過名利,對於童貫來說,利不過是錢,放在幾年前還求之不得,如今不過信手拈來,如今有了這一番功勛,也就該追求名了。名垂青史,這份奢望,也是敢想的時候。


  「相公,為何不可?古往今來,有很多。。。」鄭智說道這裡卻是停住了,本來還有舉幾個例子,卻是舉不出來,不知是怪自己讀書少了點,還是這太監見與傳世史書的,似乎真沒有什麼好名聲。


  「哈哈。。。沒有吧,太監從來都是禍國殃民,趙高,張讓,禍國之輩爾。」童貫笑笑道,雖然如此說,卻是也升起一番憧憬。


  「有,相公,真有一人,司馬遷。」鄭智急著找一個先例,本想說高力士,卻是這高力士雖然見於史書,雖然被稱為「賢宦」,卻也不是有大功勞大名氣之人。忽然想到寫《史記》的司馬遷,似乎也是一個閹人。


  顯然鄭智是真做不好拍馬屁的事情。便是這句話說完,鄭智自己都後悔了。


  果然童貫大笑道:「司馬遷?哈哈。。。司馬遷只是後來受了宮刑,非宦官內侍。」


  說完童貫又回身打馬趕路,話題說出也就到這裡了,宦官自古沒有一個以功名於史的。


  只留鄭智一臉窘迫,一個有理想的太監,倒是讓人尷尬。


  上輩子童貫倒是名垂青史了,不過也是遺臭萬年,史書記載,功勛雖有,卻是禍國更甚,還一心要收復燕雲十六州,鑄就絕世功勛。雖然用錢買回來了,也沒有得到什麼好名聲。


  最終也是被皇帝派人按在路邊一刀砍了。


  走得七八日,京兆府在望,一路之上,便是這鳳翔府童貫都直接繞過,也是落個清凈,不想再去應付百里送別童相公的戲碼。


  京兆府本是永興軍路治下,卻是因為這西北戰事,糧草轉運,也受了童貫節制。


  這京兆府,童貫還是要走一趟的,畢竟不是行軍,總要修整一番,也讓眾多士卒們輕鬆一下。直接也清閑片刻,京兆府還有那自古下來的長安古城,回望大唐盛世,緬懷大唐雄風,這長安古城,自然要走一趟。


  有唐一朝,這党項羌人,實在不過是漢人馬下走狗。到了如今,不僅能在西北立國,還給大宋帶來百年邊患。從漢唐以下,華夏正宗一路下坡,直到蒙古孛兒只斤橫掃歐亞,也就頹喪到了極致。


  見這京兆府越來越近,裴宣不禁有些躊躇不前,默默上前輕聲開口道:「哥哥,京兆府我就不去了,我到前方等待你們出城。」


  鄭智倒是沒有想到這一節,會有看了看裴宣,見這臉上的明晃晃大黑刺字,開口道:「同去便是。」


  「哥哥,實在不便,頭前還殺了官差,此番要是事發,干係甚大。」裴宣又道,臉上儘是真誠,也是為鄭智考量,帖面孔目裴宣的名頭在這京兆府地面,實在太大,若是到了人多地方,這裴宣想藏也藏不住。


  卻是裴宣過於正直,只考慮律法上的事情,殺了官差便是犯了嚴重的律法,與造反無異。這些顯然會給鄭智帶來麻煩。


  鄭智自然不這麼想,此時的鄭將軍,殺個把官差,哪裡算得上事情,誰人敢說鄭將軍殺官造反?誰人又敢去問鄭將軍是不是殺了官差?

  倒是鄭智表情慢慢嚴肅起來,似乎又在謀划著什麼,眉頭一皺一松,正是在軍中謀划殺伐果斷之事的表情。祝家大郎說世忠少時,為省倉負米之役,慓悍絕人,不用鞭轡,能騎生馬駒,家貧無生業,嗜酒豪縱,不拘繩檢,呼為潑韓五。潑自然就是潑皮無賴的意思。韓世忠也正好是延安府人士,此時合該是延安府之兵,水滸老種帳下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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