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風的約會
法國巴黎,又被稱為--巴黎斯坦。
2012年法國總統大選結束後,有這麽一個調侃的段子:說有一天,英國的伊麗莎白女王,俄國的普金總統和法國的前總統薩科齊同時去世,三個人都下地獄了,不要問為什麽,巨大權利和財富的背後都隱藏著罪惡。地獄的大魔王告訴這三個人,地獄有部紅色電話機,可以打通電話到陽間,交代來不及交代的事務,但是由於跨越了陰陽兩界,所以電話費十分昂貴。三位大人物當然是不在乎銀錢的,英國的伊麗莎白女王第一個打了電話,講了一個小時,大魔王收了她100萬。接著是俄國的普金總統,他講了兩個小時,大魔王問他要了200萬。最後倫到法國的薩科齊,他絮絮叨叨講了四個小時,大魔王隻跟他收了100塊。女王和普金問魔王為什麽?魔王回答說,因為奧朗德當政以後,法國也變成地獄啦,那地獄與地獄之間的通話當然便宜啦!
自從法國現任總統奧朗德當政後,社會黨政府為了減輕國家的債務負擔,推出增稅政策,富人紛紛外逃避稅。而居高不下的失業率和移民政策的反複也持續引發民怨。法國的經濟更是雪上加霜,小偷也越來越防不慎防,連眠風最新的黑莓手機也不幸中招被偷了。
手機被偷後首先要做的是去電信局補卡。法國所有電信公司的手機網絡都基於E,SFR,布衣格三家網絡,三家的覆蓋率都達到了全法98%以上。眠風用的是E,這家的實體店在巴黎算是最多的,就近找了一家E,在餘玄的陪同下眠風去辦理了電話卡掛失業務。
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手機被偷,眠風真是倒黴透了。餘玄知道因為柯達的事眠風心裏本就不好受,便邀眠風散散心,一起去參加當晚一個朋友在巴黎小島上舉行的野餐趴。
在巴黎市中心有聖-路易島(l’?le Saint-Louis)和西提島(l‘?le de la Cité)兩座被塞納河圍繞的小島,島上有大片綠地,其優美景色更勝明信片。野餐趴就在西提島上的河邊堤岸舉行,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出來參加野餐的年輕人還真是不少。看著大家三五成群的結伴坐在岸邊,喝著小酒,吹著風,眠風的心情不知不覺也好了起來。
“小風,我去跟我的朋友H先生打個招呼。”這次的野餐就是H先生組織的,餘玄到了自然要先去跟他說一聲。
眠風除了餘玄誰也不認識,一個人在堤岸邊漫步目的地散步。丹尼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眠風的,這真像一個魔咒,從此隻要眠風丟手機,就會遇見一個喜歡她的男人。
“嗨!你好,我叫丹尼,認識你很高興。”丹尼是加拿大人,這是非常正派地搭訕。
“你好,你說你叫什麽?”眠風遠遠看見餘玄正走過來,身邊還跟著兩個外國姑娘。
“我叫丹尼,D-A-N-N-Y。”丹尼朝眠風的視線挪了一步,眠風隻能看向他。
“我以為你是保姆。”英語裏的保姆Nanny跟Danny的發音很接近,眠風確實沒聽真切,並不是在開玩笑。
“嗨!丹尼,你也在這裏。”餘玄她們已經過來了,隨行的兩個外國女孩中的一個認識丹尼,“你最近好嗎?”
“很好,好久不見。”丹尼禮貌地寒暄,繼而轉向眠風,“你是哪國人?”
“我們是中國人。”眠風說著挽過餘玄的胳膊。
“我很喜歡中國文化。”丹尼看著眠風,“我可以要你的電話號碼嗎?”
“認識你以來頭一次聽說你還喜歡中國文化。”另一個女孩說完便跟同伴離開了。剩下丹尼,眠風跟餘玄繼續聊。
“我的手機剛剛被偷了,電話號碼可以給你,不過最近我可接不到電話。”
“沒關係,我會給你發消息的。”丹尼很高興。
眠風坦然地接受了丹尼的追求,餘玄在一旁衝她眨眨眼睛,笑而不語。野餐結束地太晚了,倆個女孩要是各自回家難免不太安全,眠風便去餘玄家住一夜。餘玄在抽屜裏找出自己的舊手機,讓眠風先用著。眠風便將下午剛剛補好的電話卡插進手機,手機一下就收到了丹尼的短信,是約會的邀請。
眠風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拿過手機,答應了丹尼。
“小風,外國人跟咱們不一樣,咱們是先看看合不合適再在一起,他們是先在一起再看合不合適。”眠風走的時候,餘玄如是說。
丹尼是個程序員,專門負責售後客服。雖然工作是呆板的,可是他這個人倒挺有意思,而且很紳士。約會被安排在一個陰天,眠風想去看個畫展,丹尼樂意作陪。天空突然下起毛毛雨,眠風站在屋簷下不肯再走,丹尼不知哪裏順手牽羊地弄來一把黑傘,拉著眠風朝前走。走進地鐵站以後,丹尼又把傘送給了一對沒有帶傘的母子。不得不說,很特別的一個男人。
出了地鐵站,雨停了。兩個人並肩走在路上,丹尼試圖去牽眠風的手,眠風沒有接受,丹尼也不勉強。
畫展很不錯,跟那些油畫擺在一起的還有大段大段的法文介紹。眠風邊看邊讀,讀到錯誤的或是讀不下去的地方,丹尼便從旁提醒。雖然丹尼是加拿大人,英語才是他的母語,但是來法國久了,丹尼的法語很是不錯。眠風一幅畫一幅畫地讀下去,丹尼也並不厭煩。身邊不時地經過一些同樣前來看展的人,大家都以為眠風和丹尼是一對交往中的戀人,男朋友對女朋友這麽耐心,大家都向他們投來羨慕的眼光。
離開畫展的時候,丹尼特意走到眠風前麵,邊開門邊對眠風說:“請,我的公主~”
可眠風的心裏並不開懷,好像背叛了什麽,一刻不得安寧。從昂熱回來的這段時間,鎮皓約了大家好幾次去家裏韓國烤肉,眠風都沒去。無奈自己跟柯達的朋友圈子相交得太多,大家都去鎮皓家的話,自己一個人感覺更難受了。幸好有了丹尼,可以暫且安慰眠風失落的心情。從此,有柯達的聚會日子就成為了丹尼陪眠風的日子。
翌日,丹尼再約眠風晚上去塞納河邊吃飯。
“小風,你晚上也帶我去好不好?”餘玄難得撒嬌。
“還是不要吧,我還沒有想好,最好不要讓他誤會我要把朋友介紹給他認識。”眠風有些為難,她無法界定自己跟丹尼的關係。
“不要緊啦,反正他也見過我啊。”
拗不過餘玄的眠風隻好帶上她去見丹尼。本來想先打電話通知丹尼,誰知眠風電話還沒打通就看到丹尼遠遠地騎著自行車過來向她招手,眠風微笑回應。看到餘玄在的丹尼很高興,大家一起前往河邊。在河邊,丹尼的朋友已經準備好了野餐的食物,丹尼向眠風推薦自己最愛的自製三明治。
眠風被這個狀況弄得很是被動,她不喜歡丹尼,可她又在利用丹尼。丹尼能感覺到眠風對他並不是真心的嗎?感情都沒有一個正確答案吧。。。
“眠風,你確定你不想吃東西嗎?”丹尼關心地問。
“謝謝,我不餓。你自己吃吧。”不見柯達,眠風的胃口也越來越差。
“那我吃咯。”丹尼說著,咬了一大口。
餘玄已經跟丹尼的朋友們聊起天來,可眠風腦子裏隻想著柯達。她清楚地知道,隨著日子一天天流逝,能見到柯達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是為什麽你告訴所有人你要離開,卻獨獨欠我一個解釋呢?難道我對你來說真的微不足道嗎?
“丹尼,我有點餓了。我想嚐嚐你的三明治。”為了擺脫自己的煩惱,眠風選擇繼續利用丹尼。
“給你。”丹尼高興地遞過自己手中正在吃的三明治。
“可我不吃別人吃過的。”眠風直接這麽對丹尼說,一點也不在乎丹尼朋友投來的異樣眼光。
有個紅頭發的男生坐過來跟丹尼耳語了幾句,丹尼隻是笑笑,然後撕下自己咬過的部分,將剩下的三明治遞給了眠風。眠風隻咬了一口就還給丹尼了,丹尼也不在意,接著眠風咬過的地方繼續吃。
“你不吃他咬過的,他卻願意吃你咬過的。”紅頭發男孩對眠風說,目光帶著些許挑釁。
“那是他的選擇,也是我的自由。”眠風說得輕而慢。丹尼聽了衝她笑笑,紅頭發男孩起身走了。
那麽,要離開這裏,柯達也有他的選擇和自由。眠風想,我不應該生氣啊,隻是我的心,它要怎麽辦呢?
在當晚丹尼送眠風跟餘玄去地鐵站的路上,眠風終於不再拒絕丹尼的牽手。塞納河邊有一對正在熱吻的情侶,眠風突然喊得好大聲:
“餘玄,快看。他們倆個在kiss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