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殺戮聖典后的怪物(上)
剷除門閥世家的命題太過龐大,這是中國幾千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付鑫不想在這上面耗費一丁點精力。他只是個小警察,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和規則內,儘力的去剔除罪惡就好。
話說之前他還在調查處理岳州的一件連環殺人綁架案,結果蘇洵一個電話就讓他不得不趕忙跑到下栗縣來了。也不知道張嵐那小子能不能處理好殘局,畢竟自己都把重要線索給點出來了。
那些少男少女,都是今天剛好滿十二歲的,這樣的孩子在岳州並不是很多,做好鎖定的話,即便不能直接破案,但也能收集大量線索和證據吧?正想著的時候,付鑫就接到了來自張嵐的電話。
「隊長,我們失敗了。開始全面監控的時候,對方已經完成了第十四起作案,我們暫時沒有得到任何線索,甚至懷疑對方已經開始收手了。」
「……我馬上回岳州,我想,我大概知道這案子是誰做的了。」回答完后的付鑫看了眼蘇洵,便和他打招呼離開了。
最近岳州大小事發生這麼多,但無疑暴風的中心都是蘇洵,那麼,一切以蘇洵為中心展開思維的話,很容易就能知道這件案子是誰做的了。沒有登場卻有必須登場理由的勢力,就只有三梅幫了吧?
那麼,你會躲在哪裡呢?陳放吾。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陳放吾當然是為了報仇。七個今日滿十二歲的童男童女已經找齊,他現在要去找核心的聖遺物了。
坐在駛往市內的一輛別克上,陳放吾撥打了那個已經十年不曾聯繫的號碼。聽著盲音,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大哥。」說話的人叫陳郝,十年前他曾是陳放吾最為倚重的兄弟,十年後的今天,他卻是司徒家的一名高級顧問,這一切全部得益於十年前那場背叛。
「嗯,耗子,這麼多年,我求過你什麼沒有。」還是如同十年前那般溫敦的語調,還是如同當年那個事事照顧他的大哥一般,這讓陳郝的心狠狠一緊,制止了在他身下活動的女人,他獨自一人走到了陽台。
「大哥你說吧,事情我來做。」
「好,我要一個人,正好,她在司徒家的保護之下。對了,那個人正是殺害克兒的人之一,你若想青兒九泉之下能夠安息,這個忙你必須幫。」
聽著電話里的盲音,陳郝拿起一旁茶几上的煙點了一根,隨後推開要纏上來的女人,獃獃地望了好久月亮,最後開始穿衣服準備出門了。
當年,背叛最照顧他的大哥,為的只是一件事情,一件很不是人的事情。他想要得到陳放吾的大老婆,葛青青。司徒家明明說過,只是廢掉青姐的帝姬身份就好,陳放吾死後,葛青青就會歸他。
結果,葛青青死在了戰場上,陳放吾卻活著回來了。從此,他雖然加入了司徒家,可從來沒有開心過,也沒有原諒過自己。直到今天,陳放吾告訴了他,青姐的兒子被人殺了,他才終於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了。司徒家再強大恐怖又如何,最多只是去見青姐罷了。
穿戴好一切,從衣櫃里拿出武器盒,絲毫不顧女人的驚訝與恐懼,裝好消聲器之後,便直接射殺了這個女人,嗯,槍沒有問題。
一邊下樓,陳郝一邊布置著,他手機上有一條陳放吾發來的信息,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目標。「岳州市第一醫院,ni501,呂青檸。」
革命的堡壘往往是內部被攻破的,納蘭紅香做了很多布置,但終究讓陳放吾給偷了雞。呂青檸被劫走了,這是蘇洵在返回岳州的時候知道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直升飛機上的蘇洵差點沒把窗戶給砸爛,如果不是安婉握著他的手儘力安撫著他,蘇洵感覺自己是真的要暴走了。
這一切,還有完沒完!
在安婉的幫助下,他好歹冷靜了下來。分析了一下局勢后,知道現在不是與司徒家鬧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救回呂青檸。陳放吾夥同陳郝劫走呂青檸一事,最感打臉的莫非就是司徒家了,為此憤怒的司徒家出動在岳州的所有力量。
超過十名帝姬遊走偵查,超過一千名各行各業的人員協助偵查,幾乎整個岳州市大小警察全部出動,協防軍區的部隊開始篤守路口並進行野外偵查,不大的岳州,這下真的炸鍋了。
納蘭紅香親自來到審問室,冷冷地看著那名看守不力的管事,「李管事,你們李家在我們司徒家做了快兩百年了,司徒家生你養你,你就是這樣背叛司徒家的榮譽的?」
「祖奶奶,饒命啊,祖奶奶,我,我也不想的啊,是陳郝,陳郝他將炸彈埋在了我家裡,我不想全家死光啊。祖奶奶,您饒我這一回,我李岩下輩子做牛做馬再報答您,求您放過我一家老小。求您了,求您了……」
冷冷看著磕頭磕得砰砰響的李岩,納蘭紅香沉默了兩秒鐘后才說道:「將李氏一家逐出司徒家,沒收所有財產,讓他們自生自滅。」
說完納蘭紅香就走了,她身後的李岩卻磕頭磕得更響了。「謝祖奶奶!祖奶奶萬恩!李岩來世再給您做牛做馬。」
待納蘭紅香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李岩便一頭撞死在了牆上,該交代的他已經交代完了……
開著一輛路邊偷的五菱榮光,陳郝通過後視鏡看著那個躺著的女孩,他不知道陳放吾要幹什麼,這個重傷的女孩多折騰幾下就會死,要那她幹什麼?要挾嗎?
岳州市是有許多地方沒有天網攝像頭的,但那些大多都是偏僻的地方,唯有一個地方它沒有攝像頭,卻是很繁華的一個地方,這裡是……命運石之門。
或許直到半夜,這裡還會有人員活動的跡象,可凌晨卻是沒有人影的。再利用燈下黑的原理,在控制了幾個清潔人員和看護人員后,這裡就成了很好的隱蔽場所。
沒有管平日里的規矩,陳郝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廣場上來,停在那輛黑色別克旁后,陳郝在一旁的排椅上看到了十年未見的陳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