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發怒
不過,接著看去,林宇卻皺起了眉頭。據報道,沙自強好像是死在了服用壯陽藥物過量而導致猝死的,但林宇卻是不相信。
他自己做的手腳自己當很清楚,當初在沙自強身上下了禁製,慢性地毀了他兩條經脈,所以,沙自強先期的症狀是有輕微便血,會出現房事痛,而後便是輕度不勃,一個月以後,幹脆就是不舉了。算一算時間,現在還不到一個月,撐死也就半個月,他還不至於不舉。
當然,或許有可能是沙自強先天體質弱也不好說,提前發作,要靠藥物支撐。
但問題是,沙自強這種人身家幾億十幾億,況且常年縱意花叢,要說他別的本事沒有,但想弄來些高品級不傷身體的壯陽藥物那還是無比輕鬆的,這樣的藥物,吃再多估計也不會造成猝死。可他居然就死了,這裏麵多少有些疑點。
另外,沙自強那種富家大少,想要女人還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隻要砸過錢去,包養幾個小明星甚至請來當紅的明星陪他都不是什麽難事,還用得著去五星級酒店招嫖?這多少就有些離譜兒了吧?
林宇皺著眉頭,繼續往下看。然後,眉頭就皺得更緊了。因為,下麵還有一條附加消息,同樣一個社會版上,還爆出了楚寧集團現在因為內部不和而麵臨分家風險,得此消息,楚寧集團股值暴跌,並且債務糾爭不斷,儼然間就要瀕臨破產的症兆了。
這兩件事情,如果單獨分開來看,並沒有多直接的關係,不過在林宇眼裏,卻是多少都有些不對頭了。
“好家夥,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真是好大的手筆,好狠的手段,不但弄死了沙自強,而且還一怒牽連到沙家,打得沙家也要完蛋了。”林宇輕敲著桌子,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情,便琢磨起這件無關的閑事起來了。
不過,往深層次裏一想,林宇就是一皺眉頭,突然間心底下一跳,“難道,是蘭初出的手?”
他之所以這樣想也不是沒有任何根據的。
蘭初是什麽人?別看現在對著他的時候又勾又誘好像巴不得膩在他身邊不走似的,可事實上,蘭初卻是一個殺伐絕斷的凜厲女子,並且在外界有著冰山魔女的冷厲稱號,這個稱號可不是憑白得來的,而是建立在她的威嚴和能力的基礎上的。
以她的這種能力和她的脾氣,平時沒人惹到她也就罷了。一旦真的惹怒了她,頃刻間便會雷霆怒火狂襲而下,到時候,管你是什麽天王老子官二代富二代,統統一巴掌拍死,絕對不會留半點餘地。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曾經險些在沙自強手底下吃了那麽大的一個虧,可是一直以來卻對沙自強表現得不聞不問,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那件事情似的,這多少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再往深裏想想,動如疾火、橫掃千軍、狠辣異常、不留餘地,這還真就是蘭初的行事風格。隻不過,對於某些方麵,林宇卻皺起了眉頭,有些存疑。
“如果真的是她,她憑什麽有那麽大的膽子就敢直接殺人?這畢竟是法製社會嘛,她又不是我這樣的高人。再者說,單單憑蘭初的能力,就算她是國內赫赫有名的生物集團老總蘭國民的唯一千金,但像沙家這樣的公司也不至於說搞倒就搞倒吧?而且出手就能輕易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沙自強?”林宇輕輕地把玩兒著酒杯,心底下浮想連翩,越往深裏想,這件事情倒是越有意思了。
不過他並不於揭開謎底,慢慢玩兒唄,反正時間有的是,閑著也是閑著,提前揭開謎底多沒意思?享受揭開謎底的這個過程才是最有趣的嘛。
放開下了報紙,林宇準備出去上個廁所——他所在的這個房間不是最豪華的包間,裏麵沒有洗手間,所以,隻能去外麵的公共廁所。
上完廁所洗了洗手,又用烘手機烘幹了手,林宇悠悠當當地往回走,不過剛要進屋子的時候,後麵就傳來了一個驚喜交加的聲音,“小叔。”
林宇一回頭,樂了,身後居然是自己的侄子趙銘洲。趙銘洲的身畔,還跟著一個同樣四十歲左右,臉龐微微有些發黑,卻是劍眉虎目,眼神十分銳利的高大漢子。
這個高大的漢子林宇倒也是認識的,就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陳慶才。
此刻,陳慶才正用一種同樣驚喜的眼神望著林宇,顯然遇見了林宇他也是很高興的。
上一次在公安局,他跟林宇打過交道,同時私下裏也知道林宇是趙銘洲的小叔,因此,他對林宇也很是尊敬。
這種尊敬並不僅僅是因為趙銘洲是市常常委的緣故,更因為趙銘洲私下裏跟他說起過這位小師叔是一位了不得的奇人,說到最後都有些玄乎了,跟現在流行的氣功大師王林似的,所以,林宇在陳慶才眼裏已經擁有了說不出的神秘色彩。
但陳慶才是從省裏下派來的幹部,並且在基層幹了這麽多年,怪力亂神的東西對他來說向來是不信的,所以,對於趙銘洲的說法兒,也有些將信將疑。
今天正好遇到了,如果可以的話,那正好親眼見識一下這位奇人倒底是怎麽奇的。
“原來是銘洲啊,你不是入駐工作組了嗎?怎麽,今天居然又有時間跑出來吃飯了?”林宇笑著問道,同時向旁邊的陳慶才禮貌地點了點頭。
“前期工作正在全麵展開,工作組已經入駐紅旗村正在展開全麵調查,今天正好得了空兒,跟慶才碰個頭兒,也順便討論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也算是一個工作餐。”趙銘洲笑嗬嗬地道。
“就你們兩個?”林宇挑了挑眉毛,有些好笑地問道。
“還有其他幾個單位的同誌。小叔,你今天也在這兒吃飯?跟誰啊?要不一起來吧……”趙銘洲笑嗬嗬地問道。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對這個小叔的依賴感是越來越強了,並且一見著他就想跟他多待一會兒。那種骨子的親切感連他也搞不懂是怎麽回事了。
“跟兩個朋友。你們的酒場我就不去了,你們官場的那些事兒,我攙和進去也沒什麽意思。你們先去忙你們的吧。”林宇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
“那也好,小叔在哪個房間?我們一會過去敬酒。”趙銘洲知道他性子淡泊隨和,如果非逼著他去跟自己一群人喝酒吃飯,別說他不自在,自己也不自在,所以聞言隻是笑笑,也沒深請。
“我就在前麵那個廳,如果你們真沒事兒了,就過來吧。”林宇笑著點了點頭道。
隨著向陳慶才一笑,“陳局長,久違大名,待會兒還要喝上一杯酒好好認識認識了。”林宇笑道。
“哪有什麽大名,倒是林老師您現在的大名可是在市領導那裏掛了號呢。”陳慶才一見林宇轉頭向自己,哈哈一笑,這才得了空跟林宇握了下手。
“行,我先走了。”林宇笑笑,跟他握過手後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慶才,你怎麽回事?”林宇剛走,趙銘洲對著陳慶才臉就板起來了。
“大哥,我怎麽了我?”陳慶才有些莫名其妙。
“你還在這裏強辯,怎麽回事你自己不清楚?我都叫小叔的人,你居然連句小叔都不叫,管人家叫林老師,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大哥麽?”趙銘洲哼了一聲,很是不滿地望著他道。
其實說起來,趙家和陳家兩家的淵源倒是頗深的。
陳慶才的父親在部隊的時候曾經與趙銘洲的父親趙震宇是戰友,年輕的時候,兩個人共同經曆過血與火的戰爭,關係崗崗的鐵。後來趙震宇從政,而陳慶才的父親依舊在軍方發展,前幾年也剛退下來,不過幾個孩子都挺爭氣的,最小的陳慶才也在地方上成長為公安局副局長了。
也因為這種特殊的關係,所以,兩家一直以來都有來往,算起來,絕對是父一輩子一輩的鐵杆關係,要不然,陳慶才當初從省廳下來的時候可以有多個選擇,但偏偏就選了經濟實力並不算太強的楚海市,這也是因為趙震宇和趙銘洲在這裏的原因了。這也是前幾天林宇的那個案子趙銘洲特意找到了陳慶才的主要原因了。
因為趙銘洲比陳慶才大兩歲,所以,陳慶才一直管趙銘洲叫大哥。
如今,聽見趙銘洲這麽板起臉來訓自己,陳慶才未免就覺得有些委屈。
“大哥,我真不是不尊敬他,可問題是,他,他也太年輕了……你跟他輩份在那裏擱著,不叫不行,可我,三十七八歲的人了,叫他這麽一個小年輕的做小叔,未免有點兒,太那個啥了吧……”陳慶才倒是心直口快,被趙銘洲這麽一說,索性也就把自己的心底話說了出來。
趙銘洲沒說什麽,隻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半晌才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慶才,我短道你心裏頭不服,不過,這個世界有一句話,叫做人不可貌相。如果僅僅是因為年輕,你就輕視了我小叔,並且失去了和他交結的機會,嗬嗬,慶才,我可是真要替你惋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