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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剛正不阿之人

  張國喜倒是聽說過林宇當街給他女兒治病的事情,曾經就有些半信半疑,不過女兒好起來並且學習成績累累攀升,這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所以,就沒掙紮,而是眼帶好奇地上下審視著林宇。


  “張所長,你這好像不是碰的,是被鈍器擊打出來的傷口吧?”林宇皺眉問道,同時轉頭向著孫琬道,“孫大姐,麻煩您去拿條幹淨的毛巾,再打盆清水來,先給張所長清洗一下傷口,我先給他止血。”說著話間,林宇已經拿過了自己的包,從裏麵掏出了一個針包來,一抖,裏麵一排亮閃閃的銀針就已經出現燈光下。


  張國喜又是驚訝又是好奇地望著林宇,對天發誓,這麽多年,他在基層摸爬滾打,受傷無數,去醫院也是無數次,還真是從來沒見過中醫治外傷的呢,尤其是看這樣,林宇好像還是用針灸止血,這事兒還真沒聽說過。


  “哎,哎,我馬上就去。”孫琬跟張國喜結婚這麽多年,這種事情倒是沒少遇到過,慌亂了一陣也就鎮定了下來,原本是想打急救電話的,可是一見林宇居然又拿出了那包銀針,心底下就一下安定了下來,也說不清楚為什麽那麽相信林宇肯定能行,就去端清水拿毛巾去了。


  張春妮在一旁眼睛就亮了,因為她清楚地記得當初這位林老師就是用銀針一下讓自己腦子清醒了好多,連帶地好像也變得越來越聰明了,而且眼睛也一下就不近視了,反正,神奇得要命,今天居然又有幸見識到林宇用針,對她這樣的小女孩兒而言,自然又是開眼界的時候到了。


  一邊抓著爸爸的手小聲地安慰他,一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林宇手裏的針,好奇地看個不停。


  “張所長,你略微忍著些,馬上就好。”林宇微微一笑,手已經在針包上掠過,信手就拈起了一排針,就在張國喜昏昏沉沉的還沒有看清楚怎麽回事的時候,林宇手如輕煙般在他頭上一掠,隨後,一種說不出的清涼感就從頭部的深處釋放出來,轉眼間傷口就神奇般地不疼了。


  非但不疼了,並且最重要的是,腦子都瞬間清醒了過來,不再像剛才那樣昏、痛得要命,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


  他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因為他這麽多年工作中經常與罪犯打交道,什麽樣凶殘的罪犯都見過,受傷無數,腿上現在還有幾顆獵槍打的鐵沙沒有取出來呢,一到陰天下雨就痛。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經曆,久病成醫,所以,他能清楚地判斷出來,剛才自己受的傷其實挺重的,最少也是個輕微腦震蕩,甚至他都已經在外麵吐出一氣了。


  可是現在,這種料煩惡之感已經盡數而去,並且最重要的是,這並不是暫時的,而是好像盡數根除仿佛已經完全好起來的感覺,跟平時簡直沒什麽兩樣了。


  “這,這……”張國喜猛瞪著眼睛,張大著嘴巴望著林宇,已經有些不敢想像了。


  這也太神奇了,幾根銀針戳下去就好了?要知道,以前張國喜可是受過差不多的傷,至少要在醫院裏躺上三天五天的才能好起來,那還是他身體超級棒的原因。


  “哇,林老師,您簡直太厲害了,我爸爸額頭上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了,太神了……”張春妮興奮地大叫了起來,就差沒拍手了——沒枉她“熱烈期盼”一次,林老師的神針果然再次大展神威啊。


  這個時候,孫琬已經端著盆出來了,林宇向他一笑,“孫大姐,您可以給張所長清洗傷口了,我再幫他查查身體其他的地方有沒有什麽問題。”


  隨後,沒待張國喜說什麽,已經快速在他身上隔衣摸了一遍,就皺起了眉頭,“張所長,您好像還有一處輕微骨裂移位啊,就在左肋上,這是怎麽搞的?”說著話間,架起了張國喜的胳膊,在他的左肋上輕輕一托。


  “啊……”張國喜痛得一聲大叫,嚇得正給他清洗傷口的孫琬手一哆嗦,險些把染滿了血的抹布糊在他嘴上。


  不過,肋間的銳痛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間肋骨就是一片清涼,不再像剛才火辣辣的,連抬胳膊都費力了。


  張國喜再試著抬了抬胳膊,咦,好像真的好起來了,不礙事了。於是,他望向林宇的眼神更加的驚奇了,不,應該說是,震駭。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醫術這麽高明的中醫,僅僅隻是銀針刺穴再加上推拿,就把他身上的傷全都搞定了,簡直太厲害了,什麽樣的中醫能有這種本事?


  “張所長,我已經用特殊的推拿手法,幫助你把骨頭重新複位定型,沒什麽大礙了,不過你還是要注意一下,這幾天別做太激烈的運動,否則還會有再次錯位開裂的危險。”林宇笑道。


  “林老弟,你倒底是老師還是醫生啊?這醫術,簡直太神奇了,我還以為我這傷勢要在醫院裏躺上幾天才行呢,再不濟也得在家裏休養幾天。”張國喜欽佩無比地問道。


  他可是識貨的人,自然知道林宇剛才所展露出來的這幾手,就算稱不上驚世駭俗,也絕對是妙手神醫級別的了,一時間,就滿心尊敬起來,並沒有因為林宇的年紀輕就輕視於他。


  “自修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林宇雲淡風清地解釋了一下道。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看起來,民間自有奇人在,這句話真是不假啊。”張國喜雖然外表粗獷豪放,是個相當聰明的人,見林宇並沒有多說,也就沒有再多問,畢竟,這是人家的秘密,一個勁兒的問來問去也是對人家的不尊重。


  “呀,真是太神了,老張,你額上的這個口子,真的半點都不流血了,而且好像還正在收縮呢,不那麽嚇人了……”孫琬驚喜交加地說道,剛才林宇拔針之後,她就在旁邊一直給張國喜清洗傷口。不過,那個雞蛋黃兒大的口子依舊觸目驚人,有些嚇人。看得孫琬心疼得要命,小心翼翼地將周圍的一圈兒頭發剪了下去,隨後又用紗布加了雷鋒諾爾蓋了上去,然後用繃帶纏好——這一切做得很熟練,看起來平時沒少給張國喜包紮傷口。


  “張大哥,你剛才好像不是摔的或是碰的吧?這是很明顯的鈍器擊打的痕跡,要不是你確實身體素質好再加上練過功夫,恐怕……”說到這裏,林宇指了指他頭上的傷口處,搖頭歎息了一聲道。


  “老張,你是不是又被哪個曾經你抓過的罪犯給報複了?”孫琬聽到這裏一下就猜出來是怎麽回事了,畢竟這麽多年經曆了這麽多回了,她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梁國喜一看瞞不過去了,才勉強咧嘴笑笑,“天黑,我剛到家,也沒看清楚是誰。不過,應該就是前年抓的那個打架鬥毆被勞教的小崽子,弄了好幾個人在背後套我的麻袋偷襲我,等我掙出來的時候,他跑掉了。”


  “你,你,從你在部隊轉業回來的時候我就不同意你到公安局,你非得去,這麽多年,光埋頭苦幹也提不上去,這也就算了,可是因為工作,大大小小的,你負過多少次傷?挨過刀砍,被捅得險些胃都剖成兩半了,腿上還挨過一槍,你又撈著什麽好了?當個破所長,瞅把你給燒的,今兒抓這個明個兒把那個送進去了,到處結仇,你不要命,我們娘倆跟你可操不起這個心、受不起這個驚嚇……”孫琬一聽就炸了,將帶血的抹布往水盆裏一扔,坐在那裏就哭了起來——她這是心疼外加生氣。這麽多年,跟著張國喜,整天擔驚受怕,有多少次夜裏家裏的玻璃都被磚頭子砸得稀爛,還有不少次在大街上走被人跟蹤,嚇都嚇死了。她這個派出所長的老婆,當得可真是夠委屈的。


  張國喜耷拉著腦袋坐在那裏,也不說話,隻是在兜裏摸出根煙來點著抽了起來,半晌才甕聲甕氣地悶出了一句話來,“這是我的工作,職責所在,我得對得起良心,對得起這身衣服。”


  這句話,也讓林宇突然間有那麽一刻,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來,其實無論哪種職業都有忠奸善惡,既有壞了一鍋湯的老鼠屎,也有剛正不阿的好警員,隻不過有時候社會上以訛傳訛,將之過度妖魔化罷了。


  林宇心下感動,同時側目望了張欣然一眼,就看到張欣然眼裏同樣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動,正滿眼敬佩地望著張國喜,心下就禁不住暗自點頭,同樣是一場機緣,幫幫張國喜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先去上個廁所。”林宇裝做去上洗手間,走了出去,隨後拿出了電話,撥了幾個號碼過去。


  不多時,電話裏響起了一個聲音,“我靠,兄弟,是你啊,你也太牛了,居然把顧忠堂的手給廢了,還把他的一群小弟都幹趴下了,真沒看出來,兄弟你原來是一位武林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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