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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這麽簡單就招了?

  重新進了審訊室,陳慶才斜瞥了正耷拉著腦袋任憑他們怎麽問都不說話的顧忠堂,冷冷地一笑,一反剛才暴怒的神情,反而點燃了一枝煙,靠在椅子上抽起了煙。


  “陳局,這個混蛋的嘴巴簡直太硬了,什麽都審不出來了,問他什麽都不說話,就好像舌頭被鉸了一樣,真是恨死我了。這麽多年,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死硬分子。”旁邊的刑偵支隊長於鴻偉氣得將桌子拍得“啪啪”響,真是有些無可奈何了。


  這個審訊員叫於鴻偉,也是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畢業於省公安警官大學,學的就是犯罪心理學,出了校門之後,幹的也是審訊員這個活兒,審訊經驗可以說在楚海市無人能出其右,無論是怎樣嘴硬的犯罪嫌疑人,隻要落在他手裏,不出兩天,肯定連小時候偷看女廁所給女生遞紙條子的事情都能審出來,因此,他也得了一個“鐵口神斷”的雅號。雖然不算太貼切,但足以證明他審訊本事的高超。


  可是今天倒好,審了將近二十個小時了,累得筋疲力盡,結果於鴻偉愣是沒從顧忠堂嘴裏掏出一個字來,這也讓他在陳局長麵前丟盡了臉——上午的時候他可是在陳局麵前誇下了海口,說半夜十二點之前要將這個顧忠堂所有的老底都掏出來,現在可真是自打嘴巴了。


  心下一股氣難平,於鴻偉恨得牙癢癢,如果不是礙於這個案子太重大了,他都想上去給顧忠堂這個王八蛋上些手段了——當然,是那種不露痕跡、不輕易能驗得出來的手段。都說現在不刑訊逼供,可是沒辦法,有時候審犯人到了關鍵時刻,你就得上手段,如果不上手段,人家真不招啊,你又能怎麽樣?難道眼睜睜地看著錯過破案的最關鍵時機嗎?

  “行了,老於,不用著急了,稍安勿躁,抽根煙。”陳慶才卻一反剛才的暴怒情緒,反而悠閑了下來,還遞給了他一枝煙。


  於鴻偉接了過來,打火點著咧著嘴道,“陳局,咋能不著急啊?如果明天還是審不出來,這小子背後的主使人要是提前跑掉了,錯過了抓捕的最佳時機,這個案子可就留下缺憾了下。”於鴻偉不停地歎氣道。


  “放心,一會兒就會有人來,到時候,肯定會讓這個顧忠堂說話的。”陳慶才神態輕鬆地道。


  “啊?誰能這麽厲害?能這塊橛子一般的混球開口?”於鴻偉就愣住了,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時也有點兒不太服氣——整個楚海市,要說審訊的本事,他要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難道還真有人比他強?一時間,於鴻偉就有點兒心裏麵不是滋味了。


  沒別的,局長這麽說,那不是代表不相信自己嗎?

  陳慶才眼睛一溜,就看到了於鴻偉臉上的表情,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於,你別誤會,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時間太過緊迫。我請的這位朋友,也是專門學心理學的,還學過一些類似催眠術的東西,所以,他有可能能讓顧忠堂開口。”


  “心理學?催眠術?”於鴻偉臉上就掠過了一絲不以為然的神色,“陳局,我還是學心理學的呢,同樣也涉獵過催眠術的研究,可對這種心誌堅韌死硬的犯罪分子,根本沒啥用啊。這玩意,多少有些唬人的,動真章的時候不一定好使。”於鴻偉也是個心直口快的,再加上陳慶才一直以來都是主管刑偵,他跟了陳慶才已經六年的時間了,早已經成為了陳慶才的鐵杆部下,所以說話才敢這麽直接了。


  “哈哈,是不是唬人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老於啊,我勸你一句,這個世界上可是有太多太多的能人,世界之大,藏龍臥虎,可千萬不能小瞧任何人哪。”陳慶才倒也沒有生氣,反而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來,神態居然是愈來愈放鬆了。


  “我不信。”於鴻偉固執地搖頭,以他這麽多年的審訊生涯,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經驗,而不是任何其他虛無其表聽上去很唬人的東西。


  “那一會兒就讓你開開眼界。”陳慶才笑道。


  正說到這裏,審訊裏的電話響了,門口守衛的武警打來了電話,“陳局長,門口有個叫林宇的人找您。”


  “讓他進來吧,啊不,等一會兒,我去接他。”陳慶才一下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忙不迭地就往外跑,跑得急慌慌的,讓於鴻偉包括剛才在外麵一直守著等著結果就出去抓人的刑偵支隊長黃江都有些發懵,沒搞懂這是什麽情況。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審訊室的門開了,而後,陳慶才喜孜孜地領著一個人進來了。


  於鴻偉趕緊站起來,雖然心底下頗不以為然,但無論如何都是局長請來的人,必須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隻不過,定睛一看,他就愣住了,暈,怎麽是一個毛兒都沒幹的小年輕啊?看那樣子,也就是二十歲剛出頭,頂多二十三四的樣子,怎麽?他也會審案子?就這樣,還什麽心理學專家、催眠術大師?可能嗎?


  於鴻偉一頭黑線,被雷得外焦裏嫩,如果不是知道陳局長平素裏是一個極其嚴肅認真的人,他都以為是陳局長在這裏跟他開玩笑了。


  “這位是我們局裏最出色的審訊員,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於鴻偉科長。”陳慶才滿臉笑容地介紹道,卻出奇地沒有對給於鴻偉介紹林宇,也沒有對林宇有任何稱呼——這也是林宇事先吩咐的,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支隊長,您好。”林宇笑了笑,向著於鴻偉伸出了手去,於鴻偉咧著嘴巴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他,都忘了跟他握手了。眼前這位,也實在是太年輕了吧?這麽年輕,會什麽?能真像陳慶才局長“吹”得那麽玄乎?好像他一來,顧忠堂這個死硬分子就會招似的。


  於鴻偉太過驚訝,以至於都有些失禮了,忘了跟林宇握手了。


  旁邊的陳慶才就沉下了臉來,輕喝了一聲,“老於”,他也是意在提醒。


  “啊,是是是,您好,您好。”於鴻偉趕緊伸出了手去,與林宇一握,可是心底下卻一個勁兒地犯嘀咕,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開玩笑麽這不是?陳局長做什麽事情什麽時候這麽不靠譜兒了?弄來一個小年輕的想撬開顧忠堂的嘴?這不是小瞧他老於麽?

  於鴻偉就是滿肚子意見,盡管沒說,臉上卻表現得很明顯——幹刑偵的人都這樣,臉色就是情緒,向來心裏麵想什麽臉上就表現出來了,直腸直肚,一點兒都不知道遮掩。


  林宇也沒有在意,這樣的事情他經曆得太多了。


  “什麽時候可以開始?”陳慶才小心翼懵地問道。


  “就現在吧,於副支隊長,您可以做筆錄了。”林宇一笑,已經向著顧忠堂走了過去。


  “好大的口氣啊,做筆錄?做個鳥蛋吧,我就不信了,我審了一天了一個字都沒審出來,你能審出個毛來。”於鴻偉心底下憋著這一口氣,鼓著腮幫子攤開筆記本,就等著看著林宇是怎麽出糗的。


  林宇此刻已經背著手徑直向著顧忠堂走了過去,於鴻偉鼓著眼珠子在那裏看著,就皺起了眉頭,小聲地跟陳慶才道,“陳局,這小子不會是要給顧忠堂上手段吧?要這樣的話,那也用不著他啊?”


  “什麽這小子那小子的,怎麽說話呢?注意點兒,專心聽著記你的筆錄得了。”陳慶才瞪了他一眼道。於鴻偉敢對他小叔不敬,就算是他的愛將也少不得要說他幾句了。


  於鴻偉就有點兒委屈,不過也不吱聲了,就坐在那裏看著。


  此刻,林宇已經走到了顧忠堂麵前,看著大背頭一綹綹垂下來臉色慘白閉著眼睛在那裏假寐的顧忠堂,還有他那隻已經斷掉了的右手,就搖頭歎了口氣,“顧爺,你抬抬頭看看我誰唄?”


  顧忠堂整整一天來,連眼睛都沒合——事實上,這幾天來他都沒有睡踏實過,所以,現在已經困得都有些精神恍惚了,隻要有時間就在那裏垂著頭睡覺,根本不管外界什麽狀況,愛怎麽審怎麽審,就是不開口——他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他也不能開口說話,這也是他答應過胡玉才的。當然,如果現在他知道胡玉才已經跑了,不知道又該做何感想了。可惜,現在沒人知道他的幕後主使人是誰,更沒有人知道胡玉才跑了,所以,就不能用這一點來打開他的心理防線了。


  隻不過,聽到林宇這一聲“呼喚”,正昏昏沉沉要睡著了的顧忠堂突然間就醒了過來,抬起頭來,登時就是狂吃一驚,“是你……”隻不過,剛喊到這裏,突然間就感覺到林宇眼裏射出了一道妖異無比的彩光,直接鑽到了他的眼裏去,同時,神智就迷糊了起來。


  “不錯,是我。胡玉才,你就招了吧,你的幕後主使人,倒底是誰?”林宇微笑問道,因為他背對著陳慶才和於鴻偉,所以兩個人也根本沒有看到他眼裏的彩光。


  “是東城區政法委書記,胡玉才……”顧忠堂喃喃地說道。


  “啊?就這麽簡單就招了?”那邊的於鴻偉狂吃一驚,眼珠子怒突,險些瞪爆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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