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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防盜已·替·換

  聽了虞謠這堪稱離經叛道的話,一旁的九音抬手掩住了唇,萬分詫異地看著虞謠。


  虞謠端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等著看謝然怎麼回答。


  謝然那點微楞轉瞬即逝,而後低頭打量著虞謠的神情,良久后挑了挑眉,聲音中帶了幾分隨意:「今日之話,你可別忘了。」


  虞謠怎麼也沒想到謝然竟然給了她這麼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吊著她,一咬牙索性追問了下去:「謝公子此話何意?您若存了什麼心思,便索性直接告訴我,也好讓我有個準備。您這話說的模稜兩可,倒是讓我有些不明白了,難不成我還要隨時等著您找上門來不成?」


  謝然見她直接指出了自己話中的圈套,這下倒真是笑了:「你小小年紀,怎麼在這方面如此通?」


  「呵呵……」虞謠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覺著此事可以收尾了,「謝公子若無旁的事情,那我便告辭了。」


  謝然順著她的動作將目光移到了她額頭之上,注意到了她額頭上那道淺淡的疤痕,略一皺眉後方才想起來了這傷痕的來由,覺著這疤痕在她白皙的肌膚之上有些刺眼,便開口道:「你不要覺著自己現下可以無所顧忌,王家現下危機四伏,你若不上些心,只怕還不如留在白家來得輕鬆些。」


  聽了他這話,虞謠不自覺地將手移到了傷疤上,而後理了理劉海掩住了傷痕:「是我一時不防。」


  「王家先前還好,可你父親回來之後,便是徹底掀翻了整個局面。」謝然看起來對這些事情十分了解,分析局勢也是十分得心應手,「縱然你父親是王老將軍的嫡子,縱然他有皇上的寵信,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更不代表你是安全的,懂嗎?」


  虞謠驟然被他指出了這一點,臉色一白:「你是說,他們會通過毀掉我,進一步再次毀掉我父親?」


  她先前雖也想過,那三位叔伯有可能會對她父親看不過眼,畢竟嫡庶有別,先前王執不在倒還算了,可如今他既然回來了,那麼王老將軍自然會偏向於嫡系的子女。虞謠也知道在利益的驅使之下,他們有可能會暗地裡動一些手腳,可知道謝然毫不留情地指出這一點后,她才算是終於意識到還有這麼一種法子來一箭雙鵰。


  謝然看著她煞白的小臉,又毫不留情地補充道:「你可知道八年前之事?雖說你那是尚且年幼,但回到王家這段時日,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吧?」


  「……」


  虞謠覺著自己大約已經被謝然給看透了,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曾打探過此事。


  「當年之事我也不盡知,只是你可曾想過,為何你母親與你會落到張弘手中?將軍府可是賊人能進出自如的地方?」謝然有些冷漠地笑了笑,「若說沒人從中作梗,你信嗎?」


  虞謠瞪圓了眼,雖然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她不得不承認,謝然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理有據的。


  從這一點,她也看出了自己與謝然的差距。就譬如她聽到當年之事時,心中只是覺著有些唏噓,而從未想得如此深入過。謝然那時候年紀也不大,想來也是從旁人口中得知此事的,可他卻能一陣見血地指出事情的不妥。


  虞謠無論如何都沒敢想當年之事還有如此內情,如今突然被謝然劇透了這麼大的一個秘密,一時間竟楞到了那裡。


  「所以,把你那點小聰明收收吧。」謝然屈指在虞謠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可別再讓我聽到什麼王家六姑娘出事的消息了。」


  說完這句,他便徑直轉身離開了,將虞謠與九音留在了原地。


  虞謠又發了會兒愣,而後方才抬手摸了摸額頭,抬頭對上了九音疑惑的眼神。


  「沒想到已經耽擱了這麼久了。」虞謠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衣衫,拿著自己摘好的牽牛花準備回去向蘇如是復命。


  九音知道自己方才所說的話都被虞謠給聽到了,一時間也有些尷尬,但她到底是年長了許多,很快便神態自如地勸了她一句:「六姑娘,這牽牛花又名『夕顏』,寓意並不怎麼好。依著蘇姑娘的舊例,她會將此花鑲在琴上,並以此為名,不如還是換一朵吧。」


  虞謠搖了搖頭:「無妨,我向來不在意這種的。」


  從心中來說,她對九音的印象已經毀了。最初來到天音閣時,九音對她殷勤客氣的態度讓她記憶尤深,可轉眼之間她就在謝然面前出謀劃策,想讓謝然利用自己。理論上來講,九音是謝然的人,站在謝然的角度上出謀劃策也無可厚非,而最後究竟會如何去做也是看謝然的想法,但此事既然涉及到了她,她就沒辦法寬宏大量地不介懷了。


  等到虞謠將牽牛花交付給蘇如是,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收了起來,並未說什麼「不吉利」之類的話,只是吩咐她今後每日午後來天音閣學琴。虞謠得了她的允諾,行了一禮后便也告辭了。


  緋煙仍在前廳中等著虞謠,見虞謠回來之後便站起身來,帶著些殷切問道:「如何?」


  「蘇姑娘已經答應教授我琴藝了,只是在得了她的允准前,並不許我向外稱是她的弟子。」虞謠見緋煙有些失望,便又笑道,「能得蘇姑娘教授我琴藝已是萬幸,至於旁的,一時半會兒倒也用不著著急。」


  在回王家的馬車上,虞謠倚在車廂上閉目養神,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先前謝然所說的種種事情。只是這次,她所關心的卻不是八年前王家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是,謝然他究竟想做什麼?

  經過今日之事,虞謠對謝然的勢力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能有天音閣這麼一個頗負盛名的樂坊作為收集消息的渠道,那麼謝然能對京中的局勢有所了解也就算不得稀奇了。可是令她不解的是,謝然這麼煞費苦心,所圖謀的又是什麼呢?


  若謝然想要的是權勢,是掌控世家朝局,那他就應該通過科舉一鳴驚人,而後入朝為官才是。可在原書里,連中三元的是將來的白衣卿相劉靈均,謝然甚至都未曾躋身一甲,這也是為什麼虞謠對他印象不深的緣故。


  虞謠對謝然的確是有一種迷之信任的,她覺著如果謝然真的想蟾宮折桂亦非難事,可他卻偏偏選擇了蟄伏,就像是刻意避免將自己暴露在世人面前一般。而如今看來,就算他未曾通過科舉出人頭地,卻也在如此的年紀便擁有了堪稱強大的勢力。那麼,這些勢力又是從何而來呢?他謝然不過是謝家二房的一個庶子,生母白氏更是默默無聞,他究竟憑什麼能有這樣的手腕呢?


  虞謠將局勢翻來覆去想了數遍,可卻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覺著自己一定是漏掉了什麼信息,以至於散亂如沙的現況難以拼湊出來,但任憑她翻遍腦中所有角落,卻都沒找到那至關重要的缺失點。思來想去都找不到頭緒,虞謠也只能將此事暫且擱置一旁了。


  回到將軍府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虞謠連忙趕去了老夫人院中,果然看到飯菜已經擺好了。


  虞謠由著侍女為自己卸了釵環,挽了個尋常的髮髻,而後凈了手,坐到了老夫人身旁:「孫女回來的晚,您大可先用了飯,若是為了等我傷了身子就不好了。到那時,我只怕也要內疚死了。」


  「孩子家的,說什麼死不死?」老夫人笑著搖了搖頭,「看你這模樣,蘇如是應該是應了你?」


  虞謠夾了塊魚肉放在碗里,轉過頭貧嘴道:「我這麼好的姑娘,她怎麼忍心拒絕我呢?只不過有一點,蘇姑娘怕是擔心我壞了她的名聲,等到我的琴藝什麼時候能過她的眼,才肯讓我向外言明她是我的師父。」


  老夫人倒也沒太意外,點頭嘆道:「她立下這規矩也是正常。畢竟想拜她為師借她名頭的世家小姐數不勝數,她就算再怎麼清高孤傲也沒法子全都回絕掉,所以只能想了這麼個法子了,不然到時候京中只怕不少都是蘇如是的弟子,那也太不值錢了些。」


  想了想后,她又囑咐虞謠:「你讓你拜在她門下的確是想讓你借著她的名頭,但更重要的卻是想為你找個好師父罷了。所以若你真的在琴藝上不通,也不必勉強自己,順其自然便是。」


  老夫人竟能如此開明,這讓虞謠心中不由得一暖,而後露出個笑容:「我曉得這個理,您不必擔憂我。」


  「再者,等到過些日子皇後娘娘會召開一個賞花宴,我與你祖父商議一番,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讓你在京中世家面前現身。你覺著如何?」老夫人生怕她會有顧慮,又補充道,「你盡可放心,沒人敢欺負你的。」


  虞謠攥緊了筷子:「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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