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故弄玄虛
「伊藤小姐,天羽家若是真有妖怪我當然能察覺出,你別說笑了!」天羽舞衣看向一旁的阿琉雙眼怒目而視,「還有你,看到有客人在就回你的房間去!」
「大姐,你不要忘了這是誰的地方?」
「笑話,這裡每一寸土地都是天羽家族的產業,你只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
「寄人籬下?我們同出一母,父親都叫天羽朱雀,若我寄人籬下那麼大姐呢?」
天羽舞衣語塞,她從不知道這個弟弟嘴巴這麼毒,自從她成了博雅少爺的未婚妻這個弟弟每次看到她都是繞路走連頭也不敢抬一下,如今卻敢在外人面前讓她丟臉!
她眯了眯眼睛,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一閃而逝的惡毒。
就算這個弟弟改變再大也奪不回博雅少爺的心!
「伊藤小姐今日登門拜訪我很歡迎,我們去大廳喝杯茶聊聊天,我很想知道日本第一馭靈師的經歷,據說你和安倍大人一同經歷過許多驚險萬分的事……」
天羽舞衣一提到安倍晴明伊藤愛梨臉上掩飾不了驕傲,那麼出色的男人是屬於她的!
這時,伊藤愛梨手中的陰陽羅盤又動了動。
陰陽羅盤是安倍晴明發明的靈器,只要是附近有妖魔鬼怪這東西的指針都會動指向那些東西的大概位置,可是這次陰陽羅盤的指針雖然在動可卻動得頻繁而不固定方位,即使周圍有妖怪也很難分辨出。
阿琉也清楚陰陽羅盤的來歷,想不到安倍晴明這麼捨得,連這個東西也給了這個女人!
只是這陰陽羅盤的確詭異了些。
目前有兩種情況:一是陰陽羅盤壞掉了。
二就是附近有妖怪,而且這妖怪的道行很高。
可是安倍晴明的東西必屬精品不可能會壞掉,那麼答案肯定就是第二種!
遠處阿冰緩緩走來,身著一件綉著桃花的素衣,比起天羽舞衣,阿冰的相貌並不出色卻給人一種驚艷感,尤其是由雪色作為背景更顯得她縹緲淡然,她走上前行了個禮小聲道:「大小姐!」
天羽舞衣並沒有理會阿冰,阿冰稍稍抬了身走路也變得拘謹許多,她將剛剛沏好的熱茶放在了阿琉的面前,「琉璃公子,天冷了多喝點熱水!」
「下人隨主子!」天羽舞衣說了一句,阿琉並未理會她只是低頭間眸色變深了許多,總有一天他要將這個女人踩在腳下!
伊藤愛梨並不理會天羽舞衣和阿琉之間的暗流涌動,她將陰陽羅盤對向阿琉勾了勾紅唇道:「你被妖怪附了身,按照三大家族的族規,你要被處以火刑之法!」
三大家族,指的就是安倍家族、天羽家族和以源博雅為首的源氏家族,歷代以來,若是普通人被鬼怪纏身驅除即可但有靈力的陰陽師等人就不一樣,他們若是被鬼怪附身結果就是處以烈火之刑,還要忍受靈魂被封印之苦。
原來伊藤愛梨打的是這個主意,不過她為何要如此憎恨他,難不成就是因為搶走了她本來要締結契約的酒吞童子?
這女人果真小氣!
「琉璃公子怎麼會是妖怪呢!」阿冰護主心切,琉璃公子只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於她來說就如弟弟一般,她決不允許有人欺負自己的主子。
也許是阿冰眼中的煞氣令伊藤愛梨不舒服,她挑了挑繪畫得精緻的眉雙眼透露出鄙夷,「你的下人就是這般素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教她的!」
「是我教她的又怎樣?」阿琉望向伊藤愛梨,唇角抿起的弧度彷彿刺痛了伊藤愛梨,她摸到腰間掏出了鞭子,那鞭子如一條巨蛇,黑溜溜的鞭子身還長滿了倒刺,若是被抽到一鞭子估計血肉都會成渣。
「我自然不能拿你怎麼樣!但你的下人可以替你受罰,我懲罰她只是讓你長個記性,這世上你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我伊藤愛梨,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死後靈魂也飽受不能投胎之苦!」
「有什麼事伊藤小姐就沖奴婢來,不要傷害我家公子!」弱小的身軀擋在他的面前,眼神卻十分堅定,阿琉不清楚阿冰為何要這般護著他,他們只不過是簡單的主僕之情沒必要為了他得罪伊藤愛梨這個女人。
「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伊藤愛梨握緊鞭子朝著阿冰襲來,這時候一道淡藍色的靈力沖著伊藤愛梨的方向飛來硬生生打落了她手中的鞭子,一個男人信步走入,他一身陰陽師的服飾,衣袍上綉了幾朵如雲彩般的花紋襯得他清俊秀雅。
「晴明哥哥!」
來人正是安倍晴明,如他的容貌和氣質恐怕世上無人能及。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伊藤愛梨說道:「就算這天羽大宅有妖怪也輪不到你出手,我相信天羽族長自會解決,小梨,這次你擅自行動沒有跟我說,是不是在你眼裡沒有我這個哥哥?」他勾唇那雙眼睛彷彿帶著一絲笑意就連眼角的淚痣都那般引人注目。
「晴明哥哥,這兒的確有妖怪,捉妖除鬼是我們的責任,小梨只不過是行使自己的責任有何錯之有?」伊藤愛梨走上前,看向面前的男人,語氣十分委屈。
「我說過不要有下次!」
「晴明哥哥,但你的陰陽羅盤的確有異動!」伊藤愛梨將手中的陰陽羅盤捧到安倍晴明的面前,羅盤上的指針依舊在晃動,看到安倍晴明皺起的眉頭伊藤愛梨優越感上升,若是真有極其厲害的妖怪晴明哥哥非但不會怪罪她還會誇獎她。
「你又亂動我的東西!」
「晴明哥哥的東西就是小梨的!我們不分你我!」伊藤愛梨撒嬌道。
原來陰陽羅盤並不是安倍晴明送給這個女人的?
但那又怎麼樣?
這個男人始終淡漠無情得可怕,但卻會對伊藤愛梨展現他溫柔的一面。
「那你說是誰?」安倍晴明的態度淡然,他本就是個深不可測的人,就連認識他十五年,同床共枕三年的阿琉都不知道此刻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
「晴明哥哥你看!」陰陽羅盤的指針動了動指向了阿琉的方向,她笑道:「我就覺得奇怪,前段時間這個人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後行為舉止大不一樣,這不是被妖怪附身是什麼?」
安倍晴明看向坐在那兒的少年,少年坐姿腰板筆直,悠閑地喝著剛沏好的熱茶,似乎話題的中心根本不是圍繞他的。
「大嬸,若是人性格變了便是妖怪附身,這世上被附身的怕是太多了吧?」阿琉的瞳孔顏色很深,本來就比一般人更黑,一眼望去就如幽潭一般,但更多的卻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寂寞和孤獨,就如阿冰,她總能覺得這個少年令她的心很痛,忍不住想要保護他。
「有些人認識了十幾年也能笑著在你背後捅一刀,那麼『他』也算是被妖怪附身?」阿琉的話令安倍晴明一頓,他說的是他?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他口中的人是自己。
「前段時間生病差點死了,那時候我想到了很多突然頓悟了,我本就無牽無掛,死了沒有人為我傷心那麼我何不活著?」
安倍晴明一踏入這偏院就看到景色蕭條房屋簡陋,裡頭的擺設極其簡單就明白了少年的身份,天羽家族的棄子天羽琉璃。
只是聽到他語氣平淡述說自己悲慘的身世他的心有點微微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