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爸爸養你
半個小時后，莫洋把肉從熱水裡撈出，看著表皮已經泛白的肉一陣好笑，只是把熟了的肉切出來擺在碟子里。
本來就小的肉被切了一圈只剩下一口了，莫洋無奈，還是端了出去。
「肉有點少，將就著吃吧！」莫洋把肉放在桌上，一屁股坐起另一張單人沙發上。
墨念動了動蛇頸，原本興奮的表情在見到肉后暗了下去。
莫洋自然沒錯過它的表情，笑了笑點亮屏幕看下時間，「快吃，明天再買些新鮮的肉回來。」
墨念一聽明天有肉吃眼睛發光，磨蹭了下還是把肉捲起往嘴裡塞。
好不容易吞了下去，墨念吐出信子喘著，嘟囔道：「雌父，這個肉好難吃！」
「……」莫洋抽搐著嘴角，心想這人界的獸和蛇界的獸能一樣嗎？一種是吃了不知道放多少化學物料的，一種是純自然原生態的，能比嗎？
「雌父，我想睡覺。」
莫洋回過神來，又看了下手機，突然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洗澡。
看了眼它不太舒服的躺姿，莫洋立刻回房間，把沙發床收拾好，放了層毛毯在上面。
把它抱進去時，墨念不滿的抗議道：「要跟雌父睡。」
莫洋抽搐，要是它還是蛋的時候他可能不需要考慮，畢竟很可愛他也很想念它們，可它現在已經是條蟒蛇了，想想身邊躺著條蛇，他還會不習慣。
可當眼神觸及到它眼裡的渴望，他又忍不下心拒絕，最後只能把它放回自己的大床。
一想到這條蛇是自己生的，莫洋多少還有些彆扭，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他生下的蛋，如今已經變成這麼大的蟒蛇了。
不過很快又接受了，畢竟墨天就很大，蛋也快七歲了。
「你自己睡，我去洗澡。」
「噝噝。」墨念吐了吐信子，表示知道了。
洗完澡出來，莫洋發現小蛇竟然順著尾巴睡在被子上面，沒有像墨天那樣盤著尾巴睡。
他想替它蓋好被子，想想又覺得好笑，蛇本來就是冰冷動物，蓋多少被子都不會暖和的，但顧忌到它受傷的尾巴，他還是給哪裡搭了條毛巾。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全亮，莫洋被胸前的壓迫感鬧醒，眼還沒睜開就感覺臉上被冰冷的舌頭舔了幾下。
「雌父，你醒了嗎？」
傳入耳邊的是嬰兒般的笑聲，莫洋先是愣了一下，幾乎是立即睜開了眼。
映入眼的是一個肉嘟嘟的小男孩，因為笑著，兩個酒窩深深陷了進去，很是可愛，可莫洋卻嚇到了，幾乎是一下子坐直了腰，卻不小心把趴在他胸前的墨念給彈了出去。
隨之而來的一聲悶響，小男孩摔到了地下，可它不哭不鬧，笑嘿嘿的把又爬了上來。
莫洋有些愧疚，把它提進懷裡，親了親它的小臉，「原來你已經可以變作人形啦？」
變成人形的墨念身上堪稱調色盤，又青又紫又腫，連臉上也沒能避免，看得莫洋心都抽在了一起。
墨念點頭，眷戀的回蹭著他的臉，然後又很委屈的說：「可是不能維持太久。」
「為什麼？」莫洋有些疑惑，之前在蛇界的時候就知道，墨常也是經常維持蛇的樣子。
說到這墨念更委屈了，「因為修為不夠。」
莫洋早就被他哥家的小敦萌得不要不要的了，現在自家也有了，雖然是條蛇，可這下看它人形時皺眉也心疼得不行，揉揉它墨色的軟毛安撫摸。
「那你加油就好，尾巴還痛嗎？」
莫洋看了眼用紗布纏住的小胖腿問。
墨念摸了摸自己的腿，撅著嘴回道：「痛的，要雌父呼呼。」
不管是幼蛇還是小孩子，都喜歡跟自己父母撒嬌，化成人形的墨念也不例外。
莫洋笑著朝它包紮著的小胖腿用力吹了吹。
墨念發出和普通小孩般的咯咯笑聲。
被墨念這麼一鬧，莫洋的沒了睡意，看了下時間才七點不到，他盤起雙腿，把墨念放在自己正對面，「不困了嗎？」
墨念搖頭，不滿的又往他身上爬，粘著不肯放。
它本來就不困，昨晚是因為受傷了，現在它好很多了。
「真的不困了？」莫洋再確認的問了遍。
墨念用力點頭，很快又怕他不信一樣，發出兩聲恩恩。
「好，那我們就好好聊聊吧！」
墨念怔了下，隨後將臉埋入他的脖窩，撒嬌。
「好了，撒嬌也沒用，坐好。」莫洋把粘糊的小孩拉出下去，瞪眼指著床褥，一臉的嚴重。
墨念縮了縮脖子，突然變回了蛇蛇形，把莫洋嚇了一跳。
剛想問它怎麼了就想起了他說前說過的修為不夠就沒開口，轉而把昨晚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為什麼會到a市來？」還好巧不巧出現在自己住的小區里。
「我，來找雌父。」墨念噝著信子舔了舔他的手討好。
莫洋一聽心疼得不行，早知道當初那麼順利逃出，他就把蛋帶上了，放在家裡出生又沒人知道，他皺眉道，「墨天居然讓你出來？」
他回來后，父母的身體也好了很多，對墨天的恨早就淡了不少，可想到它居然讓自己兒子獨自出來時又對它不滿了。
墨念化成人形的樣子不過一歲，而w市和a市又不近，它不可能是坐車來的，因為它人形真的太小了，而且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想起昨晚血淋淋的尾巴，莫洋突然有些生氣。
他不知道墨天把墨念放在什麼位置，居然讓一條不懂世事的幼稚出門來到這麼遠的地方也不問不聞。
再怎麼對自己心死，可這也是它的孩子啊！
「雄父還不知道呢！」墨念回答得有些發虛，要是雄父知道自己私自出了結界肯定要被責罰了。
它出來已經快半個月了，想必雄父的發情期已經安全渡過了吧？要是回到蛇宮沒看到自己會不會發怒？
雄父表面雖然很好相處，可發起脾氣來也是很嚇人的。
可它找到了雌父啊，那是不是可以要獎勵？
「你出來多久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總之，他不想讓墨念回蛇界了。
「發情期，雄父發情期到了，去了基地好久。」墨念揚起蛇臉，像是在笑，「我和弟弟們聽聞雌父在人界救了蛇族，就商量著出來找你了。」
莫洋只聽到發情期三個字，愣了下想起以前墨天發情時做的事，不自覺的紅了紅臉，但想想又不對，他都不在了，它發情怎麼辦啊？
想到他把別人或者是別的蛇壓在身下他就有點光火，咬牙切齒的問「你說發情期？」
「恩恩，不管是普通蛇族還是靈蛇，只要成年了，就每年都會經歷一年一次的發情期和脫皮期的！」墨念點頭，沒發現雌父的異狀，又繼續科普給他，「靈蛇發情期長一個月到半年，如果有伴侶的話可以與它□□，反之就難熬得多了，脫皮期跟發情期差不多，都要忍受體內的躁狂，而脫皮期交/配是不能緩解躁熱的……」
莫洋聽著墨念越來越不對勁兒，連忙出聲打斷，「停停停！」
墨念無辜的看著雌父，它說錯什麼話了嗎？
「你還這麼小，誰教你這些的？」
墨念呆了幾秒，愣愣的回答：「在書里有的，雌父。」
莫洋抽了抽嘴角，心想它還真早熟，這麼小就看這種書？
「雌父，你和雄父是在發情期有了我們的嗎？」墨念爬上莫洋肩上圍了一圈，軟趴趴的掛在他胸前，吐著信子看他。
莫洋被反問得一口氣卡在喉嚨，心裡暗暗腹誹，這條幼蛇也太成熟了些，問得什麼問題。
天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懷上的，那時他根本不信自己會懷孕，就連肚子都會動了他還有點不信，畢竟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莫洋沒回答，反問，「那你雄父有新的雌性了嗎？」
墨念淺琥珀色的眼睛轉了轉，不答反問，「雌父和雄父是吵架了嗎？」
「……」莫洋忍不住瞪眼，恢復精力的蛇太狡猾了，「算是吧！」
他和墨天是怎麼回事他也說不清楚。
「那雄父有了新雌性，雌父會難過嗎？」
莫洋愣了下，咬牙切齒道：「不難過！」可說完又忍不住去想象那場景。
墨念一臉失望，「要是新雌性成了蛇后也不難過嗎？」
莫洋一時間沒發現自己被兒子牽著情緒走，在它面前，他彷彿回到了以後的他。
「不！難！過！」莫洋抹了把臉，煩躁得把在脖頸上亂動的墨念扯了下來。
墨念又蹭上去，死活不肯離開它雌父的身邊，收起剛剛那一副老成的樣子撒嬌道：「雌父，我餓了，好餓好餓。」
莫洋看了下時間，七點半了，超市沒那麼早開門，「忍著。」
「雌性……我想吃靈獸。」
「……」莫洋瞪他，「想吃就回蛇界去。」這人界哪有什麼靈獸。
「不要，要和雌父一起。」墨念噝著信子，把莫洋的手和腿纏在一起。
莫洋一聽，心裡顫得厲害，「那你以後就留在這裡了，爸爸養你。」
「爸爸？」墨念偏頭。
「恩，以後別叫雌父，叫爸爸知道嗎？」
墨念露出個孩子該有的似懂非懂，點頭叫了聲爸爸。
「好啦！爸爸起床洗漱，等下出去給你些生活用品。」莫洋笑道，掃剛剛的陰鬱心情一掃而空，「等你能長期維持人形的時候，爸爸再帶你出去，保證比蛇界好玩。」
「可是還要很久呢！可能要等我一百歲的時候才能維持。」它現在才兩歲多。
莫洋腳步頓了下。
是了，他和它們的壽命不一樣。
等蛋蛋們一百歲，就算他沒死也老得不能動了。
而且蛇界的時間和人界的時間明顯有差別，蛋一百歲，那他估計要投幾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