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五缺一
聽到墨仙的話他愣了下，是阿，他還是人，即使能接受墨天，即使為墨天生了蛇蛋。他還是個人，這是怎麼樣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兩界的時間不同，即使現在回來了，也指不定能陪墨天多久，也許再過個幾十年，他就不在了。
莫洋腦子裡想了很多，最後嘆了口氣，他現在應該先過好眼下的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墨天現在不記得他，想再多也是沒用的。
「別說了，你哥都不記得我了。」
「我哥追你那麼久，是時候該你追它了。」墨仙皺皺鼻子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人類的雄性怎麼樣呢！」
莫洋搖搖頭失笑說：「有好就有壞，你還是安安份份找條雄性蛇吧！」
墨仙撅嘴瞪了他一眼。
莫洋笑道：「我要去洗個澡。」昨晚沒洗澡，渾身粘膩膩的，很不舒服。
「好，我回去睡覺。」墨仙站起來，說完就要往外走，出門前還回頭提醒道：「大哥忘記了不少事情，嫂嫂你要加油。」
莫洋一頓，隨即點了下頭，待墨仙出去以後皺了皺眉。
雙手插著口袋，若有所思的出了門往幼蛇們的房間走去。
幼蛇並沒有走多遠，在路上就碰上三條扭在一起的幼蛇，像是在打架那種架勢，莫洋哭笑不得，出聲問：「你們在幹嘛？」
「雌父！」三條蛇一見莫洋立即各自鬆開了蛇身，化成人同時往他身上撲去。
「你們剛剛在幹嘛呢？」莫洋差點被它們撲倒，退後了兩步才穩住身體，瞪眼道：「你們想我摔倒嗎？」
三條蛇立即站直身體，非常默契的搖著頭。
莫洋咧開嘴笑，「我現在要去洗澡，你們要去嗎？」
「要要要。」回應他的是三條蛇的歡呼。
三條幼蛇所住的地方就是莫洋以前住的那間房，昨天來的時候把箱子給了小草。
莫洋低頭看了眼被撕掉的一條褲腿，扯了扯嘴角，有種不倫不類的錯覺。
蛇宮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他不知道假山後的天然浴池是不是還在，但他還是往那邊走了。
到了幼蛇的房間沒能看到小草，也不知道它把自己箱子放在哪裡去了。
箱子裡面的是他特意帶來的隨身物品，經過一天一夜的洗禮身上的衣服已經有鼓味道了，他現在只想換套衣服。
莫洋找了每個角落，就是沒找到行李箱，嘆了口氣，心想是不是不在這兒？
「雌父，你在找什麼？」三條蛇一直跟在他身後轉天轉去，敏銳的察覺到雌父的情緒變化。
「找昨天帶來那個箱子。」
墨念一聽立即皺了皺鼻子，嗅著爬行。
莫洋：「念念你在做什麼？」
「我能聞到雌父的味道，箱子應該就在房裡。」墨念趴在地上，比身體要小上一些的蛇頭四處扭動著，一臉認真。
墨涵和墨雅見狀，湊過莫洋身上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後分散開來，和墨念的動作一樣。
經過三條蛇的不懈努力，最後在床底下找到了箱子，還有……那年他帶來的背包。
莫洋有些驚訝，咽了咽口水，沉默著打開了背包。
背包很明顯經常被人打開，背包表面有了些灰，可拉鏈卻還是很平滑乾淨。
時間過去得太久，他忘記裡面有什麼，一一拿出看一看，礦泉水，看電筒，方向針，還有收縮帳篷……
這些都是他當年來爬上準備的工具，甚至沒有過多的衣物，只有兩條有些發黃的內褲。
沒想到這些東西都還在。
「雌父，你怎麼了，不要流水。」墨雅見莫洋眼角紅了，還流了眼淚，手忙腳亂的伸出信子，把他的眼淚輕輕舔去。
臉上傳來微涼的觸感，讓莫洋稍微回了神，想說話才發現聲音有些哽咽。
莫洋深吸一口氣，笑了笑，剛剛不知道怎麼就傷感起來了。
摸了摸墨雅滑溜溜的蛇頭，笑道：「我沒事，我們去洗澡。」
墨涵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家雌父，它也想被摸，可是它不敢開口，也不會像哥哥弟弟那樣撒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
莫洋看見了，突然有些心疼，托著它的蛇尾把它抱了起來。
起初墨涵還有些緊張，不安的盯著莫洋的臉。
「對不起，爸爸沒有忽略你，就是你太害羞了，以後長大了怎麼找強大的雄性啊！」莫洋取笑道。
墨涵伸出信子，噝噝兩聲算是回答。
它才不要找什麼雄性，有雌父在身邊它就很開心了。
「念念，幫我把白色那套運動服拿出來，我們去浴池洗澡。」莫洋抱著墨涵，朝墨念說。
墨念聽話的變成人，有些笨拙的拉開拉鏈，小胖手翻啊翻，也不知道是哪一套。
「就是上面那套，對，拿出來。」莫洋指引著。
抱著兩三米的蟒蛇沒一會就累了，莫洋低頭問它能不能化成人形。墨涵點頭的時間便變成了人形，動作比當初的小草還要熟練，莫洋暗暗想，這有強大的基因就是不同啊！
變成人形的墨雅臉紅紅的，眼神也有些害怕，跟哥哥弟弟的大膽不同，甚至比普通雌性還要害羞幾分。
莫洋有些鬱悶，這條蛇這麼膽小，要是以後找到雄蛇被欺負怎麼辦？真是操碎了心。
但他明顯擔心得太早了，每條蛇的成年期不同，發情期自然也不同，墨涵雖然害羞，但它什麼都懂。
莫洋抱著白嫩的墨涵，墨念抱著衣服也不會很吃力，和墨雅默默跟在後面。
雖然幾年沒走過了，可莫洋還是一下就找到了入口，在浴池邊緣停下后把墨涵放下，看著記憶中浴池有些失神。
他想起當年墨天在水裡暢遊的身姿，還有那羞人的交/合。
墨念把衣服放在石板上，走下去扯了扯莫洋的褲腳，「雌父，我們先下水了。」
「恩，去吧！」莫洋回過神笑道。
撲通的兩聲，墨念墨雅先後潛進了水裡，墨涵抬頭看了看莫洋，它想和雌父一起下水。
莫洋看出它的想法，把衣服脫掉后，把還是人形的墨涵提到自己懷裡，用腳探了探水溫才進去。
也不能說生了蛋就怕冷，是他回到人界后就拒絕洗涼水，每天都要用熱水泡澡，只能說他習慣了熱水。
果然，下了水，莫洋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在他懷裡的墨涵感覺到，摟著他的脖子有些不解，「雌父你怕冷嗎？」
「不怕，就是不習慣了。」莫洋揉揉它的頭。
墨涵抿著嘴沒有再說話，化回蛇形用尾巴纏著莫洋的腰，把他拖到有階梯的地方。
那裡的水比入口處那邊的水要暖和點，莫洋慢慢習慣水溫，忍不住往身上潑了水，開始擦拭身體。
墨涵盯著雌父雙腿間和自己一樣卻比自己大的東西，有些好奇，忍不住湊近看了看。
意識到墨涵的目光放在哪裡后莫洋羞紅了老臉，用毛巾圍住把小角坐在屁股下。
墨涵無辜的看著他，「雌父的東西和我的東西一樣，只有一根呢！」
當然只有一根，他又不是蛇！剛腹誹完就瞪大眼，墨涵和自己一樣只有一根？
「我看看？」墨涵明明就是蛇，不可能只遺傳到他的這一個。
莫洋有些心驚，該不會是當年自己絕食，所以導致它們是蛋形時就有了缺陷吧？
不要！莫洋在心裡悲鳴，要是真的因為自己而導致兒子有缺陷，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墨涵有些害羞，但還是乖乖露出了尾腹。
一根細軟的小東西露出，隨著水的波瀾輕輕擺動著。
果然和自己的一樣只有一根，莫洋咬了咬牙，把墨涵抱入懷裡，眼角微紅，喃喃的連說了好幾遍對不起，眼裡全都是愧疚。
墨涵不明所以的瞪著眼，雄體雌性都是只有一根的啊！為什麼雌父這麼難過？
莫洋不知道自己誤會了，只是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墨念和墨雅游夠了回來，見雌父和墨涵抱在一起，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兩條蛇對視了一眼，同時往他們游近。
墨念疑惑的問：「雌父，涵涵你們在做什麼？」
聽到聲音，墨涵慌忙把小東西收納回尾腹里，卻沒有從莫洋懷裡走開。
「二哥犯規，我也要抱。」墨雅吐著信子嘟囔，咻的一下就游到了莫洋麵前，倔強的從水下擠/進他的手臂內。
莫洋見狀失笑，但隨即又想到墨涵的身體情況，笑不出來了，低頭跟墨雅說道：「你們要對哥哥好點。」
墨雅不解，「為什麼，明明我才是最小的。」
「因為涵涵是雌性，雖然是雄體，但也是比我們弱，我們要愛護它。」墨念也遊了過去，豎起頭看著莫洋問：「是這樣嗎？雌父！」
「恩，對。」莫洋笑著點頭。
「好吧！那以後捕獵我們負責大的，二哥負責小的。」墨雅說。
「哈哈哈這是什麼分配？」莫洋被它那認真的小模樣逗笑，剛剛的悲痛被暫時取代。
「就是這樣，小的靈獸也比較弱，讓二哥搞定。」墨雅還是一臉認真。
「好了，我要洗澡了，你們別圍著。」莫洋笑道。
「我們再洗一下。」墨雅從莫洋懷裡竄了出去，順便把墨涵也捲走了。
墨念沖著莫洋吐了吐信子後轉身追了過去，嘴裡還喊著要愛護弟弟。
莫洋哈哈大笑，見它們消失在水裡才收起了笑，眼裡蒙上一層淡淡的落寂。
看著歡快的這一幕心顫得很，他想，要是墨天也在就好了，他們可以像普通父母那樣，坐在一起看著三個孩子在水裡嬉戲。
可惜它失憶了。
現在……
一家五口，還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