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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道十九

  鬼劍羽絕對是個閑不住的人,睡一覺起來之前那些悲秋傷月早不知道飛到哪個地方去種蘑菇了,他開始精神抖擻往這劍道鴻溝里丟東西。


  鬼劍羽手裡拿著剛煉製出來用於探測的符咒,沿著長達五里的劍道鴻溝,一點一點的往下丟符咒探路。將整個劍痕深淵都走完以後,鬼劍羽拍拍手,開始梳洗打扮起來。人靠衣裝馬靠鞍,這種探迷尋蹤的事情,一定要將自己打扮得人摸狗樣才行!


  雲華看了看鬼箭羽,這架勢大約是要到劍道鴻溝下面去?

  劍祖將那血煞魔君鎮壓在這處,難不成鬼劍羽想要下去試試那魔君可否有傳承留下。那魔君生平如何時間過去太久早已無從考證,可既然能讓劍祖捨命滅魔必定有因,怕是不弱於昔日炎殿的血煞傳承。


  雲華冷冷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那眼神冰冷讓鬼劍羽暗暗咬牙:眼前這人分明是一冰冰冷冷的兵器,昨日那些感動絕對是他腦袋被這天地給凍糊塗了!


  鬼劍羽用手微微用力,壓住自己的嘴唇並輕佻的拂過:「我的雲華小心肝兒,真難得你終於發現了我的好,捨不得我離開。哎,也難怪,放眼望去整個大陸大約也只有我能成為未來的大宗師了,你欽慕我也是應該的。」


  「這下面的東西再好,哪兒有你好,小乖乖你且放心,給我一炷香,不要太想我。」


  雲華活了二十四歲,現在為止,從沒有哪一天那一次像現在這樣想不管不顧,直接拔劍劈人:「.……」


  論臉皮敗得一塌糊塗的雲華只能閉上眼無視鬼劍羽那那調侃的表情,鬼劍羽這個人性格古怪多變,根本不知心裡想到到底為何,他到底糊塗了居然會想要警告他。倘若鬼劍羽真當拿了什麼害人的血煞神君的魔功上來,他便一劍劈下去,另尋黃泉水的信息就行了。


  鬼劍羽笑了笑,踩了踩自己腳下的飛毯,正襟危坐仙風道骨的飄落下去。如果不是雲華知道鬼箭羽這傢伙是正兒八經的魔修,看著出行的架勢,絕對會誤以為是仙宗的哪位同道。


  劍道鴻溝雖深,但御物飛行頂多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鬼劍羽原本同雲華說一炷香便會起來,可莫說是一炷香,便是兩個時辰過去依然不見鬼劍羽起來。雲華不禁開始思索:難不成這傢伙,當真在下面找到了那血煞魔君的傳承?


  龍泉此刻在劍里擔心得不行,小說里的雲華粑粑這時候早下去了,可現在雲華粑粑都還沒下去的意思,該不會她的到來將一些事情給改變了吧。想到這裡龍泉心裡頓生處出罪孽感,她不過是想跟著雲華身邊看熱鬧,小說里不都說主角有光環的么,總不能只因為她的到來就將這光環弄沒了吧?

  龍泉騰身而起,直接飛到雲華面前:【粑粑,我們一起下去吧。】


  雲華淡淡道:「無需。」


  他只需守在這裡,看那鬼劍羽等會有沒有帶什麼上來即可。


  需要啊,大大的需要!

  龍泉繼續飄在空中:【粑粑,鬼箭羽真的有危險,我們下去吧。】


  還沒發生的事情她不能說出口,既然說出了口就說明危險已經發生了。說出這話,龍泉在劍身里極得團團轉,語調也帶著哭聲。她雖然想知道未來是什麼模樣,雲華的道侶到底是誰,可她絕對沒想過會帶來這樣的變數,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故害死人。


  龍泉的哽咽的聲音終於讓雲華意識到,或許鬼劍羽在下面並不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


  不過,若是他不去,鬼劍羽身後那黃泉水之人說不得會現身。同鬼劍羽一道行事,雲華本就是為了調查黃泉水,這一念頭起來,雲華又想再等等:「.……」


  龍泉她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往日最多也就是罵罵人,即便知道對方死有餘辜可看到血依舊會害怕的普通人。見雲華還是沒有下去的意思,將要害死人的罪惡感讓龍泉哇的一聲在劍身里哭了出來:【在不下去鬼劍羽說不定就完蛋啦!】


  雲華聞言臉色一變,渾身氣勢凌厲駭人:「我曾告誡過你,不要妄用卜占之術,你怎麼就是不聽!」


  龍泉從來沒有見過雲華這麼疾言厲色過,雲華宛如風刀霜劍劈面而至的氣勢將龍泉嚇得停了眼淚,打了聲嗝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隔了許久,龍泉說出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粑粑,我錯了.……你不要生氣,我沒有卜占。】


  雲華氣得不輕:龍泉的傍身本事如同抱金磚過大街的孩童,即便有他庇護,可他能防得住人又怎麼敵得過天譴。雲華擔心龍泉的本事會給龍泉帶來禍端,偏偏龍泉總是犯下這般的危險。


  但願龍泉這次之後莫要再亂用自己的卜占本事,雲華嘆了口氣:「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龍泉弱弱應了聲:【也沒什麼,就是下面有個】老怪物。


  【反正粑粑你再不下去,鬼箭羽肯定完蛋的,他不是壞人啊,而且】還是你金手指。


  ——擦!天道,我們需要好好談談,雲華粑粑不是你親兒子么,有這麼坑親兒子的?

  只聽得到一半的雲華在劍道鴻溝的兩邊看了看,往迴風聲較多的一邊跳了下去。


  雖然龍泉的話眉說完,雲華卻知道了兩件事:其一便是鬼劍羽與那個子於役有聯繫,但應該不算特別深刻那個傢伙甚至沒給鬼箭羽任何保命的東西,否則看到未來線的龍泉也不會說他不下去鬼劍羽便死定了;其二便是,這下面怕是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但事情因該還沒到最壞的程度,至少鬼劍羽這個人還有得救,否則龍泉也不會說一半含一半。


  這道劍道鴻溝上寬下淺,深有百丈。


  越往下越黑,快到底部的時候,在一處壁上有一人高的山洞,山洞從外面看過去黑漆漆的。在這麼個地方有這麼個山洞,不是機緣就是厄運,聯繫這道劍痕的來歷,以及鬼箭羽如今的危險處境,雲華覺得眼前這山洞是厄運的可能性大一些。既然是厄運,那占時還是不要進入為妙。


  而在山洞深處,身為雲華嚴重『厄運』的溫以淪穿著青色長袍,一手勾起廣袖,一手持筆慢慢的在山洞的地上在法陣上填加靈石。他左看右瞅,最終在一處空白地填上兩粒靈石后對一旁的巨型冰柱說道:「你掙扎做什麼,慢慢的看我裝點不好么。」


  冰柱里傳出來一個聲音,是鬼劍羽的:「溫道友,我這不是在慢慢的看嗎。」


  那根冰柱與其說是一根柱子,還不如說是一棺豎立著的冰棺。在冰棺里,鬼劍羽被一大團紅色如同藤蔓的東西纏住,這些藤蔓勒著他,倒刺根根刺入鬼劍羽的身體里,不斷的往他身體里注入毒液並吸走靈力和血液,避免鬼劍羽從這冰棺里跑出來。


  鬼劍羽自喻手段千千萬,可他的手段再多,那也要有手才能使出來啊!只需意念便能運轉的法器符咒他的確會那麼兩手,不過那也得有靈力才行啊!

  他如今被縛,但凡身上吸得一絲靈力便會被蔓藤吸走,這些蔓藤在吸走他靈力的時候還會順手牽羊的吸一些他的血。先前鬼劍羽還有力氣對著冰棺踢兩腳,現在只能在裡面借力使力的盪鞦韆。


  指望雲華那笨蛋下來看樣子是不可能了,師傅即便有空也不會過來救他,鬼箭羽嘆口氣:誰叫他命不好,看來只能想辦法自救。


  發現自己只剩下自救這一條路的鬼劍羽將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溫以淪身下的法陣上。那法陣上面的紋路不算繁瑣,連符文鬼箭羽都能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可連在一起鬼箭羽怎麼看也看不懂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不過溫以淪給他放了半天的的血,洞里還有這麼多骨頭,怎麼看現在溫以淪手下繪製的法陣是要他命的壞東西。


  鬼箭羽翹起頭,換個角度繼續看法陣:「我是很想再看仔細點,不過你這又是捆又是綁,我看得脖子疼,吊了這麼久隔著一大塊冰我頭暈眼花的看不透亮。不如你把這冰凌蓋子打開,將我放下來,也好讓我看得更清楚些?」


  溫以淪嘆了口氣,手下不停,臉上甚是憐惜:「我們魔宗之人腸子里的彎彎繞繞委實太多,本座怕著了你的道,還是算了吧。」


  這一番話,讓鬼箭羽聽得奇怪。他記性一直很好,但凡有點名氣的他腦子裡都有備案。如果他沒記錯,溫以淪即便沒上御風榜那也是器宗非常有潛力的弟子,仙宗六派的好苗子居然說自己是魔宗的,這衝擊有點大呵。難不成是魔宗那位前輩私下安插在仙宗六派里的卧底,那樣的話,他還真沒折了。


  『我魔我魔,舍人為我!』這句魔宗總綱可不是白說的,師徒愛都沒有的魔宗更別說同門愛了,那種東西在魔宗壓根兒就不存在。


  鬼箭羽眼珠子轉動了下,不死心的便開始套話:「溫以淪,我都不敢自稱本座,你這麼稱呼自己也不怕你師傅聽了臉紅?你們器宗什麼時候居然不以那傢伙為尊了,消息瞞得真好,我們魔宗竟然一點也不知道。你們也不怕道法觀的那群牛鼻子在下一次大比上,讓你們器宗顏面掃地?」


  「我師傅?」溫以淪像是聽到了笑話,半響后他拉長聲音『哦』了聲,對鬼箭羽說道:「你說的是這身體的師傅巫弘深么。那小子論輩分稱本座一聲太爺爺我也受的,在你們口中那個天尊之前我可以算小輩,可在你面前,我自稱本座又有何不可。」


  溫以淪的話讓鬼箭羽心裡咯噔一聲響,看來他這次是走大運遇到老妖怪了!


  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世上只有仙尊一人活過了三百歲,活到現在都過了五百年看那架勢還能繼續活下去,可鬼箭羽知道事實上並不是這樣。他的師傅就跟天尊一樣,再活個五百年就可以獲得『千年王八萬年鱉』的光榮稱號。


  這倒不是損人,修仙界能獲得『千年王八萬年鱉』這樣稱號的人,絕對可以羨慕死一堆人!


  鬼箭羽腦子裡不斷轉著各種念頭:眼前這個人怕不是那個器宗的溫以淪,而是哪個老妖怪偷天篡命奪了溫以淪的殼子,也難怪他之前一直沒發現。


  這類手法類似奪舍卻不同於奪舍,奪舍奪走身體之後,度過了最開始的融合期以後便不會有任何區別。而溫以淪這種方法則是篡命,用了溫以淪的殼子寄生於溫以淪的命盤之中,遮天眼蔽法耳讓任何人都看不出差異,但修為卻會維持著被奪者生前的修為不變。


  最終,鬼箭羽所有的念頭都定格在一點上:這種老妖怪即便境界低上一些,可手段多啊,他被坑成這樣也不算冤!


  想通了的鬼箭羽覺得自己好過一點了,故作沒聽懂溫以淪說的話,繼續套自己想要的信息:「修了這麼多年的仙,我還是頭一次知道輩分是按年齡來排的。我之前還當你跟我差不多,感情你已經是百多歲的老妖怪了。你是吃了長生丹還是什麼靈物,居然能活這麼久。說實話,你師傅是不是把你當作葯人在養啊。」


  就在這時候,洞口處的水鏡閃動了一下。


  溫以淪『咦』了一聲,沒有理會鬼箭羽自顧自的說話:「今天吹的什麼風,外面居然又有了動靜。」


  溫以淪看向了洞口壁上的水鏡,水鏡里顯出雲華的身影來。水鏡里的雲華抬頭往這邊看了下,水鏡便嘩啦一聲碎裂落下,顯然是那邊的雲華已經發現有人在利用水鏡觀察。溫以淪神色一亮,他困在這裡出不去,只能日復一日的等人送上門來,往常十幾年才來一個好苗子,今天倒是接二連三的過來。


  真當是天助我也!溫以淪興奮得捏緊了自己的法器,遞了個眼神給鬼箭羽:「原來是還有同伴,也罷,我這就去把這隻老鼠也抓過來,同你作個黃泉路上的伴。」


  鬼箭羽被冰棺里不知名的法器捆縛,他動了動,帶動著法器在冰棺里盪起了鞦韆。那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煉製成的繩索隨著鬼箭羽的動作將他越勒越緊,有幾處甚至鑲入肉里,鬼箭羽暗暗咬著牙強笑:「那你可要小心點,這隻老鼠爪子鋒利得緊。」


  啪——!

  纏在溫以淪手上的那道法器如同藤條一般打過來,直接抽打在被沒靈力護體的鬼箭羽身上,饒是鬼箭羽靈寂期修為肉身強悍也被這含了靈力的一擊打得體內氣血翻湧。鬼箭羽臉色煞白,嘴上卻一點也不肯服軟,還好心提點溫以淪:「你要知道這老鼠爪子有多鋒利,當心它抓破你這張臉。」


  都是愛美的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喜歡自己現在這個漂亮的臉蛋!


  啪——!啪——!

  又是兩聲響。


  「老鼠的爪子如何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要是再說話,你的舌頭怕是要先做我下酒菜了。」溫以淪拂了拂法器上不存在的灰塵,他的法器這兩下直接打在了鬼箭羽的臉上,打得鬼箭羽眼前一黑,直覺半張臉都失去了直覺,耳朵里嗡嗡嗡的作響。溫以淪好整以暇的等了半響,沒聽到鬼箭羽的聲音后這才往外走:「我當你還會繼續說,原來這斑不禁用,我原本想著好好對待你這一身皮,不過誰知道你流年不利還有這麼一個同伴呢。」


  「唉,既然你同伴來了,你連這深皮相的作用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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