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耳洞
儘管於秘書稍加修飾將蔣紹霆的意思婉轉表達，可整句話內的中心思想只有一個！
那就是，整個秘書部明晚參加年會的資格都被取消了，轉而全體都要在公司加班！
這個消息對於這些期待了整整一年的女人來說，無疑就是晴天霹靂。
「於秘書，蔣總真是這麼說的？為什麼啊？」
「對啊對啊，為什麼呀！」
瞬時間，秘書室就和炸開鍋似的，嘰嘰喳喳聲音不斷，吵得人腦袋疼。
於秘書不著痕迹的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許浮生。
那張好看的小臉表情依舊寡淡，像是對這件事並不關心。
在心裡嘆了口氣，跟眼前這群躁動的小姑娘相比，年會對於秘書來說並沒什麼吸引力。
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回家去帶帶孩子，麻雀變鳳凰，那是童話書里才有的劇情。
在於秘書這裡得不到答案，那幫平日在公司里眼高於頂的小姑娘們齊刷刷的圍在露易絲身邊。
目的只有一個，慫恿露易絲去總裁室問個清楚。
露易絲心裡自然也有這個打算，隨手拿了份文件，扭腰擺臀朝著總裁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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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生並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的淡定，她有一種預感，露易絲出來后，會將矛頭對準自己。
露易絲進去還沒有五分鐘，就滿臉怒氣的走了出來！
沒有回她的座位，卻徑自朝著許浮生的位置走來，只聽到啪的一聲巨響，文件夾就摔在了她的辦公桌上，帶起一陣冷風，從許浮生臉頰刮過。
「許浮生，為了你一個人，我們都不能去年會，你也太不要臉了！」
許浮生緩慢抬起頭來，對於露易絲的指控沒有絲毫意外，甚至早就已經預料到。
其他同事一聽這話紛紛圍到了許浮生的桌邊，從她進公司開始，她這裡還從未這麼熱鬧過。
「跟我有什麼關係？」許浮生聞言淡淡開口，與狠狠瞪視自己的露易絲對視。
「蔣總說連一個新人都懂得積極進取，作為團結友愛的集體，我們應當陪你一起加班。」
露易絲微眯起杏眼，如果不是聽到蔣紹霆親口說的，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聽竟是因著這個理由，除了於秘書之外的其他人全都炸開了鍋，
一個勁兒的嚷嚷著許浮生瞎積極什麼，就連剛才換班的女同事也在其中。
許浮生在心裡冷笑著，蔣紹霆，你還真會給我找麻煩，連那麼不要臉的理由都說得出口！
「我親自去跟蔣總解釋下，相信蔣總那麼深明大義的人，會改變初衷的。」
許浮生站起身，那男人輕而易舉將她置於事件的暴風圈內，作為當事人，她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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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貌敲了敲總裁室的門，許浮生推門而入。
剛一進去，她就見到站在吧台前的蔣紹霆！
沉木幽香，偌大房間內每個角落都帶著奢華的味道。
男人背後是大得離譜的酒櫃，裡面皆是珍藏美酒，水晶杯呈倒立式懸挂在杯架上，閃耀著晶瑩薄光。
見許浮生進來，蔣紹霆微抿的薄唇揚起好看弧度，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沖著她招了招手。
濃濃紅酒香在空氣里瀰漫，蔣紹霆轉身從酒架上取出個剔透水晶杯。
此時許浮生已經走到了吧台前，醇香味更是濃烈。
「蔣總，我來不是為了喝酒的。」許浮生很討厭他臉上的似笑而笑，就像是將一切都洞悉。
「我喜歡你的小聰明。」蔣紹霆穩握醒酒器，緩緩將紅酒倒入杯中，手背有隱隱青筋鼓起。
「只可惜，惹得我很不高興。」
話鋒陡然轉冷，抬眸看她一眼，目光中帶著鋒利，卻隨即被隱藏起來。
「所以您就讓整個秘書室的人陪您一起不高興？」
她只覺得他很幼稚，而這兩個詞本不應該出現在眼前這個已經有三十四歲年齡的大男人身上！
「你不是喜歡加班，那我索性讓所有人一起陪你加班。」蔣紹霆一挑眉，手肘抵在吧台上，閑適坐於高椅，用著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回答，甚至心情好的輕飲紅酒。
「要怎樣做，你才能收回剛才的決定？」許浮生索性挑明了開口。
蔣紹霆不說話了，轉而用著一種很深邃的眼神望向她，隨後，將面前高腳杯推到她面前。
「喂我。」簡單兩個字，卻令許浮生太陽穴突突跳動起來。
無聲深吸一口氣，許浮生沉默的端起面前酒杯朝著蔣紹霆薄唇邊送去，卻在半途被修長手指所壓住。
「用嘴。」言簡意賅，眼底的大膽與直接毫不掩飾。
許浮生砰的放下高腳杯，轉身就朝門邊走去。
可還沒等她碰到門把，纖腰已經被男人從身後摟住。
「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你這樣像是有求於人的樣子嗎？」鋼鐵般的手臂橫於她腰上，看起來並沒有要放開的意思，許浮生動彈不得，冷笑一聲。
「蔣總誤會了，她們去不去公司年會，跟我沒什麼關係。」
她本就是冷情的人，別人的死活別人的喜樂，與她何干？
「真無情。」不知為何，許浮生竟從蔣紹霆這三個字當中解讀出了些許興奮。
蔣紹霆本就親密貼著她後背，這麼近距離說話時，更是將綿熱的氣全都灑在她耳畔處。
她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只因著耳朵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很明顯，關於這一點，在今天送許浮生來公司時，蔣紹霆就已經發現了。
「這年頭，沒有打耳洞的女人，太少了。」
伸手將她耳邊軟發撩到耳後，露出玉琢似耳垂，粗糲指腹緩慢揉搓那一點軟骨。
「蔣總不覺得自己管的有些多？」許浮生聲音諷刺，對於蔣紹霆的靠近，短短几日里，她甚至都已經覺得自己能從最初的抗拒轉為習慣性的麻木。
意識到這一點，許浮生腦中警鈴大作，難道蔣紹霆想要的效果就是如此？
「可惜了我送你的那對耳飾。」他是真的有些惋惜，畢竟他覺得她戴上一定好看。
許浮生沒說話，她不打耳洞的原因只是因為怕疼而已，當初上學時，流行在耳朵上打一排，她見證了無數耳洞紅腫化膿後轉而康復的模樣，也不知怎的，心裡就有了陰影。
後來進了監獄，更沒有什麼機會再去想這些事情……
正想著，耳上一痛，蔣紹霆正張著口，輕咬她的耳朵，許浮生整個背脊都麻了。
「如果真的不讓秘書們參加公司年會，你可知道你將會被她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未來的每一天你都要在水深火熱當中，許秘書，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蔣紹霆不愧是深諳人心，許浮生的確可以獨來獨往，就算被那些小圈子排斥在外也無所謂，但是……不怕算計不代表喜歡天天被算計，更何況在公司里講究的是團體合作。
「蔣總說這麼多，到底想要我怎麼做？」許浮生看了眼桌上的酒杯，她倒是不介意潑他一臉。
蔣紹霆笑了笑，用眼神上下掃了下許浮生的全身，像是在認真思考她的問題。
「今晚八點，我會在世紀會所等你。」一張黑色的vip卡被推到許浮生面前，而那杯紅酒，被蔣紹霆重新端起，不過他卻將杯口沖著許浮生的唇邊送了過去。
「82年的拉菲，已經醒過了，嘗嘗味道。」他用著一種完全誘哄的口吻，杯中紅酒波盪，隱隱沾染在許浮生淡色唇邊，增添了些許胭脂色，叫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世紀會所？那是a市最大型的運動會所，蔣紹霆讓她去那裡？到底想做什麼？
許浮生抬頭看向蔣紹霆的臉，下一秒伸手將酒杯接過，仰頭一飲，一口氣將杯中紅酒喝光。
「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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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臨，許浮生打車到的時候，那輛十分熟悉的凱迪拉克凱雷德正安靜停在獨立車位內。
世紀會所定位高端，並不是誰人都可以進到這裡面，每年光會員費就要繳納近百萬，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奢侈的運動體驗，正這樣想著，門口的警衛已經將往前走的許浮生攔下。
將黑卡取出遞過去，警衛的表情一下子放鬆。
「許小姐，蔣先生在貴賓區等著您，會有迎賓帶你過去。」說完，將黑卡交還給許浮生。
許浮生沉默點頭，徑自往裡走著，很快就有位穿牡丹刺繡旗袍的迎賓帶著她穿過鵝卵石鋪成的小道，道路兩邊被幽幽翠竹佔據，因著是養在室內的關係，沒有絲毫枯黃的跡象，優雅裝潢很難讓人將這裡聯想到是運動的場所，而這也是這間會所最不同的特色。
能夠進入貴賓區的全a市也不過寥寥二十幾人，迎賓將許浮生帶到攀岩區后，安靜的退了下去。
十米高左右的巨大人工攀岩壁上，身著輕便運動服的蔣紹霆正行進在半途中，健碩的手臂肌肉在緊握住凹形岩石時，極度繃緊硬如鐵塊，在一個大幅度跨越后，隱隱能夠露出后臂肩的紋身。
這倒是許浮生從未發現過的，就算上次在高爾夫球場的貴賓休息室內，他就那樣硬生生將自己拽進浴室內時，她都沒有觀察到這一點。
有薄汗聚攏在麥色的健康肌理上，被室內燈光一照，更顯油亮，許浮生安靜站在下面看著，靈動漆黑的眸子里有一道影子。
其實，她很討厭有紋身的男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東西出現在蔣紹霆身上，卻並不讓她覺得詫異。
此時，蔣紹霆向上攀爬的每一步都是有力的，保護安全的兩根繩索隨著他動作不斷晃動著，在還差一點就要到達最頂峰的時候，男人的動作卻猛然間停了下來，隨後，原本還抓著岩石的手自然放開，從七八米的位置向下*，令許浮生呼吸急促，不由向前走了一步。
「你來的很準時。」當蔣紹霆穩穩站到她面前時，順便用手隨便抓了把被汗打濕的發。
「帶她去換衣服。」不過沒等許浮生開口，蔣紹霆對旁邊的那個服務生說。
「你要做什麼？」換衣服？許浮生看著他一把抓過毛巾擦著臉上的汗，聲音很淡。
「不換衣服怎麼攀岩？我還等著你帶給我驚喜！」
蔣紹霆說著，直接將許浮生推到那人面前，手勢示意對方將許浮生帶過去。
十來分鐘后，當許浮生換了身會所準備的攀岩服后回來時，蔣紹霆正在仰頭喝水。
喉結隨著他喝水的動作一上一下，偶有水縷沿著脖頸滑下。
見她回來，蔣紹霆雖還在喝水，可眼神卻已經轉到了許浮生的身上。
一瞬間，像是有魔力，蔣紹霆的動作停下，沉默看著身著粉色短衫短褲的她。
有藕白色的臂和細細長腿露在外面，許浮生雖然只有163，但勝在身材比例極好。
原本一直放下的黑髮被扎在腦後，姣美脖頸無暇，未施粉黛的小臉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化學用品的污染，就這樣安靜站在那與他對視著，明明已經24歲了，可看起來還和高中小女生似的。
蔣紹霆就這麼看著她，手還維持著喝水的姿勢。
那眼神令許浮生很不安，這是她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
「這衣服，有什麼不對嗎？」看著蔣紹霆古怪的反應，許浮生只當時衣服哪裡不對。
「沒有不對。」
回過神來，蔣紹霆示意保護員將安全繩索扔給他，由他親自給許浮生繫上保護繩。
將距離他一臂之遠的許浮生拽到身前。
「許秘書，你爬上去我收回今天的話，你若是沒爬上去，我也收回今天的話，不過……附加條件是，去打耳洞。」蔣紹霆話音落下，許浮生的手已經落在他幫她系安全扣的手臂上。
「你在跟我開玩笑？」許浮生話音剛落，蔣紹霆俊逸臉龐壓近，那股致命男性荷爾蒙令她屏息。
「你說呢？」哪裡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許浮生一時語塞，自己有沒有耳洞關他什麼事？
「過來。」說完那話，蔣紹霆也不管許浮生同意不同意，熱燙大掌罩住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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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許浮生第一次玩這種東西，儘管身上有保護措施，可她還是適應了有一會兒。
倒是蔣紹霆，站在她身後，看著許浮生從最下面那層艱難的向上攀爬了幾步，如果說她的確有運動的天分，那麼那裡面絕對不包括攀岩這件事。
為了遷就她，蔣紹霆已經選了最簡單的，腿長身長的他隨隨便便就已經跑到了她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額上冒出細密汗珠兒的她，模樣閑適的像是在看戲。
許浮生咬著牙用力抓著凸出的岩塊，只是男女先天體力上的差別還是令她有些力不從心，只是再見到蔣紹霆俯視她的表情時，又是一用力，艱難的站穩了身形。
「用不用我下去接接你？」蔣紹霆眼含諷刺的看著許浮生已經開始顫抖的手臂，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掉下去，正這樣想著，原本堪堪抓住旁邊一塊岩石的許浮生腳下一滑，整個人就這樣向後倒去。
「啊……」驚短的一句呼聲從她口中溢出，果然跟男人比體力，就是在找虐。
就在許浮生以為自己會這樣掉下去時，一隻有力手臂電光石火間從上而下猛地拽住她手腕，成功阻止了她下落的動作，蔣紹霆與許浮生就這樣懸在半空中，上下的對視。
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在彼此心底流竄著，只是許浮生很快就清醒過來。
此時許浮生就這樣被蔣紹霆拽著，從下向上看著他，啪嗒一聲，男人臉上的汗濺落在她額頭上。
「我輸了。」她必須要承認，自己真的沒有什麼玩這個的天分。
「我知道。」簡單一句，蔣紹霆已經將許浮生穩穩拖住，在安全繩的調動下，兩人降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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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生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出過汗了，長久壓在心頭裡的陰霾短暫的消退了些。
蔣紹霆簽過單后，她與他一起朝著會所外面走去。
只是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許浮生平日里總是平靜無波瀾的一張臉上，偶爾夾雜著緊張。
「我能不能，不去……」副駕駛上，她的聲音悶悶傳來。
蔣紹霆用著一種深沉目光看向她側臉，此時兩個人身上有著同樣的洗浴液味，是這間會所獨有的。
許浮生被那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別過頭去，可透過車窗倒影，她依舊能看到他的目光。
她想說你能不能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不能。」生硬的兩個字從他薄唇中溢出，隨即發動引擎，車向夜色中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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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生從美容院出來的時候，緊緊捂著自己的兩個耳朵，疼的連碰都不敢碰。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如果不是瘋了，她又怎麼會真的在自己兩個耳朵上各穿了個洞？
一眼就看到倚靠在凱雷德旁邊的男人，堪稱完美的身材頻頻被路過的女人關注，暈黃路燈下，將他的身影無限拉長，骨子裡充滿著明星范。
見許浮生從美容院里捂著耳朵出來，蔣紹霆動了動，五官在明暗交匯處如同神祗般。
此時的許浮生，就像是偷偷來打耳洞的學生，偶爾還會露出微疼表情，與平日里在公司的冷淡模樣截然不同，彷彿更有生氣，彷彿……更符合她的年齡。
「給你。」窸窸窣窣的聲音后，有什麼從蔣紹霆的手中遞過來。
許浮生沒說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還有怒氣，她將自己此時的難受全部歸咎到這個男人的身上。
見她沒反應，蔣紹霆倒也不動怒，只是伸出手將她擋在耳邊的發給撥開。
剛剛打完的耳垂還是紅的，有個銀針塞在以防長死，亮亮的，看起來很特別。
「蔣先生，我做到了你希望我做的事，也希望你能夠日後少找我一些麻煩，不論是在公司里還是生活中！」許浮生說完這話，看也不看蔣紹霆臉上表情扭頭就走。
「許浮生……」她沒走出多遠，就聽到蔣紹霆叫她的名字。
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站在光暗交匯處的那個男人。
此時的蔣紹霆，安安靜靜站在那，用著一種晦暗不明的眼神與她對視。
不知為何，許浮生感到自己的背脊再度傳來一種由恐懼而來的戰慄感，她就這樣與他沉默對視。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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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生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了，蔣紹霆卻依舊站在原地，手中藥店的塑料袋中，消毒酒精和消炎藥粉同棉棒安靜躺在裡面，隨著他的微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不知就這樣過去多長時間，砰的一聲，他面無表情的將藥品全部扔進垃圾桶內，隨後坐回到車裡。
昏暗車廂內，蔣紹霆深邃的五官輪廓越發深沉寂冷，他似乎無意識的轉動著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冰冷視線穿透前擋風玻璃最終落在剛才許浮生離開的道路盡頭。
不知就這樣過去多久，他打了個電話通知司機過來。
二十分鐘后，司機趕到，蔣紹霆坐到了後面，報了一個地址，車子緩緩行駛起來。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車子已經到達目的地，只是如果許浮生在的話一定會震驚，只因為，此時蔣紹霆讓司機所停下的小區，就是許浮生所租住的小區。
「明天早晨老時間過來接我。」話音落下，蔣紹霆已經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老舊的居民樓，任憑怎麼用力的踏步，過道里的燈也都不亮了。
許久，蔣紹霆從口袋裡掏出鑰匙，轉動著，門開了……
進到房間內，蔣紹霆沒有開燈，透過外面的光可以隱約看到屋內擺設，最令人驚訝的卻是牆上似乎貼著一張張的什麼，而一台架著的高倍望遠鏡，正安靜的佇立在向外窗口處。
沉默走向望遠鏡處，就連拿來看星星都異常清楚的器材，此時卻只用來盯著對面那棟居民樓。
此時許浮生剛剛回到家裡，很快，卧室的燈亮了。
蔣紹霆安靜坐在望遠鏡前椅子上，看著房間內的許浮生將外套脫掉的模樣。
啪的一聲，他修長手指將檯燈打開！
迷人朦朧橘紅色將房間照亮，而牆上一張張的照片也再清晰不過！
那麼多的照片，就連牆上都快要貼滿了，裡面所有的影像都只有一個人，不論是坐牢時期的，還是剛剛出獄后，又或者是前段時間的近照，在牆上的某個角落都能夠找到。
照片內的身影，就是許浮生！
蔣紹霆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俊美堅毅的輪廓奪人心魄，可眼睛卻是冷的，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許浮生……」這三個字，他念的很輕。
隨意把玩著手上不知何時存在的飛鏢，唇角漸漸滲出殘忍的笑容，待到站起身的工夫，手中飛鏢已經整個扔了出去，正中牆壁上貼著的一副許浮生的側面照。
尖銳的針頭精準的沒入到她心臟的位置，沒有偏差任何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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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生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她總覺得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笑笑似乎覺得自己太敏.感了，倒還是轉身將窗帘拉好。
眼神不經意間落在那個被自己隨意放到角落裡的禮盒，遲疑了下，走過去打開，將裡面的首飾盒取出來，手指捏著玲瓏小巧的鑽石耳釘，眼底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
耳朵在隱隱作疼，那種疼不是致命的，卻還是讓許浮生感覺莫名難過。
正想著，手機鈴聲驟然響起，許浮生看了眼陌生號碼，隨後接起。
對方不說話，只有呼吸聲從那邊傳來，她只當是惡意騷擾電話，徑自掛斷。
很快，電話又響了起來，同樣是那個號碼，許浮生眉心間一片冷淡，但還是選擇再度接起。
這一次，電話那頭的人終於出聲了。
「許浮生，下樓。」電話那頭的殷陸離聲音里似乎還帶著酒氣。
許浮生稍稍一想，便想明白了他怎麼會找到自己，公司內部登記網，他想要查閱自己的事，太容易。
「現在很晚了，如果有事明天再說。」她聲音冷漠，轉而想要再度掛斷電話。
還不等許浮生摁斷電話，樓下卻傳來砰砰砰的砸門聲，緊閉的窗戶外，似乎還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殷陸離就在樓下？
當這個念頭浮現於腦海時，許浮生只覺得他是瘋了，隨意批了件外套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深更半夜擾人清夢，已經有鄰居探出頭去咒罵，一聲難聽過一聲。
許浮生摁開樓下密碼門，咔噠一聲，門開的同時殷陸離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他的確喝酒了，就連瞳孔都是赤紅的，眼角下那顆淚痣欲滴，本就陰柔的臉更是俊美。
貼著牆站著，殷陸離身體搖搖欲墜。
見許浮生出來，一把摁住許浮生的肩膀，長指就像是要深陷進她的肉里，死死的，死死掐著！
「許浮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多噁心見到你！」
許浮生被他用力搖晃著，纖瘦身體如同浮萍般找不到支立點。
「我知道。」冷漠的三個字，令殷陸離莫名的更是怒火中燒，拽著她手腕，猛地將那瘦弱身體摔在冰涼牆壁上，撞擊力之大甚至令許浮生差點要吐出來。
一時間，許浮生也動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