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如果你變成壞人

  顯然，儘管季綾音今天經過賀婉芬的精心裝扮，也算一身的名牌，但她的精神面貌，神態氣質，都與顏予忱身邊一貫環繞的那些鶯鶯燕燕明顯不同，始終散發著不一樣的味道。


  雖說季綾音根本不想被認為跟顏予忱有什麼關係，但是顏愛莎這說法似乎又帶著滿滿的損諷意味，讓她有些不爽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屁孩。


  不過季綾音的情商還不至於低到為了個小屁孩的一句話，而秀出「她昨晚和顏少的事」來反擊（儘管她真有一瞬那麼想過）。


  季綾音邊把牛奶放進微波爐邊沒好氣地回答：

  「嗯嗯，是啊是啊，那又怎樣呢？」


  顏愛莎一雙烏溜溜的無邪大眼這時凝聚著滿滿的嚴肅，她認真地看著季綾音，口吻中帶了幾分傲氣地說：


  「他給你多少錢，我給你兩倍，你做我的人，來幫我忙吧？」


  這樣的話出自一個天使般的五歲小女孩之口，讓季綾音真有些不知所措。


  這到底是貴族家的大小姐習慣，還是三觀不正的電視劇看多了？

  頓了頓，季綾音還是先反問了一句：

  「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顏愛莎的神色變得更加鄭重，回答道：


  「我要趕走alex身邊那些多餘的女人。」


  這個答案讓季綾音瞬間心領神會，不過隨即就在心裡同情起了顏愛莎，凄凄戚戚地開始演腦內小劇場。


  為了媽媽，為了完整的家，這個可愛的小天使，居然不到五歲就學成了這一副護婚老婦的模樣，也真是難為她了。


  出身名門卻有個不靠譜的老爸，真可怕。


  季綾音惋惜地嘆了口氣：


  「唉、我懂，不過……」


  話沒說完，就被顏愛莎不耐煩地打斷：

  「不要那麼多廢話，你幫不幫我？」


  這種不留餘地的強硬態度讓綾音情不自禁地想起顏予忱提出雇傭她的時候，不過她似乎已經開始習慣應付這種情況。


  季綾音想了想說：

  「嗯……也可以吧，只要不做壞事。」


  顏愛莎眼中立刻閃出了屬於孩童純粹的好奇，問道：


  「為什麼？因為她們是壞人我才會做壞事來消滅她們。」


  季綾音沒想到，這種對於孩子很普通的教育，在五歲的小愛莎的眼裡會是那麼大的疑惑。


  這孩子平時到底是活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里？


  不過無論大人還是孩子，都是一個完整的人，理解和尊重才是最重要的吧？


  「叮」的一聲傳來，牛奶熱好了。


  於是季綾音一邊打開微波爐端出牛奶，一邊用一種諮詢討論的口吻反問她說：


  「嗯……如果他們是壞人說明他們做了壞事，雖然你是為了消滅她們，但是你一樣也做了壞事，這樣你是不是也就變成壞人了？」


  「我無所謂啊！只要可以消滅壞人。」


  顏愛莎的回答帶著正義凜然的自豪與乾脆。


  季綾音沙發的邊幾推到了坐在地板上的顏愛莎面前，再把熱好的牛奶端過來放在了上面。


  然後她蹲下身來保持跟顏愛莎平行對視，學著她剛才的樣子指了指樓上，一雙水眸子里亮晶晶的，充斥著誠摯和認真，問道：

  「那他呢？如果你變成了壞人，他會不會傷心啊？」